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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馆闲聊杂侃:小说选载:决战越南特工部队的中国最强特种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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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8-2 19:5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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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你真不咋的 于 2017-8-3 14:30 编辑

   第1章 独闯虎穴(1)
南疆战事期间,中越两国最精锐的战士在边境的原始丛林中展开疯狂而惨烈的厮杀,为了取得胜利,交战双方皆是无所不用其极。

    在一个黑云密布,电闪雷鸣,春雨潇潇的深夜里。

    一架直-5直升机载着六名中国侦察兵组成的小分队,利用雷雨天气和夜幕的掩护,秘密渗透到越南北部,执行一项绝密营救任务。

    昨天下午1时,中国西南军区情报部部长赵正贤在莅临1d军a师直属侦察连视察临战军事训练工作的途中,突然遭到秘密潜入中国境内的越军特工部队绑架。军区参谋部和情报部召开紧急会议,制定了营救赵部长的霸王龙行动,交由军区侦察大队一连负责执行。

    机舱内,一连副连长邓安国向坐在对面的一连长杨志新说道:”老杨,我觉得越军特工部队的举措有些蹊跷,他们好不容易才绑架到赵部长这等重量级的军事干部,得手后竟然不赶紧押解到河内总参谋部情报处去,而是将赵部长关押在位于深山老林中的步兵第五师后勤补给站里,他们这么做究竟是何用意?实在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稍事沉思后,杨志新慎重地道:”你说得不错,他们的举措太过反常,我也有同感。”

    杨志新神色骤变,惊疑地道:”小邓,你是在怀疑军区情报部的情报可能有误?”

    邓安国颔首道:”不排除这种可能性。”

    杨志新那张饱经风霜而刚毅的脸庞刷地变得异常沉冷,罩满了忧愁和焦虑。

    边往脸颊和额头上涂抹伪装油彩,邓安国边郑重其事地道:”我疑心敌人有诈。”

    杨志新若有所悟地道:”你是说敌人可能早就把赵部长秘密解送到河内总参情报处去了,我方军情部门所侦知的情报只不过是他们故意泄『露』出的假消息,然后设下陷阱,诱引我方营救小分队往里钻?”

    邓安国一本正经地道:不错,这两年越军与我军进行过数场大阵仗,但每次都是我军大获全胜,越军一败涂地,他们的几个王牌劲旅都已元气大伤,威风扫地,无力再战。正面战场他们败得惨不忍睹,就跟我们玩起特种作战来,现下他们迫切需要拿得出手的战绩,不然无法鼓舞低落的军心士气。因此他们绑架了我们中.队的高级军事干部,又消灭了一支精锐的中国营救小分队,这等骄人战绩不但能够扬他们的军威国威,更可以使我们中.队颜面无光,声名狼藉。”

    邓安国条分缕析,合情合理,杨志新听后意识到情况异常恶劣,心头大是忧惧,沉默不语。

    他心知肚明,开弓没有回头箭,上级下达的军事任务就是再艰难,再险恶,也必须去完成,那怕前面是刀山火海,龙潭虎『穴』,也要蹈死不顾,勇往直前,只是万一敌人设下陷阱,小分队此去岂不正中下怀?非但无法达成任务,还会全军覆灭,更令中.队威风尽失,敌人志气大长,委实不值当。

    这该如何是好呢?

    杨志新不由得疾首蹙额,忧心忡忡,反观邓安国却从容自若,处之泰然,因为他早就酝酿出一个折衷的行动方案,不仅能够继续进行任务,而且可以使小分队的危险『性』降到最低。

    收起伪装膏,邓安国稍事思索后,便煞有介事地道:”常言道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依我看必须临时改变行动预案。”

    杨志新怦然心动,神『色』诧然地凝视着邓安国,惊异地道:”你的意思是废止大队领导确定好的行动预案,重新制定新的方案。”

    邓安国那张涂满伪装油彩的俊俏脸膛上『荡』漾着欣悦的笑纹,两只澄彻而秀亮的眸子里透『露』着自信与坚毅。

    他点点头,慢条斯理地道:”先由我一人潜入越军后勤补给站,察探敌情虚实并寻索赵部长的下落,如果情报无误的话,我就乘机救出赵部长,设若果真是越军布下的陷阱,以我的身法单独一人行动,目标太小,不见得能败『露』形迹,安全撤离绝无问题,就算不慎惊动了敌人,凭我的身手,自信可以杀出重围。”

    杨志新大吃一惊,知道邓安国为确保战友们的安全,不惜铤而走险,独闯鬼门关,当下摇头晃脑地道:”不行,你这样太冒险了,简直拿自己的身家『性』命下赌注,我不能同意。”

    邓安国素来行事不按理出牌,从不循规蹈矩,剑走偏锋,兵行险着,杨志新早已有所耳闻,但他怎么都不曾想到这个平时看着眉清目秀,温文儒雅的白面书生竟然恁地浑身豪胆,勇气盖天。

    邓安国见杨志新不敢苟同自己的行动方案,心头怫然不悦,语气愤激地道:”你要相信我的能力,此次任务无异于虎『穴』拔牙,敌人非常刁悍『奸』猾,在敌情十分不明朗的情况下,我不能让更多的弟兄去冒生命危险。难道你忘了我的绰号叫魔鬼刺客吗?三年前越军王牌31fa师的师部防卫那么森严,我还不是照样孤身一人端了他们的师部,干掉了他们的参谋长,还不是照样在他们重兵围追堵截的不利情况下全身而退。”

    杨志新见邓安国决心坚定,踌躇满志,知道邓安国已然成竹在胸,胜券在握,无论如何都要独闯龙潭,孤身犯险,虽然自己是连长,邓安国是自己的副手,但自己却难以阻止邓安国自作主张,因为邓安国不是为争强好胜,贪功求誉而强逞个人英雄主义。

    杨志新正自迟疑不决,忽地传来嘀的一声鸣响,红灯闪烁,垂降时间已到。

    邓安国无暇与杨志新理论,躁急地道:”老杨,不管你同不同意,为了不让弟兄们贸然去冒生命危险,这龙潭虎『穴』我是非闯不可了。”

    嘴唇翕动两下,杨志新右手狠狠一拍右大腿,洪声道:”那好,就依你的行动方案去办。”

    邓安国边检查武器和装备,边向杨志新述说行动方案:”我先潜入越军后勤补给站,探明敌情并搜索赵部长,如果情报属实,我便见机行事,救出赵部长,炸毁后勤补给站,你和其他四名队员负责接应,时间定在凌晨6点。假若到时我没有赶到接应点的话,就说明我已经中了敌人的圈套,你们赶快撤退,千万不要管我。”

    降落点是一片深莽的丛林,直升机超低空旋停,与地面的高度约莫有二十五米。

    迅速整理好武器和装备后,邓安国右手一把推开机舱门,探头俯瞰,见直升机下面是黑茫茫的丛林,黑夜里望将上去,宛似一片浩瀚的黢黑汪洋。

    邓安国不由得心头发悚,毕竟是生平首次进行直升机滑降,并且是在亚热带雨林上空,加上雷雨夜,设若遇到不确定的侧风和强劲的上升气流,那可就有机毁人亡的危险。

    时间紧迫,任务繁重,邓安国无暇忧虑太多,左手伸到舱外,感受了一下风力和风速,缩回舱内,抱起一捆粗尼龙滑降绳,用力抛将出去。

    杨志新神『色』忧惧望向邓安国,关切地问道:”怎么样?你有把握安全着陆吗?”

    戴上皮手套,邓安国心头宽慰地道:”还好,降落点是一片平地丛林,没有不确定的侧风和强劲的上升气流。”

    他说完,拉下单眼夜视仪,双手抓着绳索,俯身弯腰站在舱门口,面朝外面,双膝一曲,作势欲扑出机舱。

    小分队的战士们凝望着邓安国那瘦削的背影,各人双目中泪光潸然。

    杨志新心情极其沉重,向邓安国大声道:”小心点。”

    邓安国踌躇满志地回道:”放心,不会有事,一切照预案进行。”

    一言甫毕,他心头一横,两脚狠力一蹬,飞身纵出,仿如猛鸷那般扑进舱外这片黢黑的汪洋。

    杨志新望着邓安国一闪即逝的飘逸身姿,也不禁热泪盈眶。

    邓安国为了国家和人民的利益,义无反顾,舍生忘死的献身精神令他感怀至深。尽管他同邓安国同生共死的时日并不长,但他对邓安国的卓绝才干,过人睿智和超强豪勇,早就了然于胸,坚信邓安国此次独闯龙潭,定然能够披荆斩棘,履险如夷。

    急速坐式滑降之中,邓安国的耳边风声呼呼直响,劲急的冷风像冰刀那样刮着脸颊,而粗绳摩擦得手掌心生疼无比。

    俯仰之间,他已滑到相距地面不足两米的高度,双手猛紧,两脚奋力绞住绳索,刹住下滑的身形。

    松了一口气,他迅即撒手放绳,身子往后一仰,两腿向上一翘,来了个利索的后空心筋斗,身姿潇洒而飘逸。

    右脚抢先触地,他旋即滑退两步,右手反伸,撑住背后一棵小树,左脚随即落地,身形晃了两晃,便拿桩站稳。

    杨志新收回绳索,直升机掉头向北飞去,须臾之间,消逝得无影无踪,只隐隐然然地听得见微弱的马达轰鸣声。

    未完待续

 楼主| 发表于 2017-8-2 20:28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你真不咋的 于 2017-8-5 10:48 编辑

    续上节

    独闯虎穴(2)
    声音渐行渐远,直至隐没,邓安国稍事歇息后,寻『摸』到一棵大树,攀爬至树腰,站在一根横逸而出的粗树枝上,右眼透过夜视仪略作观察,随即双脚一蹬树枝,借力跃出,一个空心筋斗,落向纠缠在林木间的一根拇指粗的藤条。

    大拇指粗细的藤条根本无法承载一个成年人的重量,那知他两只脚尖往藤条上一踮,藤条微微颤动之间,他已巧妙地借力弹出,目标居然是五米之外的一棵缅桂花树。

    就在他相距那棵缅桂花树还有近两米远的当儿,动能已然濒临耗尽,瞬间转化下坠的势能,身躯向地面急速坠落。

    千钧一发之际,他右手倏然伸出,电掣般抓住一根粗实的藤条,用力一拽,借助张力如秋千一样飘『荡』出去,在虚空里来了一个前空翻,变成头上脚下,右手揪住一根细树枝,左脚搭上树枝,身子扭了两扭,稳稳当当地停立在了那棵缅桂花树突出的树枝上。

