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也是旅人

月下黑子

在这依次黑暗的狭小空间
一双疲惫的眼睛逐渐合拢
说起来许多优良变奏的传统
此刻更加柔和细腻
把左边的窗帘拉到右边
放凉的开水倒进茶杯
叠好散乱不堪的被子
收拾一下屋子
脱下衣服，躺在床上
与此朝夕相对的镜中哀默慢慢升起
和截取散发香气的长发谈论污秽的河流
让一根针别在疯长的亚麻上
松开绷紧的头颅，放下平行的肩膀
日后春生暮雨
小湖夸大了它的体量
有一群鱼游来游去
合山以前
用灰色的被单裹住厌氧菌
安静的与你重逢


这一块精致小巧的象形字
练了多久
偶尔在厨房的烤箱里拿出前夜搁置的酥软冷面包
我们看它的外观剖析深藏气隙里的日子
一粒粒饱满的谷粒绝不暗藏玄机
从出生就不知道伸缩的道理
你知道死后的曝晒已经不是我了
谈不上肉体上的酷刑
如果我还能睁开眼睛
那耀眼的芒会再次刺穿光明
泪水擎在一个不会爆裂的气球上
痛苦就不在上升
/
失去拥抱的夜晚
雨滴开始成群结队
那里有色彩明亮的虹
一座座滑梯式的桥
明天你就能看到自己的倒影


我的名字
/
晨露映射的清新世界不见得昨晚就没有经历一场快速离去的雨水
今年的春天到了尽头
双手拷在身后
连绵这个词语就再也无法描绘一种安静
今年没有见到过千奇百怪的雨具
发光的物体很大
一双明亮的眼睛和眼睛里的瞳大体都分不清彼此
/
云山把迷失的小路给了踏实的脚步
浅水湾里有些明艳的倒影
远处有回声
这个世界有些精彩而可靠的线头
像蚊子，像鹰
/
然而
陌生必定是真正的陌生
突如其来的陌生必定是曾经无比的熟悉
就像
你的名字是我的心事
我的名字是很久以后的只言片语


矮
/
实在是芭蕉翠绿，桃花久逝
天气温暖的像一层曝晒的棉被
女人也会说那些不讲究语法的乡下话
我们打开床然后打开窗户
晚上那些好听的情话就飘去了椰子林
一些更加猛烈的冲撞比肩一只蝴蝶扇动的翅膀
不久后屋顶无法熟睡的月份
那接踵而至的台风叫着我想象不到的名字
/
我想我已经去西部避难了
带着牛仔裤，鸭舌帽，滚石打火机
相信白手起家，相信落地生财
不用走的更远
我是在黄土高坡了
第一个夜晚我没有想好用什么姿势去俘获一串眼泪的芳心




遥望已久
/
一年前茂密的头发丛里除了黑色的繁盛还有道不起眼的断裂层
两个春天密集执着的雨水不停地灌溉着
下游的岸边撑船而立的人们已经聚集年份已久的尸体
想不出一种剧烈的燃烧方式
大家只是温和的抽着烟
缓慢消失似乎更加对应缓慢的长成
于久居星夜的露水
于第二日重生的云层
对话的方式仅限于偷偷地凝视
/
后来地图自己铺展开来
从北往南划了一条波浪线
我就再也看不到视线以外的地方
/
还有一件事情要做
擦干净一面镜子
坐在后面




夜落钟头送晚风
/
遇到前年中途陌路的水中仙
是透过露水看到的模糊太阳
也是下雪天黑虎山隔壁镇上的方块梅花娟
是柔和蛋花汤下肚后街边密集的烟蒂
是大张白纸上局促不安挣脱不掉的帅青年
你的影子随着你都变了
/
这两年
去了叫湖的州，青的岛，海的南
去了叫唐的山，昆的山
一直睡上海，具体在乡思路，单人床
不说出一些故事交不了抽烟的差
不冒出一些奇怪的语言对不起无来由的失眠
灯光如旧，人不如新
/
这些日子
酒水无人劝饮
嘴巴无从打开
是夜有无数种声音蜂拥而至
归于睡眠有无数次惊醒
/
如有青年日
有长头发的托腮女
有一万种诉说
给你千百个理由
回到当时

普通的我

路过打酱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