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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你真不咋的

茶馆闲聊杂侃:小说选载:决战越南特工部队的中国最强特种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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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8-13 19:2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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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带着气泡的血沫子不断地从嘴角两边溢出

    杨志新赶紧把水壶送到马伟正的嘴巴边,他精于医道,深知重伤员根本不宜喝水,但他更清楚马伟正的伤势已达不可救治的地步了。

    马伟正就如同喝『药』似的啜了一小口水,艰涩地吞下肚去,用毫无神采的眼睛凝视着邓安国,嘴唇抽蠕几下,断断续续地说道:;副连长,麻烦……麻烦你……替我……替我…把两封信…取…取…取出来。;

    他用颤抖的右手指了指塞在座位底下的背囊,干咳着,带着气泡的血沫子不断地从嘴角两边溢出。

    邓安国连忙从座位底下扯出马伟正的背囊,从里面翻出两封信来,粗略地扫了一眼,发现一封绉绉巴巴,有些污痕和破旧的信封是年初从山东寄来的,不用说就是马伟正的家信,另一封信用的则是部队新近配发的专用信封,还是新崭崭的,看日期是昨天才写成的。

    心头一震,邓安国忖道:看样子,马伟正早就料定此次出任务凶多吉少,便提前写好了遗书,以告慰远在千里之外,对他牵肠挂肚的父母和情人。

    心念动处,邓安国把两封信送到马伟正眼前,轻声道:;骏马,这是你写的信。;

    马伟正用抖抖索索的右手指着昨天才写好的那封信,气若游丝地道:;副连长……这个…这个是…我一生中…仅有的一笔财富…是…是…我在煤矿做工时攒……攒下来的一千…一千块钱…麻烦…你…替…替我…寄给…寄给她…告诉她……我爱她……叫她…不要…不要等…等我了…;

    邓安国心知肚明,马伟正所说的那个她,是指他朝思暮想的未婚妻。

    三年以前,邓安国在为国征战的岁月里,亲眼目睹过太多的有情人终难成眷属的悲剧,也切身体会过许多战友在生命濒危之际,那种对家乡,对父母,对情人无比眷恋和无比挂牵的感情。

    平心而论,这种离情别恨,他确实已经感触得不能再深刻了,他那一颗赤子之心已经无数次被刻骨铭心的伤悲所撕『揉』,心理承受力由原先的脆弱,柔软变得像现今这般强硬,坚韧了。

    纵然如此,他还是泪水涟涟,还是想再多宽慰马伟正几句。

    抹了一把眼角溢出的热泪,邓安国恻然地向马伟正说道:&“不许胡思『乱』想,等你的伤痊愈后,自己去寄给她,如果可能的话,我和连长不必上报大队领导,自作主张一回,批你一个月的探亲假,回去跟她好好的团聚团聚,亲热亲热。;

    ;副连长…不…不必…再说…宽心话…话了…我…不…不行了……;马伟正全身痉挛几下,干咳两声,颤声道:;副连长…你…你…你一定要答应我…帮我把信和一千块钱的…积蓄…寄给她…

    邓安国连连点头,声音哽咽地说道:;兄弟,这个,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把信寄到,一定转告你的女朋友,说你很爱她。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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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8-13 19:3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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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刘指导员来了

    “还有,把我的…怃恤金…全部捐给…小…小伟…让他好好…读书,将来…才……才有…出…出息。”

    马伟正干咳着血沫子,身子痉挛得更厉害。

    “那里你父母呢?”邓安国关切地问:“那你父母呢?有话需要我转告给他们吗?”

    “他们…能…照顾自己…叫…他们不要…太…太伤心…儿子没给他们……丢…丢…脸…儿子…是……为保家……卫国而……而死…为…家乡…争……争……争了光……”

    说话间,马伟正的印堂越来越乌黑,脸『色』愈来愈灰,完全丧失了生气,他哆嗦着嘴唇,勉强挤出一丝微笑,颤抖着声音说道:“我…我父…亲…送我入…入伍的时…时候……告诉过……我……一句……话…军人的价……最大的价值……就是……无怨无悔…作…奉献……”

    邓安国被马伟正热心关爱贫困失学儿童的奉献精神,深深地感动,泪水从眼眶狂涌而出。

    一双毫无神釆的眼睛凝视着邓安国,马伟正拼尽最后一口气,最后一点儿力气,向邓安国问道:“副连…连长……我是一个真…真正……真正的……的军人吗?”

    抹了一把眼角的热泪,邓安国声音哽咽地道:“你是一个优秀的军人,你用实际行动诠释了军人的价值,你是好样的。”

    青灰『色』的脸上淳出一丝微笑,马伟正的身躯猛地往上一挺,旋即坍下去,瞳孔里的光芒消散得一干而净,脑袋软绵绵地歪在杨锐的怀抱里,寂然不动了。

    ”骏马…骏马…”

    杨志新轻轻地摇晃着马伟正身体,不停地呼喊着他的名字。

    可是,马伟正的身体渐渐僵硬,无论杨志新的呼唤声有多么的洪亮,多么的亲切,多么的恳挚,他也不理不釆了,因为他已经带着对祖国的忠诚,对父母的依念,对青春的无悔,还有对恋人的眷恋,依依不舍地离开了生死与共,相濡以沫的战友兄弟们,走完了他在人世间平凡而光辉的二十二个春秋。

    咔嚓嚓的一下炸响,一声雷鸣,像火山骤发一般来得突兀,双眼慢慢闭合的马伟正登时消失在眼前。

    邓安国也立时醒转,条件反『射』地伸手去旁边『摸』枪,就要一个侧身翻滚规避同时出枪,便在此刻,大脑里一激灵,他方始反应过来,耳际里全是唰唰的雨声,雨珠敲打物事的噼啪声。

    扭头一瞥眼,邓安国陡然发现肖均风已经下床,正在扎腰带,腋下挟着手电筒,一看就知道他要冒雨去查铺查哨了。

    当肖均风轻手轻脚地走出去后,邓安国心中萌生出一阵阵恻隐之情,暗忖:正因为我们的军队有无数个像肖均风这样忠于职守,无私奉献的基层军官,以及千千万万个虎头虎脑的战士,我们的国家和民族才没有被蛮夷所吞噬。

    由于a师侦察连补充进了几十名新兵,肖均风不得不严抓军事训练,以便迅速提高新兵的战斗素质。

    现在的a师侦察连,无论是初来乍到的新兵,还是老练精干的老兵,均在极强的心理负担地重压下,反而迫不及待地期望着有参战的机会,那样才好豁出命去放手一搏,总比承受这漫无边际的心理煎熬强。

    因此,士兵们在训练时格外卖力气,甚至拿出了上阵杀敌时拼命的猛劲儿。

    初生午犊的新兵蛋子有如小老虎一样,在训练场上拿出与敌人拼命的猛劲儿。

    一个新兵战士怒瞪着双眼,箭步扑向与他对练的卢超,将到临近时,右手一记直拳,疾朝卢超面门打去,拳挟破风声,劲力不容小觑。

    面对那新兵的凶猛来势,卢超竟然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不避不让,待得对方的拳头即将触及鼻梁的瞬间,他左手挥掌,掣电般护住面门,对方直奔鼻梁击来的那一拳,正巧打在他的左掌心。

    在电光石火间,他左手五指抓拢,捏住对方的拳头,便欲顺着对方来势,一拉一送,将对方掀倒在地上。

    不料,那新兵武术根基不浅,在右手拳头被对方抓住的同时,左手迅疾打出一记钩拳,直指对方的左边脸颊击去。

    铁拳破空,呼的一声风响,拳劲十足。

    心头微微一惊,卢超右手闪电般向右上方,刷的切出一掌,挡在对方直奔右脸颊打来的左钩拳,左手抓住对方的右手拳头,狠力往怀里一带,迅即又猛劲向外一推,撒手的同时,右脚又轻轻地踹中对方的小腹。