    喘了两口气,他便照方抓『药』,双脚在树枝上一蹬,借助反作用力,如云中飞燕般轻灵地飙向事先选定的目标。

    起落之间,无声无息。

    邓安国的少林轻身术和翻腾功当真妙绝尘寰,使他像猿猴一样在棋布星阵的林木之间,翻滚纵跳,展转腾挪,身形便捷之极,灵动之至。

    诚然,在中.队里不乏有飞檐走壁,来去如风的攀爬能手,但是像邓安国这样腾身飞跃,跳蹿寻丈且形体异常轻灵的高手却是寥若晨星。

    邓安国穿过这片深莽丛林,爬上一座山包,站在山头上『裸』眼观察,见山包对面是一座嵯峨山峰,山包下面是一个狭长的谷地。

    他低头向下俯察,见谷地里有昏蒙蒙的灯光,影影绰绰地看得到有了望楼、吊角木屋、帐篷,显然是一座军营。

    邓安国稍作喘息后,取出带有夜视功能的望远镜,仔细地向谷地里察看。时值雷雨天气,山包上浓雾弥漫,视线严重受阻。

    俯身向山坡下行进了近二十米远,视线有所改观,于是,他便蹲在灌木丛里,举着望远镜仔细地观察谷地里的军营。

    地处山林地带,军营里缺乏必要的供电设备,仅靠柴油发电机维持着四五盏钨丝电灯泡,灯光忽暗忽明,电力显然不足。

    邓安国穷尽目力也只能勉强看得清军营的情境,这座军营的规模不算大,面积比一个足球场大不了多少,四周都环围着蛇腹式铁丝网,十几顶军用帐篷错落有致地散落其间,五栋吊脚木屋夹杂在帐篷之间,其中一栋还亮着灯光。

    此外,四个了望塔楼分别高耸于军营四角,塔楼上都布置了哨兵和机枪。东南和西南角的塔楼正好对军营南面和山坡构成一个交叉火力,如果强行突击的话,光两个了望塔楼里的机枪就能把突击力量压制在外围不能动弹。

    邓安国担心闪电造成望远镜的镜片反光而暴『露』形迹,俯身趴在灌木丛里,透过草叶缝隙窥探着军营。

    一阵清凉山风夹着冰冷雨珠卷过灌木丛,正自尽情享受天然沐浴的邓安国不由得连连打了几个激灵寒战,地面上散发着阴冷湿气也在无情地『逼』迫着他那冻得跟冰棍似的身体。

    他尽量蜷缩起身躯,伸手把伪装披风扯得更紧,不让身体里的热量过快散失。多年研习的少林柔骨功,使他在偃卧时可以缩成一团,环成一圈,从而将皮肤暴『露』在空气中的面积大为减少,热量散失也就延缓了很多。

    天公还算作美,这种雷雨天气很适合侦察兵执行军事任务。

    然而,在亚热带的雨林里潜行和作战,除了要时刻提防敌情威胁外,还必须得忍受诸如蚊虫、毒蛇、蚂蚁和旱蚂蟥的袭扰,尤其是后者最是惹人厌恶和头疼。

    这不,三条旱蚂蟥正叮在邓安国『裸』『露』出的两手手背之上,压榨着邓安国那单薄的身躯,直到它们吸得鼓胀比拇指粗的时候,他仍然不知不觉。

    邓安国兀自全神贯注地察看着军营,隐隐地感到手背上一阵麻痒。

    心头一动,他放下望远镜停止观察,借着闪电光亮看到三条旱蚂蟥正叮在双手手背上,饱食着自己的热血。

    当下心头火起,他左手猛地一巴掌拍掉右手背上的两条,右手五指一动,噗的一下将左手背上的那条掐了个粉身碎骨。

    在草丛里蹭干右手上的血渍和蚂蟥碎屑后,邓安国从急救包里掏出一个小塑料瓶,将里面的艾蒿汁『液』涂了些在『裸』『露』出的皮肤上,而后拿起望远镜,继续观察军营里的动向。

    半晌,邓安国放下望远镜,抬腕看表,已经凌晨2点30分。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在湿冷的灌木丛里潜伏观察了近一个小时。

    邓安国坐起身来,舒活了两下冻得发僵的筋腱,忖道:从窥探到的情况来看,整座军营都处在沉睡状态,里外夜巡的哨兵稀稀拉拉,防卫措施似乎很疏松。

    赵正贤部长是中国西南军区重量级军事干部,手里掌握着暂时被军方列为绝密的作战计划,越军特工能绑架到这等重要人物,绝非轻而易举之事。

    然而,越军特工得手后,不赶紧将他押解到总参谋部受审去,竟然关押在这座地处深山老林的军营里,此等举措着实令人费解。

    行动前,根据西南军区情报部所获得的情报显示,敌人确实把赵部长关押在这座军营里。军区情报部所获得的情报和潜伏在敌营卧底的国安特工所提供的情报高度一致,其真实和准确『性』,当然毋容置疑。

    纵然如此,邓安国还是深感忧虑,就算情报千真万确,可目前尚未查明赵部长究竟被敌人关押在军营里的什么位置?

    邓安国心下明白,自己当前面临着三个最棘手的问题:

    一、自己是否能悄无声息地潜进敌人军营里边去?

    二、自己怎样才能探明赵部长被敌人关押在军营中里的具体位置?

    三、得手后该如何才能把赵部长安然无恙的从虎『穴』狼窝里面带出来?

    第三个问题是这次任务的重中之重,如果这一点做不到的话,那么一切努力就会前功尽弃。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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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8-3 07:04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你真不咋的 于 2017-8-3 14:32 编辑

独闯虎穴(3)   
章节更新:

    咔嚓嚓的一声巨雷滚过头顶,邓安国急敛心神,断然为自己下达了一个死命令:”就算前面真的是龙潭虎『穴』,我也要闯上一闯,而且还必须要成功,否则不仅自己会血染战袍,埋骨他乡,而且会辜负祖国、军队和首长对我寄予的信任和殷切期望。我个人生死是小,导致危害国家民族的严重后果的话,那我可就成了千古罪人。”

    言念至此,邓安国豪气顿生,狠下心肠,不但要按原计划救人,还要把这个后勤补给站夷为平地。

    一抹眉『毛』上的雨水,他抽出81刺刀横叼在嘴里,刀柄朝向嘴巴右侧,这样取刀速度会更快。

    邓安国提着64微声冲锋枪,在夜雨、茅草和灌木的掩蔽下,俯身朝山坡下面的目标地潜行过去。

    急速潜行中,他极其小心地留意着地面,谨防有地雷和陷阱。

    他多年苦修少林罗汉功,使得双目锐利如箭,即使在黑暗中他也能辨识细微之物。

    一路之上,他并没发现有绊绳和钢丝,由此可见,越军的防卫措施异常疏松,军营的外围居然没有设置地雷封锁区或陷阱。

    可能这座后勤补给站远离前线,又地处深山密林,隐蔽『性』极强,中.队绝少派遣小股侦察部队秘密渗透进来,大搞破坏和袭扰活动,故而才恁地疏于防范。

    顾盼之间,邓安国已顺利接近军营南面的一大片开阔地。

    这里地势较为平坦,隐蔽物低矮,不利于俯身行进,他停下来,仔细搜索军营外围,没有发现有暗哨潜伏的迹象,便停身到一处灌木丛里。

    隐匿好身形后,他透过草叶的缝隙,极尽目力朝军营内搜视,军营内部笼罩在晦暝的灯光下,不见有敌兵活动的身影和声息,显得死气沉沉。而四下里,除了雨点敲打在草木之上,嘀嗒嘀嗒的连续作响之外,毫无异样。

    一切都平静得出奇,只是这种出奇的平静颇令邓安国心神不宁,因为越是风平浪静就越是杀机密布。

    稍作停留察探后,邓安国心下一横,果断起身朝四丈开外的壕堑弯腰疾进。

    隐蔽行进之时,他双耳俱竖配合着两眼余光留意着身后及两侧的动静。

    倏忽间,他听到左首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心头一惊,知道是越军巡夜的游动哨兵。

    他很惊叹那些哨兵的军事素质,不敢有所怠忽,赶忙迅急退回草丛里面隐藏起来。

    在深草丛里蜷伏起来后,邓安国透过叶隙循声搜视左首,见有两条精瘦的人影正渐行渐近,步履矫捷,落地轻巧,显然是训练有素的老兵。

    两名哨兵径直朝邓安国这边走来,在经过他隐身之处时,其中一名身材瘦矮的哨兵霍地停下脚步,伸手『揉』了『揉』鼻子,似乎嗅到什么异常气味。

    邓安国心神一凛,寻思:不好,一定是身上散发的汗臭味引起了那哨兵的注意。

    那哨兵稍加怔愣后,鼻子接连呼吸了几下空气,便疾步欺近邓安国隐身之处,看其举动似乎真的嗅到了什么异常气味。

    一颗心登时跳到了嗓尖上,邓安国的下意识地握紧微声冲锋枪,连忙寻思万一形迹败『露』的话,该怎样像之前那样干净利索,无声无息地干掉敌人?因为这里是军营的外围,一旦闹出动静而暴『露』目标的话,东西两角了望楼上的两挺机枪就够他受的了,更重要的是,整个营救行动就泡汤了。

    那哨兵停身于邓安国跟前不足两尺之远,仰头在朝邓安国来时的那道山坡上张望。

    邓安国慢慢地把头抬高了一些,借助闪电光亮,看见哨兵那张黑瘦的脸庞和一双丑陋的眼睛。就在这时,那哨兵突然低头,直瞪瞪地注视着他藏身的深草丛,两只丑陋的眼睛凶光灼灼,一不稍瞬。

    邓安国多年不曾碰触如此凶暴的目光,心头不禁一阵发『毛』,乘着闪电过后的黑暗,赶紧把脸部尽量贴近地面,不让目光与对方相触,因为那样会吸引对方的注意力,增加行藏败『露』的几率。武老师曾经向他强调过:人的眼睛有一种特殊的魔力,若是你直接注视别人太久的话,定然会把别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于是邓安国一动不动地蜷伏在深草丛里,他并不担心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因为嘴里叨有刺刀,即使患了感冒也不会咳嗽,自然不致于吸引对方的注意。只是身上的血腥气和汗臭味很是令他恼火。

    另一高个子哨兵看着瘦矮哨兵站在那里,死盯着面前的深草丛,而深草丛毫无异状,不免觉得他有些无聊,当即怒声催促了他两句,叫他赶紧离开,别盯着一片茅草发呆。

    邓安国心里有些焦急,时间对他来说分分秒秒,千金难买。

    那瘦矮哨兵没瞧出个所以然来,只好扭头对高个子说他想方便一下,接着就开始解裤腰带。

    邓安国没有听清他们在说什么,倒是听到了解裤腰带的声音,正自叫苦不迭,一股热气腾腾的『液』物从天而降,哗哗地泼洒在他头顶上,散发出恶心之极的臊臭味。

    邓安国身子一动不动,怒火冲胸而起,真恨不得马上跃起来,一刀割掉那瘦矮哨兵裆里的那玩艺儿。

    那瘦矮哨兵渲泄完毕后,收好那东西,紧好腰带后便扬长而去。

    邓安国抬起头来,看见两名越军哨兵正一前一后地离去,心下断然决定送他们下地狱,倒不是出于对脑袋被人用『尿』淋的报复心理,而是害怕他们折返回来,从而妨碍自己接下来的行动。

