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馆闲聊杂侃：小说选载：决战越南特工部队的中国最强特种兵

你真不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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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侦察兵天才带出来的兵就是不一般

    张海均咧嘴笑了，喜形于『色』，拍起巴掌，大声叫好。

    冷寂已久的训练场上再次掌声喧天，热闹非凡。

    迅速验枪完毕，陈瑞左手一撑地，利索地站起身来，脸上笑容可掬，转过身子，远远地向邓安国竖起右手大拇指。

    邓安国也冲陈瑞竖起右拳头，表示满意他的表现。

    战士们交头接耳，赞叹和评议着陈瑞的枪法。

    刘明光靠到邓安国跟前，竖起右手大姆指，夸赞道:“严师出高徒，侦察兵天才带出来的兵就是不一般。“

    这话若是换作别人来说的话，邓安国心里一定乐滋滋的，可从刘明光嘴里说出来，邓安国听着很不舒服，总觉得太虚浮。

    淡淡一笑，他一撇嘴唇，说道:“刘指导员你是一级战斗英雄，是在沙场上滚爬过来的老兵，这小子能入得了你的法眼，能得你的赏识，我想他一定感到受宠若惊。“

    这样的话要是当着连长肖均风说出来，人家一定觉得邓安国太过谦卑了，然而听在刘明光的耳朵里，如针刺一般，心里格外不舒服。

    脸『色』微微一变，刘明光嘴上恭敬有加，说邓安国太过自谦了，心里却恨不得把邓安国骂个狗血淋头。

    四个排的战士们，一排长卢超，二排长张海均和狙击手陈瑞纷纷秀完拳脚后，该轮到连里的其他干部军官、通讯员、文书悉数上场了。

    三排长和四排长都不失水准，值得称道，通讯员小李和文书也还过得去。

    现在轮到指导员，当年名噪一时的一级战斗英雄刘明光粉墨登场了，作为连队政治主官，又多年呆在机关从事文职工作，对他的考核科目要简单得多。

    肖均风向两个参谋说明了刘明光的情况，和他们商定，指导员刘明光只需要完成手枪和冲锋枪『射』击就可以了。

    战士们都知道刘明光在各种军事训练课目上表现得一踏糊涂，都质疑他这个一级战英雄浪得虚名，可是他在手枪『射』击这个课目上却大放异彩，水准似乎不逊『色』于连长肖均风，又令人不得不相信他此前经常当着大家说过的那句话:这些年，我一直在机关大院做文职工作，天天坐办公室，缺乏锻炼，军事技能早已荒废了，身体素质又跟不上，只有『射』击这个军事课目还算过得去。

    因此，在『射』击尤其是手枪『射』击这个课目，没人敢把刘明光当成庸手，唯有邓安国一人心存异想。他是陆军学院侦察指挥系最优秀的毕业生，实战经验丰富得无人能及，侦察兵技战术无可挑剔，陆军步兵战术也是他的拿手好戏，在『射』击特其是速『射』和狙击方面的功力，称炉火纯青都毫不夸张。

    在他这样绝顶的行家里手看来，刘明光的手枪『射』击技术固然可列为一等高手，但那是定点『射』定物，而且是有意瞄准预压，无意击发的慢『射』，具体说来就是在稳定的状态下，在安静的环境中，目光、准星、目标，三点成一线，先吸气，再吐气，然后自然地再吸气，稍作吐气以致平缓，闭气，『射』击，虽说击发精准，却无法显现出过硬的水准，至少作为一名野战师侦察连的干部来讲，这样的『射』击高手不能算得上是真正的高手。

    刘明光虽然在机关大院里做了多年文职，但手枪『射』击训练还是没少参加过，加之他在『射』击这个领域里天赋并不低，是以手枪慢『射』在机关大院里还是无人能望其项背的，另外，他在56式半自动步枪精度『射』击课目上，同样成绩骄人，曾不止一次创造了五发子弹全部满环的完美成绩，火候还是不容小觑的。

    本事过硬了，底气自然也就足了，他听到两个参谋对他说，指导员同志，你是政工干部，以前长期在机关从事文职工作，身体素质跟不上，战术动作就不用做了，你只需要用手枪『射』击二十五米的胸环靶，冲锋枪『射』击一百米的胸环靶，一百五十米的半身靶，姿势由你选，成绩达标就可以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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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指导员玩起手枪来，全连上下可说是无人可比

    刘明光心头大悦，暗忖:在稳定的状态下，打固定靶子，不正是我的拿手好戏吗？成绩达标有什么难的，我还能打出五发全部十环的完美成绩呢？给我布置这么轻而易举就能取得优异成绩的考核课目，冯连长，师部的参谋们，你们真是太通情达理了。

    待得战士们布置好靶子后，刘明光怀着无比欣悦的心情，大步流星地走到『射』击地线上，右手自斜挎在右胁的皮套中拔出五四手枪，左手五指挟住套管往后一拉，子弹上膛。

    他采用的是颇有难度的立姿，右手单手持枪『射』击，调整好站姿和右手握枪力度后，平稳心跳和呼吸节奏，压在扳机上的食指向后均匀加力，三点成一线，进入枪身相对稳定期，击发的最佳时机已到。