    那战士跌跌撞撞地倒退数步,脚下拿桩不稳,仰头向后跌下,后胸勺碰在坚硬的地面上,登时头昏脑胀,眼前金星『乱』跳。

    他一骨碌爬起身来,使劲地摇晃几下脑袋,驱散大脑里的眩晕,大吼一声,又向卢超猛冲而去,左高边腿,右侧踹腿,左钩拳,右摆拳,如狂风骤雨一般,连向卢超发起凌厉的攻势,拳脚虎虎生风,甚是劲急。

    左闪右挪,侧身偏头,卢超那高大壮硕的身形行动起来,有如兔起鹘落般迅捷,避过那战士的几下凶猛进击后,左手突然一把抓住对方的右臂,右手揪实对方的胸前衣襟,同时低头矮身,右手狠力往起一托,旋即硬生生地将对方举过头顶,向后摔了出去。

    扑腾的一声沉响,那战士仰面跌落在地,后脑勺和背部与松软的地面发生撞击后,背脊骨仍然痛如生折,大脑里依然嗡嗡『乱』前,眼前金星闪烁。

    那战士在地上翻滚挣扎几下,顽强地爬起身来,狠命地摇晃着脑袋,活动着腰部四股,准备继续进攻。

    看着眼前那个新兵战士意志力恁地顽强,卢超不由得大感震惊,心想近两年来兵源素质大幅度下滑,难得遇上这样武术根基可观,敢拼敢打,无所畏惧的苗子,难怪当初到新兵团挑选士兵的时候,陈瑞一再向自己力荐这个兵,当时自己还误以为陈瑞在玩弄老乡关系,差点就把这个好苗子踢给别的连队了。

    现在,他竟然对他一直耿耿于怀的陈瑞产生出几分佩服之意。

    远处,邓安国仔细一观察,发现与卢超对抗的那个兵正是陈瑞的老乡,新兵包小杰。

    从包小杰一次次被卢超打倒,又一次次爬起来,摔得头晕脑胀,鼻青脸肿,仍然要死缠烂打,毫不退缩的情形上,邓安国看得出包小杰不但具备一定的武术根基,还具有中.人最宝贵的战斗意志,即使对手实力再强悍,也毫不畏惧,只要一息尚存,也要坚持到底。

    望着包小杰再次扑向实力超强的卢超,邓安国脸上『露』出微笑,内心的欣喜,立时见于颜『色』。

    赵永生伏卧在地上,据起56冲锋枪,瞄准一百米外的那只酒瓶。

    陈瑞蹲在他身旁,静静地看着他卧姿据枪瞄准。

    赵永生的神『色』有些惶悚,呼吸一下比一下急促。

    他这几天在陈瑞和三班长两人耐心地辅导下,加上自己用心去领会,反复尝试,已基本上掌握了精度『射』击的要领,心无杂念,全神贯注,气平动缓,做到了正确握枪,平稳据枪,平正枪面,指向瞄准区,右手食指均速用力直至击发,因此空枪练习时,子弹壳再也不会从枪管前端掉下来了。

    然而在练习实弹『射』击的时候,他的表现可就没这么正常自然了,由于克服不了内心的恐惧,精力无法集中,呼吸不平稳,击发时要么突然闭眼睛,要么手臂发抖,要么食指用力过猛,要么无法屏气,故而枪枪脱靶,成绩糟糕得一踏糊涂。

    付出一番艰辛后,收效甚微,三班长焦急之下,终于耐不住『性』子,对赵永生大发雷霆,恨不得把这个笨兵踢出班里去,他感到非常的诧异,一排长卢超看兵的眼光向来很准,怎么这次突然失常,看走眼,将一个笨蛋选进侦察连里来?

    三班长曾想过要向排长张海均反映,要求把这个庸碌无能的新兵换到一排去,不然早晚要给二排拖后腿,陈瑞拦住他,说千万不能这么做,赵永生虽然资质极差,但是肯刻苦用功,这一点很难得,一定要耐住『性』子,沉住气,多帮助,多鼓励,而不该辱骂,责罚和打击,这样不但没有成效,反而会令赵永生自暴自弃,还有一点,赵永生是一排长选进侦察连的,如果向二排长反映的话,以张排长的脾气,必定要去找一排长是问,要把赵永生交给一排,这样不免要导致两个排长产生矛盾,闹不和,从而破坏侦察连已形成好的和睦气氛。

    三班长经陈瑞这么一说,觉得道理千真万确,不能因为自己一时气愤,而铸成大错,便打消这个念头,仔细想过后,不免愧悔,觉得自己盛怒之下,辱骂赵永生是笨水牛,低能儿,草包,饭桶,实在太过火,太伤人家自尊心。

    感到心里过意不去,三班长便向赵永生表示诚恳的歉意,郑重承诺以后不再这么粗暴责骂他,一定会不遗余力地帮助他。

    本来心里很委屈,很自卑,很郁悒的赵永生大为感动,痛哭流涕地向三班长表示,今后要一如既往地勤学苦练,那怕累死在训练场上。

    陈瑞对三班长说,赵永生的『射』击训练包在他一人身上,要是练不好,他就给全班弟兄刷洗一个月的臭胶鞋。

    其实,三班长不知道,陈瑞早已向副连长邓安国反映过赵永生的情况,邓安国严正地告诉他:“这个兵是我选进侦察连的,不是一排长卢超,不能怪卢排长自私,把资质最差的新兵赵永生分给二排,将好苗子包小杰揽到自己的一排。”

    陈瑞大『惑』不解,因为这个副连长素来眼光挑剔,如今怎么会对一个资质极差的新兵情有独钟,难道是因为赵永生和副连长是老乡吗?

    转念一想,他又觉得大谬不然,自己与副连长并非老乡,还不照样被副连长看重。

    如果自己是靠实力深得副连长器重的话,那赵永生又是靠什么得到副连长的赏识呢?

    陈瑞正自百思不得其解,忽听邓安国又道:“雄娃儿,你一定很奇怪,赵永生身体素质不佳,不要说当侦察兵,就是普通步兵都不适合,为什么我会一反常态,将他选进侦察连来?”

    陈瑞点点头,诧异地望着邓安国。

    虽然他在邓安国手下当兵的时日不算长,但相当清楚邓安国的行事作风,想当初这个副连长刚到军区侦察大队一连上任时,发现连里有十几名战士不入他的发眼,当下便毫不客气地向上级领导提出要求,将那些在他眼中不合格的战士退回原单位。如今调到a师侦察连工作,他竟然破例将一名身体素质不佳的新兵选进侦察连,还特别看好,此举确实太反常,又怎么不令人费解呢?