    慢慢地从隐蔽处起身,邓安国脚尖点地,悄无声息地掩近到瘦矮哨兵身后不足两米之处。

    那厮无意间感觉到有些许不对劲,仿佛有什么东西跟在身后,刚想转头往后看。便在此刻,一条瘦削黑影猛地扑向瘦矮哨兵,一只手从脑后闪电般托住他下巴并捂实嘴巴,顺势向后一带。

    瘦矮哨兵脚下登时不稳,上身后仰。

    那黑影用肩膀顶住瘦矮哨兵的后脑。瘦矮哨兵立时知道有人来袭,急『毛』窜火之下就想大声呼叫,可嘴巴已被来袭之人捂得严严实实,怎么也叫不出声来。

    只听噗的一声令人心头发『毛』的恐怖闷响,一把81刺刀是那么狠毒,那么准确地刺进瘦矮哨兵的右腰,从第三和第四根肋骨之间的缝隙深深地『插』进去,直截了当地透穿心脏。瘦矮哨兵马上就如同泥菩萨散架一样瘫软了下去。

    走在前面的高个儿一听身后有异常响动,自知情况不妙,闪电也似的转身过去,斜挎在肩头的ak-47冲锋枪还没来得及抵实肩颊,忽见一抹闪耀着蓝汪汪光华的亮线电『射』而来,眨眼间就消逝在他咽喉处。

    高个儿闷哼一声,抛下枪支,双手捂着喉咙,大股鲜血从指缝中湍急地挤冒出来,喉咙里发出难听的干咳声,脸『色』瞬间灰败如死,两眼暴瞪。恰在此时,夜空中划起一道闪电,他看到不远处有一个浑身『插』满草叶的瘦削人物,他的同伴正瘫倒在此人的怀里,而此人脸上涂满了伪装油彩,无法看清表情却看得见一双煞光暴『射』的眼睛。

    高个子当下就知道有人要来偷袭军营了,张嘴就想喊叫,可是喉咙里像被棉花塞住了,怎么也呼吸不到新鲜空气,还传来一阵剧痛,意识也随之而模糊,膝盖一软,身子再也不使唤,颓然地跪了下去,吐出两口血沫,重重地朝前栽下,两只手在草地上抓挠两下后就寂然不动了。

    高个儿的喉咙上『插』着一把锋利的手术刀,若是刀上淬过见血封喉的毒『液』的话,只怕他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邓安国轻缓地放下瘦矮哨兵的尸体,拔出刺刀,蹭干手上和刀刃上沾带的血渍后,手脚麻利地将两具敌尸和两把ak-47冲锋枪拖到草丛里掩藏起来。

    地上的血迹很快就被雨水冲刷得一干而净,血腥气也被夜风吞灭了个精光,故而邓安国根本不用去在乎这些细节。

    因为这是一片暗影地带,了望楼上压根就没安装探照灯,邓安国解决两名巡夜哨兵自然不会被了望哨所察觉。

    邓安国时隔三年后初次格杀敌人,而且如此干净利索,使他对自己的军事战斗技能已达炉火纯青之境地感到无比欣喜,同时也令他大是惊骇,因为这种军事战斗技能一经施展出来,便会爆发出惊人的毁灭力量,像恶魔一样无情地吞噬掉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他是个强悍的战士,奋不顾身,英勇杀敌是祖国和人民赋予他神圣的使命,更何况那三名越军巡逻哨刚才已经威胁到他的生命安全,痛下杀手是无奈之举,就算他成功地避了过去,那三名敌人也会对他接下来的行动带来巨大的阻碍作用,断然将他们仨清除掉,也是无可厚非。

    然而他不过是个20岁的花季少年,赤子之心,涉世尚浅,有着同龄孩子一样的天真和纯朴,腥风血雨的残酷杀戮不应该是他这个年龄阶段的人,所能去承受的,可是他是个战士,职责就是保家卫国,抵抗外侮,在战场上消灭敌人,保存自己,天经地义,是以他必须去面对眼前的残酷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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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8-3 07:07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你真不咋的 于 2017-8-3 14:33 编辑

    独闯虎穴(4)
    章节更新!

    邓安国记得在出任务之前,他在上级首长和战士们面前是那么豪情满怀,那么血气方刚,大有泰山石敢当的英雄气魄,他那勇往直前,所向披靡的无敌势焰,远甚很多百经战阵,履险如夷的老英雄。然而,待到他与敌人针锋相对,真刀真枪地搏杀之时,眼看着敌手转眼间就在自己的刀锋下溅血殒命,如呼吸一样简单,他的内心极为忐忑不安,竟然感觉不到有多么的欣悦,心情反而愈来愈愧痛和怅恨。

    邓安国心知肚明,死在自己手里的毕竟是活生生的人,不是动物,无论何种理由,杀人都是人类最疯狂,最野蛮,最残暴的举动,更何况那些越军士兵跟自己一样,都有父母妻儿在远方日夜牵肠挂肚,担惊受怕,如今就这么一刀百了,他们的家人必将伤心欲绝,有的甚至会妻离子散,种种惨厉后果想来的确令人发指。

    邓安国的恻隐之心和怜悯之意越来越浓,方才切身体会到自己身为军中顶级强悍的战士,所需要付出的东西并不只是青春、热血、辛劳、汗水那么简单,更多的是自己作为一个人的道德和人『性』。

    咔嚓嚓的炸雷声撕天裂地,正自怔愣在原地的邓安国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寒颤,他顿然回过神来,冷丁儿地意识到武老师曾经反复叮咛过的道理:在争强斗狠,以命搏命的战场上,与敌人刀枪相向,生死在一念之间,一定要杀伐决断,千万不可心慈手软,否则的话,不但自己会魂断命残,还将使战友的生命遭受威胁。

    忖思之间,邓安国长吐一口气,心头稍显宽慰,转念思索接下来的行动步骤。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课题是干净利落地清除掉四个了望塔楼上的哨兵。因为他们居高临下,整座军营全在他们的监控之下,若不提早搞掉的话,势必会威胁到下一步的行动。

    邓安国潜行到泥水厚积的壕堑里,藏匿起身形后,任凭雨水袭扰着全身,凝神注视着面前二十米以外,离他这边最近,也就是军营东南角的那座了望楼上的哨兵。心想:还好,只有一个哨兵,收拾起来相当容易。

    目测了一下距离和弹着点,邓安国把64微声冲锋枪的击发方式调整为单发,趴在壕沟上沿,等待着下手时机。

    塔楼上的哨兵背靠着木柱,戴着丛林阔边帽的脑袋一垂一拉,显然是在打瞌睡。

    邓安国深呼吸一口气,慢慢呼出,放松全身筋肉,头脑纯净空白,只想着了望楼上的目标。他在尝试着用心去感受目标。

    骤然,一道炫亮的闪电流光瞬间映照得黑夜通明如昼,邓安国迅速地从掩体里抬起上身,举起微声冲锋枪瞄准了望楼上的目标,慢慢呼吸,食指均匀加力,有意识地预压扳机。

    闪电虽是一闪即没,但足够他锁定目标。

    未几,雷霆霹雳,响彻云空。

    邓安国突然屏气,刚欲击发,蓦地意识到目标是有血有肉的人,而不是靶标。

    心神就这么一愣,邓安国的呼吸骤变急促,心跳加速,食指的压力不期然地松弛开来,扳机便即复位。

    他疾忙缩回壕堑内,长吁一口气,眼睛毫不稍瞬地盯视住塔楼上的目标,调匀呼吸,压制心跳,稳定心绪。

    闪电在他眼前掠过,霹雷在他耳际轰响,他再次尝试着忘掉周遭的一切,心里只想着目标,整个世界除了手里这把枪和塔楼上的目标以外,别无他物。

    当雷鸣声又一次响彻云空的时候,目标在他的脑海里已经变成了靶场上的纸靶,他刺棱一下长身而起,刷地举起64微声冲锋枪,瞄准线在瞬息间构成。

    这一回,他不再迟疑,果断抠动扳机,释放击针,撞击子弹底火。

    枪身顽皮似的颤动了一下,一颗7。62毫米手枪弹沿着主人设定好的轨道,瞬时便钻进了目标的头部。

    只见那了望哨猛地往后一甩脑袋,四脚朝天地摔倒下去,一蓬看不清颜『色』的『液』物像箭一样标『射』起老高。

    持续五秒左右的雷鸣声,吞噬了他倒地发出的响动,他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溅血殒命。

    微声、微烟、微光,64式微声冲锋枪还真是杀人不『露』馅。

    敲掉了东南角了望楼上的哨兵,邓安国长吐一口气,心头不经意地萌生出一种嗜血的快感,脑海里浮现出目标人物脑袋崩裂,脑血如豆腐渣搅拌西瓜汁一样四散飞溅的惨厉景象。

    咬了咬牙,他心下一横,动身沿着壕堑向军营西南角『摸』去。

    西南角了望楼上也只有一个哨兵,只是距离较远了些,他拿出带夜视功能的瞄准器安装在枪身上,以壕堑上沿为依托,监视着目标。

    闪电划空,他果然起身举枪瞄准。

    未几,雷声轰响,他右手食指一动,铮的一声,塔楼上的目标饮弹浴血,糊里糊涂地成了枪下之鬼。

    接着,邓安国继续寻找隐蔽处和『射』击点,解决军营东北和西北角了望楼上的目标。

    每当大地惊雷之时,他果断起身,扣动扳机,精确命中目标。如法泡制,很快就将剩下两个了望楼上的哨兵送进地狱。

    微声冲锋枪本来就杀人不『露』馅,如今在雷雨夜里,更是如鱼得水。

    难怪邓安国在陆军学院求学期间,曾听教官对学生们再三强调:天寒地冻,狂风暴雨等恶劣天气是最适宜侦察兵作战的好天气,因为天气越恶劣,对侦察兵行动的隐蔽『性』越佳。

    邓安国干脆利落地清除掉四角了望塔楼上的哨兵,只觉得嗜血的快感在心头愈来愈浓,杀敌的手法越发越纯熟,大出自己意料之外。

    他沿着壕堑折返到军营南面,寻找合适的位置往军营内渗透。找了片刻,他看到铁丝网内有一棵枝叶繁盛的缅桂花树,心中一动,决定以此处为渗入点。

    将刺刀叼在嘴里,邓安国压低身形,潜行过去,纵力跃出壕堑,俯身仔细观察,没有发现地雷和绊绳。

    凑近蛇腹式铁丝网后,他一经试探,判明没有通上电,便放心大胆地用钳子切开一个缺口,将铁丝网朝左侧拉开,随后高姿匍匐穿过。

    潜进军营后,邓安国找到一堆杂物,在后面隐蔽起来,思索接下来的行动步骤。

    营地里寂静得出奇,连一声咳嗽和喷嚏都听不见。除了帐篷和吊脚木屋外,各个角落里都堆积着绣迹斑斑的废旧汽车零件、轮胎、弹『药』箱。而被帆布盖着的油桶和木箱子更码放成山,使得本身面积就不算大的军营,显得拥挤不堪,却无形中给邓安国的潜行带来了极大的方便。

    邓安国甚是茫然,寻思:军营里堆存了这么多的物资,来往巡夜的哨兵就那么零零散散的二十来人,警戒松懈得超乎想象。

    心头泛起疑云,邓安国开始琢磨可能关押赵部长的处所。如果那些军用帐篷显然是驻防守军的营房的话,那几栋吊角木屋又是作何之用呢?