    砰的一声枪响，邓安国在望远镜内清楚地看见，胸环靶的九环位置炸开一个细小的弹洞，他嘴唇撇了撇，显然不太满意刘明光这一枪的成绩。

    刘明光的鼻翼抽扭了两下，同样不满意刚才的一枪，对站姿和心理状态稍加调整后，开了第二枪。

    瞳孔猛地一缩，邓安国看到靶子的中心爆开一个非常明显的弹孔，心想这二枪正中靶心，水准算得上出『色』的枪手。

    砰的又是一声枪响，靶子中心的弹孔比刚才骤然扩大了，可见刘明光的第三枪又命中了靶心。

    邓安国的耳际接二连三地传来砰砰砰的枪声，每响一枪，望远镜里的靶子上便要飞起几块纸屑和木碴，十环位置上也会增加一个清晰的弹洞。

    嚓的一声响，套筒自动向后一滑并锁定，刘明光缓缓地垂下右手上的五四手枪，恢复起自然站立姿势。

    报靶的战士迅速跑过去看靶，马上报出环数，七十九环，八发子弹只有一发打在九环上，其余尽皆命中十环，其中两发的弹着点在靶心，刘明光打出了令人惊艳的成绩，博得了战士们的热烈掌声。

    刘明光转过身子，向为他鼓掌叫好的战士们竖了一下左手拳头，右手把空枪举到嘴边，吹了吹枪口上的青烟，咧嘴微笑着按下套筒复位锁，收进枪套中，随后大摇大摆地离开『射』击地线。

    看着刘明光得意扬扬的姿态，邓安国的嘴唇嘟噜起来，真想对刘明光说，指导员你的枪法是很精湛，可列为当世一流高手，可惜只能在靶场技压群雄，若是你转业进国家『射』击队，说不定还能为国争光，放在野战师侦察连，实在屈才。

    肖均风向满面春风的刘明光竖起了右手大拇指，笑嘻嘻地称赞道:“指导员，想不到你文质彬彬，枪法却出神入化，我是自叹不如哇。”

    咧开两片薄嘴唇，刘明光大大咧咧地道:“今天打的这成绩只能算我打过的最低水平，以往我在军机关参考干部手枪『射』击考核的时候，通常都是枪枪十环，弹着点在靶心也是家常便饭，而且靶子放置得比这更远。”

    张海均凑近刘明光跟前，嬉皮笑脸地道:“指导员玩起手枪来，全连上下可说是无人可比，我不行，连长不行，卢排长和三排长，四排长都不行。”

    扭头朝不远处的邓安国瞥了一眼，他又嘻嘻哈哈地道:“可能只有副连长一个才能和你平分秋『色』。”

    刘明光正在兴头儿上，经张海均一嘲弄，脸颊登时浮现出微微的红晕。

    横了张海均一眼，肖均风望着神『色』羞涩的刘明光，哈哈大笑着打圆场，先进行考核，完毕后，如果指导员和副连长有兴致的话，不妨请他们比试一下，现在先进行考核。

    从通讯员小李手里接过一支56冲锋枪和两个弹匣，递到刘明光面前，肖均风诚挚地道:“指导员，你体能不好，很多战术动作你都不熟练，你还是『射』击固定靶好了。“

    肖均风诚意关照刘明光，那知此人博得满堂彩后，豪气勃发，竟然觉得原地不动，瞄准了才开枪打固定靶，虽说一打一个准，但不够刺激，不带劲，便想和战士一样，不但要『射』击目标，还要不断地做战斗动作。

    接过冲锋枪，刘明光『插』上弹匣，意气风发地道:“不，肖连长，干革命工作那能搞特殊化，我提议，对我的考核要求和同志们一样。“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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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准备好了吗?指导员

    刘明光一动嘴就跟革命工作扯上关系，空泛虚浮的官腔颇令张海均厌烦，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了两转，他笑呵呵地向刘明光说道:“指导员在静止的状态下，百发百中，枪枪不离十环，令人叹为观止，我想在运动中『射』击目标，也一定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刘明光虽然听得出张海均话中含有辛辣的讽刺意味，但刚才博得的掌声喝釆声，无形中加重了他的底气，使他的自信心成倍增长，张海均这么一说，反而鼓动了他争强好胜的勇气，只见他一拉枪栓送弹上膛，意气风发地道:“你们可能不知道，在当新兵的时候，整个新兵连，打移动靶没有人能比得过我，很多老兵都甘败下风。”

    说话间，刘明光右手举着上了膛的枪，在人面前『乱』晃，张海均赶紧提醒道:“小心，指导员，枪里装的是实弹，小心走火。“

    “放心，张排长，我虽然在机关坐了多年的办公室，但一有空就会跑到警卫连去过枪瘾，这种56冲锋枪，我还是经常『摸』的。”

    把另一个弹匣别在腰间武装带上，刘明光冲着肖均风『露』了一个得意的笑脸，随后右手提着56冲锋枪，大模大样地朝冲击出发地的战壕走去。

    张海均早已看出刘明光的外强中干，他早已窥察出刘明光只是个靶场神枪手，战斗『射』击并非他所长，便想以言语激他，令他当众出丑，好煞煞他那骄傲自大，得意忘形的威风。

    其实，刘明光并没有撒谎，在军机关做文职的这些天，他确实在闲暇之余，跑到警卫连里去过枪瘾，因此玩枪的功夫还是一刻没有松懈的。还有，他比较喜欢枪支，对『射』击有一定的天赋，尽管他的各项军事技能一踏糊涂，但唯独『射』击这一课目，他绝不含糊。

