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馆闲聊杂侃：小说选载：决战越南特工部队的中国最强特种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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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肖，敌军的兵力部署情况都清楚吗

    “自信满满，信誓旦旦，魔鬼刺客的风骨和气魄就是不一样。”肖均风朗笑着颂扬了邓安国两句，随即神『色』陡然严峻起来，郑重地道:“担任主攻东台山的是轮战部队的一个步兵团，负责炮火支援的是我们军区1d军b师的炮团，我们a师侦察连执行的是穿『插』突袭任务，就是在战斗打响前，越过边境线，秘密迂回到敌军防御阵地后侧的纵深地带，突然发动袭击，攻占a号和b号高地，并打掉敌军步兵第六师一团的指挥所，斩其头颅，使其它部队失去指挥，然后向e号高地攻击推进，切断敌军的退路，从而将这帮侵略者全部消灭在东台山。”

    “说得好，就是要让这帮龟孙子有来无回。”邓安国血气翻涌，豪兴大发，右手扔掉烟头，双手一捏拳头，举到胸前，愤激地道:“就是要他们全部葬身在我们的领土上，让他们尝尝命丧异国他乡，尸骨不能还葬故里的恶果。”

    一言方毕，他右脚狠狠地踩住丢在地上的烟头。
<br />     肖均百晓生文学网道:“小邓，你是行家里手，我不说你都很清楚，我们侦察连执行的任务说起来是突袭敌军团指挥部的任务，实际上成功的几率微乎其微，十有八九要像步兵一样，实行强攻。”

    “这个可能『性』非常大。”邓安国双手『摸』了『摸』裤兜，又『摸』了『摸』上衣口袋，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肖均风看出邓安国是在找烟，便从桌上抓过自己的那盒红塔山递过去，邓安国尴尬一笑，接过那盒烟，说道:“这一次我们连虽然是迂回到敌军后侧发动突然袭击，属于特种作战样式当中的远程突袭，但直觉告诉我，通过偷袭夺占的成功几率极小，必须得做好突击攻占的准备。”

    取出一根烟，叨在嘴里，他把那盒递还给肖均风，神『色』忧虑地道:“就算偷袭成功的话，也只能占领a号高地，剩下的b号和e号高地，必须得强行攻击，也就是说我们连要像步兵连一样冲锋陷阵，直面枪林弹雨，单靠我们一个连的兵力，就算全部拼光也不可能拿得下b号和e号高地，如果上级不抽调步兵连来支援我们的话，就等于是把我们的百多号弟兄往火坑里推。”

    肖均风吸了一口烟，瞅了一眼神『色』忧虑的邓安国，说道:“好在上级已经考虑到了这个任务的艰危，从步兵团里抽调了两个连负责支援我们连。”
    点燃香烟，邓安国抽了两口，踱着碎步，低头沉思片刻，关切地问道:“老肖，敌军的兵力部署情况都清楚吗？”

    肖均风弹了弹烟灰，在烟灰缸里磳灭烟头后，竖起右手掌，向邓安国一屈拇食二指，说a号高地和b号高地分别驻扎着两个加强连的兵力，e号高地起码有一个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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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没有大阵仗，是大战在即

    肖均风哈哈一笑，正要伸右手去拉开抽屉，邓安国猛然近前，左手疾探，一把按住他的右手，说道:“先不急着拿出来给我看，我想应该不是绝密军事任务，你口头告诉我一下就可以了。”

    “不愧是大智大勇的魔鬼刺客，洞悉力真是超强。”肖均风嘿嘿一笑，缩回右手，敛住笑容，激奇地问道:“小邓，你是怎么猜测出上级交给我们侦察连的作战任务并不绝密。”

    邓安国朗笑一声，眉飞『色』舞地道:“其实不难，首先，我们连是师级侦察分队，并非大军区直属侦察大队，我们连主要执行一般战役『性』，或者说战术『性』的侦察作战任务。其次，我们连长期处于待命状态，已有很长时间没有出过实战任务，战斗精神，士气，斗志和经验难免有所减弱，派我们连执行诸如刺杀敌方高级军事主官，摧毁敌军后方的雷达站，偷袭敌军的军区司令部，绑架敌军的军区司令官等事关全局的战略『性』作战任务，上级是绝不可能放心的。还有一点，其它军区开赴南疆轮战的侦察大队，我们西南军区的侦察大队都嫌战斗任务太轻太少，就算上级刻意想起用我们连执行战略『性』作战任务，也没有机会，毕竟现在的南疆大阵仗少，想经受实战磨练的部队又太多，僧多粥少哇。”

