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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馆闲聊杂侃:小说选载:决战越南特工部队的中国最强特种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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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8-13 09:2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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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请副连长为大家露一手好不好

     邓安国那瘦削单薄的身姿,唇红齿白的面容,深邃而澄彻的眸子,分明就是一位雍容闲雅的豪门阔少,跟传说中以一敌百,战无不胜的孤胆英雄,可说是八尺竿头打不着。但是,如果他们观察得够仔细的话,不难发现邓安国那张俊俏的脸庞上带有寻常青年军官罕有的刚毅、冷凛和肃杀之气,双目更是精光闪『射』。

    邓安国扫视几遍队列之后,发现眼前这一百二十多名士兵,百分之八十以上都是陌生面孔,剩余的小部分熟识的老兵当中,只有七八个人是当年自己带过的士兵,从他们饱经风霜的脸膛,坚毅的目光,可以看出他们经过无数次生死考验后,都已经成长为优秀的侦察兵,成为这支英雄连队的战斗骨干。

    跟往常一样,邓安国每逢跟陌生的战士初次见面时,都不免要遭到人家惊异的表情,质疑的眼神,此次更不例外,谁让他那眉清目秀的外表,一身的书卷气息,与人们心目中固有的那种高大威猛,霸气十足的英雄形象大相径庭呢?

    自惭形秽地微笑着,邓安国讪讪地道:”弟兄们,今天我很高兴,因为我又回到了我的娘家,又和曾经一起出生入死过的战友重逢了。”

    稍事一思虑,他接着洪声道:“今天连里的大部分战友都是我返校后才入伍的,可能对我了解得很少,可能会对我的军事素养,战斗技术水平和带兵能力产生怀疑。请大家放心,我会在今后的军事训练和战斗任务,用实际行动来接受大家对我的考验。弟兄们,我很荣幸再次成为a师侦察连的一员,也很高兴跟你们一起戍守边防,为保卫边疆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而洒血流汗,因为我们都是祖国的钢铁长城。”

    邓安国的话讲得气势磅礴,战士们已然领略出铁血军人所具有的那种刚烈气魄,质疑的眼神渐渐消散。

    说话间,眼光挑剔的邓安国经过仔细观察后,发现a师侦察连的士兵比起军区直属侦察大队的士兵,少了很多傲气和霸气,虽然威风凛凛,但不杀气腾腾。当然,他也能够理解,军区侦察大队的士兵尽皆是从全军区各个野战部队挑选出来的老兵,可谓百里挑一,都是精英。

    就在此刻,邓安国霍然听得二排长张海均在队列中高声喊道:”同志们,我们请副连长为大家『露』一手好不好啊!”

    张海均的话甫一出口,百多号战士一齐起哄,声若雷鸣般喊道:”好。”

    邓安国大智大勇的英雄事迹,师侦察连的绝大多数指战员们都是道听途说而来的,既感到格外的神奇,又觉得不可思议,特别是亲眼目睹邓安国的风釆的时候,邓安国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儒雅外表,更与他们想象中的那种拔山扛鼎的剽猛硬汉大相径庭,故而惊奇、诧异和质疑的心态就不言而喻了。只是他们不曾想到,他们的心思,邓安国早已看穿,也早已做好当众『露』一手,以增强说服力的准备。

    可以说,在a师侦察连除以一排长卢超为首的少数老兵之外,根本没有人知道邓安国到底有多大本事?特别是二排长张海均,此人非常实际,早先和他暗里较过劲,已经知道他身手不凡,现在又想当众让他公开展示本领,再次领教他的实力。

    邓安国不喜欢拐弯抹脚和言不由衷,根本就不推辞,直截了当地对翘首以待的战士们问道:”大家想看我打枪呢?还是想看我打拳?”

    ”都想。”张海均带着战士们一齐大声喊着。

    ”好,既然大家这么有兴致,那我就只好献丑了。”邓安国侧目一瞧,见右首不远处有一棵枝叶茂密的大树,心中一动,踌躇满志地道:”那好,我就先给大家表演一下手枪速『射』。”

    啪啪的掌声再次响起,战士们鼓掌表示欢迎。

    邓安国双目传神,仔细察看那棵大树后,几根横伸出来的细树枝已经在他心中定格,向肖均风一使眼『色』,肖均风便解下自己腰间的五四式手枪递过来。

    他接过带有枪套的手枪,别在腰右侧的武装带上,而后身子一转,后背对向大树,岿然不动地站在那里,面庞寒峭如冰,两眼锐利如刀,凛然生威。

    作壁上观的战士们一齐压制住呼吸,睁大眼睛凝视着邓安国,后排甚至有很多人踮起了脚尖,他们不清楚邓安国究竟要拿何物当靶子,更不知道邓安国会秀出什么样的绝技?

    邓安国不动如峰,呼吸一下比一下均速,右手自然下垂,中食二指时不时地一曲一伸。此刻,他大脑里一片空白,整个世界里除了他自己和『插』在右腰的那支五四手枪之外,就只有十米外的那棵大树。

    在场众人当中,只有少数资深老兵看出了门道,知道邓安国在用心灵感觉着目标,只是不清楚他要『射』击的具体目标是何物。

    卢超和陈瑞等少数老兵早已见识过邓安国那盖世绝伦的战斗『射』击术,因此神情显得很平静,而张海均等人对邓安国身手的了解只是捕风捉影,如今能眼见为实,当然会望眼欲穿。

    肖均风凝注着邓安国,目光充满期待,他跟大家一样,急切地想亲眼目睹邓安国大显身手。

    邓安国却巍巍不动地卓立于当场,仿若置身于真空中,对周遭地事物漠不关心,其实,他在心间默默的记忆刚才锁定的目标树枝,并估算着弹着点。

    一分多钟的光景简直令人如坐针毡那般漫长,就在大家等得心急火燎的当口,邓安国突然动了,这一动之势当真骇人听闻。

    脑袋霍地往后一仰,他的上身朝左后方猛然倒下,双足稳稳钉在地上,左手反手撑实地面,支住身体重心,脑袋向下,面朝目标物方向,头顶距离地面寸许之高,右手急如星火般抽出五四手枪,顺势在武装带上一擦。