    是用以储存枪支弹『药』的呢?

    是越军休闲娱乐的场所呢?抑或是屯集军用服装背褥的仓。

    当务之急是救人为先,破坏军营倒是其次,可关键问题是自己根本无法『摸』清赵部长究竟被关在何处。自己不是神通广大的齐天大圣,不可能以最快的速度把营地翻它个底朝天。

    邓安国稍加思索,决定边搜索赵部长的关押之所,边为军营动点手术。

    取下军用战术背囊,他潜行到两处重叠如山的油桶跟前,利用夜『色』为掩护,迅速将两枚66式反步兵定向破片雷(阔刀雷)安置在油桶旁边。

    布置好66式反步兵定向雷后,邓安国环视四周,瞥见右侧不远处有一所木屋,心想:这极有可能是敌人的弹『药』仓,老子不妨把它敲掉,免得敌人拿这些弹『药』去屠杀自己的战友弟兄。

    弯腰疾进至木屋跟前,他准备把两颗撒布式反步兵爆破雷安放在门槛下面。就在这时,身后忽地响起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心神一凛,他知道又碰上巡逻哨兵了,不敢回头去观察,迅疾来了一个前扑,着地之时,双手掌撑地,两脚趾抵地,支住全身,随即双掌就地猛力一按,两足趾朝后一蹬,全身完全凌空,借反作用力向前弹跃出数尺,接着连翻跟头,以惊鸿一瞥般的速度扑至五米外的一堆废轮胎后面,因为此处有一片飞机草生得非常茂盛,非常便于隐藏。

    躲进这片半人高的草丛里,邓安国忽觉一股浓郁的『尿』臊味夺鼻狂扑,立即条件反『射』地屏住呼吸。

    幸好,这栋吊角木屋夹在两顶帐篷的中间,四面都堆积着废铁和轮胎等杂物,灯光也相对昏暗,否则他就无所循形。

    邓安国仔细一听,脚步声很密集,估计有上十个哨兵正朝这边迫近。就在那些脚步声停在他隐身那片草丛附近的时候,他再一次听到那耳熟能详的哗哗声。

    难怪这里臭臊味这么重,原来此地是夜间巡逻哨渲泄的最佳场所。

    巡逻哨兵们渲泄完毕后,鱼贯地从邓安国跟前经过。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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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8-3 09:54 | 显示全部楼层
     独闯虎穴(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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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透过草叶的缝隙,邓安国借助闪电的短促光亮,凝目向外察看,只见一条条裤脚沾满草泥的大腿在眼前晃过,一双双套着解放鞋的脚丫子从跟前的地面踩过去。

    他乘机数了数哨兵的人数,有十五人之多。

    待得那些巡夜哨兵走远之后,邓安国方才从草丛里直起上身,刚想离去,脚步声再次传进耳鼓,他心头狂骤,循声搜视,见有三名哨兵去而复返,当下急忙缩回草丛。

    重新蜷伏起身形,邓安国暗里寻思:他们怎么这么快就折返回来了,莫非自己暴『露』了行藏?

    邓安国非常担心自己『露』了马脚,因为他不可能每次都有把握在无声无息中解决敌人的哨兵,就在此刻,一股股浓郁的烟草香味钻进了他的鼻孔里。

    心头微微宽松,邓安国暗骂道:格老子的,原来这些龟儿子是专门跑到这里来过烟瘾的,竟然害得老子虚惊一场。

    敌兵们各人嘴里叨着香烟,信步来到邓安国藏身的草丛前方,停下来,在原地吞云吐雾,小声地唠嗑。

    邓安国蜷缩在深草里,身体紧贴冰冷湿润的地面,屏息凝神,侧耳倾听着敌兵们的唠扯,无非就是青春期的士兵所共同关注的话题,诸如军营的生活非常清苦,谈对象实在艰难,娶媳『妇』不能娶太漂亮的,不然丢在家里不放心,得防备别的男人乘虚而入等等。

    敌兵们近在咫尺,邓安国把他们闲谈的内容听得一清二楚。

    起初的时候,邓安国心急火燎,担心耽搁太久,没有足够的时间来完成任务,便决计猝然施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们全部格杀,但转念想到若万一失手的话,闹出动静,会惊动大批敌人,是而在没有绝对把握的情况下,他不敢轻举妄动,只得耐住『性』子,聆听他们的唠扯。

    邓安国碰巧也正值青春期,刚刚品尝到失恋带来的痛苦煎熬,故而对敌兵们闲谈的话题兴味甚浓,越听越有劲头儿。

    其中一名敌兵还不时的踱着碎步,一只脚竟然踩到距邓安国脑袋不到三寸远的地方,差点儿就碰着他脑袋。

    邓安国惕然心惊,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暗忖:好在自己嘴巴衔着刺刀,紧张而急促的呼吸声不易被人听见。

    由于敌人靠得过近,邓安国不敢抬头,无法看清楚他们的身影形貌,只能借助营地里的昏喑光线和夜空闪电的瞬间光亮,将他们的下身看了个真切,只见他们身上都披着雨衣,草绿『色』的军裤都是崭新的,扎紧的裤脚下套着满是泥泞的解放鞋,没有穿袜子,『裸』『露』的脚脖子上有利草划过的血痕。

    这时,那个差点儿碰到邓安国脑袋的敌兵唉声叹气地对同伴们抱怨,说他当兵才三个多月,对象就写信同他分手,理由是不想每天为他提心吊胆,免得到时饱受痛苦煎熬,所以才与他藕断丝连。

    邓安国听得心头一颤,不禁想起他自己在情场上的失意,他当初报考陆军学院,矢志携笔从戎,献身国防事业,初恋女友就对他抱有怨言,感情开始出现危机,后来他居然不顾女友再三劝阻,来到南疆经受血火历练,女友更是怒不可遏,以极其严厉的措辞劝他赶紧设法远离战场,否则就和他一刀两断。

    遗憾的是,邓安国是个特立独行的人,在儿女私情和国家安全面前,他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后者,致使女友对他心灰意冷,给他写了决别信,两人便劳燕纷飞,那段悠久而浪漫的爱情经历成为他心中久久无法抹去的伤痛。

    邓安国正自黯然神伤,只听另一个敌兵说道:”阿明,这也怨不得人家,现在是战争年代,我们当兵的提着脑袋在战场上流血拼命,朝不保夕,说不定那天一颗炮弹砸下来,这条小命就交待了,岂不害了人家,死了还好,人家好歹还可以改嫁给别人,如果残废了的话,那可就害人家一辈子了。”

    他一言方毕,食指一弹,半截烟头在雨幕里划出一道红线,飞出两三米远,竟然不偏不倚地砸落到了邓安国脑袋上面,不过雨水很快就把烟头上的火焰给淋熄了。

    被唤阿明的敌兵吊儿郎当地道:”班副,你都当兵五六年了,很少回家探亲,嫂子长期在家独守空房,你就一点儿不担心有别的男人乘你常年不在家,对嫂子打歪主意?”

    那班副正二八经地道:”放心,就你嫂子那副模样儿,十个男人有九个都看着恶心,要是有那个男人对她动了心,我惊奇还来不及。”

    另一个敌兵接口说道:”班副说得对,对于我们当兵的人来说,找老婆确实要丑陋一点的好,否则放在家里头不放心,说不定会在背地里偷汉子,与别的男人勾勾搭搭。”

    邓安国听来觉得此言即是,当兵的人常年累月在外面为国家拼命,极少回家同妻儿老小团娶,妻子在家长期受冷落,太过美艳的话,确实容易红杏出墙。

    只听阿明乍猛地向那班副问道:”班副,你说这仗一旦打起来的话,我们看守仓的后勤部队会上前线吗?我们能打得赢中国人吗?”

    那班副傲慢地道:”放心,我们步兵第五师也是王牌,从来都是一往无前,所向无敌,中国人不是我们的对手。”

    越军班副如此大言不惭,藐视中.人,邓安国不由得怒火中烧,杀机陡然而生,愤懑地暗骂道:”不知廉耻的东西,什么他妈的王牌之师,不过是群土鸡瓦狗,乌合之众,老子不把你些个龟儿子搅得鸡犬不宁,就他妈不是亲娘生的。”

    另一个敌兵冷不丁地想起了什么,轻声地向那班副说道:”班副,听班里的弟兄说,今天下午特工团的人押解了一个中.人来到咱们这里,听说是还个大官。”

    邓安国心头一动,立即明白那敌兵指的那个中.人就是赵部长。他耐住『性』子聆听了这么久敌兵们的闲谈,总算有了斩获,至少可以确定己方的情报是千真万确的,敌人确实没有把赵部长解押到总参谋部情报处,而是暂时关押在这座后勤补给站里。

    那班副嗯了一声,说道:”据我在特工团任班长的老乡说,这个中.官是个大人物,至少是师长团长级别。”

    另一个敌兵纳罕地道:”班副,你说特工团的人这样做是什么意思?他们好不容易才绑架到中.队的重要军事长官,为何不直接把他押送到总参情报处去受审,而要关押在咱们这里?”

    那班副悻然道:”谁知道那个汪副团长在搞什么鬼?他带来的特工队员就只有那么十几人,他竟然安排他们去营地外围巡夜,好像一点都不担心中国方面会派人来营救。”

    名唤阿明的敌兵喃喃地道:”班副,刚才你不是说咱们是王牌之师,所向无敌吗?怎么还担心中国人会来我们这里救人?”

    那班副被问得一怔,顿了顿后,骄横狂妄地道:”量中国人也没那个胆来招若我们。”

    邓安国见敌兵们口出狂言,妄自尊大,目中无人,不由得须眉俱张,杀机炽烈,攥紧了拳头,心里怒骂道:”你些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龟儿子,竟敢如此鄙薄和诋毁中.人,说什么中国人不敢来,回头看老子不端了你们的老窝,就他妈不姓邓。”

    心念急转,他又寻思:从敌兵们嘴里探听到的情况来看,越军特工团副团长汪世雄只带了十几名特工队员,并且把他们全部派到军营外围去巡夜,这厮似乎并不担心咱中.队会派小股侦察部队渗透进来偷袭营救,他也太过胆大妄为,目空一切了,竟然不把咱中.人放在眼里,老子今天就让他为他顾盼自雄,舍我其谁的嚣张气焰付出惨重代价。

    就在这时,那班副抬腕一看表,右手一摆,轻声对手下两名士兵喊道:”好了,快到换班的时间了,咱们该回去睡觉了。”

    他在前,两名士兵跟在后头,缓步走开了。

    邓安国岿然不动地蜷缩在湿冷的草丛里,一连半晌,全身都冻僵了,正想待他们仨离去后,起来舒活一筋骨,接着行动。

    突然之间,那班副停住脚步,转过身来,鼻子在空气里嗅了一嗅,慎重地对后面两个士兵说道:”不知你俩闻到了没有?这里有一味怪怪的气味,好象是血腥味。”

    此言甫出,邓安国登时心头狂震,冷汗自全身『毛』孔狂飙出来,方才意识到身上散发的血腥味被越军班副给闻到了。

    他猛然醒悟,刚才这些个敌兵在自己跟前闲聊了半晌工天,之所以没有闻出异味,多半是烟草味帮了大忙。

    他不禁暗自惊叹越军班副的灵敏嗅觉,也不由得怨尤自己太过懈怠,适才接连近距离格杀敌人,未有及时清除身上的血腥味,从而引起敌人警觉。

    他虽然不是头一回独挑大梁,也不缺乏经验和教训,但毕竟有三年时间没有上过战场,如今重披战袍,行事难免不够严谨细致,故而容易出现纰漏和疏忽。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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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8-3 10:03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你真不咋的 于 2017-8-3 10:05 编辑


    独闯虎穴(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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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见名唤阿明的敌兵『揉』了『揉』鼻子,怏然地对那班副说道:”是泥腥味,不是血腥味,班副你也太过紧张和敏感了吧!是不是上惯了战场,闻惯了鲜血的味道,让你的味道变得不正常了?”

