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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刘一民

爱如天堂(小说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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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19 10:27 | 显示全部楼层


      在几次的节目编排后,我和学生会的领导层基本混熟了,也渐渐弄清了他们之间的并不复杂,但又令人感到有点含糊的关系。

      王健可以说就是小蓉的跟班,他进学生会摆明着是为了追小蓉。说透彻点,由于小蓉喜欢从事这种服务大众、而且对自己的将来很有用处的事,所以王健也不遗余力地忙前忙后,他对小蓉的话言听计从,非常彻底、迅速、完整地执行下去。这种很微妙,在一些人眼里也得到认可的关系,令学生会的各项事务开展得有条不紊、风生水起。

      学生会的其他成员分为两大块:一块是王健的跟班,分散在学生会的各个部门,充当小罗罗的角色,这是由王健的家庭背景和雄厚势力所决定的。另一块是美女团,说点缀也好,说性别优势也好,就是要通过女孩子的良好形象去扩大影响,吸引注意,让更多的人参入进来。

       当然,小蓉除外,她出任学生会主席一职,是与她的出众能力、不懈努力分不开的。别看她平日里挺柔弱、楚楚动人的娇小样子,但进入工作状态后,就立刻变得泼辣、果断、敏锐。在晚会编排过程中,不时听到她呵斥人的大嗓门。而在休息时,她又用自己良好的亲和力和女孩子的细致入微,把气氛渲染得热烈融洽,像一个温情绵绵的大家庭。

       在许多场合,王健俨然就以是小蓉的男朋友自居,也常在人多的时候,故意地摆弄一下他们关系的不一般,但都被小蓉很巧妙地化解。王健总以鹰一样犀利的眼光观察着每一个可能对小蓉有想法的人,然后动用他的跟班暗示他的竞争对手知难而退,如果对方还不知趣,他就会使出超常规手法,自己不出面,而由其他人令那个人出丑,令小蓉对那人啥想法都没有。

        事实上,真正能令小蓉动心的男孩子还真的一个都没有。在很长的一段时间,王健在不遗余力地扮演着护花使者的角色。他断了别人的念头,但不代表着自己就有了机会。他把其他人隔离在一定的距离之外,留了很大的空间供自己折腾,但他发现自己也难走近,很难使小蓉成为他真正意义上的女朋友。他常在背后向别人吹嘘自己和小蓉如何如何地要好,显摆着自己曾经送了那些礼物,两个人曾经在哪里游玩,说过那些情话等等,甚至不惜编造,这种过分地虚张声势,恰恰印证了他内心的不安全感,对这种关系的不确定性感到心烦意乱。

          这也形成了一种很有趣的现象:有许多的男孩子都在围着校花转,都非常地听她的话,像是死党,但都绝对很纯净,很哥们,都没有那方面的想法。在小蓉入学两年后,居然还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追她,甚至连一封情书都没收到过,当那些普通的女孩子男朋友都换了两三个了,小蓉却始终孤单着。因为有王健在,谁也不敢贸然地出来竞争。

      所有这些,王健的功不可没。

      王健接着说:我认识音乐学院的讲师,改天我来引荐一下,你想学什么乐器都成。

      小蓉:我又不是想学弹琴,我是想学做曲。我从小就很崇拜作曲家,感觉他们都是些天才。其它的艺术类型学学就能摆弄,但作曲真的如同天书,怎么学都难开窍。

 楼主| 发表于 2011-1-19 17:20 | 显示全部楼层


       嘿嘿,表现的机会来了。对于艺术方面的东西,通常是门边汉指导门外汉,半桶水的帮助几滴水。自己的水平不怎么样都没啥,但你得尽量说玄乎些、随意些,把那些看上去很深奥的以轻描淡写的口气说出来,似乎那玩意真不值一提。

      在某些时候,低调往往是最有效的自我推销。

       我说:写东西我不行,几千个汉字我认识的不足一半。但作曲就容易多了,弄来弄去就七个音符,如果实在编不出好听的乐曲,先用电脑随机排列一下都成。

       听到要学作曲,小琳来劲了。她马上接口道:教作曲啊。我也学,教会了赶明儿我请你吃饭。现在要出名当歌星最快了,尤其是自己擅长写歌的。

       在一旁的王茜茜说:呵呵,你以为是学炒小菜啊,一学就会。但刘一民啊刘一民,你太不地道了,她们是真心想学,你却弄虚的糊弄人,拿我们当二百五啊。

       见小蓉没出声,我说:其实我也不会的。你们真想学得去找专业的,他们的指导才真正有效果。

       小琳:小家伙别不识抬举啊,专业的老师我们是要找,但你得先把我们引进门,这是现阶段李主席交给你的任务。

        我已经习惯了小琳说话的没轻没重,对付这号人就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说:小娃娃真没礼貌,你得喊大哥好。本人笨,上学迟,晚来大学报到,但年龄比你大,知道不。