    邓安国微笑着,向陈瑞说道:“可能我是个主观主义者,可能我喜欢凭直觉去判断人和事,也可能是我向来行事都剑走偏锋吧!不知为何,我第一眼看到赵永生,就觉得他是个有理想,有抱负的青年人,入伍的动机比较单纯,因此我才打算把他要到侦察连来,接受最严酷的训练,以便更好的锻炼他的体魄,磨练他的意志,使他早日成才,将来复员后去展现他的宏图大志。”

    心头一惊,陈瑞暗想:还别说,副连长的直觉判断还真准确,赵永生确实亲口当着自己说过,他来当兵除混口饱饭吃外,主要是为圆儿时的军人梦想,说具体一点,就是通过当兵这几年的风吹雨下,使他的体魄强健起来,意志坚定起来,将来复员后通过勤劳的双手,去创造美好的生活。

    邓安国见陈瑞沉默不语,若有所思,又道:“他资质不好不要紧,只要他发奋国强,勤苦好学,你要帮助我好好培养他。”

    稍顿,他语重心长地道:“雄娃子,我了解你的脾『性』,你是个善良老实,温厚诚恳的人,所以你才耐得住『性』子去向他传授战斗技能,去关怀他,开导他,也只有你这样的人,才能更有利于帮助他那样的人成长。”

    陈瑞愁眉苦脸地道:“副连长,你可真给我出了一道难题,像他那样体弱怯懦的人,当学生更合适,当兵实在太勉强,尽管他肯用功,肯吃苦,但他先天『性』不足,说实话我真不想当他师父,实在太劳心伤神。”

    邓安国脸『色』一沉,气不岔儿地道:“少给老子打退堂鼓,没有教不好的学生,只有不会教的老师,赵永生就交由你来带了,你必须给我手把手的教,这是我给你下的命令。”

    陈瑞见副连长大为光火,不敢有所违拗,挠了挠后脑勺,苦涩地道:“带就带好了。”

    其实他心里想对邓安国说:副连长,你不妨亲自去带一带赵永生,保证不出一天,你会后悔当初为何不把这个笨兵扔给别的连队,省得现在自找麻烦。

    的确,想当初邓安国在军区侦察大队一连的时候,像变态恶魔一样,将连里的一群生龙活虎,体健筋强的汉子折磨得死去活来,苦不堪言。若是以他往常那种冷血残酷,毫无人『性』的训练方法,赵永生这样体弱怯懦的新兵,不出一天功夫,不小死一遍才怪。

    砰的一声脆亮枪响,打断了陈瑞的沉思,他仔细看去,见百米外的酒瓶还是完好无损,赵永生打出的这一发子弹又是擦过酒瓶飞过,将一根树枝击断两截。

    陈瑞摇摇头,失望又无奈地叹息一声。

    哭丧着脸,赵永生羞愧地向陈瑞说道:“不知为什么?枪里装着子弹,我心里就很害怕,我总是克服不了心里的恐惧。”

    赵永生这么一说,陈瑞眉头一皱,想到了赵永生实弹『射』击,老是脱靶这个问题的症结,就是害怕枪里有子弹,不敢打,缩手缩脚,自然没有准头,只要帮他破了胆子,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陈瑞心里有了计策,便抓过赵永生的冲锋枪,卸掉弹匣,转过身去,偷偷地把一颗子弹压进弹匣,然后推进『插』槽,重新上膛,又把枪递给赵永生,和颜悦『色』地道:“小赵,你不是说枪里有子弹你不敢打吗?现在是空枪,你再打一次试试。”

    说话间,他左手故意地把两颗子弹往空中一抛,随即又接住,告诉赵永生枪里的子弹已被他退掉,只管放心的瞄准扣扳机。

    赵永生信以为真,神『色』恢复平静,重新据起了枪。

    由于是空枪,他心里非常惬意,没有丝毫悚惧,便平心静气地瞄准目标,三点构成一线,慢慢呼吸,右手食指均匀向后加力。

    不知不觉间,枪身已进入到最佳的相对稳定期,他的食指已将扳机压到位,释放撞针。

    砰的一声枪响,伴着一下物器碎裂声,几乎同时传入两人耳鼓。

    赵永生的56冲锋枪枪口在冒烟,百米外的酒瓶已然四分五裂。

    陈瑞拍手哈哈大笑,欣喜若狂。

    望了望远处碎成几大块的酒瓶,瞅了瞅枪口还在冒烟的冲锋枪,赵永生扭过头,神『色』诧愕看着陈瑞,支支吾吾地道:“陈哥,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笨蛋,你上当了。”陈瑞大笑着,伸右手一拍赵永生的脑袋,得意扬扬地道:“刚才枪里是有子弹的。”

    “什么?有子弹。”赵永生似乎不敢相信。

    “笨蛋,没有子弹,你这一枪还能打碎瓶子吗?”陈瑞嬉皮笑脸地道:“怎么样?够刺激吧?”

    『摸』了『摸』带着微温的枪管,赵永生这才相信,刚才枪里确实装有子弹,心想:原来实弹『射』击并不多么难,只要心里没有惧意,全心贯注地瞄准目标,控制好呼吸,心跳和食指力度,照样枪响靶落。

    想到此处,他立时笑逐颜开,主动向陈瑞索要子弹,想再试一试。

    陈瑞松了一口气,总算让赵永生克服了实弹『射』击时的心理障碍,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这些天,侦察连的指战员一刻也不愿闲着,似乎紧张而忙碌的军事训练更能有效地打发枯燥的军营生活,释放心理压力。

    邓安国反而成了闲人,这里不是军区侦察大队,兵员的素质毕竟有些逊『色』,加上条件所限,他无法像在军区侦大队那样放开手脚去搞武装泅渡、直升机滑降、多能攀爬、机动车辆特种驾驶、楼房突入、运动战斗速『射』等特种作战技能,因此只是向战士们多教授丛林生存技能、伪装潜伏、诡雷设计和陷阱布置,此外还有他最擅长冷兵器近身肉搏技能,至于其它军事技能,肖均风等步兵出身的军事干部都是佼佼者,他根本派不上用场。

    现在他倒是有机会集中精力来训练陈瑞的狙击和反狙击战术,同时也借机暗中观察侦察连几位军官的言行,试图窥探出一些关于军区情报部赵部长遭敌人绑架一案的线索来,以便顺藤『摸』瓜,查清真相,揪出内『奸』,为自己洗清冤屈。

    遗憾的是,无论连长肖均风,二排长张海均,还是其他几位排长,无一不是赤胆忠心,刚正不阿的血『性』男子汉,与藏头『露』尾,貌合神离的『奸』佞小人八尺竿头打不着。

    他也曾侧敲旁击地向肖均风问起几个月前,军区情报部的赵部长莅临师侦察连视察指导工作的事,肖均风也坦率地告诉他,他们是提前接到了通知,做好了准备工作,迎接赵部长莅临指导,那知最后突然接到了师里的紧急通知,事情有变,赵部长不来侦察连视察了,具体原因不明,直到后来上面派专案组来师侦察连调查,他们方才知道事情的真相,感到震惊无比。

    邓安国暗想:难怪自己率小分队渗透进越南北部营救赵部长,随后只身犯险,在越南北部丛林里以寡凌众,大杀四方的战争神话,a师侦察连的指战员们毫不知情,原来他常年累月地处在封闲的环境中,外界的消息很难流传进来,了解世界的唯一窗口,就是每月军工送进来的几张报纸,不过那些所谓的新闻已成过往的历史了。

    这一天,战士们刚刚结束晨练,正集合准备吃早餐,新任a师侦察连指导员刘明光风尘仆仆地赶到了,肖均风便立马为他组织欢迎仪式。

    当刘明光手带西洋表,身着笔挺的干部军装,上衣左上方口袋里『插』着钢笔,脚蹬一双擦得油黑锃亮的制式皮鞋,英姿勃发地卓立在全体指战员面前的时候,他那修长挺拔的身材,唇红齿白,丰神俊朗的面庞,仿如宋玉重生,令大家惊叹不已。

    邓安国也是英气『逼』人的俊美青年,见到刘明光的姿容,竟然大感震惊。

    肖均风目光惊疑地端详着刘明光,心里暗忖:据自己所听到的传闻来看,当年那场大规模的自卫反击战爆发时,这个刘指导员在c师某步兵连当战士,是个刚参军不久的新兵蛋子,当时该连接到一项阻击任务,即割裂敌军c师和f师的联系。