    说完，他向肖均风摊了摊双手，说道:“好了，现在给我说说，师部交给我们的任务是什么？”

    嗯了一声，肖均风道:“你说得都对，只是有一点，你没说准。”

    “是吗？”邓安国怦然心动，激奇地问道:“那一点没说准？”

    肖均风眉梢一轩，郑重地道:“不是没有大阵仗，是大战在即，现在的情势是我军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心头大震，邓安国面『色』惊疑地注视着肖均风，问道:“你是说最近我军将会有针对越军方面的大规模军事行动？”

    点点头，肖均风神『色』凝重地望着邓安国，庄肃地道:“我们西南军区陆军1d军和轮战的部队联合制订了针对越军的神剑c作战计划，拔掉东台山和西岭山的那些越军的据点。”

    右手一拍脑袋，邓安国像蓦然想起了什么，惨然一笑，怏然地道:“瞧我这脑子，才过半年太平安稳的日子，脑子就变糊涂了，早在半年以前，我在军区侦察大队工作的时候，就曾听人私底下议论过，今年夏秋或者秋冬之交，我军可能会在老山地区发起针对越军方面的大规模军事行动，只是后来我调离了军区侦察大队，我们师侦察连又在深山沟里，环境封闭，消息闭塞，几乎听不到一点外面的风声，久而久之，我竟然把这些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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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侦察连是此次收复东台山作战的尖刀部队

    送到嘴边的烟卷猛地一顿，邓安国的右臂像被冻僵了一样，整个人也如同给人点中『穴』道一般，神『色』木然地愣立在那里，内心的巨大震惊，立时见于颜『色』。

    邓安国曾在步兵连和步兵们一起出生入死，冲锋陷阵过，深知阵地攻防战是何等的惨烈，何等血腥残酷，又是何等的触目惊心，敌军的兵力至少有两个营，而己方仅只一个百多号人的侦察连，加上负责支援的两个步兵连，也只一个营的兵力，对方的兵力比己方多一倍，而且占据着有利地势，对于进攻的己方地面部队来说，情势极为险峻恶劣。

    邓安国此前经过老山攻坚战和大炮战的历练，尤其是大炮战，他率两个排的兵力驻防无名高地，面对兵力至少两个加强营，还配属有六辆俄制t-34/85主战坦克，122毫米自行榴弹炮，还有五架俄制米-24雌鹿武装直升机的越军王牌31fa师，在实力极度悬殊的险恶情况下，充分发扬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战斗精神，利用地形地物复杂，我军支援炮火强猛等优势，与来犯的敌军展开连番殊死搏杀，以几近全员伤亡的惨重代价，愣是没让冲上无名高地的敌人有一个活着撤回去，敌军的两个加强营也几乎拼个精光，始终未能攻破无名高地。

    因此，称邓安国是一个善于和敢于打硬仗，恶仗，并且能够在众寡悬殊的险境中克敌制胜的步兵战术奇才，可说是毫不虚夸，但是他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知道无名高地那一仗，他们能够以弱胜强，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炮兵的强猛炮火。现在的情况跟当年是何等相似，只是角度相反，他和战友们变为了攻的一方，尽管有炮兵的强猛火力为后盾，但他仍然感到压力空前巨大，毕竟他已有数年未接过阵地攻防战，心中自然缺乏底气。

    然而，最令他柔肠寸断的是，一个无法回避的残酷事实摆在了面前，在经过一场残酷凶暴的厮杀后，a师侦察连的百多条生龙活虎，血气方刚的男子汉，又将会有多半人血洒南疆，长眠红土，无数个中国父母又将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悲。

    这一刻，他才恍然大悟，明白刚才肖均风看上去恁地焦虑，忧愁的原因是什么了。

    翌日，全连集合，肖均风向全连指战员宣布了作战命令，说侦察连是此次东台山攻坚战的尖刀连，是执行突入虎『穴』，虎口拔牙的敢死连，大家务必要抱定必死的决心，发扬我军奋不顾身，英勇顽强的战斗精神，为惩戒侵略者，维护祖国领土的完整，保卫边疆人民群众生命财产安全而勇敢前进。