      小琳:切,姐上学的时候,你还在幼儿园里玩木马吧。跟我称老大,你胡子还没长全吧,哈哈哈。

      见我忿忿然欲走,小蓉忙说:别闹了!说真的,我很想学作曲,但是在不知道从那里下手,感觉太难了。

      我:学作曲,关键是要破去心里障碍,别把它看得高不可攀。什么是音乐?顾名思义就是让说话成为有趣的事情,让声音变得快乐就成。许多的歌曲只是把歌词用一种很有节奏感、稍稍夸张点的高低起伏和抑扬顿挫的声调说出来。

 楼主| 发表于 2011-1-20 10:10 | 显示全部楼层


        小琳:说的轻巧,跟没说一个样。

        王茜茜也说:是有点故弄玄虚。我们不会作曲是因为不知道该怎么摆弄那几个音符,怎么确定曲调的风格,把曲调和歌词很融洽地结合起来。而这些,你啥都没说。

        我:呵呵,你当我是专业作曲的啊。其实我也啥都不会,一个人没事闹着玩。在这方面需要一定天分,就像写文章,有的人善于摆弄文字把很平淡的事都弄得很煽情,有的人写出来的东西就有些惨不忍睹。但我总觉得作曲与说话,尤其是诗朗诵上有着很大的联系,它们的关系就如同绘画与摄影。

        正说着,我的手机响了,是大明打来的。

        大明:我正在省文化广场前,国家棋院院长陈祖德、棋圣聂卫平,还有国家围棋队的几名职业棋手来了,正在这里搞活动,你来吗?

        我:好啊,我马上去,你等等我啊。

        大明:那你快点,陈祖德在搞签名售书《超越自我》,你来晚了就买不到了。

        我忙对小蓉、王健说:我得出去一会,有点事。

        小琳:这么快就想溜,话都没说完,不地道。

        我:这么说吧,摄影是把所捕捉到的瞬间,用很直白的方式展示出来,尽管也可以添加一些艺术的表现手法,但真实性是其重要的元素。绘画也可以说是外部世界在内心的摄影,但绝对不能拘泥于摄影,要对自己所看到的风景、人物有删改和添加,以更加艺术化的手法,去增强表现效果,突出主题思想。歌曲和诗朗诵的关系也是如此,两者有联系,有区别,但总体来说都可以归类为是声音的艺术。


发表于 2011-1-20 10:32 | 显示全部楼层
越来越精彩了,期待续集……
发表于 2011-1-20 10:53 | 显示全部楼层

接着来!!
 楼主| 发表于 2011-1-20 10:59 | 显示全部楼层
   省文化广场前人头攒动,前来参加活动的人真不少。我一下公交车,就急冲冲地往主席台边走,一边找大明,一边去接近签名售书的地点。

       但这么多的人怎么才能找到大明啊,我拿出手机,正准备打给大明,忽地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一看,居然是大明。

       我:你怎么这么急着要走啊,签名售书不搞了吗?

       大明:还在售书。我老爸出事了,在省立医院里。

       大明的老爸我认识,他就在这个省城里打工,和家乡的农民工一道在一家建筑工地做泥瓦工和室内装潢。我曾经和大明一起去他们做事的地方,本想去体验一下生活,帮着干点什么,但看到后傻了。那乱糟糟的环境,还有根本就不是人干的活,不知道该从那里下手,吃的住的都出乎我们的想象,我们也明白了农民工钱来的是如何的艰难。

      我看到大明的老爸身体健壮如牛,说话声如洪钟,喝酒也如同喝水,干活像不停运转的机器,什么活重、什么活难做他就选那样,因为那样工钱高,他干起活来比我们年轻人还利索、带劲。

      大明家的情况我清楚一些,他老爸的打工收入是全家最主要的经济来源。他母亲在家维持生计,张罗家务,照顾已经瘫痪了3年、常年在床的老奶奶和五个人农田的农活。大明还有一个弟弟在上高中,每年也要不小的开支。如果他老爸出事了,后果不堪设想。

        我很小心地问:是生病了,还是出了什么事,不严重吧。

        大明:二叔打电话说老爸从脚手架上掉下来了,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

       大明的眼眶已经发红,说着话头也不回地上了公交车。看到那单薄瘦弱,急匆匆的身影,我忙大喊:等等我,我陪你一块去。

 楼主| 发表于 2011-1-21 13:43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刘一民 于 2011-1-21 13:43 编辑


          我们推开省立医院五楼手术室走廊的玻璃门,一眼就看到那里站满了人,大明的二叔、还有大明老爸的不少工友们都在那里焦急地等待。

          大明:我爸爸是怎么了?他到底怎么样了啊?