    于是,全连上百号战士在无名高地上,以十分微弱的兵力同敌军f师的两个营浴血拼杀近十个小时,挨到增援部队赶到,将敌军击溃的时候,全连将士除刘明光一人幸存外,全部壮烈殉国,而刘明光竟然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由于该步兵连全体指战员的舍生忘死,英勇杀敌,以全员阵亡的惨重代价,使负责阻援任务的我军c师成功地粉碎了敌军c师和f师合兵一处的计划,而刘明光又是全连绝无仅有的生还者,理所当然地成为c师倍受瞩目的一级战斗英雄。

    据说那一年,刘明光披红挂彩,头顶一等功臣的耀眼光环到首都观礼、上电视、应邀到大学作报告,深受万众崇敬,使无数妙龄少女为之倾心。

    入党提干、大学深造都不在话下。衣锦还乡、光宗耀祖更是顺理成章……目不暇接的荣誉纷至沓来,不可指数的利益接踵而至。

    一时间,他成为众星捧月,风光无限的盖世英雄。

    若不是他后来被提拔为连长后,表现得太过平庸和无能,与一级战斗英雄的称号名不符实,从而招致上级首长质疑的话,他早就从陆军学院毕业而青云直上了。

    当然,肖均风心里清楚,那毕竟只是捕风捉影,道听途说而来的传言,真假莫辨,难免不是妒贤嫉能之人在背后造谣生事,对刘指导员恶语中伤。

    邓安国偷眼瞟视着刘明光,觉得此君的气质和形象跟勇猛果敢的一级战斗英雄简直是风牛马不相及,应该是个舞文弄墨,能歌善舞的文工团员,比起侦察连的指导员,恐怕军区政治部文工团的团长一职更适合他。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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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8-14 06:1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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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在场大多数人都用怀疑的眼睛打量着刘明光

    邓安国是从枪林弹雨,炮山火海里硬闯过来的孤胆英雄,眼睛当然比任何人都雪亮,他心想:这位刘指导员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勇贯三军的沙场精英,因为此人的眼神有些慌『乱』,脸上神情尽管镇定,但隐隐透『露』出丝许忸怩之态,缺乏英雄好汉的坚韧和沉稳。

    不仅是邓安国,在场大多数指战员都用怀疑的眼睛打量着刘明光。

    肖均风展颜微笑着,大声说道:”同志们,这位是上级派到我连的新任指导员,刘明光,刘指导员。”

    说完,他右手五指并拢,指了指侧旁的刘明光,按部就班地把刘明光介绍给大家。

    如雷的掌声过后,队列里鸦雀无声,战士们一齐朝亭亭玉立的刘明光投注过去,像是在欣赏一朵带『露』的玫瑰,只不过他们眼神中透『露』出愈来愈多的怀疑。

    刘明光是从自卫反击战中打出来的一级战斗英雄,论起资历来,连长肖均风,副连长邓安国都自愧不如。照理说这样战斗经验丰富,阅历深厚,文化水平相对较高的精英,早就被培养成基层部队的带兵骨干,而不应该放在机关里坐办公室,实在令人费解。

    面对一百多名体魄刚健的虎威男儿,一百多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刘明光的脸『色』慢慢泛出红晕,自觉不自觉地流『露』出羞怯或者说怵场的姿态。

    肖均风察觉到刘明光在众目睽睽之下,明显『露』出忸怩之态,陡然意识到什么,便对大家叮嘱道:”同志们,这位刘指导员以前在军部当宣传干事,他不但文化高,政治和军事素质过硬,还是战斗经验极其丰富的一级战斗英雄,是我们大家学习的榜样。”

    故意咳了两声嗽,他接着往下讲道:”同志们,刘指导员从军部调到我连工作,既不是下连代职锻炼,更不是到这里来这里体验生活。”

    说到这里,他那电炬似的目光扫向队列,陡然瞥见张海均正自用轻蔑的眼神打量着刘明光,神态显得很不屑,心头一震,暗想:不好,老张这人相当实际,又心直口快,刘指导员无论体貌特征和气质都与一级战斗英雄的风范相差太远,从他现在看刘指导员的轻蔑眼神就不难猜得出,过一会儿他必定会当众向刘指导员挑刺,这个刘指导员虽头顶一级战斗英雄的耀眼光环,但毕竟长期在机关里坐办公室,军事素质肯定大打折扣,万一他吵着要让刘指导员当众『露』一手绝活,万一『逼』得刘指导员出了丑,势必导致一系列的连琐反应,从而影响连队干部团结,影响连队的政治教育工作,这该如何是好?

    心里暗暗叫苦,他面上却喜眉笑脸地道:”同志们,刘指导员是接到上级的正式命令来我连担任指导员的,今后大家要是心里有什么苦恼,有什么隐痛的话,千万不要憋着,一定要向刘指导员多报告,多请教,下面请刘指导员为大家讲话。”

    说完,他从指挥位置上退开,把连队交给了刘明光。

    掌声再次如雷滚动,战士们正值青春年少,血气方刚,鼓起掌来的那股虎劲儿,丝毫不逊于上阵拼刺刀,只不过他们的眼睛里却千篇一律地透『射』出无比浓烈的怀疑目光。

    特别是像陈瑞这样经受过战火磨砺的老兵,眼睛更是异常雪亮,一眼就看出这位刘指导员与副连长邓安国的明显差别。

    他心知肚明,邓安国和刘明光尽管都是眉清目秀,气韵高雅,风度翩翩的阔少形象,但是邓安国的双眼精芒闪『射』,面对众人之时,泰然自若,浑身隐隐然然透出一股杀气,使人不敢『逼』视。而这个刘明光除了面相俊美外,身上毫无铁血军人的刚烈气息,面对着全连百多名虎彪彪的男儿,眼神是那么慌『乱』,神态是那么怵头,全然没有邓安国那种泰山崩于眼前而『色』不变的稳健气魄,给人一种优柔寡断,迟疑不决的庸夫模样,与勇者不惧的一级战斗英雄形象简直大相径庭。

    刘明光兀自迟疑不决,雷鸣般的掌声经久不息,肖均风扭过头去,向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紧上场。

    邓安国心里暗暗催促道:指导员同志,请你赶快上场发表就职演说吧,大家刚刚结束晨练,肚子都饿得慌,别在让大家久等了。

    刘明光神情慌『乱』,心想无法回避,只得硬着头皮,板起面孔,强自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不料,他的演技实在有欠火候,这样生拉硬拽的强颜正『色』反而比哭还难看。

    邓安国目光如电,偷眼一瞥之间,察见周遭有不少战士都紧咬着嘴唇,嘟起脸蛋,忍不住想笑出口来,尤其是陈瑞,他脸蛋涨得通红,两边嘴角剧烈地抽搐个不停,恨不得哈哈大笑起来。

    不难看出,战士们若不是有慑于纪律的约束,刘明光那拙劣的演技不引得他们哄堂大笑才怪。

    刘明光还没走到指挥位置上就停将下来,而且步履慌促,缺乏军人所应该具有的苍劲力度,其失态的举止逗得连沉稳的肖均风也忍不住想笑。

    肖均风生怕战士们一时憋不住,脱口笑出声来,让新来的刘指导员好生尴尬,便不住地给战士们使眼『色』。

    刘明光故意咳了两声嗽,好让憷场的心绪得以平和。

    他大马金刀地趋前一步,对着战士们大声喊道:”稍息。”

    战士们雷厉风行,听到口令后,刷的一下,左脚齐齐向前迈出一小步,刚劲有力。

    微微一愣,刘明光的眼珠骨碌碌地转了转,便即大声喊道:”立正。”

    垮的一声,战士们一齐靠脚,动作干净利索,其严明的作风颇令刘明光不禁自惭形秽。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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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8-14 06:2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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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文工团的演员当战斗英雄是正常现象

