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 指

恨水后人

戒 指
幼年的时候
狗尾巴草的戒指
我戴在你的手上
那时候我们过家家
你是我的小小新娘
我是你的小小新郎
那时候
不知道
什么叫爱
只知道快乐
只知道幸福

上了小学
你坐在我的前排
我常常在你的背上贴纸条
在你的背上画小人
你不恨我
只是你的母亲经常到我家
我免不了一顿打

上了初中
你是班上的优等生
我是班上的差生
经常被老师批评
经常被父母打
她的父母经常和我的父母拉家常
说她女儿的成绩是如何如何的好
我很气愤
经常一个人到楼前的小花园里散心
经常看到她在家中练琴
琴声悠扬
别提有多好听了
我爱上了她的琴声
渐渐的爱上了她
经常把花园里的花摘了放在她家的门前
直到有一天把母亲的戒指偷来
偷偷的放在手心
准备送给他
把她约到了楼顶
此时此刻
却一句话说不去
结结巴巴的叫她把手伸出来
把戒指往她手上一丢
风一般的跑下楼去
我不知道她此时的心情
却在晚上应验了棍棒的教训
戒指又回到了母亲的手里

再后来
我们搬了家
离开了那个我居住了十多年的小城
走时却没有注意到她
她在流泪

若干年后
我大学毕业
因为奶奶过世
回到了那个十多年不曾去的地方
在给奶奶送终的路上
我远远的看到了她
模样没有大变
只是瘦了很多
身边有两个三四岁的孩子
在喊着闹着

我本想叫她
却止住了
心想她都已经结过婚了
我再去理她
那不是自找麻烦吗

奶奶下葬的第二天
我就离开了那个地方
走的时候
大伯递给我一封信
信是用很旧的纸写的
我看到了信封上她的名字
没有看
将它一股脑塞进包里

直到回了家
因为实在无聊
才打开的那封信
戒指就包在信里

泪止不住的留在了我的眼眶
她那时候并没有告诉她的母亲
我喜欢她
送给了她戒指的那件事情
而我却从那一刻起再也没有理过她
她很伤心
她很后悔
千不该万不该手下我的戒指

而我却木讷了
母亲手上的戒指是怎么回事
那晚我为什么挨打呢

后来在和母亲叙旧时
我问道她这件事
母亲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那戒指是我和你爸的定情之物
是你奶奶的奶奶传下来的
很珍贵
我不知怎么弄丢了
很心急
怕你父亲生气
我就到菜市场找人打了一个一模一样的

我又问起那晚我为什么挨打
母亲说道
那是你的班主任打电话给你父亲
你又考了倒数第一
我们不打你才怪呢
此时此刻我恍然大悟
原来那是的我是如此的幼稚
那样的小心眼

第二天
我急匆匆赶回了那个十多年没有回过的小城
我又回到了那栋小楼找她
她却不在了
旁边的邻居认出了是我
他们很热情的招待我
此时此刻我根本没有什么心情去喝茶
我问道她的去向
邻居们只是说
他们早在你奶奶过世的那一年就搬家了
听说她父亲办的工厂倒闭了
去了乡下
其他的我们也不知道了

我急匆匆的离开那栋似曾熟悉却又陌生的小楼
而在我即将离开的时候
大伯打来电话
我知道她的消息
你速到XX医院
她想见你

我急匆匆的赶过去
她躺在洁白的病床上
是那么的安静
只要呼吸机的扑哧声
吊水的滴答声

我的累止不住的流下来
我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
她好像感觉到了似的
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眼泪布满了她的眼眶
我和她诉说我两过去的事情
她只是点头

清明前的那个夜晚
雨下的很大
雷打的很响
她离开了我
离开了这个她很眷恋的社会
我的泪再一次止不住的流下来

一袭洁白的婚纱
一身黑色的西服
这不是葬礼
二是我与她的婚礼
她睡在花丛中
我牵着她的手
将戒指给她戴上
此时此刻
我感觉她是活着的
她的心是与我在一起的
她在天的哪一方看着我
我在天的这一方等着她

过了很多年
在母亲的操办下
我与一个不爱的女人结婚了
有了自己的女儿
我的泪却止不住的流下来
我想起了她
想起了我们的过去
想起了我对不起的日子

莹
我女儿的名字
也是她的名字
莹
你在那边还好吗
我永远深爱着你

一次次的在睡梦里挣扎
莹的陷进了深渊
而我却无法救他
我哭着
用手使劲的去抓
什么也没有
直到一身冷汗惊醒

呕
一切都是梦啊
呕
美好而又凄惨的梦

恨水后人

        

洛@@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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