    战士们早已憋不足了劲，日夜苦练杀敌本领，如今终于迎来一个难得的实战机会，并且还是担当尖刀连的重任，自然是不甚荣幸，欢欣鼓舞。当然，他们都是明白人，侦察连是此次收复东台山作战的尖刀部队，那么必将会有一场恶战在等待着他们，这就意味着他们的前途必定凶险莫测。

    然而，经过长年累月，含辛如苦地军事训练，在邓安国、卢超、陈瑞这些沙场精英的言传身教下，战士们心里很坦然，残酷的命运既然不可逆转，与其忧忧戚戚的死，还不如轰轰烈烈，慷慨赴死。是而，弟兄们纷纷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要用生命和鲜血去书写自己的铁血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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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愿不是刘指导员的政治鼓舞

    二排三班的宿舍里，战士们学着陈瑞的样子，把领到的子弹一颗一颗，尽数擦拭一遍，然后又一颗一颗地压进弹匣。

    赵永生不解地问陈瑞为何要这么细心。

    左手握住85式狙击步枪的枪颈，陈瑞右手向后转动机匣盖固定扳手，又向上一提，利索地卸下机匣盖，一侧脸，向正用好奇的目光看着他拆卸枪支的赵永生说，在进入战场之前，仔细地检查每一颗子弹，可以减少哑弹的出现的几率，如果临阵对敌时，枪里突然有哑弹，打不出子弹的话，后果可就不堪设想。

    左手嚓的一下取出枪机，右手卸下击发机，他又瞅了瞅赵永生旁边的手榴弹装具，郑重地叮咛赵永生说，呆会儿擦完枪后，记得要把手榴弹的后盖拧松些，你是新兵，投掷手榴弹的经验不足，害怕你到时心里一慌『乱』，未等把导火索拉燃就扔向敌人，要知道，手榴弹这东西要爆炸后才能发生威力，就那么一个铁疙瘩，可不一定能砸得中人家。

    三班长和几名老兵哈哈大笑，侧旁一个嘴损的老兵用胳膊一碰赵永生，嬉皮笑脸地道:“各位小兄弟，别听陈哥的，到时候你们就用手榴弹往敌人头顶砸，别去拉弦盖，小心掉落炸自己的屁股。“

    老兵们哄堂大笑，赵永生和另外几个新兵各自『摸』着后脑勺，相顾懵然。

    三班长横了那个老兵一眼，不许他调侃新兵兄弟，便在此刻，外面陡地传来一阵急促紧急集合哨响。

    陈瑞放下手里的枪支零件，喃喃地道:“又要集合开会了，但愿不是刘指导员的政治鼓舞。“

    一个老兵戴好军帽，拴紧武装带，无奈地道:“那有啥办法，谁让人家是连队的政治干部。“

    左手放下弹匣，三班长腾地起身，右手将还没压进弹匣的几颗子弹塞进裤兜里，随即一招右手，喊道:“走吧!谁叫咱们是当小兵的，上头有命令就得无条件的服从。“
    战士们迅速赶到训练场上集合，令他们感到非常意外的是，召集他们的是副连长邓安国。

    值星排长卢超三两下整好队列后，向邓安国汇报实到人数，除几名站岗值勤的哨兵和炊事班外，悉数到齐。

    邓安国轻声问卢超，我要你找的人都找到了吗?

     卢超也压低声音说，都找到了。

    邓安国眉峰一皱，技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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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弟兄们，你们的头发实在太长，得马上清理