    他吞了吞唾『液』,平定了一下脸孔上的骇震之『色』,又大声喊出一个稍息的口令来,战士们依旧令行禁止。

    刘明光一连重复了四五遍稍息立正的口令,战士们虽然心头怫然不悦,但仍然跟着照做,而且一下堪比一下齐整。

    刘明光似乎在刻意彰显他的威严,只不过做作的言行举止看得邓安国有些忍俊不禁,斜眼瞟视着刘明光,显然对这种装腔作势的酸过场嗤之以鼻。

    队列里,二排长张海均撅起两片厚嘴唇,似乎这个头顶上罩着一级战斗英雄桂冠的刘指导员大失所望。

    面对百多双眼睛照『射』过来的质疑目芒,刘明光无论如何都盖压不住憷场的神情,他清了清嗓音,期期艾艾地道:”同志们…这个…我…这个…文化水平不高…我…这个在机关呆的…时间…太…太久了…好久也没『摸』过…『摸』过枪杆子了…这个…这个缺乏经验…我……我愿和大家一起学习…把咱连的政治工作搞好……接受党和人民的考验…这个…我……就讲这些…讲完了…”

    说完,他举起右手冲战士们行了一个较为标准的军礼,只是手臂在抖抖索索的发颤。

    敬完礼后,他也懒得管战士们是否会报以热烈的掌声,疾忙退到一旁,等待着肖均风来收场。

    邓安国从小在机关大院里长大,接触过形形『色』『色』的.,是而一看便知这个刘指导员应当是个能说会道的角『色』,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竟然显得格外怵场,格外忸怩,仿佛对这一彪虎头虎脑的战士心生畏怯,又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从而使他力不从心,一言敝之,无论从那一点来审视,他都与勇武刚强的战斗英雄相差十万八千里,倒像个庸碌无为的跳梁小丑。

    心念闪动之际,邓安国忽然听得现场响起噼哩啪啦的掌声,七零八落,花花搭搭。

    心中一动,他侧目一瞧,见身旁的战士们个个都像饿了三天肚子似的,鼓起掌来格外的有气无力。

    不错,新战士包小杰『摸』爬滚打了一早晨,肚子已经饿得咕噜噜的响。

    陈瑞更是早就惦记上了炊事班的馒头加稀饭了。

    肖均风素来宽大为怀,善解人意,只道刘明光今朝如此憷场和失态,定然是在办公室里坐得太久,被安定平稳的工作环境磨掉了锐气,突然调到基层连队任职,面对百多号虎彪彪的战士,一时无法适应,心里有点畏怯也是正常现象,可以理解。

    他没有对刘明光抱有成见,只是看到大家对刘明光如此冷遇,心里不免有些过意不去,当下咬了咬嘴唇,使劲地把一双肉掌拍打得响亮无比,借以把场面上的热烈气氛调动起来。

    为了给走马上任的刘指导员一个台阶下,邓安国也勉为其难,心不在焉地把一双肉掌拍得响亮起来。

    在一正一副的两位军事指挥官地带动下,战士们又拿出了上阵刺刀见红的猛劲儿来,多多少少地让刘明光找回了几分身为政治主官的面子。

    为了防备张海均乘机向刘明光挑刺,肖均风赶紧命令连队解散。

    其实他的担心太多余,张海均看到刘明光那畏畏缩缩的模样,心里大生厌烦,根本就没心情当众去试探刘明光的身手,因为他仔细一观察刘明光的形神和气质,就敢大胆地下断言,刘明光不过是个浪得虚名的一级战斗英雄。

    解散之后,陈瑞长吐一口气,像是刚刚从漫长的苦难煎熬中脱身出来一样,迅步朝炊事班走去。

    赵永生自后面跟了上来,与陈瑞并肩行走。

    『揉』了『揉』肚子,赵永生向周遭环视一眼,便即对陈瑞说道:”陈哥,刚才那个刘指导员怎么像个小丑,没有一点儿首长的威严,跟我在新兵一连时的指导员根本没法比。”

    陈瑞唉叹了一声,似笑非笑地道:”人家可是大名鼎鼎的一级战斗英雄,你在新兵一连的指导员能跟他比吗?”

    他说完,把大拇指竖了起来,不过指尖不是朝上而是向下。

    赵永生大概不知其意,仍是煞有介事地道:”他连讲话都吞吞吐吐,含糊不清,怎么可能会是一级战斗英雄,我在新兵一连时的那个指导员再怎么不济,也不像这个刘指导员一样畏畏缩缩。”

    这时,三班长也从后面跟上来,听到他俩的闲聊后,咧嘴一笑,饱含讥讽地道:”雄娃儿,小赵的观念也太落后了,眼界也太狭隘了,现在是改革开放的时代,文工团的演员当战斗英雄是正常现象,没啥好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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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8-14 06:32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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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他拿起一个馒头,勉强地啃了几口

   “什么?”赵永生惊异望向三班长,纳罕地道:“班长你说现在文工团的演员也能当战斗英雄?”

    陈瑞扑哧一下大笑起来,一拍兀自惊疑的赵永生,故作正经地道:”人家唱歌跳舞的文工团演员都能当战斗英雄,我想你应该更不用说了吧。”

    赵永生方始猛省,当下笑得前俯后仰。

    三班长推了他一把,正『色』道:”好了,别在背后说刘指导员闲话了,当心他听见了,以后你就吃不了兜着走。”

    赵永生一听此话,心头一凛,当即敛住笑声,脸『色』立时变得怵惧起来。

    此际,全连指战员各自匆匆地走向炊事班的吊脚木屋前,由于条件极差,连队因陋就简,取消了饭前列队唱歌的惯例,大家按秩序领到馒头和稀饭后,或蹲或站或坐,狼吞虎咽地用起早餐来。

    刘明光脸庞上的羞怯云翳仍未完全消散,肖均风不停地给他介绍连队的情况,急盼着他尽快能进入状态,融进一线作战连队紧张而充实的战斗生活当中。

    刘明光也看得很清楚,a师侦察连在战区驻扎,临近敌我双方交火区域,物质生活条件寒碜至极,绝大多数战士都没有板凳坐,有的蹲在地上,有的靠在树干上,一手拿着馒头塞在嘴里,大口地啃着,随即把另一手端着的稀饭碗送到嘴边,扬起脖子,噼噼扑扑地往口里灌,胃口好得可以。

    看到这种情形,刘明光感到心都凉了半截,这里的条件如此恶劣,跟机关办公室的优越『性』比起来,称其为十足的地狱也丝毫不为过。

    刘明光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一看战士们都对他不理不釆,更是酸楚又苦涩。好在肖均风一直对他有说有笑,殷勤之极,热忱之至,多少也让他这个指导员心里舒服一些。

    跟在他俩背后的是邓安国和一排长卢超,邓安国偷眼一瞥之间,察见卢超冷眼盯视着刘明光的背影,不住地撇嘴巴,看得出他也不怎么待见这位新来的刘指导员。

    邓安国很感于肖均风的豁达大度,深知全连就数他一人最有容人之忍,也算他一人最能谅解刘明光。

    令邓安国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师侦察连作为全师响当当的尖刀连队,在战时往往承担着极其艰危的任务,政治主官理所当然也该是个文韬武略的八斗之才,没想到眼下大战在即,上级竟然调这样一位名不符实,所谓的一级战斗英雄来为大家鼓舞士气?

    到得炊事班的木屋之内,邓安国碍于面子问题,只好逢场作戏,殷勤地招呼刘明光到一张空着的饭桌旁就座,肖均风则为刘明光端来两个馒头和一碗热腾腾的稀饭,诚挚地道:”战区可比不上机关的办公室,生活和工作环境十分艰苦,还希望指导员能够理解。”

    刘明光一看早餐是稀饭加馒头,眉头微蹙,端起稀饭漫不经心地啜了一口,艰涩地咽下肚去,模样跟吃『药』一样。

    邓安国其实也吃不惯稀饭加馒头,但在饥饿如火之下,也懒得管它是粗粮或是佳肴,抓起一个馒头一口啃掉一半,端起稀饭直接往嘴里灌,根本不去品尝是什么味道?

