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8国际博物馆日”当天,备受瞩目的安庆市博物馆新馆开馆。我有幸在开馆的当天进馆参观。
听一旁朋友说,安庆市委魏书记还专程出席了开馆仪式。说实话,这么多年,市委主要领导对文化事业这么关心,真不多的。据公开报道,安庆博物馆总投资估算 3.77 亿元,真是大手笔。
我为能和安庆市委书记一起进馆参观,感到荣幸!
我总体游览下来,感觉很震撼,声、光、电什么的,运用得非常好,充分展示了我们安庆作为老省城的辉煌历史。
只是在安庆历代名人介绍展板这里,我听见不少朋友议论纷纷:
"方苞,不是桐城人么?怎么成了枞阳人?"
“还有姚鼐呢,也写成枞阳人了!”
“枞阳不是铜陵的么?怎么进了安庆博物馆?”
“那是历史的老安庆吧!”
“历史上?那也是桐城人啊!清代哪有枞阳县哦....”
“奈也是怪来!...”
本来我也没当回事,一走而过了,可回到家,不少微信群都炸开了锅。都在质疑博物馆丢了“桐城”这个金字招牌。
我因为做文房四宝生意,平时也附庸风雅,和文化人打些交道,进了一些文化群。
这些文化人在文化单位或政府部门上班,群里成了发表观点的自由天地。平日里各抒己见、吵吵闹闹,可今天却出奇的意见一致。
他们有的说政府投资好几个亿,目的是为了弘扬安庆文化,可现在却把安庆的名人搞到铜陵枞阳去了。还有的人说,要联合起来向市里反映。
至于他们说的“私心”不“私心”的,我却不太懂。
因为平时笔墨生意,也和一些文博人士加了微信好友。出于好奇,我问了一位退休的博物馆馆长。他老人家似乎也很气愤,说把桐城派三祖说成枞阳人,是阉割和篡改历史,博物馆已无真实性可言。
另外一位安徽大学桐城派研究专家,看了我发的安庆博物馆展板,哈哈大笑,只说了一句:“他们没文化。”
这,我就更奇怪了,博物馆的人怎么会没文化呢?
我也是多事,反正晚上也不开店,就问了下另一位好友“兴苇斋主人”。他老家在山东临沂,因为在安庆市住了十几年,对桐城文化挺感兴趣,有些研究。
他说:把桐城人说成枞阳人,也是近些年流行起来的,是铜陵的惯用手法。可再怎么流行也轮不到安庆博物馆来跟风,毕竟博物馆是专业机构,花的也是安庆人民的血汗钱。
他顺带在微信上发了几个截图,说了一些解释。我也看不太懂,一并发出来,能看得懂的,就看一下吧。
他说,方苞的家谱和年谱都记载,方苞先祖定居在“桐城县市凤仪坊”,“县市”也就是县城之意,“凤仪坊”就在今天桐城市的北大街。
方苞祖祖辈辈都住在桐城县城内,去世后都葬在县城旁的龙眠山,直到明朝末年,方苞的曾祖方象乾因为避乱,才迁居江宁。
但方苞几代人的籍贯并没有改变,他在著作及书法作品中,都署名“桐城方苞”“龙眠方苞”。他仍回安庆参加科举考试,经常回桐城祭扫祖墓。
张英去世后,他还写了《祭张文端公文》,说:“余既南还,谒公里第”。深情回忆自己回到桐城老家,在六尺巷张府拜见张英的往事。
他说,姚鼐曾写过《先宅记》,详细记录了家族迁徙史。姚鼐祖上在从余姚来桐城,在北乡麻溪(今属枞阳县)居住过,到了第八代,迁到了栗子冈(今属桐城市孔城镇),第十代迁到桐城县城内。传到姚鼐,已经十六世了。
他说,姚鼐生在桐城,长在桐城,热爱桐城的山川风物,写了大量文章,比如《游媚笔泉记》《游双溪记》《观披雪瀑记》《重修境主庙记》。你们把姚鼐算作枞阳人,不知道他本人可答应哦。
他说,关于刘大櫆的出生地,枞阳县内一直在争论,横埠、汤沟、金社,都说得有眉有目,但刘大櫆对桐城山水的喜爱,却是写在诗文里的。
他说,刘大櫆在桐城张家勺园当家庭教师很久,因此也和城中的文人学者交好,也非常钟爱龙眠山水。
刘大櫆在文章中说:“龙眠之山,高秀绵亘“”其清淑葱灵之气,盘委积叠而钟之于人。”他觉得桐城之所以人才辈出,是因为有龙眠山的滋养蕴育。
所以,他喜爱这片天地,经常“时发兴于寻山,指龙眠于天际”,和同伴们游山玩水,“观溪流之清驶,起馋思于游虾”,嘴里流着口水,眼里看那虾儿游在那水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