    低头弯腰侧身蹲在壕沟内，刘明光手持56冲锋枪，等待着战士们安置完靶标，现在他心里萌生出些许悔意，不该不顾肖均风的好意，妄自逞强，去挑战高难度的战斗『射』击。他知道他在机关工作的时候，没少进行『射』击训练，但那都是在稳定的状态下，呆在原地静止不动，靶子是固定的，瞄准的时间也很长，因此他能打出漂亮的成绩，而现在是在快速运动中『射』击目标，靶子均为显隐靶，出现的方位和时间都不确定，这就要求他必须做到网，靶子一出现，抬枪就打，反应的时间极短，还要打得准确，如果用他惯常的方法，根本行不通，凭的是直觉，一种本能反应。

    刘明光心神忐忑，惴惴不安，忽地听到肖均风向他高声喊道:“准备好了吗?指导员。“

    他已进退维谷，只好硬着头皮，佯装豪迈地应道:“准备好了，可以开始了。“

    说完，刘明光右手持握56冲锋枪的前护木，左手撑在壕沟上沿，作势欲动，只是肖场风不知道，刘明光此时的心口正怦怦『乱』跳着，呼吸十分急促。

    一百多双眼睛不约而同地凝视着刘明光，除邓安国，张海均，卢超，陈瑞等几个明眼人外，其他多数人都被刘明光刚才的精彩表演所折服，以前通讯员多次当着他们说指导员是个神枪手，他们根本不相信，谁都知道这个刘指导员的军事素质奇差无比，连五公里武装越野都拿不下来，殊不料这个刘指导员真是个百步穿杨的神枪手，他们顿时对他刮目相看，这是他确立在侦察连全体指战员心目中英雄地位的契机，倘若他把握不好的话，只怕更加丢人现眼。

    邓安国举起望远镜，一瞥眼间，见刘明光的神『色』极其惶然。

    脸上『露』出鄙夷的笑意，邓安国心知肚明，这家伙是自讨苦吃，他若是听肖均风的话，『射』击一百米的胸环靶，一百五十米的半身靶，一定会以优异的成绩引来战士们的热烈掌声和喝釆，那知这厮鬼『迷』心窍，一时头脑发热，居然想玩他一窍不通的战斗『射』击，不明摆着自讨没趣吗？

    肖均风一挥指挥旗，声若洪钟大吕般喊道:“开始。“

    心下一横，刘明光的左手狠力一撑，身子借力横向纵起，竟然跃出了壕沟。

    只不过他跃出壕沟以后，身子一时拿桩不稳，打了一个趔趄，眼看就要摔倒了，幸好他反应够快，右手疾忙用枪托拄在地上，稳住身形。

    倒抽一口凉气，他用左手袖子一抹额头上的热汗，在战士们期待的目光下，他只好动身向前疾跑，口里鼻里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这一刻里，他方才感到头上这顶一级战斗英雄的光环无比的沉重，有种不堪重负的感觉。

    曾几何时，他靠着瞒天过海的本事摘得了这顶英雄的桂冠，可是如今面对着一百多双雪亮的眼睛，其中还有几双火眼金睛，似乎早已看破了他虚伪的英雄面目，他该怎么做才能糊弄得过去呢?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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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刘明光脸颊微红，心里的羞涩，见于颜色

    刘明光向斜坡上方猛跑，地面洼陷不平，散布着大大小小的弹坑和土堆，高矮不齐的树桩和土坎，地上还有数不清的碎石，硬土和杂木，他跑起来总是磕磕碰碰，稍有不慎，便会被绊倒滑倒，他心里祈望着肖均风千万要体谅自己，尽可能少设置一些显隐靶，靶子从弹起到倒下的时间千万要长些，不然根本来不及瞄准。

    言念甫毕，正前方乍然弹立起一个半身靶，他心神一紧，慌忙提枪上肩，右手用力向前方送枪，左手迅速接枪，奋力朝后一拉。不料，他太过紧张，加之这个出枪的动作练得不够熟练，枪托不但没有顶到肩颊，反而狠狠地撞在了锁骨上。

    由于用力过猛，锁骨猝然挨了一下重击，似同突遭钢板猛撞一样，当下痛入骨髓，他忍不住脱口叫了一声哎哟。

    邓安国在望远镜里看到刘明光这个涩滞的出枪动作后，脸上立刻『露』出幸灾乐祸的笑意，暗里讥讽道:打肿脸充胖子，没本事还要逞能，我就知道你小子是自讨苦吃，什么一级战斗英雄，连这么个简单的出枪动作都捉襟见肘，还说上战场与敌人真刀真枪的干。

    锁子骨痛得像生折了一般，刘明光咬牙忍住剧痛，右手配合着左手抖抖索索地举起枪，吃痛之下，他感到右手十分酸麻，根本端不稳枪，枪口上下晃悠，靶标在准星前面东摇西摆，一时无法取准。