    肖均风边啃着馒头,边告诉刘明光,战区缺乏水电,战士们大多数时间都是喝冷水,很少洗过热水脸。

    刘明光听后,舌头直打哆嗦。

    他拿起一个馒头,勉强地啃了几口,感到实在难以下咽,干脆就扔在碗里不管不顾了,只是把碗里的稀饭全部喝下肚去,算是哄饱了肚皮。

    卢超坐在刘明光的斜对面,偷偷地向他直眉瞪眼,显然看不惯他糟蹋粮食的行径,因为在卢超这样自幼缺衣少粮的庄稼户子弟看来,粮食当真比命还要金贵,无端浪费粮食等同于图财害命,因而他真恨不得立马起来跟刘明光拍桌子摔板凳。

    肖均风心机灵快,看到卢超神『色』激愤之极,生怕他起来捅娄子,急忙冲他使了使眼『色』,抓起那个刘明光吃得剩下大半块的馒头,在刘明光面前照了照,面上带着憨笑,一把将馒头塞进嘴里几口吞了下去。

    卢超眉头紧皱,邓安国也不禁再次被肖均风的容人之忍而深深地折服,而刘明光却视而不见,一副冷漠淡然的样儿,似乎并不领情。

    邓安国对刘明光斜眼相睨,心里疑云大起,寻思:姓刘的放着舒适的机关办公室不坐,偏生要跑到这如同炼狱的一线作战部队来『插』科打诨,实在令人费解。

    心念陡然一转,他又忖道:也许他真的是个浑身是胆,履险如夷的钢铁硬汉,只是被长期平庸无奇,安定疏懒的生活磨掉了锐气,从而颓变成泛泛之辈,如果是这样的话,他此番鼓足勇气来到这一线作战部队与那些出身于社会最底层的战士同甘共苦,出生入死,定然是厌弃了蹲机关办公室的索然无味,迫切想重披战袍,力图在常年战火不断的南疆重振昔日的雄风。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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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8-14 06:59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你真不咋的 于 2017-8-14 07:01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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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让我能尽快回复以前的刚勇之气

    心念之间,邓安国看刘明光的眼光慢慢由斜瞟变为正视,期望着此人能跟自己一样,为着一种铁血情结,甘愿放弃革命太子党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优越便利,勇敢地跳到这鱼虾世界里来,与广大来自社会最低层的士兵同呼吸,共命运,一起在南疆用汗水和辛劳书写铁血青春。

    一整天火热而忙碌的临战训练终于告一段落,除去站岗执勤的战士外,其余的大多已然进入了梦乡,各班的营房里酣声如雷。

    邓安国和肖均风拖着一身疲惫,各自躺在床铺上总结着当天军事训练中存在的诸多不足之处,苦思明日该怎样去纠正和提高。

    两人心事重重,不能安睡,而全天无所事事的刘明光则显得异常的轻松闲散。

    刘明光的床铺紧挨着肖均风,两人是脑袋对着脑袋。

    把头枕在叠好的背子上,刘明光点燃一根烟,气定神闲地抽着,馥郁的烟草味道充盈着整个房间。

    邓安国的嗅觉敏锐出奇,鼻子搐动两下,立马辨别出刘明光抽的是中华牌香烟,心下暗笑道:果然是个不折不扣的.,家境殷实得可以,抽烟的水平与自己也是旗鼓相当,看来贪图享受是咱们这些革命太子党的通病,自己并非神圣,当然不能落在他刘指导员的后面。

    于是他便从枕头底下『摸』出一盒软中华烟,撕开包装,抽出一根,叼在嘴里,掏出打火机,叮的一下打上火,斯斯文文地点燃烟,随即吧哒吧哒的吸着,仿佛故意在向刘明光炫耀,他邓某人抽烟的水平并不比你刘指导员低。

    他俩是出身显赫的.,倒是有资本来讲求抽烟的品味,可肖均风是地地道道的庄户孙,平时连阿诗玛都舍不得买上一盒,更甭提什么软中华烟了。

    肖均风嘴里叨着的红塔山香烟,还是训练闲暇,邓安国乘旁边没人在,生拉硬拽塞给他的两盒。

    屋内黑不溜湫,烟头火焰忽明忽暗,有如三盏昏暗的路灯,照耀着三个年青军官脚下坎坷而曲折的人生之路。

    刘明光大概闷得发慌,率先打破屋内的沉寂,他故意呛咳了两声,丢给肖均风一根中华烟,煞有介事地道:”肖连长,在来这里之前我已经仔细看过了师侦察连的资料。”

    哦了一声,肖均风精神一振,惊喜地道:”这么说来,刘指导员退隐多年后,重返一线作战部队,咱a师侦察连很合你的意愿?”

    嗯了一声,刘明光一本正经地说道:”对,我之所以要来咱a师侦察连工作,主要是看中了咱们连是执行侦察作战任务的尖刀连,是a师军事训练的先行连,也是a师首长手里的一张王牌。”

    刘明光似乎豪情满怀,颇令肖均风心生欣慰,当下笑嘻嘻地道:”看来刘指导员是准备要在咱们师侦察连大展宏图了。”

    刘明光笑了笑,语气郑重地道:”自从当年那场排山倒海的自卫反击战过后,我一直呆在机关里做文职工作,成天跟笔杆子打交道,无聊得很,也闷得慌,全然没有了以前那种戎马倥偬,铁骨钢刀的紧张和刺激,有的只是平淡无味,我想长期这样下去,我在战火中蓄积起来的锐气和猛劲就会被磨得丝毫不剩。”

    说毕,他喟然叹息一声,给人一种英雄落寞的悲凉感觉。

    肖均风微笑道:”所以你就打算重新拿起枪,找回当年的血气和刚烈?”

    刘明光郑重其事地道:”是的,在机关工作的这些年,我很少『摸』过枪,都是通过报纸和广播电视去了解同志们征战沙场,为祖国而去流血,拼命,甚至牺牲的英雄壮举,每当得知南疆有战役发生,我就感到双手发痒,按捺不住拿枪战斗的铁血激情,迫切地渴望着跟一线战斗连的同志们一起赴汤蹈火,英勇杀敌,不然的话,我觉得自己有愧于革命军人这个光荣的称号,不配穿这身神圣的军装。”

    刘明光的这番话讲得慷慨激昂,听来令人热血澎湃。

    肖均风当即就对刘明光的豪迈和勇气肃然起敬。

    邓安国仍然觉得刘明光的这番话有些虚浮,不像是肺腑之言。

    略事思索后,他便侧敲旁击地道:刘指导员胸怀祖国,放眼天下,实在令人钦佩。现在有不少同志干起工作来都挑三拣四,拈轻怕重,难得有刘指导员这样的铁血男儿,甘愿舍弃机关办公室舒适安逸的工作环境,来到这无比险恶的南疆前线,跟侦察兵兄弟们一起洒血流汗。”

    稍顿,他话锋一转,向刘明光凝重地问道:”刘指导员,你也知道,咱们a师侦察连是全训连队,平时的军事训练强度特大,也特苦特累,战时的军事任务无论难度和危险『性』,那可都是全师首屈一指的,不知你做好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思想准备了吗?”