    嚓的一声,他已经送弹上膛,右手臂向目标方向一伸,砰的一声枪响,一根横逸在空中的细树枝立时断成两截。

    观摩的人们还未转过意念,邓安国右手高处一抬,又听得砰的一声枪响,又一根横逸在空中的细树枝被子弹击断。

    作壁上观的人们一齐张大嘴巴,尚未及为邓安国精妙之极的战术动作,精湛无比枪法脱口叫好,邓安国的左手奋尽臂力和腕力,在地上狠狠一撑,腰板借力向上猛地挺起,刺棱一下弹起身形。

    这几下战术动作有如兔起鹘落般迅捷利落,观摩者们刚想鼓掌喝彩,只见邓安国闪电也似转身向后,变成双手持握手枪,在电飞电急之间,枪口竟然不可思议地连续转换四个不同的方位和角度。

    砰砰砰砰的四声枪响,听起来是那么短促有力,又是那么极具节奏感。

    嘎吱嘎吱的断折声中,四根生长在不同位置上的细小树枝跟大树分了家,吧嗒吧嗒的掉落向地面。

    作壁上观的人们见到这匪夷所思的『射』击表演后,无不心头狂骇,一齐脱口惊叫出声。

    邓安国恍若未觉,继续大秀他那矫矫不群的身手和枪法,现在他又改成右手单手持枪,身子向左侧倾倒而下,在即将触地的剎那间,他左手一伸,撑地支起身体重心,持枪的右手向前斜伸,以仰『射』角度开枪。

    砰的一声,又有一根细小树枝经不住钢芯弹头摧残,吧嚓的一下折断,向下掉落,碰打得其它枝叶,唰拉唰拉的响成一片。

    锵的一下金属摩擦声响处,手枪空仓挂机,套筒被锁定,邓安国已将弹匣里的子弹全部『射』光,而且是枪枪命中,弹无虚发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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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8-13 09:4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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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首战用我,用我必胜

    左手奋力一撑,他弹起身来,一按空仓挂机锁,嚓的一下套筒复位,他食指勾住扳机护圈,将手枪呼呼地转了两圈后,刷地『插』进枪套,转过身去,神情冷峻地面向作壁上观的战士们。

    霎时之间,掌声、欢呼声、喝彩声……响遏行云,山谷鸣应,场面让人恍若置身于赛事精彩激烈的绿茵场上。

    邓安国的出枪速度快逾流星赶月,几个高难度的战术动作如羚羊挂角一般流畅便捷,毫不涩滞。而他的枪法更是百步穿杨,一击必中,绝无虚发。这等速度、这等战术动作和枪法是很多战士生平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欢呼雀跃,骇然惊绝等种种反应,也就见怪不怪了。

    肖均风用力将一双肉掌拍打得啪拉作响,张海均更是跳将起来,挥动着右手臂,大声叫好。

    面对大家火热的喝彩,邓安国心里沾沾自喜,脸庞上也不由得翻『露』出浅浅的笑纹,他倒底还是少年人,稳沉和定力略有不足,如果是换到三年以前,他刚到a师侦察连担任见习排长时,肯定要忍不住大笑起来。

    故意咳了两声嗽,他平稳了一下兴奋的情绪,脸庞又恢复起冷峻的神『色』,待得喝彩声偃旗息鼓之后,他冷然地向战士们问道:”大家还想看我表演拳脚吗?如果想的话,请那位练过武术的兄弟出来陪我过上几招,如果觉得一个人没有把握的话,就请叫上几个力气大点的人一起来。”

    和去年刚到军区侦察大队一连就职之时一样,邓安国有意要在陌生的战士们面前大显神威,好让他们心服口服,往后不敢小觑他这个浑身儒气的学生官,表演也算是起了敲山镇虎的作用。

    场面上哑雀无声,静得连一片树叶掉落到地上都能听得清楚,全体指战员当中除了卢超和陈瑞等少数老兵外,无不面『露』骇『色』,迟迟不见有人自告奋勇地上前去挑战邓安国。

    一时之间,场面陷入了僵寂,空气骤然呈现出无比的紧张,大家仿佛已经被邓安国浑身迸发出来的凛威,给深深地折服了。

    张海均更是心服口服,暗里将邓安国佩服得五体投地,他终于相信邓安国是个名不虚传的侦察兵奇才,也是通过试探邓安国的身手,他才彻底领悟到了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句古训。

    肖均风想了想,连忙走到指挥位置上打圆场,展颜微笑着对大家说道:”同志们,副连长的枪法和武艺我们都看到了,今后我们大家一定要向他多学习,多讨教,只有像他那样练就一身硬功夫后,我们才能向祖国和人民保证,首战用我,用我必胜。”

    说完后,他侧脸向邓安国使了使眼『色』。

    邓安国立马会意过来,决定见好就收,稍加思索后,他神情凛然地向战士们讲道:”弟兄们,我知道你们当中有很多人是新兵战士,没有上过战场,更没有见过鲜血和死亡,个别人甚至还有极强的畏战情绪,这很正常,我也曾经有过。”

    稍顿,他声『色』俱厉地道:“但是我们身为解放军战士,人民的子弟兵,边疆人民遭到外侮,生命财产受到威胁,日子过得很不安宁,为了我们的人民能够安居乐业,我们必须要时刻准备着战斗,准备着流血牺牲,我们要对得起人民的钱粮,对得起我们身上的军装,我们更要维护得起中华民族的尊严,维护得起中.人的荣誉。”

    讲到这里,邓安国偷眼一观察,发现那些新兵战士的神情略带几分刚毅,心头不禁沾沾自喜,暗忖:自己言传身教,双管齐下,慢慢地将潜藏在那些新兵战士血『液』里的血气之勇激发了出来。