    另一个敌兵朝四下里一张望,『揉』了『揉』鼻子,连连摇头道:”阿明说得对,是泥土散发出的泥腥味,现在是下雨天,当然很容易闻到了,我的好班副,你就别一惊一乍了,咱们还是赶快回宿舍睡觉吧。”

    那班副的两眼不停地闪烁着怀疑的眼神,向邓安国藏身的那片深草来回地扫视。他显然是个颇具实战经验的老兵,似乎不容易糊弄。

    只见他一边用鼻子嗅着,仔细分辨杂混在空气里的各种异味,一边缓步朝邓安国藏身之处搜索靠近。

    邓安国下意识地握紧了微声冲锋枪,心弦随着这厮逐渐靠近的步履,愈绷愈紧。

    他把脑袋尽量深埋在草丛里,身体贴紧地面,咬紧嘴里的刺刀,蜷伏在原地纹丝不动。他知道自己在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千万不可轻举妄动,必须泰然自若,以不变应万变。

    将到临近时,那班副竟然停住了脚步,两眼不停地向这片深草扫视,查看有无异状。

    阿明『揉』了『揉』鼻子,躁急地道:”好了,班副,我们赶紧回去睡觉吧!再有十多分钟就该换班了。”

    阿明显然不愿陪他的班副在这里假扮猎犬,所以才极不耐烦地催促着。

    越军班副当然不明白,靠近了邓安国的藏身之处反而嗅不出个所以然来,因为这里的『尿』臭味委实过于浓郁,完全吞噬了邓安国身上所散发出的血腥味和汗臭味。

    那班副不停地用鼻子吸吐着空气,仿佛察觉到了什么异常状况,另一个敌兵也催促了一句,他这才嗯了一声,怀着凝『惑』的心情,带着两个士兵离去。

    邓安国倒抽了一口凉气,暗里庆幸自己刚才真是好险,若不是这里的『尿』臊味遮掩,只怕已经『露』出了马脚。

    他抬头察看,见三名敌兵正缓步走向远处,那班副不时回头朝这边张望,似乎难以释怀。

    邓安国见状,心念电转,忖道:这厮老成精到,谨小慎微,不是泛泛之辈,是个难缠的角『色』,若不及时除去的话,再杀一个回马枪,自己恐怕很难忽悠得过去。

    言念至此,邓安国决计痛施辣手,将越军班副等三人一并铲除,以绝后患,免得碍手碍脚。

    那班副走在前面,后面的两名敌兵并肩而行,彼此间隔约莫尺许距离。

    一条瘦削人影慢慢悠悠地从深草里站立起来,接着屈身疾进,宛如鬼魅那般悄然无声,在不知不觉间,欺近至后面两名敌兵背后伸手可及之处。

    但见那条人影双臂倏然暴伸,两手十指箕张如钩,迅猛地朝两敌兵的脖颈抓去。

    两敌兵蓦然察觉脑后风声劲急,各人下意识地转头后看,但是已然为时过晚,一双钢爪般的手从颈侧叉住他俩的脖子,旋即用力收拢,他俩当下呼吸不畅,只觉喉咙像被钢钳给夹住了一样胸口仿佛堵塞着大团棉花。

    那双手紧并中、食二指,屈成环形,而以拇指屈置中、食二指之间,使三指顶相对,紧紧扣牢两人的脖颈,掌心中空,虎口成圆形。

    两人顿时无法呼吸,刚想挣扎呼叫,不料那双手立时将全部劲力运于三指之端,虎口猛地紧缩,食指巧妙配合着其余指头,狠力一掐。

    喀嚓喀嚓的两声脆响之中,两人的喉骨被那双手给掐得粉碎,两人登时毙命,有如两团烂泥一样瘫软下去。

    那班副听到身后传来了异响声,心知情况不妙,立马移步扭头转身,只见一条浑身长满草叶的黑影正用双手掐着他手下两名士兵的脖颈。恰在此刻,闪电划过夜空,光亮照『射』之下,他看到手下两士兵均是嘴巴张得老大,舌头从嘴巴里暴伸出来,分别翻出了白眼珠子。

    他心头狂骇,慌促地后退两步,立即提枪上肩,咔啦一声拉动枪栓,送弹上膛,枪口迅疾瞄向来袭之人。

    那条人影双手往开处一分,两名已然气绝身亡的敌兵各自侧身倾倒。

    那条人影在间不容发之际,右手高举过头顶,迅即向前抡出,一道寒芒电『射』而出,发出嗖的一声破空啸声。

    那班副刚欲扣动扳机,忽觉一股劲风劈脸扑来,喉头立时传来剧烈刺痛,当下呼吸不进来新鲜空气。

    只见他双眼暴突,脸『色』骤变,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面之上,双手抛掉枪支,伸到脖子间一『摸』,拔下一件带着热血的金属物事,借助闪电的瞬间雪白光亮,他看到自己从喉咙拔下的是一把锋利的手术刀片。

    一时之间,大量鲜血从他脖颈间狂涌而出,意识随之而渐渐消失,然后颓然向前扑倒,四肢仅只抽搐了两下,就即寂然不动了。

    须臾工夫,三名生龙活虎的越军士兵便尸横就地,邓安国的杀敌手法当真干净利索,还是那么无声无息,还是那么令人咋舌。

    这一回处在越军军营里,邓安国无法像以往一样在贴身『摸』哨中用刀解决问题,因为用刀毙敌会有大量血浆飙『射』出来,血腥气四处飘散,必然会引起敌人警觉,于是他想到了施展铁指锁喉手来捏碎走后面两士兵的喉骨,飞掷手术刀刺穿前面那个班副的喉管。

    从嘴里取下刺刀,邓安国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扫视一眼横躺于地面的三具敌尸,只觉得心头又畅快又惬意,不像此前毙敌后那么愧悔和怅惘。

    人确实是个对环境适应『性』极强的动物,刚才他还对自己杀敌的残毒手段心存惧意和不适,但随着杀敌数目的逐渐递增,手法也愈加娴熟,故而越发越觉得杀死敌人是战士执行危险军事任务的必须和无奈之举,因为在战场上面对穷凶极恶的敌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或者杀人或者被杀,容不得半点善念。

    言念间,邓安国心头微感宽怀,迅速将三具死得硬棒棒的敌尸拖进草丛中,藏匿起来。

    从那班副的尸身上拔下手术刀,邓安国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扑鼻而来,为防散发在空气中,从而引起越军巡夜哨兵的警觉,便从战术背囊里『摸』出一个大塑料瓶,将事先备好的花草浆『液』涂了些在敌尸上。这一次,他可不想再因为身上的异味而被敌人注意到了,就在身上涂抹了不少花草浆汁。

    重新潜行到那栋吊脚木屋旁,邓安国三两下就将两颗撒布式反步兵爆破雷布设在屋檐下的阶梯旁,尔后,他悄无声息地绕过两顶帐篷,到达一堆杂物旁边,忽然听得左首脚步声沙沙作响,间杂有几声咳嗽,还有嘟嘟囔囔的怨艾之声,由于夜深人寂,声音听起来格外响亮。

    邓安国闪身隐蔽到杂物旁边的暗影里,探出半块脸,循声搜视。

    只见在昏黄的灯光下,四五名披着雨衣的越军士兵径直朝这边走过来。

    邓安国一看就知,他们是刚刚换班的巡夜哨兵。由于顾虑到杂物的暗影隐藏效果不佳,他扭头搜视左侧,发现有一栋吊角木屋,那里更便于藏身。

    他心头大喜,当下屈身,脚尖点地,助跑几步,借助冲力,身子朝前翻滚几米,而后两脚狠蹬地面,拔离地面两尺,宛若一片风中落叶,无声无息地飘过左侧一片长势繁茂的深草,径直朝两那栋吊角木屋飘过去。

    触地的刹那间,他双手撑地拼力一按,两腿往上甩起,向前翻了个空心筋斗,变成脚上头下,双手又是撑地猛按一下,又是一个空心筋斗,扑进屋檐下的暗影里,然后蹲起身子,慢慢地移动,把后背贴向木屋墙壁。

    这时,那几名敌兵才慢慢腾腾走到近处,邓安国细心一窥视,发现他们的步履有点沉重,步速也相当散慢,毫无规律,应该是新兵。

    只见那些敌兵当中,有的人不住地用手去『揉』眼皮,有的人在张大嘴巴打呵欠,有的人在紧腰间的武装带,有的人则在低声怨骂着什么。

    邓安国侧耳细听,其中一名敌兵在抱怨军营生活既很辛苦,又太枯燥乏味,说自己家境殷实,在念高中,当初是响应国家号召,怀着满腔热血才来当兵的,可全然没有想到当兵的日子是这么难熬,起早贪黑,风吹日晒,『摸』爬滚打,站岗放哨,实在太苦太累,部队纪律太严,加上班长严厉之极,苛刻之至,动不动就责罚士兵,简直比管牢狱的犯人还要过分,比想象中差得太多。

    他正自当着旁边的同伴诉苦,那同伴用胳膊肘碰了碰他,悄声告诉他,别再吵了,班长在后面来了,当心给人家听见,指不定有一顿海训。

    果不其然,后面跟来了一名身姿矫健的老兵,但听他压低声音,向那些士兵训斥道:”不许说话,给我走快点,他妈的,一群怂包蛋,一无使处。你们以为老子愿意赖在这深山沟里带你们这帮新兵蛋子是不是?像你们这样稀稀拉拉,上了战场非他妈成炮灰不可,不就是让你们值个夜班吗?又不是让你们去营地外面巡夜,他妈有啥可抱怨的,要是让当官的听见了,把你们调到前线打仗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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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8-3 10:24 | 显示全部楼层
     独闯虎穴(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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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老兵顿了一顿,接着严厉地训斥道:”你们还以为自己是老百姓,像在家耕田种地那样自由散漫,告诉你们,这里是军队,你们是士兵,你们的命是国家的财产,像你们这样孬兵要是上了战场,不成炮灰才怪。”

    老兵雷霆大怒,几个新兵大气都不敢出,一个个灰不溜丢。

    那老兵伸左手向军营外指了指,煞有介事地道:”看看特工团的弟兄们,他们不辞劳苦地替咱们在外围巡夜,毫无怨言,你们要向他们多多学习,看看他们是怎么当兵的。”

    邓安国一听此话,当下醒悟,难怪此前在军营外围干掉的几名巡夜哨兵那么老练精干,原来他们都是特工队员。

    邓安国目送着那几名敌兵远去,待他们从视线里彻底消逝后,心想:根据种种迹象来看,这座军营里尽管驻扎着一个加强连的兵力,但是士兵大都是些少不更事的新兵,战斗力极为虚弱,对自己构不成多大威胁。就算行藏败『露』的话,以自己的勇气、机智和身手,杀出血路并不困难,当然前提是不要碰上大批的越军特工队员。

    心念一转,他又暗忖:现在正值巡夜岗哨换班的时间,若去搜寻关押赵部长的处所,必定困难重重,还是先找个地方逗留一阵子,等巡夜哨兵交班完毕后再行动也不迟。

    一念至此,他游目四顾,准备搜寻一处安逸的角落来藏身。

    遍扫周遭环境,邓安国发现有合意的藏身之所,失望地摇了摇头,从暗角里闪身出来,正准备转移,不经意地一扭头,蓦然瞥见这栋木屋墙壁上横排着两个窗户,其中有一个窗户的窗门还是虚掩着的,而窗户离地面仅为一米半左右,窗口比较狭窄,但只要不是大胖子就能钻得进去。

    这里莫不会是越军步兵第五师的弹『药』或者其它军用物资仓吧?