    啪的一下，靶子倒了下去，刘明光还在磨蹭，邓安国咧开了两片薄嘴唇，『露』出嘲讽的笑意，心想:就你小子这等水平，若是到了战场上，不被敌人的子弹『射』成马蜂窝，我邓安国跟你姓刘。

    肖均风心头大是骇然，他怎么都不曾想到刘明光的战术动作竟然恁地拙劣，考虑到刘明光的体力较弱，在运动中『射』击目标很困难，他特意命令战士把靶机调整了一下，靶子从弹起到倒下的时间延长了很多。

    张海均和卢超等人相顾一眼，各人不由得忍俊不禁。

    刘明光脸颊微红，心里的羞涩，见于颜『色』。

    本想放弃，又觉得丟不起一级战斗英雄的面子，在进退维谷的情况下，他只得赶鸭子上架，硬着头皮上了。

    左手提着枪的前护木，他直着身子在斜坡上疾奔，额头额角热汗涔涔，嘴巴鼻子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倏忽间，前方又冷不丁蹿出一个半身靶来。

    心神慌『乱』加呼吸急促，他端起冲锋枪，瞄准大约二十多米外的靶子就扣动扳机，不料心急气喘之下，他食指用力过猛，将扳机扣到了底。

    哒哒哒……

    56式冲锋枪喷出一条暗红的火舌，泼水似的子弹倾泻在靶子周围的坡地上，泥浪滚腾，像炸了锅一样。

    56冲锋枪连发『射』击，枪口向上猛烈跳动带起强大的后座力，如一根木棒，撞得他肩颊骨痛得欲散架一般，而哒哒哒的枪声更像是在嘲笑他的鲁钝。

    弹匣里的二十五发子弹在他这种泼水似的『射』击下，转脸便打了个精光，只有四五发落在靶子上，其它全打在泥土里去了。

    作壁上观的人们发出一片唏嘘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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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突然之间，左首猛地跳出一个胸环靶来

    邓安国差点脱口笑出声来，现在他已经完全相信了此前的判断，这个刘明光浪得虚名，所谓的一级战斗英雄，不过是个欺世盗名的跳梁小丑。

    在这些时日里，肖均风一直把刘明光当个人才看待，经常听刘明光讲起当年的英雄壮举，而且绘声绘『色』，引人入胜，加之他在手枪『射』击方面的水平确实卓尔不群，从而使肖均风打消疑窦，相信他确实有真本事，只是荒废在了机关办公室里，还不时地为他感到遗憾和惋惜。

    旁观众人无不讶异已极，他们在想:由于远离一线作战部队太久，多年在机关大院做文职，缺乏军事训练，体力衰落，战术动作生疏，表现不佳也无可厚非，然而在经过两三个月的磨合期后，居然在战斗『射』击当中，像个初涉战场的新兵蛋子一样，慌手慌脚，还连发『射』击，这那有一点一级战斗英雄的影子？分明就是个刚刚『摸』枪的新兵蛋子。

    迎着旁观者的质疑目光，嘲笑的眼神，刘明光的脸『色』通红，热汗顺着脸颊扑簌簌地往下滴，内心的羞涩与尴尬见于颜『色』，他自知颜面无光，但又不得不『逼』迫着自己把这场已经演砸的戏继续下去。

    用袖子抹了一把脸颊的汗水，他抄起56冲锋枪便接着往前冲击，连弹匣都忘记换了。

    脚下踩着石子、硬土、杂木、藤蔓等障碍物，他不时地被这些障碍物绊倒，跌倒了他立马爬起来又跑，一路跌跌撞撞，歪歪斜斜。

    邓安国突然觉得这小子很可怜很可悲，被他头上那顶华而不实英雄光环所累，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典型。

    叹了一口气，肖均风拿起了望远镜。

    刘明光踩着了一块圆石，脚下一打滑，跌了一个扑虎儿，地面上的硬土块和石子将他左手掌擦出几道血痕，但他一骨碌翻爬起身，抓起冲锋枪，一个劲儿地向山坡上方猛冲，在骑虎难下的情况下，他总算拿出了一点点军人的勇锐。

    眉头微微一蹙，肖均风见刘明光非常拼命，不由得又心生敬意，只道刘明光离开基层步兵连太久，对步兵冲击敌方高地的战斗动作早已生疏，如今陡然进行这方面演练，手忙脚『乱』，左支右绌也情有可原。

    肖均风为人向来豁达大度，襟怀坦『荡』，自然不会想到刘明光现在之所要如此拼命，究其原因，不过是死好面子活受罪。

    刘明光一股脑儿地冲刺，突然之间，左首猛地跳出一个胸环靶来。

    这一下变起仓猝之极，靶子又离他只有五六米远，着实吓了他一大跳，慌神间，他急忙停住脚步，向左转身，准备『射』击那个突然出现的靶子，谁知他这一惊又一慌，导致心跳如擂鼓，气喘如蛮牛，双手一抖索，56冲锋枪握持不住，啪哒的一下掉落在地上。

    又响起一片唏嘘声。

    看着刘明光那惨不忍睹的战术动作，很多战士不由得忍俊不禁。

    陈瑞感到刘明光的表演实在太滑稽，扑嗤一下差点脱口大笑起来，幸亏他反应快，用左手捂住嘴巴，死命地憋住，坚决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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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这小子怎么还不击发