    平和了一下激动的情绪,邓安国安详地对大家说道:”其实我跟很多新兵兄弟一样,刚开始的时候,一提到上战场杀敌人的事,我就感到腿脚发软,心里非常的惧怕,后来打过一仗后,这种惧意也就消失了,再上战场时,我就变得像现在这样天不怕地不怕,横冲直撞,一往无前。”

    说到此处,他微微一笑,伸手指了指伫立在不远处的陈瑞,和颜悦『色』地向大家介绍道:”这是我从军区直属侦察大队挖到咱们a师侦察连的神枪手陈瑞,他跟我一样,也在战场上跟敌人真刀真枪的干过,对战场的残酷『性』也是深有体会的,大家不妨抽空向他多请教,这里我就不再多吹嘘我自己有多么神勇了。”

    邓安国寻机把陈瑞介绍给了a师侦察连的弟兄们,大家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朝陈瑞投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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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8-13 09:54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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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是条硬汉子,很对他的胃口

     被邓安国当着众人的面一夸耀,陈瑞面上神釆奕奕,心里乐不开支。

    他是个老实厚道的人,不懂得偷合苟容,巧言偏辞,因此当了这几年的兵,一直郁郁不得志,好不容易在世人面前风光一回,当然欣喜无比,他那一点点微小的虚荣心,也算得到了满足。

    那些新兵战士纷纷用激奇的,艳羡的目光注视着身背85式狙击步枪的陈瑞。

    他们一定觉得很奇怪,这个被新任副连长称赞为神枪手的老兵,怎么连集合都枪不离身?

    他们当然不明白,在战云密布的环境下,狙击手从来都是枪不离身的。

    解散过后,陈瑞急忙拉住邓安国,满脸焦急之『色』,很难为情地向邓安国说道:”副连长,我今天晚上睡那里?你总不能让我在睡你们连部的屋檐下吧?”

    邓安国哈哈一笑,吊儿郎当地道:”你是说没地方安身了是吗?放心,他们会给你安排的。”

    说完,他抬手一指,陈瑞转头看去,一瞥眼间,见有一大群战战士向他围拢上来。

    推了陈瑞一把,邓安国喜眉笑颜地道:”瞧,你挺受他们欢迎的,好好跟他们交流吧!我就不奉陪了。”

    说完,他扭头朝连部而去,大群战士将陈瑞环围起来,开始对他问长问短。

    邓安国心头大悦,暗笑道:雄娃子,你小子不是一直抱怨没机会出风头吗?这一下可遂你意愿了,你就慢慢享受被人追捧的快乐吧!

    夜幕降临,邓安国结束忙碌的一天,懒懒地靠在藤椅上,翘起二郎腿,端着一杯水,点上一根香烟,享受着难得的清闲。

    肖均风正坐在办公桌前,借助昏黄的烛光,专心致志地翻看花名册,熟记刚下连的那群新兵战士的姓名。看得出来,他是一个对工作认真负责,对战士非常关心的基层带兵人。

    邓安国虽然在军区侦察大队当过一段时日的副连长,但除了对手下战士的军事训练抓得极为严苛外,在日常生活中却对战士关心得不够多,要不是在上次深入敌后执行营救任务当中,他为掩护小分队的队员安全撤退,挺身而出,凭一己之力阻住追兵,随后孤身在敌后奋战半个多月,创造出战争史上罕见的以寡敌众,大获全胜的神话,他手下的战士们还不一定能够彻底了解他的为人,还不一定真的知道他是个敢为战友披肝沥胆,两肋『插』刀的忠义汉子。

    也许是因为他出身于显赫之家,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傲慢和娇气,跟大多数来自农村的战士存在着学识、眼界、思维、认知等方面的差异和隔阂。虽然他非常喜欢农村兵的那种勤奋、善良、诚挚、坚韧的纯朴的品质,但是同时也很厌恶他们身上所散发出来那种浓厚的泥土气息。

    在百无聊赖之际,邓安国想起了a师侦察连的四个排长,其中个『性』最为与众不同,令他印象最为深刻的,当数自称大炮的二排长张海均,他觉得此君心直口快,而且嫉恶如仇,是条硬汉子,很对他的胃口。

    于是,他打算从肖均风口里了解此人的来龙去脉,他刚想开口发问,一瞥眼间,发现肖均风正在凝神专志地翻阅花名册,便不好意思去打扰人家,只是抽出一根红塔山香烟递到肖均风的嘴边。

    嗯了一声,肖均风接过香烟,叨在嘴里,伸到烛火上点燃,使劲地吸了一口,正想埋头继续翻阅花名册,猛不丁意识到什么,便抬起头来,面带憨笑向邓安国说道:”现在这批新兵的年龄普遍偏小,不少都是65年出生的,甚至还有几个不满17岁的孩子。”

    嘿嘿地笑着,邓安国暗忖:这是好事呀!当年我的年龄还没那些新兵战士大,不一样跑来保家卫国吗?这叫有志不在年高。

    心里是这么想,他面上却笑盈盈地道:”这么小就跑来当兵,他们的家长还真舍得?”

    邓安国这话显然说到肖均风心坎上了,他脸『色』变得有些颓靡,无奈地叹息一声,沉重地道:”小邓,我们的战士大多数都来自农村,你是城里人,可能不知道农村生活条件的艰苦程度,可能更不理解当兵这条门路对农村孩子的重要『性』。”

    狠狠吸了一口烟,慢慢吐出来,肖均风语气凄切地道:”你是不知道,走当兵这条路对于咱们农村孩子来说简直就是过独木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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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8-13 11:0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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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哦了一声,邓安国故作震惊地道:“真的吗?”

    他虽然不了解农村的真实情况,但是通过数次与来自农村的军官和战士交流谈心,已经知道当兵对大部分迫切想脱离农村,寻找美好前程的农村孩子来说,确实是个极其重要的门道,只是没有想到对广大农村适龄青年来说,当上兵的难度竟然不亚于考取大学。

    肖均风放下手里的花名册,正『色』道:“你是城里长大的人,可能不知道,虽说中.队的兵源目前主要集中在农村,但是中国的农民占人口的比重太大,每一年征兵的数量是比较多,可是平均下来的话,每个乡的征兵名额就那么屈指可数的几个,成百的孩子都眼巴巴地盯着,竞争激烈得让你难以想象,很多孩子千方百计地涌进这革命的队伍中,力图凭借农村人勤劳吃苦,坚韧不拔的先天优势来获得升迁,争取个好出路,不再回到家乡的穷山沟里去扛锄头,可是到最后真正能达成夙愿的,又有几个人呢?”