    既然是仓重地,那为何没有安排岗哨守卫呢?

    疑窦随同猎奇之念,双重袭扰着邓安国的大脑,当即决意潜进木屋里去一探究竟。于是,他慢慢欺近过去,隐蔽在窗户左侧下方,屏气凝神,侧耳细听,屋内毫无可疑动静。

    他还是不敢有所懈怠,深呼吸一口气,慢慢呼出,全神筋腱开始放松,头脑里一片纯净空白,尝试着用嗅觉器官去察探敌情。

    这样反复尝试几下后,邓安国发现除了有一股刺鼻的霉味外,没有人类存在的迹象,便伸出左手,轻轻推开窗门,窗口虽然狭窄,但对体态纤瘦的他来说是小菜一碟。

    心头微喜,邓安国双手撑在窗口下沿,手臂略微一用力,两脚在地面一踮,身子柔若无骨扭曲两下,便即钻了进去。

    钻进屋内之后,邓安国变成脚上头下,着地之时来了一个侧身翻滚,躲到一堆杂物后面。

    这几下动作犹如兔起鹘落般迅捷,起落间无声无息。

    邓安国借助窗户『射』进来的几缕昏黄光晕,遍扫整间木屋,屋内除了成堆成山的纸箱、木箱和麻袋之外,就是偶尔传来几声老鼠的尖叫和跳蹦时弄出的声响,还有就是一股股难闻的霉气。

    邓安国心头一震,已然断定这间仓内肯定储存着大量军用物资。

    他掩实窗户,掏出袖珍型手电朝侧旁一照,但见几个麻袋已被老鼠啃得大框小眼,白花花的米粒正从这些窟窿里流得满地都是,几只胖乎乎老鼠正叽叽喳喳尖叫着,自顾自地吞噬个不停,似乎没把他这个陌生的闯入者放在眼里。

    邓安国把手电往别处照了照,发现屋里还堆叠着一大捆一大捆的军服背褥,一大纸箱一大纸箱的胶鞋和军帽,多得足以供应得起上千人的队伍。而大股的霉臭味正是来源于这些军用物资,由于这里是亚热带雨林气候,四季湿热多雨,故而仓内很是『潮』湿,继而导致军用物资受『潮』发霉。

    邓安国心忖:越南穷兵黩武,征战不休,经济发展滞后,物资匮乏,但步兵第五师师属越南引以为傲的王牌劲旅,待遇自然高于其它部队,各种战备物资高层都优先保障,显得相当富足,粮食和军服等给养从不缺乏,因此即使受『潮』发霉都无人理会。

    邓安国稍加忖度,断然决计将这批军用物资付之一炬,免得日后越军用在同中.队的交锋的战争当中。

    于是他便去搜寻制作燃烧弹的原材料,寻索了一遍屋内,找来两小桶汽油和一小桶机油作为主燃剂,他将机油分别注入一些到两个汽油桶里,『摸』出两颗黄磷燃烧弹和两枚高爆枪榴弹,随手从纸箱里『摸』出几双解放鞋,解下鞋带将黄磷弹和枪榴弹捆绑在油桶上,取出两捆带定时器的雷管炸『药』作为起爆装置。

    邓安国以无与伦比的娴熟手法和速度制作完两颗大霹雳火弹,把起爆时间定在凌晨5点15分。

    搞定霹雳大火弹后,邓安国收起袖珍型手电,慢慢启开窗户,察探了一下外面的风吹草动,随即弹身跳了出去,继续搜寻关押赵部长的位置。

    绕过几顶帐篷,藉着暗淡的光线,邓安国看到了十几米以外,隔着两堆木箱和轮胎的位置有一栋亮着灯光的木屋。

    他心中一动,抬腕看表,心想现在已快4点钟了,时间已所剩无几,还没找到关押赵部长的处所。

    心头不免有些焦急,邓安国警惕地环视四周,忽然听见旁近的帐篷里传来一阵阵密集的鼾声,暗忖:看来帐篷里的越军们正神游在梦境里,因为深夜3、4点钟是人最为疲惫,最易沉睡的时刻。那就让他们多做一会儿梦好了,免得他们碍手碍脚。

    蜷局到暗影里拿出口罩戴上,邓安国欺近旁边的那顶帐篷,一把撩开门帘,弯腰钻了进去,立刻听取鼾声一片。

    到得帐篷里面后,邓安国拉下单眼夜视仪,夜视仪里闪动着诡异的淡绿光晕,军帐里的东西两面各置有一排床位,十名敌兵睡得如死猪一样香甜。

    此刻,邓安国脸庞上浮动着狡黠的笑意,从战术背囊里掏出一个小铁盒,轻轻拧开,飘送出一股浓浓的檀香味,只不过闻着令人昏昏欲睡。

    邓安国左手拿着铁盒,右手食指伸到盒子内,蘸上一点粉末,拇指配合其余三指捏着一把手术刀片,若是那位敌兵突然醒转的话,手术刀会立即划断他的脖子。

    邓安国屏住呼吸,轻捷无声地凑到东面第一张床前。

    床上那名敌兵的警觉『性』倒是很高,邓安国虽步履轻盈,但带出的风响仍然惊扰了他的美梦。

    他刺棱一下翻爬起身,但邓安国右手食指如掣电般伸到他鼻子跟前,晃了一晃,一股浓烈的檀香味猛地灌进他的两只鼻孔,刺激着他大脑的中枢神经系统。他当即闷哼一声,倒头呼呼大睡起来。

    邓安国松了口气,心想:还好,不用划断他脖子,伤他『性』命,自己首次独挑大梁,就这么大开杀戎,溅血残命,虽是执行法定的军事任务,所杀的都是敌人,但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邓安国照方抓『药』,屏住呼吸,悄然凑到西面第一张床前,食指在铁盒里蘸上一点粉末,伸到床上沉睡着敌兵鼻孔前,轻轻地涂洒在他鼻尖上,他便睡得更加酣畅。

    邓安国仿若幽灵一般,轻捷无声地在床铺间飘来晃去,挨个儿在酣睡中的敌兵鼻尖搽上粉末。

    有一名敌兵刚刚有所醒转,邓安国就奇快无比地捂住他的鼻子,沾着檀香粉末的食指堵在他鼻孔前,他便规规矩矩地重返梦境。

    一时间,狭窄的帐篷里灌满了浓郁的擅香味,敌兵们在这种奇香的熏沐之下,海阔天空地畅游在梦幻世界里,流连忘返。

    要知道,这可是邓安国从动植物中提炼出来,掺杂着檀香的『迷』魂『药』,『药』力极强,仅少许『药』量就能够使人昏睡半天,多则足以致人死命。

    邓安国快刀斩『乱』麻似的将附近两顶营帐里的敌兵尽数赶到周公面前集合后,除下口罩,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稍事喘息后,邓安国把夜视仪向头盔上一推,『裸』眼盯视着那所灯火通明的木屋,心想:适才在山坡上看见那所木屋亮着灯,都过了这么久了还是亮着灯,难道是敌人的指挥官在挑灯夜读吗?难道是敌人在对赵部长进行刑讯『逼』供吗?

    军营里值夜班的巡逻哨只有稀稀疏疏的二十多人,警戒相当疏松,防范措施更是差劲得要命。也正因为如此,自己行动起来才会如鱼得水,这也何尝不是最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方。

    像这么一座后勤补给站,规模虽然小了些,越军仅只布置二十多名哨兵,毕竟在中国境内绑架一个重量级的军事干部不是件轻而易举的事,这里的戒备,照理说应该比任何时候都更加森严,什么明岗暗哨,肯定是一应俱全。然而,当自己潜入军营的时候,除了起先被自己做掉的那几个哨兵还有外围的巡逻哨外,整个军营里的敌人竟然都在睡大觉,委实不可思议。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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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8-3 10:28 | 显示全部楼层
     独闯虎穴(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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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念之中,邓安国决计『摸』到那座吊角木屋外面一探究竟。便在此刻,远处忽然响起一阵急骤而轻微的脚步声。

    邓安国惕然心惊,赶紧闪身躲到侧近一堆废轮胎后面,探出半边脸,循声搜视。

    只见一个身着丛林『迷』彩服的精悍人物迅步走向那栋木屋。他的身后跟着一名全副武装的越军士兵。

    嘎啦的一声,门锁被那士兵启开,待到身着丛林『迷』彩服的人物走进屋里去后,那士兵方才进屋。关上门后,屋内隐隐约约地传出对话声。

    邓安国凝神细听,屋内人说的是居然是中国普通话。他当下心头一喜,推断这是敌人在提审赵部长。

    心念动处,邓安国把塑料瓶里剩下的花草浆汁全部涂抹在身体和衣物上面,随即悄然向木屋『摸』过去。

    到得近处后,邓安国就地寻『摸』隐蔽处,见吊脚木屋下面留有一层空间,隐藏在里面可以窥探屋内的情状。

    把战术背囊塞在门口前的木梯下面,邓安国将64微声冲锋枪抱在怀里,往地面上一躺,旋即翻滚到木屋下面,压低呼吸,一动不动地平躺着,两眼透过木质地板间的缝隙,偷窥着屋中人的举动。

    未完待续

    屋内相当宽敞,陈没简陋而寒碜,两张铺着军用被褥的竹床,一张红漆剥落的办公桌和几把木椅,如此而已。

    屋顶上吊着一盏大瓦数的钨丝灯炮,灯光忽明忽暗,活象『乱』坟岗上的鬼火磷光。

    靠左边的床位上坐着一个人,因位置处在视线肓区内,邓安国没看清楚此人的身影形貌,倒是把两个敌人的形容看了个一目了然。

    穿丛林『迷』彩服的敌人身板消瘦,肌肤黝黑,脸『色』阴狠,眼神酷厉,浑身迸发出一股.蚀骨的寒气,颇令人望而生畏。此人坐在木椅上,用穿着丛林作战皮靴的右脚踩了踩地上的烟头,两眼『逼』视着坐在床上的人。在此人的旁边站着一名身材瘦小,头戴阔边帽,身着草绿『色』小翻领军服的士兵。

    邓安国存身的位置端巧处在这名士兵的右前下方,因此连士兵脚上沾满泥水的解放鞋,斜挎在肩上ak-47冲锋枪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邓安国心想:穿丛林『迷』彩服的敌人肯定是越军特工团的副团长汪世雄,是绑架赵部长的直接执行者,也是杀害四名中国战士的元凶。另一个敌人不过是个普通士兵,并非是特工部队的士兵。

    慢慢侧过脸去,邓安国生怕眼睛盯得敌人过久,会引起敌人警觉。

    只听床上人冷然道:”汪副团长,用不着给我兜圈子了,打开窗户说亮话,你是贵军当中威名煊赫的顶级特工,号称幽灵刺客,而我是中.队副军职军事干部,级别应该不算低,是个极具价值的目标,既然劳你这个传说中从不败绩的幽灵刺客出马,想要赵某人的项上人头,可说是轻而易举,为何要冒暴『露』这么大的风险,花这么多的工夫,把赵某人绑架到你们这边来?”

