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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赵富贵太实诚 见不得人家可怜 刨了些包谷接济她 村里那义庄 本是本村的宗族 平日里鲜少有人去 再加上 前些年灾荒停过尸 去的人就更少了 看义庄的是赵富贵一个远方的舅舅 本是个老实人,有几亩地种着 不愁吃不愁喝的 攒了些指望着娶一门媳妇 没想到媳妇没过门就跟小情人私奔了 他本是个要强的人 要面子的很 禁不住村里人的闲话 东南西北也到处找过 就是不见那小贱人的踪影 也因此心里落了病 有点孬哄哄的 干事是不行了 庄稼也荒了 村里人可怜他 叫他到义庄里看尸 有一顿没一顿的管他些吃喝 破褂子破袄全给了他 他也安心了 有一顿没一顿的糊着日子 赵富贵将这姑娘安顿在舅舅那 一是那地方没什么人去 二是对舅舅对她都好有个照应 安在家里住 他是万万不敢的 一是村里人闲话多 他受不了 二是他答应过他婆姨 愿意娶婆姨给他说的那门子亲 他婆姨一身的病 躺在床上 亏的他孝心满满的伺候着 那老太太身上那味儿 村里人没一个受得了 一进屋就呕 更别说端屎端尿了 这个大孝子啊 倒是有些姑娘看的上 就是家里实在太穷 自个儿愿意家里人是死活也不愿意的 这赵富贵也因此断了娶媳妇的念想 安心伺候那婆娘 比亲妈还亲的伺候着 平日里 这赵富贵老往他舅舅那跑 村里人以为他舅舅又发疯了 各家里送的包谷面条 也一并让这赵富贵送了去 赵富贵倒放心了 他平日生怕乡亲们发现了 这下好了 他可以安生了 那姑娘可以不用东躲西藏了 这日 太阳大的很 有几个毛头小孩子 趁着天热下这大河洗澡 趁着水性好 往水里扎猛子 这一扎不要紧 倒是捞出个麻袋来 袋子口捆的严严实实的 一股子臭味 有胆大的壮小伙儿 很小心的将那袋口打开 不照想 一个腐烂的骷髅头漏了出来 这一下 这个不足百来人的小村子 一下闹的炸开了锅 你想啊 这河里死了人 村里还能像往日里那么安生吗 夜里时不时的总有说不上名来的怪鸟在叫 冤那,冤那 平日里爱闹人家的婆娘 是轻易不敢出门了 到镇上做小买卖的伙计 这夜路他可是不敢走了 在镇上租了个房子 住上了 村里倒是冷清了许多 平日那阵子热乎劲倒是冷清了不少 爱打牌的爷们不去打牌了 爱闹人家的婆姨不去闹人家了 村口那老生常谈的相声段子这几日里也停了 赵四爷平日里就爱说三道四的 天也知地也知 待大伙儿问他 这人是谁 怎么死的 他就犯嘀咕了 说胸口闷的慌 灰溜溜的往回赶 关了门好几日不敢出来 说来也怪 这省城的相爷就快回乡里省亲了 平日里 这可是大事 全村人都要掺和着忙碌的大事 这几日倒是冷淡了 各家顾各家的 鲜少出门 义庄赵富贵他舅那饭也因此没了人送 赵富贵平日里就是做寿材的 胆子也大 那捞出来的骷髅头 他给做了副上好的棺木 好生的安葬了 说来也巧 安葬那天 天气阴沉的很 早春的天 平日里热的燥得慌 这一日倒是冷了许多 年纪小的、岁数大的,都感觉脊梁骨子里凉飕飕的 那骷髅下葬,是打死也不敢去的 平日里,大家伙是挺爱看热闹的 蹭那白饭吃的 只那几个和赵富贵发小的兄弟陪了他去了 踏着泥泞的路 伴着几声慎得慌的鸟叫 雨煞时停了 棺木也轻的很 平日里两个时辰的地 不一会就到了 就在那大槐树下 这块地 还是赵富贵好不容易说通村里人让葬的 离公坟还有一里的地 村里人迷信 说那些不明不白死的人葬在祖坟里 让后人有报应 就在那土丘上 高高的、远远地看着村里的人 村那头的坟 挖了个大坑 轻轻的落了棺材 一铲铲的土填上去 一铲一铲 最后隆起个大大的包 摆了酒上了菜 几道纸几挂鞭 行了礼磕了头 风风光光的给那骷髅头葬了 这一日 赵富贵心情忒好 也许真个儿是那骷髅头保佑了 和那几个抬棺木的伙计 在平日里常去的小酒馆喝了点酒 也就早早回家睡了 这一夜安然无恙,也无了那怪鸟叫 那省城的相爷真个儿回乡了 带了些好衣服好缎子赠与那些乡里的婆姨们 村里的爷们也落了些好衣服好家什什么的 祠堂里摆了饭 毕竟是大人物 招待那是不一般的 一大庄子的人 热热闹闹的 陪着喝着酒、吃着菜 那赵富贵疯癫的舅舅也被请上了偏席 毕竟是个苦命人 可怜的很 平日里看尸守孝什么的 他都照应着 村里人也感激他 这一日 赵富贵他舅,酒喝多了 拿着碗筷敲打着 跳了起来 那省城来的相爷高兴了 拍着手唱和着 村里人倒也乐了 几日里的惊吓倒也了却了些 