    使劲吸了一口烟,他接着道:“有的人辛辛苦苦,勤勤恳恳,忍气吞声好几年,结果还别说入党提干,连个副班长的位子也没捞上就卷起铺盖回家了,还有的人却丧失了农村孩子本该有的老实善良,温厚本分,学得猴精了起来……唉…”

    肖均风喟然长叹一声,神情极是怅惋和郁悒,不想再说下去了。

    邓安国心里感到心里有些沉重,忖道:自己出身将门之家,家境虽不富足,但也够殷实,故而自幼从不缺衣少粮,当兵对自己来讲不过是理所当然的事。用自己的观点来看,当兵只是一个男孩子转变为一个真正男子汉的淬火过程而已,根本没有想到参军入伍是中国广大农村青年实现鲤鱼跳龙门的重要途径,以前自己不太相信,但通过和好几个出身农村家庭的干部和战士闲聊时,所获悉的情况来看,军人的地位确实在广大农村,尤其是在贫困农村当中还是相当高的,丝毫不逊『色』于被尊为天之娇子的大学生。

    其实,以他邓安国现在的年龄和微浅的社会阅历,是很难想象到中国偏远农村是什么样的生存环境?中国农民渴求逃离穷山恶水,穷乡僻壤的愿望是何等的迫切和强烈!他更不会意识到这种靠当兵逃离土地的现象,必将会随着改革开放的逐步深入,社会的不断进步,人们思想的解放和眼界的开阔而愈演愈烈。

    邓安国沉思片刻,决定不去思考当前中国的各种社会现象,一是学识和阅历尚浅,二是身为军人,没必要对那些无关痛痒的事情而劳心伤神。

    又递给肖均风一根烟,邓安国决定和肖均风谈谈那个心直口快,刚正不阿的二排长张海均,说道:“老肖,咱们侦察连的四个排长当中,我觉得个『性』最为独特,最有人格魅力的要数二排长。”

    “是吗?”肖均风有点意外,讶然地望着邓安国,他全然没料到,今天刚一见面,张海均和邓安国的交谈中,话里明显带着刺,随后又在全连指战员面前,试探邓安国的身手,言行委实欠缺礼貌,然而邓安国非但不介意,反而对张海均的为人处事风格大加赞赏。

    邓安国煞有介事地道:“这个二排长为人豪爽直率,襟怀坦白,是条汉子,虽然他心直口快,毫不遮拦,容易得罪人,但我仍然敬佩他那种实事求是,严谨认真的处世态度。”

    脸上『露』出微笑,肖均百晓生文学网道:”小邓,还真看不出来,你年纪轻轻,看人的眼光还蛮准的,你说的很对,他确实是个心直口快,口没遮拦的人,看谁不顺眼就说谁,而且从来不留情面,可没有少得罪人。”

    邓安国兴味大浓,笑呵呵地道:”难怪他用大炮来自嘲,看来他这门大炮的确名符其实,炸过很多人。”

    肖均风点头道:“那是当然,就说今天跟你见面的事吧!换到别的人,就算看你是刚从军校毕业的学生官,资历不深就能当上侦察部队的副连长,很不顺眼,很不服气,只是先暂时闷在心里,在没有了解你的为人和你的真实本事之前,绝不会像他老张那样,与你初次见面,不知根不知底,出口就话里带刺,然后看你生得非常瘦弱,言行举止文雅,疑心你这个魔鬼刺客是浪得虚名的跳梁小丑,故意当着全连百多号人的面,吵着要见识你的真功夫,似乎不确定你是真正的侦察兵高手,他就不死心一样。”

    邓安国不以为忤地道:“我觉得这样很好,真金不怕火炼,既然来藏龙卧虎的侦察兵部队当干部,就得要有真本事,不学无术,欺世盗名的混世魔王趁早滚蛋,他没做错。”

    肖均风没有想到眼前这位学生官不但身手超绝,而且为人豁达大度,心里不禁又对邓安国增添了几分钦敬。

    邓安国微微思虑后,冷不丁地向肖均风问道:”老肖,看老张的年纪似乎比你还大,论资排辈的话,怎么说也该是个正连职干部了,为什么还个排长?”

    惨然一笑,肖均风摇头叹息道:”你是不知道,上面领导已经把他当成了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邓安国怦然心惊,暗想:从自己此前的遭遇上来看,中.队的体制很僵化,官僚现象十分严重,连自己这样的将门虎子都不怎么得志,像张海均那样刚肠嫉恶,光风霁月,敢于直言不讳,富有一身浩然正气的硬汉子恐怕就更不受人待见了。

    心念之中,他故作震惊地道:”这么说,他心直口快,得罪了上级领导,从而丧失了很多升迁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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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8-13 12:4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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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基层干部升迁还有什么潜规则

    肖均风颔首道:”是有这个方面的原因,他虽然说话不中人听,但作风很正派,为人也很诚笃,他当排长快五年了,讲资格是咱们a师最老的兵之一了。”

    哦了一声,邓安国一脸诧然地问道:”你是说他是a师中服役时间最长的老兵之一。”

    肖均风点了点头,叹惋地道:”是的,他是74年的兵,比我早三年入伍,是师里最出『色』的82无后座力炮『射』手,超期服役了三年才被提干。他虽然没有干上炮排长,但他『操』作起82无后座力炮,40火箭筒和各种口径的迫击炮来相当在行。我敢说他在『操』炮这方面比全师的任何一位炮排长都强”。

    心头一沉,邓安国想明白张海均缘何沦为鸡肋的原因了,自己目前的境遇跟张海均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想到这些他不由得有点失落和怅然。

    肖均风看出邓安国很同情张海均的际遇,接着道:“知道战友们为啥给他起了个坦克车的绰号吗?”