    卢超脸颊微微泛红，尴尬一笑，还行。

    脸『色』骤然一沉，邓安国悻然道:“什么还行，可不能修理梯田。“

    怔了一下，卢超胸有成竹地道:“放心，我的技术水平你知道，我找的八个人也不赖。“

    排在前列的陈瑞正揣摩着副连长把大家召集起来的用意，蓦然一眼瞧见邓安国身后横放着十个用旧弹『药』箱加工制作的木凳，每个木凳旁边还摆着一个脸盆，一块肥皂。

    心神一颤，他方才猛省，已然知道副连长的用意何在。

    这时，炊事班的两名战士匆匆步入场中，他俩各提着两个水桶，到得场内后，将水桶里的热水分别注入那些脸盆里。

    邓安国对其中一名战士说道:“好了，你们回去继续忙，这次包饺子的活儿就全部落到你们身上了，拜托你们多担待些。“

    那战士信誓旦旦地道:“放心吧!副连长，保证完成任务。“

    炊事班的战士走后，邓安国面『色』严肃地看着队列，洪声道:“全体都有，脱帽。“

    战士们当真雷厉风行，听到口令后，一齐揭掉军帽，立时『露』出一大片板寸头来。唯有赵永生一人没有脱帽，八一军徽在队列当中突然显得格外醒目，难道他今天蔽聪塞明，不懂得士兵的一切行动都得服从命令。

    邓安国视若无睹，双目似箭，在战士们的头顶扫来扫去，凛然道:“弟兄们，你们的头发实在太长，得马上清理。“

    说完，他一抬右手向侧旁站立的卢超打了个手势，卢超立刻大声喊道:“都出来吧!“

    喊声甫落，八名老兵越众而出，各自到得木凳旁边站定，然后亮出推子和剃刀，各人神『色』凛然，有种磨刀霍霍向猪羊的势派。

    邓安国徐步走到赵永生跟前，神情凛然地注视着赵永生，似乎在质问:我已喊出脱帽的口令，你没听见吗？

    赵永生不卑不亢，神情肃然，似乎有恃无恐。

    邓安国递了一个眼『色』，赵永生立即会意，伸手揭掉军帽，登时『露』出一颗光溜溜的脑袋。
    邓安国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右手拍了拍赵永生肩膀，赵永生扣上军帽，也冲邓安国抿嘴一笑。

    回到指挥位置，邓安国扫视着一排一排的板寸头，正颜厉『色』地道:“弟兄们，你们应该像赵永生一样，懂得军队的铁纪和荣誉，我不想看到你们现在这种发型，那不适合战场，必须马上清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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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洗洗再来

      说完，他侧头向卢超道:“你们一排先来。”

    战士们知道邓安国要强令他们剃光头，很多人伸手抚『摸』着自己的板寸头，脸『色』十分羞涩。

    卢超伸右手在队列里，一阵指指点点。

    在邓安国严厉的目光之下，一排的十名战士跑步出列，到得木凳跟前后立定，向后转，各自落坐。

    八名老兵加上邓安国和卢超，一共十个剃头匠，他们各人拿起一张报纸，沿中缝对折，喇啦的一下，撕下一大块，而后展开报纸，中间开出一个圆洞，如同古代的木枷一样。

    邓安国像给犯人戴木枷那样，把中间开了圆孔的报纸往一个兵的脑袋上一套，右手亮出推子，高声喊道:“开始。“

    喊声未毕，他左手如闪电般抓住那兵的脑袋，手掌压在那兵前额上，小声喊道:“别『乱』动，小心伤到头皮。“

    尾字方吐，邓安国右手『操』着推子就在那兵的头顶开推，滋滋的两下响，推子已在他那板寸头上犁开一条浅浅的沟渠。

    那兵也相当听话，规规矩矩地坐着不动，与邓安国配合得相当默契。

    邓安国的推子在那兵的头顶左一推，右一犁，方才还有一层黑乎乎头发的脑袋，顿然变得像一块秋收后的稻田，青森森的头皮上面只剩下几毫米深的头发茬子，中间杂夹着几根漏网的『毛』须。

    左手轻轻一拍那兵脑袋，邓安国笑呵呵地说道:“去洗洗再来。“

    那兵嗯了一声，立时起身，脱去如木枷一样的报纸，蹲到脸盆旁边，把一颗看上去像癞子头一般的脑壳伸进盆中，浸在水里，双手在头上『揉』了两『揉』，然后抓起肥皂在湿淋淋的头皮上搽了搽，复又把脑袋浸进水里，双手使劲地搓『揉』。

