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柿子红了
作者：曹 凯
柿子红了，红的像千千万万个一齐从地平线上跃出来的日头。在一片葱绿的映忖下，个个都显示出了万绿丛中一点红的角色。我爱柿子红了的季节。它给了我许多的回味、许多的遐想。
小时候，父亲在家门前栽过一棵柿子树，我记不清它是哪一年开始挂果的。那年从开花到果子成熟，树上不知吸引了我们兄弟几个多少口谗的目光，我怎么也忘不了第一次瞒着父母偷吃没有成熟的柿子而带来的不愉，那是柿子刚刚由青转黄的时候，我想，桃、梨、苹果都是黄了的时候能吃，柿子当然也不例外，一天傍晚，我们偷摘了几个还像石头硬的柿子塞进了被窝，打算好好地过把柿子瘾。晚上，我们把柿子切成几瓣，开始品赏期待已久的滋味。万万想不到的是，一口下去，嘴巴像是在柿子上拿不下来，兄弟几个张着嘴、瞪着眼、一个也说不出话来。那一晚，我们谁也没解开那其中的奥秘，只怪嘴谗，自认倒霉。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我们才真正知道，柿子只能吃熟透了的，没成熟的可不敢碰。
儿时的嘴谗让我对柿子有了很深的印象。我常想，人一生中所经历的许许多多不也是那样吗？我们每个人从幼年到青年，虽然个头高了，腰板也硬朗了，但是在他尚未走上社会，没有感受到人世间的酸、甜、苦、辣所引发出来的对社会的大彻大悟，那还算不上一个真正成熟的人。如同柿子一样，自身所固有的苦涩在没有酝酿成甘甜的时候，别人是不敢也不愿意去接受的。
生活中常常有一些不顾一切去吃“青柿子”的人。小孩子还没到上小学的年龄，硬要把一个沉重的书包压到他稚嫩的肩上。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急于求成的理念使得许多刚刚挂枝的花蕊在艰难成长的旅程中黯然失色了，甚至经不住风雨的吹打，有些过早的凋谢了。我不敢说苦涩是自己酿成的，然而，这种苦涩留个自己，带给他人的又何止是一只“青柿子”的味道呢？
使我更想不通的是，如今有一些相恋的青年男女，体态是成熟了，可理念却尚未成熟，似乎凡是他看上了的就一定是他所得到的，使尽浑身的解数想让尚未成熟的“柿子”落入他的怀中，却没想过他可曾为它注入过它需要过的营养以及在整个生物链中应发挥的效能。不欢而散的，寻死觅活的，剑拔弩张的甚至用生命作代价的等等。我想，生活中的许多细节无不是社会现象的体现，关键是看他能否将它有机地联系在一起。误吃“青柿子”所带来的痛苦只是暂时的，漱漱口、刷刷牙也许就舒服了，而有些事情就不是所想象的那么简单了。
柿子红了的季节是一个丰收的季节，街头巷尾到处是红红的一片，它静静地躺在农民编制的簸箕里，或是街头简陋的地摊上，它没有半点的炫耀，更没有丝毫的痴情。一切顺其自然。人们花钱买在手上，买的是喜悦、买的是甜蜜，买的是称心。因为它是熟透了的果子，在一个小小的、红似灯笼的果子里，浓缩的是从春到秋的全部，它给人们是红的喜庆的外表，而里面却是历经艰难、酝酿成熟的丰富营养。
我忘不了那一次偷吃青果后的苦涩，如同忘不了漫漫人生几十年所经历的旅程。每个人的一生都不会是一帆风顺的，那红得可爱却无言表达的柿子不正是我们许多成功者现实得写照吗？
经历苦涩是走向成熟的过程，把苦涩留给自己、酝酿甜蜜再奉献给人们，这不是社会所需求的么？
柿子红了，我爱柿子红了的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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