    嘿嘿一笑,邓安国吊儿郎当地道:“不会是因为他长得高大威猛,看起来特别剽悍霸气吧?”

    “当然不是。”肖均风摇了摇头,煞有介事地道:“是因为他军事素质全面,不但精专于各种步兵火炮的『操』作『射』击,对步兵战术也是呱呱叫,端起56式轻机枪来,跟拿根木棍一样轻松自如。”

    “难怪他巴不得和我单挑一场。”邓安国哈哈一笑,又关切地问道:“他应该是个『性』子火爆刚烈的汉子,管理方面肯定方法简单粗暴。”

    “是的。”肖均风怅惋地叹息一声,接着道:“跟你这样的军校大学生相比,他这个老三届确实称得上大老粗了。我还算勉强念完了高中,他连初中都没念完就下乡『插』队,学文化的时间被耽搁了,机会也丧失了,当了几年知青后入了伍,带他的班长虽然军事素质不错,但没什么文化,管理方法也就简单粗鲁得很,他自然深受班长的影响。”

    掐灭烟头,肖均风端起茶缸喝了一大口水,用手一抹嘴唇,又道:“他的管理方法虽说太过于生硬了些,但他对战士很有感情,实干精神在全师数一数二,讲起纪律『性』来那更是没人能比。”

    据邓安国所知,a师当中把玩步兵火炮最在行人的应该是c团三连的前任连长,现任军区侦察大队一连连长的杨志新,没想到还有跟他实力旗鼓相当的步兵炮『操』作高手张海均,有机会得要和此人讨教几手。

    稍加沉思后,他又觉得上面干部部的人事安排有问题,这个张海均不但资历深,军事素质全面,尤其精专于步兵火炮的『操』作发『射』,理应调到团属炮营去当连长,怎么能安排在这侦察连里干排长,上面领导的举措实在令人费解。

    言念间,他愤愤然地道:”既然老张对步兵火炮的『操』作发『射』那么精专,那上面为何不让他干炮排长?偏要让他去干步兵排长,这不是屈才吗?”

    他真为张海均感到忿忿不平,也为上级没有知人之明,更不懂得知人善任而气恼。

    肖均风喟然长叹一声,神『色』怏然地道:”本来以他的资历、经验、带兵能力和拔尖的『操』炮技术,在团属步炮营里干个连长或者排长啥的,是再合适不过的,可是…唉!”

    又叹息一声,他摇了摇头,显得非常地怅惋。

    邓安国心下更是激奇,目光期许地望向肖均风,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肖均风站起身来,离开桌椅,在屋内踱着小步,怅然地道:”小邓,你是从军校里出来的大学生,可能不了解我们这些由战士提干的农村兵,可能还不知道部队基层带兵干部升迁的潜规则?”

    肖均风这么一说,更激起了邓安国无比浓烈的猎奇之心,他自幼在军区机关大院里长大,所见到的尽是功高位显的大领导,对军队高管级别的晋升规则确实略知一二,但对于像正团级以下的基层干部的升迁问题,那可当真是不甚了了,也没兴趣去在意那些与自己无关痛痒的闲事,因为参军保家卫国对他来说,不过是出于有志青年的一腔热血,或者说是为了渲泄一种国家主义精神,民族主义情结,如此而已。至于是不是要子承父业,当一辈子的兵?他可是从来都没有想过,甚至已经开始思索将来弃戎从文后的去向问题。

    因此,听到肖均风说农村籍战士提干,基层干部升迁还有什么潜规则。可真让他这个生于军营,长在军营的将门虎子大开眼界,可得要仔细听一听。

    他神『色』无比激奇望向肖均风,故作惊骇地问道:”什么?正排级提升副连级还有潜规则?基层带兵干部升迁全凭军事技能,带兵能力和管理方法,怎么还有潜规则?”

    肖均风惨苦一笑,语重心长地道:”小兄弟,你倒底是城里人,在福窝里长大,提不提干,升不升职,对于你来说真的是可有可无,因为你是军校大学生,既有文化知识,又有学历文凭,还那么年轻,更有一身的好本领,就是脱了这身军装转业到地方,你反而感到自由自在,像你这样才貌双全,大智大勇,文韬武略的青年才俊,无论走到那里,无论从事任何行当,都能大放光彩。”

    将燃到即将烫着手指的烟头放进炮弹壳底部做的烟灰缸里,磳灭之后,他看了看听得津津有味的邓安国,苦笑一下,继续倾诉内心难言的苦衷:”像我、张海均、卢超,还有很多来自农村尤其是穷山沟里的战士,为了摆脱困境,跳出狭窄的生存空间,到外面的广大世界去长长见识,奔个好前程,目前就只有两条路最可行,一是多读书,争取考大学,毕业后有份体面的工作,现在的大学生是天之娇子,前景无限广阔,读书这条路固然好,但难走得超乎想象。”

    瞅了一眼神『色』惊讶的邓安国,肖均风凝重地道:“小邓,你是城里人,家境不错,加上自身天资极佳,又聪颖好学,考大学对你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可是广大农村孩子可就无法与你相提并论了。首先,大学每年的招生名额太少,录取分数线太高,考生又相对太多,成功的几率可说是微乎其微。其次,农村当中几乎每个家庭的孩子都偏多,经济拮据,负担重,生活穷困,连几十块钱的学费都难以支付,能供得起几个孩子多念几年书吗?”