    利索又滑稽的动作引得队伍中的许多战士哄堂大笑。

    此刻，一把把推子如犁头那般，在一颗颗板寸头上左一耕，右一犁，嚓嚓作响。

    邓安国侧脸一瞧，近旁那个几兵可不那么好福气了，那几个剃头匠的技术实在太拙劣，再加上那几个兵起先没有洗头，因而在剃头匠『毛』手『毛』脚的推剪下，头发生痛无比，哎哟哎哟的直叫唤。

    这时，那兵已经涮洗掉头顶的肥皂泡和头发渣子，回到凳子上，还没喘过气来，邓安国左手一把抓过他那水淋淋的脑袋，右手『操』着剃刀，便即动手开刮。
    兹兹的几下响，适才还像煞一颗癞子头的脑袋，立刻变得光光溜溜，比寺庙里的和尚头还要光滑。

    那兵怎么也不曾想到，副连长不但武艺精湛绝伦，战斗技能炉火纯青，剃头技术亦是登峰造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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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急，我这就给你剃一个

    左手轻轻一拍那兵的光头，邓安国笑呵呵地道:“搞定了，现在回宿舍去照照镜子吧。“

    那兵伸手抚『摸』着他的光头，在战友们的一片哄笑声中，羞羞答答地跑开了。

    包小杰正笑得合不拢嘴，冷不丁看见邓安国指着他大声喊道:“包小杰，出列，该轮到你了。“

    『摸』了『摸』刚刚长到两厘米深的板寸头，包小杰皱了皱眉头，长叹一口气，无可奈何地出列，跑步前进到邓安国面前，心想:刚下连的时候把俺剃成光头，现在又要剃头，为啥非要俺们提着光光的脑袋上战场。

    邓安国一看包小杰的神『色』，立时窥测出他心头怏然不悦，微微一笑，说道:“看你笑得那么开心，一定是觉得这种头型很好看吧？别急，我这就给你剃一个。”

    左手倏地伸出，邓安国一把将包小杰按到凳子上说，不要『乱』动，小心伤了头皮。说完，便动手开推。

    邓安国当真生怕包小杰对剃光头有抵触情绪，『乱』动起来的话，控制不好推子，戳伤他的头皮，便慢慢地推剪，并且轻言细语地对他说，我得要郑重告诉你，军事生活跟平民生活是有巨大差别的，一切得从实战和军容风纪的角度出发，剃光头并不是毁坏你的外貌形象，也不是污辱你的人格尊严，你应该明白，你现在是一名解放军战士，不是地方青年，应当要懂得服从命令，要你们剃光头的原因有三，第一、防止在与敌人近身肉搏时被揪住头皮，第二、头部负伤时不用当场去剃掉伤口周围的头发，非常方便包扎，第三、洗头容易，还有一点，目前国内的主事者们普遍不在意，士兵剃光头是军队铁纪和荣誉的象征。

    邓安国说话的语气虽然很平和，但偏生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包小杰嗯了一声，似乎已经心悦诚服，邓安国便加快速度剃发。

    陈瑞这一次可真是非常的不幸运，开先被卢超的推子戳了一下脑门，痛得他龇牙咧嘴，接着又被卢超的剃刀划伤了皮肉，他忽然觉得这肯定是卢超借机故意整治自己，当下气得眼红脖子粗，恨不得立即蹦起来，指着卢超的鼻子，质问:我究竟是那里招你惹你了？你愣是要跟我过不去，不就是以前在新兵团当班长的时候，和你搞过竞争，把你带的班比下去过，就那么一点小过节，你就耿耿于怀，伺机整治我，你这人也太鼠肚鸡肠，心胸狭隘了吧？

    便在这时，他听见旁边有个兵连声喊叫:“哎哟…班长…你轻一点啦…痛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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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吃上鲜美可口的包饺子

     心中一动，他眼角余光瞥去，见二排一班的一个新兵也被他的班长弄伤了脑袋，正痛得直叫唤。

    霎时之间，哎哟哎哟的喊痛呻『吟』声，响成一大片，绝大多数的士兵忍着被推子戳痛头皮的折磨，摇身变成刚刚剃度的佛门弟子。

    剃头完毕后，顶着一颗颗光头的战士们，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围拢到一块，品尝起炊事班为全连将士精心烹制的水饺。