    这话显然碰到了刘明光的痛楚神经,他没有立刻作声,猛吸一口烟,慢悠悠地吐出烟雾,犹豫片刻之后,义正词严地道:”说到这一点,我不得不承认,我有太长时间没有在基层连队『摸』爬滚打,舞枪弄炮了,军事战斗技能早已生疏,加上成天呆在办公室里跟笔墨打交道,缺乏锻炼,手脚完全没有以前那么干净利落了。如今刚到侦察连工作,难免不太适应,还恳请肖连长和邓副连长多多谅解,并多多帮助,让我能尽快回复以前的刚勇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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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8-14 09:4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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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与传说中威震敌胆的魔鬼刺客判若两人

   这番话显然是在为他之前所表现出来的懦弱进行辩解,看来先前在全连指战员面前所遭遇到的尴尬局面颇令他心存芥蒂,只是他言辞相当恳切,所反映的情况也十分合乎情理,使肖均风非常信服,连忙用慰勉的语气对他说道:”刚开始的时候不适应,这很正常,不要紧,凡事都有一个过程,你就先从最简单的战术动作开始练起,比如高姿匍匐前进、穿越铁丝网什么的。”

    ”那敢情好。”

    刘明光笑逐颜开,又向肖均风递去一根香烟,心里觉得这个带兵极其严苛的连长完全不似他预料中的那样铁面冷酷,不通人情,反而格外的豁达大度,宽以待人,倒是那几个排长和多数战士对他冷眉冷眼,不成敬意。

    当然,那些虎头虎脑,土里土气的战士持什么态度,他不必去在意和顾及,只是眼前这个同样温文尔雅但气宇轩昂的邓副连长委实高深莫测,他一时捉『摸』不透此人对他究竟是什么态度。

    这时,邓安国乍猛地向他问道:”刘指导员,听说你当年在c师当过步兵,参加过那场大规模的自卫反击战,还荣立一等功,成为万众瞩目的一级战斗英雄,是吗?”

    刘明光急敛心神,哦了一声,笑盈盈地道:”是的,不过都已成过往云烟了,不提也罢。”

    他故意回避着以往的经历,邓安国是个很有涵养的人,自然不好多问,便一转话锋,微笑着问道:”c师有那么多响当当的连队,刘指导员为何对咱们a师侦察连情有独钟呢?”

    大脑里如电光石火般闪过一个意念,刘明光寻思:这个邓副连长对自己下连带兵的动机产生了质疑,显然不相信自己刚才的那一套托词,看得出他是个眼明心细,聪慧机敏的人,可不好忽悠。难怪有人说他是威震敌胆的侦察兵奇才。

    关于邓安国的底细,刘明光来侦察连之前,还是略知一二的,他知道邓安国是刚从陆院毕业的学生官,曾以陆军见习官的身份参加过老山攻防战,因作战骁勇悍猛而深受上级首长器重,后调入a师侦察连任见习排长,因独闯越军王牌31fa师总部,成功刺杀这个师上校参谋长,后在敌方重兵围追堵截下,全身而退,从而博得魔鬼刺客这个杀气腾腾的绰号,并荣获一级战斗英雄的称号,与同为一级战斗英雄的肖均风,并称a师的战地双龙,一时风头无二。不久之后,邓安国返回陆院继续学业,由于做人低调,因此很快就被世人遗忘,直到去年从陆院毕业,在军区侦察大队任副连长,这个昔日威震敌胆的魔鬼刺客,方才再次被人们记起。只是不知什么原因,不久前,邓安国突然被上级从军区侦察大队调回a师侦察连,职务仍旧是副连长。

    邓安国给刘明光的第一印象就是白面书生,手无缚鸡之力,与传说中威震敌胆的魔鬼刺客判若两人,这让他不禁疑心大起,这个邓安国莫非也是个包装出来的战斗英雄,否则的话,为何他在军区侦察大队只呆了半年多就被调走了?极可能是因为实力不济,被人家给踢走的。

    转念一想,他又觉得不大对劲,a师侦察连亦是龙盘虎踞之地,无论干部还是战士,尽皆牛气冲天,崇拜强者,鄙视懦夫,可是这个邓安国却十分讨喜,很多战士看此人的目光都带着几分敬意,与看自己时的那种质疑,轻蔑和冷漠的眼神大不一样,由此可见,这个邓安国确实不是个欺世盗名,逢场作戏的跳梁小丑。

    略加思忖后,刘明光煞有介事地道:”是这样,我原本是想在c师从副连长重新干起,但c师所有的连队都已人满为患,正好咱们a师侦察连缺指导员,我又听说a师侦察连是a师大名鼎鼎的尖刀连队,所以就主动向上级申请,批准我来填补这个空缺。”

    刘明光的话讲得振振有词,很难让人揣测得出他不过是想到a师侦察连这个英雄的战斗集体来镀镀金,为他下一步的升迁捞取政治资本罢了,至于什么铁血情结,精武精神,对于他这种人来说,不过是欺人之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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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8-14 10:2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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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是英雄还是狗熊

    “原来是这样。”邓安国嬉皮笑脸地道:“那你可算来对了地方,咱们连天天搞军事训练,弟兄们都在紧张忙碌中度过每一天,几乎没有空时间进趟县城,长期生活在封锁的环境里,与外界隔绝,又缺乏必要的娱乐设施,心里自然很憋闷,正好需要你这样军政双优的指导员,我想在一线战斗连当政工干部,一定强过你在机关坐办公室,起码让你时刻保持着一种火热的战斗激情,对吗?”

    邓安国的这番话不但讲得中肯,而且充满激励『色』彩,刘明光听着心里舒服,又感觉到邓安国似乎很理解他,并没有怀疑他来师侦察连当指导员的动机不纯。

    肖均风接口道:“刘指导员,那以后战士们要是思想有问题的话,我就要他们多向你请示,多向你汇报。”

    “好啊!”刘明光信誓旦旦地道:“这是我身为连队指导员应尽的职责。”

    邓安国心想:听这个刘明光的口气,似乎已经做好了吃苦耐劳的思想准备,不妨明天就让他品尝一下,在一线作战部队当政工干部的滋味。

    心里暗笑着,他向肖均风问道:”对了老肖,明天早晨要进行武装越野训练吗?”

    肖均风嗯了一声,略一思虑,向刘明光关切地问道:“指导员,明天早晨连队要进行五公里武装越野训练,不知道你吃得消吗?”

    愣怔一下,刘明光大为忧惧地道:”呆惯了机关办公室,我确实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像以前一样吃苦耐劳。”

    肖均风忙安慰道:”不要紧,这些天我们都在忙着搞军事训练,强度很大,相当疲累,你在机关呆的时太长了,体力暂时无法跟上,不用像我们一样全副武装,带上手枪就行了。”

    刘明光欣悦地道:”也好,让我先找一找感觉,磨合一下。”

    邓安国心里暗笑道:是英雄还是狗熊,咱们骑驴子看唱本,走着瞧。

    古语说得好,真金不怕火炼,这位刘指导员究竟是名符其实的大英雄,还是欺世盗名的跳梁小丑,在日后的训练和战斗中自然会逐渐见分晓的。

    夜静更深,三人不再说话,肖均风已经发出呼噜呼噜的鼾声,而刘明光那边则不断地传出喀吱喀吱的响动,看得出他正在床上展转反侧,难以安睡,似乎心事重重,大概是在为明早如何撑过五公里武装越野训练而劳心费神吧?