    怅惋地叹息一声,他苦笑着向邓安国说道:“不怕你见笑,我家乡至今还有不少家庭连买一包盐的钱都犯愁,还别说供几个孩子从小学念到高中,别说考大学,能混完初中就算烧高香了。”

    稍顿,他又道:“还有一点,其实还是经济问题,很多农村孩子读书确实很用功,成绩非常优异,是个大学苗子,可是家境太过贫寒,经济条件跟不上,读到中途就被迫放弃学业,过早承担起家庭负担。又有一部分人,学习成绩也相当好,也勤奋刻苦,只是高考竞争严酷,失利后只要复读一年两年,考上大学的希望还是蛮大的,然而又苦于家境太穷,没钱复读,也迫于无奈,放弃了希望,我就是个最典型的例子。”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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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8-13 13:1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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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在部队辛勤耕耘几年,连个副班长都混不上

    邓安国心想这确实是事实,这样的例子在农村出身的军官和战士当中并不罕见,像自己最熟悉,最看好的战士陈瑞、徐帮成,还有几个月前为国捐躯的马伟正,他们不都是因为家境贫苦,被迫放弃本来如日中天的学业,然后才参军到部队来谋求出路的吗?

    又递给肖均风一根烟,邓安国端起茶缸喝了一口冷水,由于a师侦察连驻扎在深山密林中,又离敌我双方的交火区域过近,因此生活条件十分艰苦,生活设施极为简陋寒碜,指战员们喝热水,洗热水脸的时候极少,因此邓安国也没法泡茶喝,只得拿冷水将就着解渴。

    点燃邓安国递过来的香烟,肖均风接着刚才的话题,说道:“考大学那条路行不通了,只剩下当兵这条路了,可是你要知道,农村人口这么多,生活又这么困难,到部队去当几年兵又是国家管吃管穿,比靠读书寻找发展前途似乎更划算,起码父母不花钱,由此可以想象竞争力是多么的巨大。”

    “为争得一个当兵的名额,很多适龄青年的家长可说是挖空心思,好话说尽,脸『色』看饱,至于最后能不能混进这革命队伍来,还得赌运气。即使天公作美,有幸能穿上了这身军装,吃上军粮,只能算是万里长征迈开了第一步,接下来要想在人数众多的同一拨士兵当中崭『露』头角,就得加倍地吃苦耐劳,忍气吞声,能者多劳,即使这样做还不一定能引起干部们的注意,因为那么多的人都在为争夺出人头地的机会而任劳任怨,最后能脱颖而出的人少得可怜,能如愿提干的人更是屈指可数,绝大部分人辛苦几年,最后还得脱下军装,扔下枪杆子,重新回到原来的地方去拿起锄头,继续面朝黄土背朝天。”

    肖均风道出了农村士兵在军营里打拼的辛酸与苦楚,听得邓安国心头泛寒,不禁想起自己所调教过的那些农村兵,截止到目前为止,真正获得机会提干,完成鲤鱼跳龙门这个艰苦奋斗历程的,仅有卢超一人,西北狼陆大伟虽说在自己的帮助下,被提拔为代理排长,但最终能否如愿以偿,还是个未知数。蛮牛林平『性』情刚烈暴躁,粗鲁莽撞,冲动易怒,小错不断,入党的愿望极可能要化为泡影。至少时运不济的陈瑞,在部队辛勤耕耘几年,连个副班长都混不上,发展前景更加暗淡,自己有意提携他,能不能把握机会还得看他的实力和机遇如何。

    凝神忖思间,他听到肖均风说农村兵即便提了干,吃上了商品粮,也不能算高枕无忧,还要面临的就是升职的问题,如果混不上正营级别的话,家属就不能随军,儿女还是断不了吃泥巴饭的命,就算家属随了军,仍旧不能意味着万事无忧了,得要为将来转业后的去处作打算,可以说任重而道远。

    肖均风说到这里,突然感到离题太远,便言归正传,继续张海均的话题,说道:”好了,不扯这些了,还是说说我们的老张吧!小邓,你应该知道,对于正排提升副连职来说,炮排排长这个位子可是关键得很,别的部队我不清楚,我们a师有个约定俗成的规律,那就是凡是排长升副连长,炮排排长十拿九稳,可以说坐上了这个位子,正排提副连是顺理成章的事。”

    接过邓安国递来的一根香烟,习惯『性』地横放在鼻孔前闻一闻,肖均风走回办公桌旁坐在椅子上,接着口沫横飞地对兴味浓浓的邓安国讲二排长张海均奇闻的奇闻逸事,说张海均这人『性』子很直,脾气太臭,为人处世的方法粗糙而简单,看不惯谁就对谁发牢『骚』,爱挑上面的刺不说,还经常跟上级领导直眉瞪眼,当初在b团当排长的时候,甚至在团长的面前也敢拍桌子摔板凳,心直口快,毫不遮拦,从而招致上级领导的冷遇。

    说到b团的现任团长刘军,邓安国心头一动,当即问肖均风,张海均是不是因为开罪了刘团长,所以才没当成炮排排长?

    邓安国对团长刘军很熟悉,此人曾在他父亲所在的军区机关大院里当过警卫排长,那时他还在上初中,放学回来没事就爱跟刘军一起玩闹,在他的印象之中,刘军一直是个豁达大度,襟怀坦白的解放军叔叔,根本不可能是那种斤斤计较,睚眦必报的市井小人,难道多年不见,昔日光明正大的解放军叔叔,如今变得让人刮目相看了吗?

    一想到世事无常,世态炎凉的道理,邓安国不禁心头泛寒,恰在这时,肖均风告诉他,刘团长为人宽宏大量,不是那种心胸狭隘,公报私仇的龌龊之辈。

    邓安国总算松了口气,心里非常惬怀,当年崇敬的偶像没有沦为鼠辈。

    略加思索后,他按捺不住猎奇之念,决定刨根究底地向肖均风问明张海均仕途失势具体原因。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当年提干的时候,团长刘军是三营营长,他很推崇张海均刚肠嫉恶的『性』格,更叹赏张海均无以伦比的『操』炮技术,三番五次地向当时的陈团长力荐提拔张海均为炮排排长,可是陈团长这人气量狭小,死活不同意刘军的提议,因为此前还是一名战士的张海均当众顶撞过他,所以他对张海均这个兵痞式的老兵抱有成见,若不是团里其他的干部惜才,极力为张海均开脱,他真恨不得立马就让这个没大没小,出言不逊的老兵油子卷起铺盖滚回老家修理地球去。