    炊事班的覃班长和他的几个兵当真是竭尽全力，用海米、猪肉、韭菜馅包的饺子，吃起来还别有一番风味。本来，按照部队传统的惯例，应该是炊事班提供材料，战士们自己动手包饺子，然而邓安国仿佛有意要颠覆传统，执意要连长肖均风听取自己的建议，把这些与军事无关的生活琐事交由炊事班全盘负责，要战士们将空余的精力全部用在检查弹『药』，擦洗枪支刺刀，剃头等真正和打仗息息相关的要事上面。

    一阵阵微风轻轻地刮过陈瑞那光溜溜的头皮，带起一股清凉，顿然觉得心境异常惬意。

    他侧头一瞥蹲在旁边，正津津有味地吃饺子的赵永生，微笑着问，兄弟，好吃吗？

    嘴里扑扑喳喳的咀着食物，赵永生抬头连声说好吃，好吃，接又埋头挑起一个饺子，塞进了嘴里。

    他非常想告诉陈瑞，他从小到大，只吃过三回肉馅饺子，第一次是在班主任家里，那是他收到入伍通知书后，赶到县人武部与其他新兵集结出发的前一个晚上，他去班主任老师家道别，老师见他形态异常疲乏，问他吃过饭没有，他实话告诉老师还没有，于是老师就亲手给他做了一顿香菇肉沫饺子吃，使他切身领会到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真情。

    第二次是在新兵团的时候，除夕夜，炊事班提供材料，新兵们自己动手加工，那天他学会如何包饺子，也感受到军营这个大家庭的温暖。
    第三次就是现在这即将开赴战场的特殊时刻，他没有经历过战争，不知道战场是什么样的恐怖情景，只是明确地意识到这极有可能是他和战友们生平最后一次吃饺子，称得上别有一番风味。

    看着赵永生扬起脖子，咕噜噜的几下便喝光了碗里的汤，陈瑞笑嘻嘻地道:“这海米，韭菜肉焰的饺子做得真好吃，覃班长的手艺确实不赖，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吃上这么鲜美可口的包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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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邓，现在全连都是清一色的和尚头

    舌头『舔』着嘴唇，赵永生满不在乎地道:“不管那么多，打完这一仗再说吧，我去看看，还有没有，肚子好像没有吃饱。”

    他左手『摸』了『摸』肚皮，利索地站起身来，右手抄着碗筷向炊事班走去。他既然不知道战场上的情形究竟如何恐怖，索『性』不去想象，以免使自己更加悚惧，惶恐。

    其他的战士均是有说有笑，有滋有味地分享着炊事班的劳动果实，全然没有了对战争、杀戮和死亡的恐惧情绪。

    不少新兵跟赵永生一样，干脆不去想象战场上炮山火海，血肉残肢横飞的恐怖，多想想董存瑞舍身炸暗堡，黄继光以身堵机枪眼的英雄壮举，豪气和胆气便慢慢地在在浑身的血管里蔓延开来。

    那个年代的中国军队称得上是全世界首屈一指的农民军队，邓安国和刘明光这样的高干子弟足以称得上是军营里罕见的贵族，生活相对奢侈。

    邓安国一如既往地点着精装红塔山，刘明光成天嘴里嚼着美味巧克力糖还不算，手里夹着价格不菲的软中华烟，冲一杯鸡蛋麦『乳』精，几张报纸打发一整天。

    然而，最令人不可思议的是，这两天里，连里所有的人竟然效仿起两人抽烟的品味来，即使是每月只拿不到十元津贴的战士，不管是否会抽烟，手里都怀夹着红塔山、阿诗玛……之类上了档次的香烟。

    在盆里涮洗完剃刀和推子后，邓安国用干净的『毛』巾擦拭着剃发用具上的水渍，猛不丁地瞥见肖均风的办公桌上摆着三盒红塔山。

    心中一动，邓安国定睛一看，发现那三盒红塔山皆未开封，寻思:老肖究竟是怎么回事，素来勤俭节约，舍不得『乱』花一分钱，怎么这两天出手如此阔绰？
    肖均风拿起一盒红塔山，拆开包装，抽出一根叨在嘴里，又拿起一盒，起身缓步走近面前，憨笑道:“小邓，以前经常抽你的烟，现在该轮到我请你抽一回了。“