    三班长也是涨得满脸通红，他游目四顾，见周遭的其余弟兄，无一不是这副欲笑不能的姿态。

    气得大骂一声妈个巴子的，刘明光慌忙从地上抓起56冲锋枪，刚想举枪向那靶子『射』击，忽地听得啪的一声，那靶子倒了下去，又气得他破口骂了一句，我『操』他老娘。

    用袖子抹了一把汗，他又接着向山坡上方发起冲击。

    磕磕碰碰，跌跌撞撞地在山坡上跑了近三百米远，刘明光只遭遇了两个显隐靶，看得出肖均风始终在为他着想，不但将显隐靶重新做了调整，连数量也减少到寥寥可数的几个。

    即使如此，刘明光的表演还是拙劣到极至，素来对刘明光嗤之以鼻的张海均小声地骂道:“什么一级战斗英雄，什么指导员，十足的大笨蛋，连刚刚『摸』枪的新兵蛋子都比你强，还想当大英雄，我靠，这他妈什么世道哇？简直颠倒黑白，这样龌龊的混世魔王也堂而皇之地成了一级战斗英雄。”

    张海均极度愤激之下，暗骂刘明光是个十足的大笨蛋，那可是太冤枉人家了，刘明光是什么样的人，有他想象中那么愚钝吗？在演砸两次后，刘明光早已总结经验，汲取教训，掌握了一个规律，靶子出现的次数远远没有之前张海均等战斗骨干表演时那么频繁，每一次靶子从弹起到倒下的间隔时间至少在二十秒以上，只要靶标的距离不超过百米，这个时间对他来说，还是比较充裕的。

    蓦然间，他瞥见右前方竖起一个半身靶，距离约『摸』不超过五十米。

    这一次，他不再像刚才那样张皇失措，手忙脚『乱』，而是不慌不忙地屈双膝跪下，左手撑地，顺势向前俯倒并出枪，他知道使用56冲锋枪，半自动步枪『射』击时，卧姿的稳定『性』最强，精确度最高。

    邓安国在望远镜内观察得很清楚，刘明光这一次的卧倒加出枪的战斗动作做得非常标准，没有拖泥带水的现象，不由得心生惊奇，忖道:这小子并非一无是处，从他定点『射』定物，枪枪上靶，弹无虚发，成绩极佳的表现来看，还是有能耐的人，可惜这小子就是只知贪图享乐，玩物丧志，四体不勤，懒散拉忽，不思进取，一个垮掉了的将门子弟。

    实在让人不明白，他有一定的『射』击天赋，家庭出身背景也显赫，又顶着一级战斗英雄的光环，脱掉这身军装转业进入国家『射』击队，稍微努力一把，说不定就能为国争光，成为名副其实的民族英雄，可是他为何偏生要呆在军队里？难道他军人情结太深，舍不得这身军装？可他为何又如此散慢稀拉，没有一点儿军人的使命感，紧迫感？还有，他明明可以长期赖在军机关大院里享受一张报纸一杯茶，月月工资照拿的乐趣，可他竟然以冠冕堂皇的理由跑到师侦察连来当政治主官，说他不甘于在平庸泛味的办公室里耗费青春，想要在一线作战连队来品味紧张刺激呢，显然不对，他压根不把工作当回事。

    忖思间，邓安国看见刘明光趴在山坡上，『操』着56冲锋枪，瞄准距他不足五十米远的半身靶，迟迟没有开枪，心想:这小子怎么还不击发，再过几秒靶子就要倒下了，还在磨蹭什么？

    刘明光早想扣扳机击发了，只是连续剧烈运动后，呼吸非常急促，心跳频率不平稳，手抖索得厉害，一时无法取准，所以才迟迟不开枪。

    瞄了好一阵，他才勉强稳定呼吸和构成瞄准线，心想这回我一定要打一个九环，一定要捞一点面子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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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枪响的时候，子弹落到了靶子的十环位置

   呼吸在平缓中蓦然屏住，他食指一动，56冲锋枪发出铮的一下响亮的金属撞击，却不见枪口焰冒出，但靶子已倒下去。

    通过望远镜观察的邓安国、肖均风以及两个师部参谋，各人惋惜地叹息一声。

    刘明光大为纳闷，真是邪门，刚才那一下我明明扣动了扳机，怎么不响枪呢？

    他一翻身坐起来，一瞥之下，发现56冲锋枪已经空仓挂机，他方才记起刚才太慌『乱』，打光了子弹又忘了换弹匣，致使他又错过了一次挽回面子的机会，气得他暗骂自己丢三落四，拖泥带水。

    取下空弹匣，气愤地甩手抛出十几米远，他从腰间武装带上拔出新弹匣，推进『插』槽重新上膛，随即起身向山坡上方奔出了三四十米远，找到一个体积不大的土堆，蹲在土堆后面呼哧呼哧的喘息着，两眼向前方的山坡来回扫视。