    就这样,张海均不但同炮排排长的位子失之交臂,甚至连提干的机会都差点丧失,颇有种英雄气短的郁闷。

    一年之后,陈团长调走了,刘军也就顺理成章地当上了b团的团长,但全团各个步兵连炮排排长的位置已经人满为患,人家干得有声有『色』的,总不可能莫名其妙地把人家给撤换了吧?再说了,张海均可是一匹不折不扣的好马,放在步兵排不照样干得呱呱叫,当然不屑于去吃回头草,也就不去希罕炮排排长的位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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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8-13 13:2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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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小邓,你应该有女朋友了吧

    听完张海均的前世今生后,邓安国非常的郁闷,觉得自己的境遇跟张海均颇有几分的相似之处。张海均口直心快,刚肠嫉恶,胸无宿物,从而仕途前景黯淡,而自己沉默愤世,嫉恶如仇,超然物外更不谙人情世故,虽然先天条件优厚无比,但也是少年郁郁不得志,难道这是自己时运不济呢?还是生不逢时?

    邓安国正在反思自己的人生际遇之时,只听肖均风慨叹一声,讷讷地道:”本来前任副连长因伤退役以后,还副连长的位子就一直空着,连里就多次向上面提议让老张当副连长,师长倒是点头乐意,可师里其他干部却坚决反对,理由是老张的『性』格太坏,不够提升的条件,所以副连长的位子就一直空着,直到你的到来”。

    邓安国耷拉着脑袋,没有吭声,若有所思。

    肖均风愣了会神,怅然道:”小邓,以后当你深入了解到老张的德行后,你就会觉得他其实是个老实巴交的人。”

    邓安国微微点头,还是没有吭声,他陡然想起一个道理,即『性』格决定一切。

    记得在陆院学习的头一学期,他偶然结识到一个曾在中国远征军里干过少校营长的武老师,在向他传授狙击战术知识之时,曾告诉过他这个道理,当时他还一知半解,现在经历过人生巨大挫折和心灵创伤后,他终于有所领悟了。

    肖均风当然不清楚邓安国这次调到a师侦察连来的真相,只道是上级知人善任,调一个威震敌胆的孤胆英雄来侦察连担任副连长,与他搭档,昔日a师的战地双龙,如今强强携手,可谓天仙绝配,他自然是喜出望外,因此他对邓安国说道:“小邓,按照部队约定俗成的惯例,副连长平时只管一些后勤事务,但你是赫赫有名的魔鬼刺客,你的英雄形象已经在全连指战员的心目当中打下了深深的烙印,恐怕以后你还得分担我的军事训练工作了。”

    眉梢一扬,邓安国文绉绉地道:“不甚荣幸。”

    由于时候已晚,两人结束长谈,来到里屋,准备睡觉。

    床铺早被陈瑞收拾好了,邓安国脱掉衣裤,舒舒服服地躺在上面,忽然听得屋内响起一阵重物摩擦木地板的声音。

    心头一惊,他抬起上身,循声瞧去,见肖均风正嚓嘎嚓嘎地从床底下拖出一个弹『药』箱子,然后打开盖子,两手噼哩叭啦地翻弄着里面的衣物,看样子是要找出换洗的衣服了。

    看着肖均风翻箱捣柜,邓安国心头登时产生好奇之念,坐起身来,借助晦明的烛光,向肖均风的箱子内里倾目而视心想:我得要仔细看看这位农村兵提干的连长,究竟有些什么家当?

    不看不要紧,一看惊一跳,这个连长委实太过勤俭节约了些,皮箱舍不得买,柳条箱总得要有吧?谁知道他居然用这么一个弹『药』箱来装衣物。

    邓安国好奇之念渐浓,忍不住下床,套上鞋,悄然凑近前去,仔细一瞧,只见箱子里面有两套洗得发白还打着补丁的旧军装,箱底里有个大塑料袋,塑料袋里装着一套叠得整整齐齐的新军装,此外还有两双连包装的黄纸皮都是崭新的解放鞋。

    邓安国心里暗忖:部队每年都给每个军官和士兵配发两套新军装,现在看来肖均风自己只留下一套穿,另一套肯定是准备寄给他那贫困家乡的亲人。

    肖均风蓦然发现邓安国正站在身旁,目不转睛盯视着他的箱子,羞涩地笑了笑,说道:“小邓,不好意思,吵醒了你。”

    尴尬一笑,邓安国摇摇头,激奇地道:”老肖,你那里人?”

    ”山东沂蒙人。”肖均风说完,埋头继续撕扯箱子里的衣物。

    邓安国心头一沉,忖道:又是一个来自革命老区的农民军人,此前他听到同样是山东沂蒙人的陈瑞诉过苦情,不禁为革命老区父老乡亲的贫困和苦难大感震惊,现在看到身为正连职干部的肖均风如此节俭,又为那些来自革命老区的基层军官所过的那种清贫而寒酸的生活,感到触目惊心。

    蹲下身子,邓安国指着那套新军装,戏谐地向肖均风说道:”老肖,这套新军装你怎么舍不得穿?难道不把它留着当宝贝不成?”

    肖均风羞涩一笑,讪讪道:”小邓,让你见笑了,部队每年发两套军装,我自己留一套穿我就够了,这一套军装和两双胶鞋我准备寄回家去,平时军事训练任务重,没有时间去邮局,明天我找军工帮忙寄出。”

    邓安国鼻子一酸,眼角不由自主的湿润起来,早在三年以前,他到a师步兵七连和侦察连任见习排长期间,就曾发现有个别家境极度贫寒的战士,把部队配发的新军装寄回家里去给父母或兄弟姐妹穿,而自个儿经常穿一套破旧的军装训练,当时他并不觉得奇怪,就普通战士每月那点微薄的津贴,自己花都不够,还甭说贴补家用了。可是他怎么也不曾想到,肖均风已经是拿上工资的正连级干部了,居然也那样干,不难想象肖均风的经济状况之拮据,家庭条件之穷困,已达相当可以的地步了。

    盯着箱里那件崭新的军装,邓安国关切地问道:”你家里还有兄弟姐妹?”