    说话间，他把那盒烟递到邓安国面前。

    心头一怔，邓安国瞅了瞅那盒烟，又望了望满脸憨笑的肖均风，没有伸手去接那盒烟，一拍上衣口袋，说道:“老肖，你还是留着自己抽吧!我这里多的是。“

    肖均风见邓安国不肯领受他的心意，当下怫然不悦，神『色』一沉，悻悻然地道:“小邓，你知道我家境很困难，没钱请你好烟，别嫌我买的红塔山够不上你抽烟的水平。“

    他把那盒烟往邓安国裤兜里一塞，转身便走回他的办公桌旁。

    邓安国见肖均风满脸愠『色』，知道若不领受他的盛情，会使他很不高兴，连忙笑嘻嘻地道:“盛情难却呀，既然你这么殷勤，那我就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还差不多。”肖均风点燃嘴里的那根烟，凝神注视邓安国的一头短寸，面带憨笑地道:“小邓，现在全连都是清一『色』的和尚头，就你和刘指导员两人还是一头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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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邓，现在全连都是清一色的和尚头

    舌头『舔』着嘴唇，赵永生满不在乎地道:“不管那么多，打完这一仗再说吧，我去看看，还有没有，肚子好像没有吃饱。”

    他左手『摸』了『摸』肚皮，利索地站起身来，右手抄着碗筷向炊事班走去。他既然不知道战场上的情形究竟如何恐怖，索『性』不去想象，以免使自己更加悚惧，惶恐。

    其他的战士均是有说有笑，有滋有味地分享着炊事班的劳动果实，全然没有了对战争、杀戮和死亡的恐惧情绪。

    不少新兵跟赵永生一样，干脆不去想象战场上炮山火海，血肉残肢横飞的恐怖，多想想董存瑞舍身炸暗堡，黄继光以身堵机枪眼的英雄壮举，豪气和胆气便慢慢地在在浑身的血管里蔓延开来。

    那个年代的中国军队称得上是全世界首屈一指的农民军队，邓安国和刘明光这样的高干子弟足以称得上是军营里罕见的贵族，生活相对奢侈。

    邓安国一如既往地点着精装红塔山，刘明光成天嘴里嚼着美味巧克力糖还不算，手里夹着价格不菲的软中华烟，冲一杯鸡蛋麦『乳』精，几张报纸打发一整天。

    然而，最令人不可思议的是，这两天里，连里所有的人竟然效仿起两人抽烟的品味来，即使是每月只拿不到十元津贴的战士，不管是否会抽烟，手里都怀夹着红塔山、阿诗玛……之类上了档次的香烟。

    在盆里涮洗完剃刀和推子后，邓安国用干净的『毛』巾擦拭着剃发用具上的水渍，猛不丁地瞥见肖均风的办公桌上摆着三盒红塔山。

    心中一动，邓安国定睛一看，发现那三盒红塔山皆未开封，寻思:老肖究竟是怎么回事，素来勤俭节约，舍不得『乱』花一分钱，怎么这两天出手如此阔绰？
    肖均风拿起一盒红塔山，拆开包装，抽出一根叨在嘴里，又拿起一盒，起身缓步走近面前，憨笑道:“小邓，以前经常抽你的烟，现在该轮到我请你抽一回了。“

    说话间，他把那盒烟递到邓安国面前。

    心头一怔，邓安国瞅了瞅那盒烟，又望了望满脸憨笑的肖均风，没有伸手去接那盒烟，一拍上衣口袋，说道:“老肖，你还是留着自己抽吧!我这里多的是。“

    肖均风见邓安国不肯领受他的心意，当下怫然不悦，神『色』一沉，悻悻然地道:“小邓，你知道我家境很困难，没钱请你好烟，别嫌我买的红塔山够不上你抽烟的水平。“

    他把那盒烟往邓安国裤兜里一塞，转身便走回他的办公桌旁。

    邓安国见肖均风满脸愠『色』，知道若不领受他的盛情，会使他很不高兴，连忙笑嘻嘻地道:“盛情难却呀，既然你这么殷勤，那我就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还差不多。”肖均风点燃嘴里的那根烟，凝神注视邓安国的一头短寸，面带憨笑地道:“小邓，现在全连都是清一『色』的和尚头，就你和刘指导员两人还是一头长发。“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