    作壁上观的人们尽皆是明眼人，非常清楚刘明光停在土堆后面不动的用意是什么。

    过得片刻，刘明光的左上方，十点钟方位，约『摸』七十米左右的位置上猛然竖起一个半身靶。

    他右膝跪地，举起冲锋枪，瞄准那个半身靶，过得十几秒后，扣下扳机。

    哒哒哒的一组长点『射』，靶子上至少爆开了六七个弹孔，好在这一次他好整以暇，呼吸状态虽不好，跪姿『操』枪无依托，又是仰角『射』击，但总算将子弹全打在了靶子上面，捞回了那么一丁点面子。

    刘明光放下冒着青烟的冲锋枪，甩了甩被后座力撞得发疼的右手臂，绯红的脸庞上挤出了几丝微笑。

    羞愧，懊恼的情绪有所好转，他心里盘算着只要再打中两三个靶子，在人面前就能说得过去了，起码可以找到托词。

    眼珠子骨碌碌地一转，他电光石火般意识到冲锋枪目前为连发『射』击模式，他在机关工作的时候，经常把玩手枪，其次是56半自动步枪，很少打过56冲锋枪，因此不懂得利用食指控制扳机的扣放点数，以致刚才一出手便是一组长点『射』。

    他刚把击发模式调为单发，右上方，两点钟方位，一百五十多米外的山头上猛然竖起一个胸环靶来。

    心神一凛，他见目标距离较远，跪姿无依托『射』击的话，稳定『性』较差，难以打出好成绩，他便想釆用卧姿，可是角度又不好，前进几米，时间不够。

    无奈之下，他只好趴在土堆后面，将冲锋枪架在土堆顶部，角度仍然不够理想，但稳定『性』极强。

    邓安国心知肚明，这小子能否挽回一点颜面，全看他这一次打出的成绩如何，当然这小子是个一等一的靶场高手，就算目前他的状态不佳，打靶的环境极为恶劣，凭他打固定靶的本事，成绩应该不会差。

    心念至此，邓安国听到山坡上传来砰的一声枪响，山头上那个胸环靶的九环位置爆开一个弹孔。

    未几，又是砰的一声枪响，靶子的九环位置又炸开一个弹孔。

    第三枪响的时候，子弹落到了靶子的十环位置。

    通过望远镜观看的邓安国、肖均风和两位师部参谋，不约而同地脱口叫出一声好。

    一枪打得比一枪好，刘明光登时找到了感觉，每隔三秒击发一次，十环和八环位置，又添加了两个弹孔，当第六发子弹发出枪管的时候，靶子倒了下去，但子弹仍然击了靶子的七环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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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指导员真是宝刀未老

     长吐一口气，刘明光放下冲锋枪，用袖子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方才感到腰部四肢一阵酸痛。

    瘫坐在地上，背靠着土堆，他心头一阵惬意，脸庞笼罩的绯红渐渐消散，浮动着几丝宽慰的笑意。便在此刻，他蓦然觉察到左手掌传来一阵刺痛。

    眉头一皱，他定神一瞧，只见左手掌给地面上的那些锋利小石子刺破了一小块皮，还有血珠在往外冒。

    肖均风远远地望见刘明光坐在原处，右手正在用一块小手帕捆扎左手掌上的伤口。

    心头一紧，他急忙叫来两名战士，命令他们火速赶去照看刘明光。

    过了一会儿，报靶员统计出了刘明光的成绩，第一个半身靶，零环，第二个半身靶，二十五子弹，跑十九发，中六发，共三十九环，第三个胸环靶，零环，第四个半身靶，亦是零环，第五个半身靶，七发子弹，共五十三环，第六个胸环靶，六发子弹，共五十二环。

    听完刘明光的成绩后，两个参谋都傻了眼，不知该如何去评判刘明光的成绩是优还是劣。

    参谋甲挠了挠后脑勺，说我在部队干了十几年，从没见过像刘指导员这样的怪人，说他军事素质糟糕得一踏糊涂吧，他在稳定的状态下，『射』击固定靶子，成绩好得没得说，可是要他像其他的同志一样，在运动中『射』击显隐靶，他的表现还不如一个刚刚『摸』到枪的新兵蛋子，反差大得惊人，实在让人不明白。

    参谋乙摇摇头，说我也感到很奇怪，当年他可是咱们军区轰动一时的一级战斗英雄，军事素质应该十分过得硬，可是从他今天的糟糕表现来看，真让人不得不怀疑他浪得虚名，可是他在稳定的状态下，『射』击固定靶子，却一打一个准，从这一点来看，他是有着过硬的本事，可能如刚才肖连长所说吧，他在军机关坐办公室太久，战斗技能荒废了吧？

    参谋甲叹息一声，实在让人头疼，怎么评判他的成绩，你拿个主意吧！

    参谋乙略事思索后，说给个合格算了。

    参谋甲一怔，迟疑地说这样做妥当吗？

    参谋乙说他的情况，刚才肖连长已经向我们反映过了，考虑到他的身体素质差，以及他多年缺乏一线作战部队的军事训练，所以才让他用手枪和冲锋枪『射』击固定靶，是他好胜心强，愣是执意和其他同志一样，进行战斗『射』击，结果他又完成不了，不过从他最后打的两个靶子的成绩来看，给他评个合格还是无可厚非的。