    邓安国一听此话,心头登时欣喜若狂,当下暗忖:真是踏破铁鞋无处寻,得来全不费工夫,这间木屋内所关押的人正是赵部长,而那身着丛林『迷』彩服的敌人也偏巧是恶名昭著的越军丛林变『色』龙特工团副团长,绰号幽灵刺客的汪世雄。

    邓安国兀自喜不自胜,只听穿丛林『迷』彩服的敌人傲然道:”承蒙赵部长夸奖,我就是贵军恨之如骨却又无可奈何的幽灵刺客,你说得不错,我确实执行过大大小小的四五趟军事任务,而且从未失过手。”

    他阴冷一笑,神情凛然地凝视着赵部长,得意扬扬地道:”尤其是跟你们中.队交手,我更是得心应手,想听一听我的辉煌战绩吗?我可以向你汇报一下。”

    赵部长冷哼一声,朝他怒目而视,但却缄口不语。

    他更是趾高气扬,冲赵部长竖起右手掌,食指百晓生文学网道:”五年前贵国1d军c师的野战医院突然遭受不明身份的武装分子袭击,医生、护士、担架队的民兵连同伤员,共计二十五人死亡,十八人负伤。”

    赵部长的双眼渐渐浮现出病态般的血丝,脸庞的神『色』随之而变得阴鸷而怨毒。汪世雄恍若未见,中指蜷曲,冷若冰霜地道:”同年四月六日,贵国1c军d师a团的军火莫名其妙发生大爆炸,大量武器弹『药』被炸毁,看守军火的士兵死伤三十多人,事故的原因一直悬而未决。”

    赵部长脖颈间青筋暴『露』,呼吸越发越急促。

    汪世雄得意地冷笑一声,无名指蜷曲,阴恻恻地道:”去年十月三日下午,贵国1d军a师的五名女话务员神秘失踪,a师调动大批人力到处搜寻,但却一直下落不明,半个多月后才两个上山砍柴放牛的牧童无意中发现,尸体已经开始发臭和腐烂,衣服被人全部剥光,一丝不挂,经查验这些女兵是被多人轮番『奸』污之后,才被残忍地杀死。”

    赵部长当下双眸赤红如火,脸『色』铁青,脖间和额角的青筋似蚯蚓那般股股浮胀,鼻孔内喷吐着一下比一下粗重,一次胜一次急促的气息,满口钢牙咬得格格作响,真恨不得立马猛扑过去,狠狠地挖出汪世雄的肝肺,以泄心头之愤恨。

    邓安国屏息凝神地聆听着汪世雄炫耀着他自己的战绩,似乎不把中.人的尊严荣誉放在眼里,不由得被汪世雄对中.民所犯下的滔天罪孽,所深深地震憾,骇惊和仇愤一齐涌上心头,直令他血脉贲张,五内俱焚,真恨不能立刻现身,将这个脏心烂肺,暴戾恣睢的衣冠禽兽凌迟碎剐。

    邓安国心知肚明,汪世雄这厮定然不是泛泛之辈,稍有异动就会引起这厮警觉,从而提早『露』出破绽,导致功溃一篑,因此邓安国不敢丝毫懈忽,咬牙强行压制住愤怒的情绪,双手攥紧拳头,继续侧耳倾听,静待出击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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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8-3 10:43 | 显示全部楼层
    独闯虎穴(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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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睚眦尽裂,悲愤难以自已的赵部长,汪世雄不为所动,不以为然地蜷曲边指,森然道:”今年三月二日中午十二点左右,贵国西南军区情报部长赵正贤在去基层连队视察军事训练工作的途中,突然遭到不明武装分子地袭击并绑架,随行的两名警卫战士、一名秘书和一名司机惨遭杀害……”

    “够了。”赵部长不想再听汪世雄刻意逗趣自己,冲击自己的心理承受底线,当下怒目喷火,打断这厮的话头,咬牙切齿地道:”你欠下中.民的血债实在太多了,你终究难逃天公地道,将会为此而遭到报应的。”

    “别激动,更别冲动,当心伤了自己的身体。”汪世雄不怒反笑,语意饱含辛辣讥讽,说道:”我真看不出来,原来素以温文尔雅,敦厚诚笃蜚声贵.内外的赵正贤也是『性』情中人,冲动易怒,火暴刚烈,一点儿也不输于贵.队长征时候的彭大将军。”

    赵部长脸红脖子粗,目光似锋刃那般,狠狠地瞪视着汪世雄,鼻孔里呼呼喘着粗气。

    汪世雄阴鸷地道:”你这样一打岔,我差点儿说漏了一件事,去年十二月九日,贵.方斥巨资从德国购进的新式高科技雷达系统被炸毁,雷达站的士兵死伤惨重,此事曾一度震惊贵.方高层。”

    赵部长栗然道:”原来炸毁我军雷达站的人是你?”

    汪世雄冷笑道:”如此惊天动地的事件,除了幽灵刺客以外,还会有谁能完成呢?”

    赵部长心绪宁定后,冷然道:”如此说来,这些针对我军的重大破坏活动都是你策划并执行的?”

    汪世雄扬扬得意地道:”不错,全都是我的杰作。”

    他满脸哂然笑意,向赵部长反问道:”怎么了?难道你还在质疑我的能力不成?”

    邓安国闻言,当下心头骇然,暗忖:原来偷袭我军雷达站,摧毁高科技雷达系统的罪魁祸首是汪世雄,看来此前有关这厮神出鬼没,狡诈刁悍,阴毒狠残的传闻确非空『穴』来风,这厮是个狠主儿,没想到我首次独挑大梁,竟能碰上这么强劲的对手,难怪杨志新对我信心不足。

    邓安国心里的压力骤然增大了很多,隐隐有种难堪重负的感觉,邓安国深谙没有三分三,不敢上梁山的道理,汪世雄绰号幽灵刺客,既然能渗透到中国境内,绑架到中.队重量级军事干部,那就足以说明这厮确实非同等闲之辈。

    汪世雄多次策划针对中.队的挑衅和报复『性』破坏行动,干得异常干净利索,给中.方造成惨重损失,甚至还严重地打击了军心士气。

    邓安国决计无论如何都得解决掉这厮,替中.队除去这个心腹大患,不能让他再去残害中.民。可是这厮异常精明强悍,心狠手辣且狡黠刁滑,邓安国纵然勇贯三军,生猛狠厉,与这厮展开生死对决,鹿死谁手,还当真难以预料。

    这时,只听汪世雄阴恻恻地道:”其实,我针对贵.队的报复『性』破坏活动还不只这几件,我之所以不愿意逐个说出来,是因为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怕传扬出来,有损我幽灵刺客的威名。”

    赵部长咬牙切齿地道:”你双手沾满了中国士兵的鲜血,早晚得付出沉重的代价。”

    汪世雄嘿嘿地笑道:”杀得了我幽灵刺客的中.人还没出生,想要我死,你是痴人说梦。”

    汪世雄舍我其谁的骄躁势焰,直气得邓安国肝胆欲裂,杀机空前炽烈。为了中.人的尊严荣誉,为了不让这厮再有机会去残害中国士兵和无辜百姓,就算这厮是三头六臂,邓安国也必定夷然不惧,舍命相搏。

    只听赵部长道:”好了,别再提你欠下中.民的那些血债,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汪世雄哦了一声,离座而起,在屋内踱着碎步,不急不慢地道:”你是中国西南军区情报部的部长,是重要人物,掌握着重要军事机密,我若果就这么把你解决掉了,岂不对我军今后针对贵国的军事行动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实话告诉你,解决了这个副军职干部,我是图个干净利落,但我就会遭受上级处分,对我有害无益。”

    赵部长冷然道:”所以你才冒险把我绑架到你们这边来?”

    汪世雄掏出烟盒,抛给赵部长一根,说道:”不错,我自信有那个能力也有办法把你带到我们这边来,你掌握的军事机密对我方的价值不可估量。”

    他自己点上一根烟,抽了一口,用烟头指了指赵部长,煞有介事地道:”我把你活着绑架过来,就是大功一件,仕途必定飞黄腾达,而我拿你人头去向上级邀功请赏,极可能会挨处分,你说我划得来吗?”