          二叔:正在抢救,没事的。你爸爸从脚手架掉下来时,是带着安全帽的,头脑不会出问题,手脚可能有些损伤。

         大明开始忍不住要抽泣,二叔忙把他揽在怀里,说:别哭,是个男娃就要坚强,无论有什么事还有叔叔们的,别怕,别怕。一点点的小事,天不会塌的。

           我也紧紧地抓着大明的手,在人群里扫视着。我问:用工单位的负责人没来吗?他们应该给个说法,是要来帮着料理事务的。

           二叔:我们已经找了,过一会就有人来。

           手术室的门开了,大家都往前涌。主治医师问:谁是病人家属?

          大明和二叔走上前,主治医师说:没什么大问题了。大脑只是轻微损伤,安心静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但右手右腿的骨折比较严重,手术很成功,骨折部位已经穿了钢钉,外面上了夹板,估计在床上休息二个月左右就能下地行走,恢复到什么程度很难说,但只要病人积极配合、家人全面细心照看,就不会留有后遗症的。有一点必须对你们家属说明清楚,今后,他不能再从事重体力劳动了,像现在所从事的工作绝对不可以做。否则,损伤的手脚将无法恢复,并有可能遭到感染直至有生命危险。

          手术床被推出来了,曾经健壮得像山一样的男人,大明的老爸被包裹在一层层得白纱布里,右手右腿被高高地吊起,整个头部也只剩下眼睛、鼻子和嘴巴在外面。大明扑上前,叫着爸爸。

          这个一直都不爱说话、只知道干活赚钱的中年男人看着自己的儿子,忽然说:娃啊,爸爸对不起你,以后成你们的包袱了。

          大明:不,爸爸,你一定会好起来的。我也能赚钱养家了,不管你怎么样了,我都会好好待你,让你和老妈、奶奶能过上日子。

         走廊的玻璃门开了,进来的是建城物业有限公司第三建司的负责人李总,和他一起来的是个戴眼镜的,他们单位聘请的常年法律顾问张律师。他们先和主治医师轻轻地说了几句,又来到病床前看了看,说了些慰问与体察的话,然后对二叔和大明说:我们出去谈点事。
  
发表于 2011-1-21 14:44 | 显示全部楼层
写的很好,很精彩!
期待中……
 楼主| 发表于 2011-1-21 15:13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刘一民 于 2011-1-21 17:26 编辑



        在和大明老爸的那些工友的谈话中,我大致弄清了事情的经过。老杨(大明的爸爸)平日里爱喝点酒,几乎每餐都喝点,但都不多,也是为了解乏。但这几天心情不好,他那在家乡上高中的小儿子有点调皮,在学校里和别人打架被校方开除了。听同学们说,本来两个人都有责任的,甚至对方的责任更重,但对方是个官二代,所以一个被开除,另一个只是被警告。

       老扬又火又窝心,回去后把娃打了一顿,但那娃更不听话,居然离家出走,不知道跑哪了。老杨一口一声地骂:走了好,走了就不要回来,就算少养了一个。但内心的苦闷无处发作,回到工地后,又开始拼命地干活。这天中午,一个人喝着闷酒,可能是高了点。工友们都劝他下午休息,别干了,挣钱的时间多的是。负责安全生产的施工员也警告:不可以上工地,否则责任自负。但老杨执意要干活,刚上手脚架不久就真出事了。

        透过过道门的玻璃,我看到二叔和大明的情绪都很激动,反应激烈地说着什么。李总显得很沉稳,不太言语,张律师在一旁做着答复。当我看到局面有些拉拉扯扯,怕会有更激烈的事发生,忙推开门走了出去。

         张律师:我们这样做是仁至义尽了,那个未能把情况及时上报公司总部,擅自同意喝酒后的老杨上工地的安全监督员已经被辞退。公司出于人道主义和人性化管理,支付一万元医疗费用并全部结清老杨的工资。由于老杨是临时工,没有缴纳工伤保险,所以无法享受这方面的保险赔付,我们只能深表同情。

         大明开始两手抱着头,面朝墙站着一言不发。二叔还在满脸怒气,大声地抗议:老杨是在你们工地里出事的,是在为你们干活。人心都是肉长的,看看他家的负担多重,两个娃读书,一个老人常年在床,全靠他一双手,就算恢复得再好,他都是残疾人了,今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就眼前,仅仅医疗费这一块至少要好几万,找谁要?你们用一万块来打发,你们还是人吗?