    参谋甲叹息一声，压低声音说那好吧，就按你说的，给他评个合格，谁让他家老头子在地方上有权有势，在军内也有很广的关系网，我们就算不去讨好他，也还是不要得罪他为好。

    冲着刘明光一竖大拇指，肖均风面带微笑，赞道:“指导员，打得不错，你打步枪的水准不在我们当中任何人之下。“

    一旁的张海均听见肖均风对刘明光大加赞赏，斜眼瞟了一下刘明光，心里说道:我的连长同志，你说的是指导员在靶场上打步枪的水准不在我们当中任何人之下吧？

    肖均风率先把一双肉掌拍得啪啪直响，战士们也跟着鼓起掌来，只是有点七零八落。

    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了转，张海均笑嘻嘻地凑近刘明光跟前，说道:“指导员真是宝刀未老，在机关大院清闲了这么多年，枪法并没有松懈过一刻，打起死靶子来一打一个准，我张海均可是自愧不如，以后要向指导员多多讨教，还望指导员不吝赐教。“

    刘明光没有去留意张海均脸上的鄙夷神『色』，也无心思去揣摩他这番话中的嘲讽之意，便随口说了一句谦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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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不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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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准星和表尺也没啥问题呀

    向张海均挤了挤眼，肖均风连忙打圆场，说道:“要是当年指导员不离开一线步兵连，调到军机关做多年的文职工作的话，我想他的战斗技能也不会荒废，身手绝不亚于我们大家”。

    刘明光的嘴角挤出了几丝笑意，心头的宽慰，见于颜『色』。

    邓安国碍于情面，索『性』逢场作戏，对刘明光说了几句言不由衷的夸赞之词。

    吁了一口气，肖均风心想:还好，几个排长都肯给面子，让刘明光有台阶下。

    心头大悦，刘明林暗自庆幸，总算把丟掉的面子捞回来了。

    瞅了一眼刘明光扎着手帕的左手，肖均风眉头轻蹙，关切地问道:“指导员，你手上的伤怎么样?“

    刘明光『揉』了『揉』仍还在麻痛的右肩，豪迈地道:“不碍事，不碍事，一点皮外伤而已。“

    肖均风见扎在刘明光手掌上的黄手帕隐隐浸出了血迹，便喊来卫生员为他重新处理伤口。

    右手拍打着衣襟上的灰土，刘明光望着肖均风，得意扬扬地道:“我说老肖哇，这打枪就跟写字一样，三天不练手就生疏了，要不是在军部办公室里呆得太久，今天我肯定不是这个样子。“

    邓安国向刘明光斜眼相睨，心想:这小子平时连五公里武装越野都要死不活的，做起战术动作来更是左支右绌，好在他打死靶子的功夫到家，不然他能不能找到一块遮羞布还真成问题。

    邓安国所猜不错，刘明光的虚荣心极强，也为他头上那顶华而不实的英雄光环所累，致使他能力不济，还要拼命在世人面前逞强，今天他虽然在战斗『射』击演练中丑态百出，但他在肖均风有意无意的间接帮助下，凭借他『射』击固定靶百发百中的优势，勉强为他争回了颜面，现在他抓住机会，当众极力吹嘘他自己。

    他仰头张望着天空，喃喃地道:“要不是今天阴暗，光线太差，加上我的视力又大不如从前，在一百五十米的距离上，我肯定枪枪不离10环。“

    眼珠子骨碌碌地一转，张海均撇撇嘴唇，斜眼瞟视着刘明光，说道:“这么说，这些年刘指员在机关办公室写材料，看报纸，视力受了影响，不然的话，你甚至能一枪击中一百五十米外的移动靶，是不是？”

    脸颊微微一红，刘明光尴尬地微笑着，瞅了一眼通讯员小李肩上那把56冲锋枪，想到了更好的托词。

    指了指小李的冲锋枪，他煞有介事地道:“张排长，你还别说，要不是小李的这把56冲锋枪的表尺、准星、膛线和扳机有点问题，就我现在这个水平，『射』击一百五十米的移动靶还是有很大把握的。“

    其实，定点『射』移物，移动『射』击移物一直是他的弱项，在军机关的时候，他不是没尝试过『射』击移动靶，不要说一百五十米外的移动靶，就是五十米内的移动靶，他也不见得能枪枪上靶，他之所以说得这么信誓旦旦，是因为这里没那个条件，即使张海均抬杠，起哄，也无法要他当众展示功夫。

    小李听刘明光说他的枪有问题，登时一惊，取下肩上的56冲锋枪，瞄向山坡上的一个土堆，纳罕地道:“这枪我经常拆开擦拭，刚才我用的时候很正常呀?准星和表尺也没啥问题呀？“

    脸颊微微一红，刘明光哦了一声，抿嘴道:“可能百晓生文学网？我打的时候发觉扳机有点松。“

    小李赶紧拉开枪栓，检查起枪膛、撞针和扳机来。

    邓安国真佩服刘明光找藉口的本事，怪了天气又怨枪不行。

    他正琢磨着上去从小李手里要过那支56冲锋枪，来个三百米半身靶立姿点『射』，而且是先把枪拆散后，以最快的速度装上，出枪、瞄准、击发在闪电之间一气呵成，而且枪枪不离9环，好让这小子当众难堪一回。