    抽完两根烟后,邓安国倒头便想睡去,不料,恰在此际,一颗心又跳出这环境险恶的战区,飞到千里之外,落进某所大学的校园里,女生宿舍楼前。

    而这个时候,全体师生早已熄灯就寝,偌大的校园浸沉在晦暝的夜幕之中,四下静悄悄的,静得连一片树叶掉在地上都能听得清清楚楚,而一阵清凉的夜风徐徐地拂过女生宿舍楼前的花圃,沁人心脾的花香悠悠地扑进他的鼻孔,顿时觉得神清气爽,一天劳筋伤骨的疲惫登时一扫而光,仿佛置身于人间仙境之中。

    在这花香沉醉的春夜里,在清幽月『色』的辉映下,他站在女生宿舍楼前心平气和地等待着,等待起床铃声响起,等待初恋女友走出楼门的那一刹间,等待着看到初恋女友翩然走向教学楼时的情景,姗姗步伐,窈窕身段,飘逸黑发……千娇百媚,倾国倾城。

    可是这一切离他是那么的遥远,是那么的飘渺,又是那么的虚幻,分明是一种奢求,是一种不切实际的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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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8-14 10:32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你真不咋的 于 2017-8-14 10:35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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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是在找我吗?我就在你背后

        以邓安国现在这个年龄,仅仅只有一次初恋的情场阅历来讲,对爱情这东西的体会可能远不如肖均风那样有家有室的人深刻,他当然一时还无法理解他身为军人就意味着要牺牲爱情的残酷现实,他所『迷』恋的女友是贵为天之娇女的大学生,国家未来的栋梁,社会将来的精英,那可是素以吃苦耐劳,勤俭持家而见长的农村女子远远不可同日而语的,军人的地位在这个阶层的人心目当中,只怕要大打折扣,比起在农村当中众星捧月,风光无限的崇高份量来,可说是天壤之别。

    他虽然出身将门之家,才貌双全,与初恋女友相配,称金童玉女,天造地设的一对,丝毫不为过,但是他选择了军队,选择了军人这个极其特殊的行当,可不仅仅是赤胆忠心,勇猛刚烈,悍不畏死这么简单,也不光是无怨无悔作奉献这么单纯,需他牺牲或者奉献的东西会超出他的想象,其中就包括他的烈火青春,火热爱情。

    邓安国搜肠刮肚都想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满心以为他跟初恋女友是男才女貌,天仙绝配,门当户对,怎么可能无法牵手到永远呢?他在怅惘之中慢慢进入到了梦乡,进入到了湿热多雾,杀机四伏的越南北部丛林中……

    两个越军士兵各持一支ak-47冲锋枪,相互间隔约莫三米

    远距离,一前一后在茂密的丛林里搜索行进,他们的神情显得非常紧张,目光也相当警惕。

    走在后面的这名敌兵似乎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停住脚步,举起ak-47冲锋枪,眼光随着枪口指向,警惕地巡视四周。

    倏忽间,一条黑影从这敌兵左侧的大树后面闪出来,急如星火般欺身至他背后,左手一把捂住他嘴巴,右手压在他额头上,狠力一掰又一拧。

    嘎吧一声响,这敌兵的颈椎骨被那条黑影扭断,登时仿如一堆软泥,瘫软了下去。

    那条黑影抓住他的双肩,将他那软绵绵的尸身拖进那棵大树背后,藏匿起来。

    整个杀人过程快如风驰电掣,悄无声息,当真干净利落。

    走在前头的那名敌兵突然察觉到同伴没有跟上来,心里感到不大对劲,急忙向后换步转身,刷地举起枪。

    眼前的景象令他大惊失『色』,同伴竟然莫名其妙地消失了,视线里除了绿油油的树木藤蔓外,什么都没有,同伴好像突然从人间蒸发掉了一样。

    那敌兵双眼圆睁,瞳孔一阵收缩,脸『色』立时变白,额头上滚滴着黄豆大的冷汗珠子,端枪的两条手臂瑟瑟发抖。

    他举着ak-47冲锋枪,东一瞄,西一指,将四周巡视了个遍,连个鬼影都没有,给他的感觉是周遭的空气越来越萧索,林木透着浓浓的死亡气息,望上去令人『毛』发悚然。

    蓦在此刻,忽地听得一个阴恻恻的声音道:“是在找我吗?我就在你背后。”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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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8-14 10:3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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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我会让你死得很舒服的

    那敌兵在异常惶恐之下,听觉却比平时更加灵敏,立时就判断出那个阴冷的声音就传自于身后。

    激灵灵地打了几个寒噤,那敌兵心知肚明,同伴已经遭遇不测,敌人就像幽灵一样来无影去无踪,实在可怕之极,既然能悄无声息地绕到自己身后,那就说明自己也是凶多吉少了。

    倒吸两口冷气,他断然决定舍命一搏,宁死不作俘虏,于是他狠狠一咬牙,暴喝一声,向后转身,可是眼前什么都没有,除了星罗棋布的树木,就是纵横纠缠的藤蔓,那有人,刚才那个阴冷的声音仿佛从来都没有传出过。

    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那敌兵额头及两边脸颊,扑簌簌地滴落着冷汗珠子,心口怦怦的『乱』跳。

    同伴到那里去了?怎么会突然消失?

    刚才那个阴冷的声音明明是从背后传来的,可是背后什么都没有,难道不是人类发出的?难道是自己刚才过度紧张,过度惶悚,出现了幻听?

    那敌兵正兀自惶『惑』不已,那个可怕的声音又从他背后传来了。

    “不用找了,我就在你身旁,你小命马上就是我的了。”

    接着便是两声令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狞笑,仿佛不是发自人类之口,而是恶魔在生啖人肉,狂饮人血时的恐怖笑声。

    在极度惶恐之下,那敌兵的身体反应比任何时候都敏捷,在星飞电急之间,向后转身,可是视线里仍然除了树木藤蔓外,还是树木藤蔓。

    他简直就要崩溃了,心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是敌人的话,为何不痛痛快快地从背后给我一枪?为何要装神弄鬼?难道真碰上厉鬼了?

    一想到山林中的魑魅,他不禁心胆欲裂,浑身汗『毛』俱竖,偏生在此刻,背后又传来那个阴气森森的声音:“不用紧张,不用害怕,我会让你死得很舒服的。”

    声音极为低沉,浑厚,但又异常阴冷,萧索,仿佛有鬼魅在背后给他说悄悄话。

    啊的一下惊叫出声,那敌兵腾地转过身来,『操』着冲锋枪,哒哒哒的连发扫『射』。

    只见他脸孔扭曲,面『色』煞白,嘴里发出摧心剖肝的绝望嘶吼,手里的冲锋枪对着适才那恐怖声音传来的方位疯狂扫『射』。

    弹壳锵锵锵的跳出抛壳窗,在空中翻着跟头,子弹泼水似的喷『射』出去,打得树木枝断叶落,木屑飞扬。

    极度惶恐,加上极度惊疑,终于将他的精神底线给摧毁了,他崩溃了。

    铮铮铮的撞针空击枪膛声连续不断,ak-47冲锋枪弹『药』告罄,那敌兵还在狂呼『乱』叫,食指还紧紧地扣住扳机不放。

    蓦在此刻,他陡然察觉到脑后冷风飒然,似有人或动物在悄然迫近。

    身子一激灵,他立时醒传,忽地瞥见左侧闪过一条黑影,尚未看清那黑影的形貌,冷不丁地感到颈左侧一凉,隐隐约约地传来一阵刺痛。

    心头一惊,他忙伸左手去颈左侧一『摸』,只听嗤的一声细响,颈左侧的皮肉翻裂开一条细长的血口子,大蓬热血像箭一般,飙『射』出两尺多远。

    他刚意识到死亡的临近,大脑一阵眩晕,四肢的力量突然被抽空,浑身瘫软,意识很快便模糊,膝弯一软,身子不由自主地跪下去。

    便在此刻,他那越来越『迷』糊的视线里猛然出现一条瘦削的人影,身披伪装衣,右手反握一把刺刀,刀尖还滚滴着几颗血珠子,涂满伪装『色』的脸孔上,一双眼睛寒芒闪『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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