    赵部长幡然彻悟,凛然道:”原来你是看在我掌握有大量军事机密的份上,才没有杀死我?”汪世雄点点头,没有说话,只是森然微笑。

    赵部长接着道:”我终于明白了你的用意,你将我活着绑架到你们这边来,然后交给你的上级,倘若我交待出对你们有重大价值的军事机密的话,你就立了大功,在军队中的地位定然扶摇直上,风头无二。”

    汪世雄扔掉烟头,用脚踩了两踩,对赵部长道:”你果然是个明白人。”

    赵部长从旁边拿起汪世雄抛过来的香烟,叨在嘴里,说道:”想不到赵某人竟然成了幽灵刺客加官晋爵,步步高升的筹码,真是不甚荣幸。”

    汪世雄右手掏出打头机,缓步凑近前去,拇食轻轻一按,噌的一声脆响,打火机冒出火苗,他上身微俯,双手捧着嗤嗤冒着火苗的打头机,送到赵部长嘴巴前面,说道:”既然你明白我的用意,那咱俩就不用兜圈子了。”

    赵部长嘴巴叨着烟,头往前一伸,将纸烟凑拢火苗,吧哒吧哒的吸了两口,纸烟便即点燃,他缩回头,吐着烟雾,冷然地看着对他恭敬有加的汪世雄,没有吭声。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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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8-3 10:45 | 显示全部楼层
     独闯虎穴(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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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茅草屋下没有雨水流进来,还算得上干爽,邓安国舒服地躺在地面上洗耳恭听屋中人的唇枪舌枪,倒是其乐融融。

    当然,他之所以在敌人眼皮子底下能毫不暴『露』行藏,除了藏身之术绝世超伦外,那些用野花和野草碾碎后榨取的浆汁更是功不可没。更何况,汪世雄此刻的神经全被赵部长牵动着,注意力自然会分散开来,不能察觉到有强敌在暗中窥伺也是正常之事。

    趁着屋中人唇枪舌战如火如荼之际,邓安国轻轻挪动一下身躯,尝试着伸手把枪口指向屋内的两个敌人。无奈,地板间的缝隙过小,敌人暴『露』在他枪口下的要害部位太少,他根本没有把握一击必杀。

    他心知肚明,自己身处虎『穴』狼巢,不敢掉以轻心,没有十足的把握,绝不能贸然出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先悄悄地潜到门口,乘敌人不备之机,猝然施袭,杀个措手不及。干净利落地解决掉两个家伙后,再悄悄地把赵部长带出军营去。只要安全的出了敌巢,就算暴『露』了目标,自信也能凭一身本事杀出重围。

    于是,他当机立断,轻轻地把两支枪顺直抱在怀里,双臂紧贴两肋,两腿自然伸直,乘着汪世雄上去给赵部长点烟,注意力分散的当口,一个就地十八滚,迅捷无声地从屋底下钻了出来。

    紧接着,他站起身来,双脚脚尖用力一蹬,身子跃起,轻轻地落到台阶上,而后他侧身贴着木板墙壁,慢慢腾腾地挪移到门口右侧,右手擎着64微声冲锋枪,穷尽目力察看木门,发现木门居然是虚掩着的,豁着一道拇指宽的缝隙。

    邓安国心头大悦,双眼似箭,透过缝隙朝屋内窥视,一瞥之下,见正对着门口的竹床上面坐着一个身着四个兜干部军装的中年军人。

    此人体魄雄健,面容刚毅,眼神锐利且透『露』着悲愤,看得出他是个饱经风霜,铁骨铮铮的军人。

    他就是赵部长,他的左手戴着手拷,拷子的另一头锁在床头的铁架上面,敌人之所以这么做,是怕他伺机逃逸。

    屋内,汪世雄噔的一声合上盖子,右手把玩着打火机,在赵部长跟前踱着碎步,开诚布公地道:”赵部长,咱们痛快人说痛快话,只要你肯跟我们合作,将你所掌握的军事机密和盘托出,我敢用人格来担保,我们绝不会亏待你”。

    汪世雄力图以荣华富贵来摧残赵部长的意志和道德底线。

    赵部长答非所问地道:”想不到贵军如此抬爱我赵某人,真是受宠若惊。”

    他稍事思索,带着征询的语气说道:”汪副团长,有件事我觉得很奇怪,始终想不明白,很想向你请教,希望你不吝赐教。”

    汪世雄微微一愣,激奇地道:”没问题,尽管说。”

    吸了一口烟,赵部长慢条斯理地道:”既然我对你们有举足轻重的价值,你绑架到我之后,为何不直接将我解押到你们的总参谋部情报处去受审,而要把我关押在这深山老林里?”

    邓安国心中一动,敌人的这个反常举措令他百思不解,当下迫切想听听汪世雄作何解答。

    走回到座位跟前坐定,汪世雄一本正经地道:”不妨实话告诉你,我这么做是为了谨慎起见,直接将你押往总参情报处,固然是明智之举,但目标太大,贵.方会不惜代价的派遣营救小分队来抢人,贵国的国安秘密特工也会抢在你被带到总参情报处之前,杀你灭口,考虑种种不利的情况可能会发生,我跟情报处的负责人商量后,决定把你暂时关押在这个后勤补给站里,等清晨情报处的人到了,再将你秘密押往总参情报处,就这么简单。”

    赵部长神『色』诧然地望着汪世雄,纳罕地道:”看得出这个后勤补给站的防卫力量非常薄弱,难道你一点都不担心我军会派人来营救我。”

    汪世雄阴森森地笑道:”当然有些担心,不过即使贵军派营救小分队来救你,我自信有那个能力叫他们有去无回,再说了,我的障眼法定然能够骗过贵军。”

    赵部长激奇道:”什么障眼法?”

    汪世雄道:”我安排了一个替身,派遣了两个排的特工队员负责押送,故意弄得声势浩大,以便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如果贵国侦知押送路线后,派遣营救小分队来抢人的话,必定会在沿途的几处险要地形设伏,而我又提前在这些位置上设下了陷阱,贵国的营救小分队一来,必然会被我一网打尽。”

    邓安国怦然心惊,额头背脊俱是冷汗津津,他倒抽一口凉气,忖道:好险,幸好我们的军情人员给力,情报准确无误,也多亏了此次霸王龙行动的直接负责人王大队长决策英明,如若不然,我们就会有很多精英战士血染战袍,埋骨异乡,而霸王龙行动也就以失败告终,损失不可估量。

    邓安国正自暗里嘲笑汪世雄聪明反被聪明误,只听汪世雄收起打火机,嘿嘿地笑道:”怎么样?我的计划还够得上周密,够得上高明吧?”

    狠狠地把烟头砸在地上,赵部长愤激地道:”你真够阴险狡诈,狠毒残忍。”

    “多谢夸奖。”汪世雄狞笑一声,接着道:”就算贵国不派遣营救小分队,国安秘密特工也会动手铲除你,我安排的那个替身当然就为国捐躯了。怎么样?我的计划够高明吧?”

    “你真是狼心够肺。”赵部长气得哑口无言。

    邓安国暗忖:看来这厮多次对中.队实施报复行动,而且频频得手,过度自信,把集中大批特工来执行他那个瞒天过海,引君入彀,瓮中捉鳖的歹毒计划,对关押赵部长的真实地点的防卫却十分疏松,这倒让自己有了可乘之机。

    汪世雄又是一声狞笑,理直气壮地道:”这可不能怨我阴狠狡诈,你们中国不是有句古话叫兵不厌诈吗?双方的仗都打到这种胶着状态了,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只要能克敌制胜的手段,无所不用其极,那怕是最卑鄙,最无耻,最狠毒残忍的。”

    顿了一下,他未等赵部长开口反驳,抢着大声质问道:”我问你,难道你们中国侦察兵部队针对我们这边的每一次都那么光明正大?恐怕不见得吧?”

    汪世雄如此一说,赵部长当时语塞,尴尬地冷哼一声,稍加思虑后,话锋一转,猛不丁地道:”还有一件事情,我更不明白。”

    哦了一声,汪世雄冷眼瞪视着赵部长,冷冰冰地道:”什么事情?”

    想了想,赵部长用征询的语气道:”不知道你可否坦诚相告。”

    汪世雄不假思索,便直截了当地道:”说吧。”

    赵部长神『色』冷凛地凝注着汪世雄,寒声问道:”我很不明白,你是怎么侦知到我会去1d军a师直属侦察连视察工作?而且时间和路线都知道得那么准确无误,你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邓安国心中一动,赵部长这个问题问到他心坎上去了,因为他也一直很诧异,很疑『惑』,赵部长深入军区所辗的各野战师直属侦察连视察并指导工作的情报,汪世雄怎么侦知如此清楚?而且日程和路线的那么准确,委实不可思议。

    他和赵部长一样,都已开始怀疑西南军区情报部有无『奸』细潜藏,迫切想从汪世雄嘴里探知答案,然而他们的心思又怎能瞒得过老谋深算的汪世雄。

    狡狯地笑了笑,汪世雄摆了摆右手,说道:”很抱歉,天机不可泄『露』。”

    邓安国正自暗里诅咒着这匹『奸』猾恶毒的狼,只听汪世雄不耐烦地道:”好了,说正经的,如果你肯跟我们合作,我们可以安排去欧洲安居乐业,尽享天伦之乐。”

    邓安国心神一振,暗忖:这个价码确实具有难以让人抗拒的诱『惑』力,爱国情『操』再高,意志再坚定,那怕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会动一动心。何况,中国刚从内忧外患中挣脱出来,经济刚刚复苏不过几年时间,物质生活条件还很落后,赵部长即使升到中将级别的位置上,也绝不可能获得恁地优厚的待遇。试想一下,那种责任小,『操』劳少,待遇好的美差,是很多人梦寐以求,但又虚无飘渺的奢想。可如今竟然有人破天荒地把这个价码开了出来,其诱『惑』力之强,吸引力之大,当真难以估量。

    机会就在眼前,要么像秦桧一样奴颜媚骨,遗臭万年。要么冰清玉洁,万古流芳,就看赵部长如何决择了。

    未等赵部长量明态度,汪世雄乘热打铁,展开心理攻势,说道:”朋友,我是代表我们军队诚意地邀请你跟我们合作,只要你肯接受我们的条件,我们会给你保密,你根本不必担心,我们保证中国方面抓不到你的把柄,更追究不到你的罪责。机会就在眼前,你可得千万要珍惜呀!”

    “是吗?”赵部长淡淡一笑。

    “用你们中国人自己的话说,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我为国家和军队披肝沥胆,殚精竭虑好多年都捞不到这么好的机会,你可千万别放弃呀!”这厮加大力度来摧残赵部长的意志和道德底线。

    邓安国一怔,心想:敌人开出的价码诱『惑』力实在惊人,足可以摧毁一切道德底线,就看赵部长的原则『性』、纪律『性』、民族情『操』、爱国心和良心会不会被私欲所蒙蔽。

    虽说沥血涂志,保家卫国是军人义不容辞的神圣职责,流血牺牲,被人遗忘更是天经地义,但军人首先也是人,是人就有七情六欲,就有妻儿老小,也要养家糊口,安身立命,倒底是三贞九烈,以身许国呢?或是蛇欲吞象,蝇营狗苟呢?这确实在挑战着军人的道德和良心决择。

    赵部长低头沉思,片言不语。

    汪世雄脸『露』狡黠笑意,翘首等待答复。

    过得片刻,赵部长霍地抬起头来,疾言厉『色』地对汪世雄道:”承蒙你的一番好意,如此抬爱赵某,不过很遗憾,为了一点点肮脏的私欲而离经叛道,助纣为虐,祸国殃民,赵某断然不会做,国家的利益重如泰山,我个人的私利跟祖国的利益比起来,那实在太微不足道了。”

    他的这番话讲得大义凛然,掷地有声。

    “不视抬举。”汪世雄额头青筋暴涨,目『射』冷光煞气,腾地离座而起。

    砰的一巴掌拍在桌面上,震得纸笔纷飞,汪世雄暴烈地道:”赵正贤,我好生劝你与我方合作,保证享受荣华富贵,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面对被激得暴跳如雷的汪世雄,赵部长嗤笑一声,不屑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汪世雄怒目暴睁,狠狠地瞪视着赵部长,寒声道:”你的骨头真够硬,心肠也够铁,简直油盐不进。”

    赵部长轻蔑地看向汪世雄,傲然道:”我们中.人的骨头都很硬。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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