    言念及此，邓安国正要付诸行动，便在此刻，肖均风走过来，神情纳罕地向刘明光问道:“指导员，你是说小李的枪有问题?“

    刘明光点头道:“是的，我刚才瞄准的时候，感觉到表尺磨损严重，准星也好像有点歪，扳机很松，真不好使。“

    微微一顿，他又道:“可能是我好久没打过冲锋枪了，也可能是我视力不好，造成了错觉，不如换一支枪再让我打打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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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准备好了吗？该你上场了

    哦了一声，肖均风转头对小李喊道:“把枪拿过来让我看看。“

    邓安国惨然一笑，摇摇头，心想:这位肖连长真是憨厚之至，豁达大度之极，他老早就听过有关刘明光弄虚作假的传闻，可是一点儿怀疑的念头都没有，还处处迁就着刘明光，顾及刘明光的颜面。

    伸右手一把抓过那支56冲锋枪，左手连续推拉几下枪栓，肖均风把枪凑近耳边，扣几下扳机，随即向小李伸出左手，喊道:“弹匣。“

    小李拔出一个弹匣递过来。

    一把抓过弹匣，嚓的一下推进『插』槽，卡啦的一声送弹上膛，肖均风右手擎着56冲锋枪，转身迅步走向壕沟。

    张海均很配合肖均风，走过去拿起扩音喇叭，命令山坡上正在忙着重新布置靶子的战士准备一个胸环靶，要固定的。

    跃进壕沟，肖均风不动如松的站着，目光锁定三百米外，山坡上的一个固定的胸环靶。

    半分钟过后，他心里有了数，右手将56冲锋枪向前一推，夹在右臂下的枪托滑到肩膀上，左手闪电般接住枪身前护木，枪口闪电般向右上方微微抬高，目光、准星和远处的目标闪电般构成一线。

    砰砰两声枪响，几乎同时响起，常人很难听出间隙的时间。

    肖均风从出枪、瞄准、击发到放下枪，全部过程在刹那间一挥而就，绝超不过两秒钟。

    还有，他采用的是更见功夫的立姿『射』击，目标在三百米外的山坡上，他又没有瞄准，抬枪便『射』，完全凭感觉，火候非同小可。

    顿了顿，他又刷地出枪，这回来了一组五发长点『射』加一组三发短点『射』。

    邓安国在望远镜内看得非常清楚，肖均风打这两组点『射』的弹着点全在8环以内，枪上功夫可称一流。

    邓安国在战斗『射』击领域是行家里手，在他看来，肖均风的枪法足以列为顶尖高手级别，即使放到藏龙卧虎的军区侦察大队，也是出类拔萃的用枪高手。刚才肖均风使用的是56冲锋枪，单发『射』击三百米以外的目标，精确度不够理想，点『射』的后座力又较大，即便如此，肖均风打出去的十发子弹，仍然不低于8环，开始釆用单发速『射』，打出的两发子弹分别命中9环和10环，还看得出，肖均风还精专于步枪速『射』，难怪上级会起用步兵出身的他来掌舵侦察连。

    肖均风一口气打完弹匣里的十发子弹，无心去理会结果，迅速验完枪，纵身跃出战壕，提着枪口还在冒烟的冲锋枪，走到刘明光跟前，把枪拿在他面前照了照，说道:“指导员，这枪没问题，可能是你在军机关很少打过56冲锋枪，偶尔用一次，很不顺手，多打几次就好了。“

    刘明光的脸颊刷的一下变得绯红，心里的尴尬，立时见于颜『色』。

    素来奉行以诚待人的肖均风大概无法想到，从这一刻起，刘明光开始对他萌生出怨念。

    肖均风刚才的所做所为，目的只是查验一下那支冲锋枪究竟有无瑕庛，并无半点令刘明光当众难堪的意思，可是刘明光是心胸狭隘，斤斤计较的人，在他看来，肖均风刚才的所作所为，分明是在拿他开涮，让他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人现眼。

    刘明光偷偷转过脸去，满脸笼罩着羞惭的神『色』。

    张海均凑近刘明光跟前，嬉皮笑脸地道:“指导员的手想必是拿惯了笔杆子，突然一『摸』枪杆子，眼睛就花了，手也不灵便了。“

    刘明光本来就难堪已极，张海均又再以言语相激，有如火上加油，他更加羞愤，气得脸『色』通红，心里把这个平日里总对他直眉瞪眼，出言不逊的大炮恨得牙痒庠的。

    肖均风见张海均又控制不住嘴损的『毛』病，连忙微笑着打圆场，说道:“老张，指导员在机关工作的时候，配发的是手枪，56冲锋枪的后座力太强，他一时使不惯是正常现象。“

    说完，他白了张海均一眼，立即调转话锋，冲着邓安国微笑道:“准备好了吗？该你上场了。”

    嘿嘿一笑，邓安国扭了扭脖子，又拗折着手指头，一副蠢蠢欲动的架势。

    肖均风向战士们大声吆喝道:“同志们，注意了，现在该副连长出手了，大家都知道，副连长是我军引以为傲的侦察兵奇才，独闯虎『穴』，威震敌胆的孤胆英雄，战斗『射』击更是他的拿手绝活，希望大家能从他身上找到差距，在今后的军事训练中，戒骄戒躁，力争上游。“

    邓安国听得心里酸溜溜的，淡淡一笑，左手一招，陈瑞迅步靠拢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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