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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小札 倚窗夜读,有香息自夜色中飘来,柔柔的、软软的、恍恍惚惚,让人在迷醉中有种清凉的沁透,倦怠了无。 忽然记起这是韶光共春风,春深醉意浓的季节。无论夏秋季,还是萧条冷落的寒冬,夜读时,常感受到或“夜读伴清月,归时踏蛙声”、或秋日迟,月凄迷或抱着一炉炉火紧绷着神经研读着一轶轶墨香时迥异的心境。那时断然不会出现春日夜读的美妙心情。因了这沁人心脾的香息,推窗,那随着晚风拂来的香味更加浓烈了。 秋日赏月,春天观花,是人们生活中带有季节色彩的主题。由此,我想起了三祖寺的梅花。最初引起我对梅花注意的是林和靖“众芳摇落独暄妍,占尽风情向小园。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的句子。三祖寺是禅宗南派的丛林,是禅宗第三代祖师僧璨卓锡弘法之地,风水绝佳。靠近三祖寺西侧,是一个幽谷,里面有梅园。春来,梅花竞放,花香遍地,很是符合诗句中的意境。
早些年,曾经去三祖寺去游玩。那时的三祖寺很寥落,整个山头残剩着几个不大不小的佛殿,去那里无非出于求求签或者消消遣之类的目的。沿着残旧不堪的石级向上,不消十几分钟便可折返。当对三祖寺的期望值与现实存在着极大的差距时,便走向寺庙西侧山谷聊以打发失落的心境。因此,与这里梅园的邂逅完全是无意间完成的。当时的梅树很散落,沿途间或有之。随着游人增多,这里整修出了一个梅园。人们大概都是怀着“闻君寺后野梅发,香蜜染成宫样黄。 不拟折来遮老眼,欲知春色到池塘”的心里蜂拥而至的吧!
自从在景区工作以来,与这块梅园打交道的机会越来越多,每次去那里都是因为公事,无心仔细赏览梅园风景。但每逢节休,都会有种“小阁明窗半掩门,看书作睡正昏昏。 无端却被梅花恼,特地吹香破梦魂。”的心情,生起“君自故乡来,应知故乡事。 来日倚窗前,寒梅著花未?”的遐想来,不由莫名独自前往,那时绝对感受得出“疏技横玉瘦,小萼点珠光。 一朵忽先发,百花皆后春。”的浓浓春意来。 这种心里一直延续了下来。其实,我对梅花的钟爱更源于它的坚韧、淡定,缘于“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的高坚气节。而这些与禅宗第三代祖师僧璨在梁武帝灭佛期间,为保持禅宗一脉,与其师二祖慧可经历“跃过三湘七泽中,两肩担月上司空。禅衣破处裁云补,冷腹饥时嚼雪冲”的磨难有着某些关联。正是他们拥有梅花般的气节,才使得中华禅宗“忽然一夜清香发,散作乾坤万里春”,迎来禅宗发展史上崭新的春天。 如今,三祖寺香客如云,就进赏梅的游人日渐增多。而梅园大有“香闻流水处,影落野人家”的意境。我想,佛殿内拈花的佛祖,此时微笑的更加灿烂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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