         室内的工友们都出来了,局面越发地混乱。推搡、拉扯、谩骂,工友们的情绪无比地激动,对这两个在他们眼里的“冷血动物”怒目而视。他们把那两个人围在中间,像在爆发着无产者与资本家的战争,一种要把他们两个生吃下去的架势,而这种情形是在二十一世纪,在一个省城医院手术室的走廊里。

        很快,医院的保安来了,局面并没有得到控制。保安拨打了110,警察来了,把李总和张律师带了出去,又把二叔和几个很激烈的工友找到一旁做开导,等整个事态渐渐平息下来,已经是晚上8点多了。学校在10点钱要关门,我必须回去了。

        我找到一直都抱着头缩在墙角的大明。我:你晚上不会宿舍了吗?我帮你请假吧。

        大明点点头,并要我在路上注意安全。

        入夜,省城的街景耀眼动人,到处一遍灯红酒绿,花团锦簇,熙熙攘攘的人流和往来不息的车辆,透射着这个太平盛世的繁华与浮躁。世界这般美好,但一切又似乎和自己没多大的关系,也映衬着我们的渺小与卑微,甚至当我看到都市的种种诱惑,内心更是失落,这些看得到但却又有太长距离的东西,和我的成长经历以及今后的人生路可能毫无联系。

      我有点想家了 ,想起入学前老爸的教诲,一直都辛勤劳作开始有点老态的母亲,还在读高中的妹妹……他们都还好吗?

      一个人在街边随便地买了点东西吃,边走边想着。忽然,一辆奥迪V6停在面前,车玻璃摇下来,王健在驾驶室里冲我招手:刘一民,上车啊。我送你回学校。

        
  
 楼主| 发表于 2011-1-21 19:3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次坐这么高档的车,上来后就有点后悔,浑身地不自在。

          都说香车美女是亮丽的风景,美女们都爱坐帅哥的车子,并爱屋及乌地爱有车的人,一切都相得益彰,自然而然。但男的坐了别人的车子,尤其是面对着一个不时地在趾高气扬的人,坐车的人就自觉矮了一截,有种受制于人的感觉。

          王健:小老弟,想不想进学生会啊。大家对你的印象都不错,现在进是个机会。

           我:还没想好,刚进学校学习的任务很重,我还想搞勤工俭学,怕时间不够用。

          王健:进学生会与这些事没啥冲突。进学生会是锻炼,是对你能力的肯定,对将来的好处也多,有好多人想进都进不了的,你要仔好好考虑考虑。

           我:好的。

           王健:刚才我们几个人商量好了,准备把你放到文学社里,帮帮小琳,把学校广播站建起来。她太大大咧咧的了,你很沉稳,正好互补。

           看不出这个“富二代”还挺有头脑的,分析问题也都能到点子上,但后来才知道都是小蓉的主意,他乐于当传声筒。王健平日里对谁都不错,只要你对他尊重,他就拿你当朋友,把什么事都看得无所谓,很随和,挺可爱,也有不少的孩子气,和这种人做一般朋友,感觉很舒心。学生会确实需要这种人来活跃气氛,不像我们这些穷苦出身的孩子,总在那自我加压,头脑中时时带着忧患意识,老是给人一种负重感,和这个时代不太协调。

         但我还是有点受不了他的那种喜欢以自己为中心、我说了就得算的口气,对于他的养尊处优和飞扬跋扈,我嘴里不说,内心却在抵制,有种从骨子里带出的反感。

          我:谢谢。

          我忽然想起王健的老爸是建城物业有限公司的老总,他和这个建城物业第三建司有没有联系呢?当我问起这个问题时,王健说那是他老爸公司下面的一个子公司,归他爸管。

          我立即把大明老爸的事说给他听,并请他能不能和老爸说说,出于人道主义,多给老杨一些补助,帮着他家度过难关。

         王健一直专心地开车,想都没想,说:很难,老爸一直禁止我插手公司的事,而且,在建筑公司每年都会出现这样的事,所面对的基本上是弱势群体,闹狠了也只有走法律诉讼的路。农民工都很可怜,但如果在某个人身上破例了,将来公司也会举步维艰。

          我:大明家现在真的没啥好办法了,我很担心,大明会因此辍学。

          王健:回头我和小蓉商量商量,看看她有没有什么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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