这相爷爱听故事 尤其是爱听那些稀奇古怪的鬼故事 也不知是谁长嘴 把前几日那骷髅头的事说了出来了 村里人直抱怨 那个挨千刀的说这事做什 那相爷倒也死缠烂打的 说是要去那坟头看看 这村长听了 冷汗直流 直推说年岁大了,走不了那山路 那赵四爷平日里最爱巴结人的 这相爷倒是给了他不少的好处 他想推脱,倒也不好意思开口 只乞求着老天保佑,别找上自己 谁承想这相爷倒是喜欢他 四爷,你明儿个陪我去,成不 四爷不说话,冷汗顺着脊梁骨子流 第二日,相爷早早的起来 赵富贵来了,赵四爷也来了 那日抬棺木的发小也早早的到了 这一大帮子人啊 赵富贵带队 相爷在后 四爷跟着 那个发小就前后左右跟在相爷身边 生怕有个什么闪失 怕回村上,村长怪罪 说来也怪 到那坟头不一会就到了 早早的就听到那慎得慌的鸟叫 有几只乌鸦早早的在坟头盘旋 赵四爷更怕了 直往脑门子上擦汗 相爷乐了 瞧你那熊样,至于吗 大伙儿也只是笑,并不搭话 那赵四爷应承着 哪有,哪有 趁着这几日夜里街上鲜少有人 赵富贵索性把那姑娘接到家里来 婆娘有病躺在床上 是全然不知的 住在厨房旁的偏屋里 只夜里出来 到院里赏赏月、散散心 那姑娘都也知足了 只觉得这赵富贵人挺好 出于感激 平日里常给这赵富贵劈柴、做饭什么的 这赵富贵平日里就一双粗布鞋 还是前些年他张四婶子做的 他婆娘病重的很,为了治病,花了不少的钱 也因此欠了债,赵富贵鲜少给自己添身衣服 平日里凑合着,过一日是一日 这姑娘心巧,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趁着白天躲屋里,悄悄的纳了鞋底,找了件旧衣裳做鞋面子 不多不少十来天,就做好了鞋子 她也不讲,更不好意思送 只放在哪赵富贵的床头 这赵富贵也是个糊涂人 白日里忙于木匠活计 夜里忙着照顾他那半身不遂的婆娘 好几日倒床就睡 也不知道这枕头下 那姑娘的良苦用心 有一日 一邻里婆姨带着个孩童来玩 因为小孩子闹着要睡觉 故将那小孩子放在自个床上 移那枕头时才发觉那鞋子 他也不知是谁放的 故将它收起来 等谁来要时再还于人家 这姑娘看这赵富贵好几日都穿自个儿的破鞋子 她很想提醒 倒也不好意思 在乡里哪有人家未出门的姑娘给人家大小伙子送东西的啊 除非是定了亲的 过了门的 就这样凑合着过了有一年的光景 到年关的时候 这婆娘病重的更厉害了 咳的厉害,血都咳出来了 找了远近几十里的大夫 吃了不少的方子 就是不见得好 这邻里的婆姨都是好心 建议着 要不请个先生试一试 这村里有一个土地庙 庙虽不大 倒也蛮有灵气 庙东头有个算卦的摊子 先生也姓赵,论辈分还在赵富贵之上 赵富贵半信半疑的问那先生 先生只是掐指嘴巴里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说着些什么 赵富贵刚要问 那先生开口了 你是为你娘亲的病而来 赵富贵乐了,我没说,你怎么知道 那先生又道 你肯定在想,我是怎么知道的 我告诉你,你命中注定今年要娶一门亲 赵富贵很疑惑的问 娶亲?我婆娘都这样了,我还有心情娶亲 这先生不慌不忙的道 我叫你娶亲,是为了给你娘冲喜 一冲喜病自然会好 要是生个儿子,说不准你娘会站起来 赵富贵很疑惑,但是他不得不试 毕竟先生们都叫他好点准备后事,无药可医了 这一日 趁着月色大好 他约姑娘出来 很不好意思的说 想开口,却不知道怎么说出来 脸羞的通红 这姑娘也不含糊,道 有事你就说吧 我,我,我想娶你做老婆 我,我,我想给我娘冲喜 这姑娘不回答,眼里饱含泪水 只是不住的点头 我答应,我答应你 年关近了,赵富贵早早的备好了办喜事要的家伙什物 村里人都很不解 平日里街坊四邻的说亲都不去 再说他家境又不好,又欠了债 怎么会有姑娘愿意跟他呢 就是姑娘愿意那姑娘家里人也是死活不肯的 年初四,大红喜字贴出来了 鞭炮响了 赵家新媳妇过门了 故将那盖头掀开 哊,这不是年前那要饭的那姑娘吗 难怪有人愿意跟他 这样的破烂货谁要哇 大家也就将就着想着 毕竟是街坊四邻,大多数人都或多或少的是亲戚 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村长本是不同意这门亲事的 看在赵富贵这孩子孝敬 那姑娘人也实诚并无坏心 也只得应允了这门亲事 得过且过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