    肖均风摇头道:”没有。”

    邓安国激奇道:”那你为啥要把这套新军装寄回家里去?是给你父母穿吗?”

    肖均风无奈地叹息一声,没有回答,像是有难言之隐。

    尴尬一笑,邓安国话锋一转,柔声问道:“老肖,你结婚了吗?孩子多大了?”

    “当然结婚了。”肖均风翻出一套破旧的军装,随手抛到床上,合上箱盖,把箱子往床底下一推,站起身来,说道:“我有两个女儿,一个八岁,一个五岁,都还没有启蒙。”

    邓安国嬉皮笑脸地道:“不错呀,你都有两个女儿了,我还八字没一撇哩!”

    肖均风突然想起了什么,便郑重地问道:“小邓,你应该有女朋友了吧!”

    惨然一笑,邓安国叹息道:“还没有。”

    怦然心惊,肖均风半信半疑地道:“不可能吧!你堂堂一个俊美青年,又是军校大学生,城市家庭出身,找对象是轻而易举的事。”

    邓安国苦笑道:“那里,你可能不知道,城里的女孩子,现在都很现实,像我们这些穿黄皮的人,很难讨得她们的欢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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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8-13 13:3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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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也许是我艳福太浅吧

    坐在床上,肖均风微微一怔,惊疑地道:“不可能,我是听来自城镇的战友说过,现如今在城里人的心目当中,军人的地位已经大不如从前,可是这要看是那种军人,如果是无名小卒的话,肯定无人问津,但如果是英雄模范的话,那可就身边美女如云了。”

    稍顿,他望着神情十分复杂的邓安国,眉飞『色』舞地道:“就比如说你邓安国,赫赫有名的孤胆英雄,独闯龙潭,以一己之力刺杀越军王牌师高级军事指挥官,歼敌无数,最后全身而退的魔鬼刺客,又是军校大学生,又是一表人才,怎么可能找不到女朋友,我看追你的女孩子一定一大群,你挑不过来才对吧!”

    说起找女朋友,谈恋爱的事,邓安国就疾首蹙额,心昏脑胀。肖均风说得不错,以邓安国的家庭出身背景,能力、才华、学识、人品和俊秀的容貌,即使不是什么威名煊赫的战斗英雄,一等功臣,照样能风靡万千妙龄少女,还别说他煞费苦心地去追求女孩子,人家讨好他都还来不及。

    然而他邓安国是孤傲执拗之人,用情太过专一,自从三年以前他暂停学业,奔赴南疆前线,经受战火磨练后,与他青梅竹马的初恋女友便写信和他分手,人家倒是藕断丝连,他却始终割舍不下。

    情场上遭受巨大打击,战场上刀光血影,枪林弹雨,肢肉横飞的生死考验,使他对卿卿我我,缠绵悱恻的儿女私情越来越淡薄如水,反而愈来愈珍视相濡以沫,休戚与共的兄弟情谊,因此他返回陆院继续学业的这些年,非常低调,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学习和军事训练中,虽然头顶一级战斗英雄的光环,但他坚决拒绝大会小会作报告,拒绝接受媒体釆访,甚至装病来逃避上级领导接见,为此他没少遭致那些不理解他的同学和老师责难,也得罪过几位上级领导,但他却从不对自己的所做所为而后悔,因为他觉得自己头顶的英雄光环是战友们付出鲜血和生命的结晶,他没有资格独享这份荣誉。

    坐到床上,邓安国点了一根烟,狠狠地吸了一口,叹息道:“也许是我艳福太浅吧!女孩们都不愿意接近我,嫌我上过战场,双手沾满了鲜血,再加上魔鬼刺客这个杀气腾腾的绰号,她们就更加对我感到畏惧了。”

    “不可能,恐怕是你眼光太过挑剔,很多女孩子都入不了你的法眼才对吧!再说了,那个战斗英雄的双手没有沾过血腥,没有杀过人,那都是杀的强占我国土,危害我边疆人民生命财产安全的侵略者。”肖均风显然不相信邓安国的信口胡诌,肖均风只是不知道邓安国至今还没从感情受挫的阴影中走出来,虽头顶着英雄的光环,但他做人相当低调,不在公开场合抛头『露』面,自然很容易被普遍生活在和平环境下的人们所冷落,他历经屠戮,喋血生死后创造的辉煌战绩就随之而被人们所淡忘,魔鬼刺客自然也就淹没在芸芸众人之中,很少被人提起。

    邓安国不想提起那段令他柔肠寸断的失败情场经历,苦笑一下,岔开话题,问道:“对了,老肖刚才你说你有两个女儿,都还没有念书,是吗?”

    道:”我是没啥出息了,就指望着两个女儿将来能考上大学,这样家里也就有盼头了。现如今像我们这些穿黄皮的人已经不吃香了,只有考上大学将来才有好奔头,才有更多的机会吃香的喝辣的,是不是啊?”

    “是的。”肖均风一脸憨笑地道:”家庭条件太差,孩子上学一再被老婆推迟,我心里好着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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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8-13 14:4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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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只要能养家糊口,安身立命就足够了

    邓安国微笑道:“老肖,原来你是个很重视孩子教育的家长。”

    “对,所以你嫂子一直推迟两个女儿启蒙的时间,我都快急死了。”肖均风无奈地叹息一声,讪讪地道:“当年我念高中的时候,正赶上了文化大革命,学校里天天搞批林批孔,老师都经常被红卫兵拉出去批斗,根本没法正常上课,可把我们这些想用功读书的学生给害苦了。”

    又叹息一声,他苦涩地道:“我也是勉强念完高中才参的军,以我这种家庭出身背景,就不指望在部队升官发财了,能混上正营职,转业回家乡有个好的安置,能让爹妈舒舒服服地过上几年好日子,能让老婆不那么辛苦,让两个女儿能多读书,将来考上大学,我就心满意足了。”

    只要能养家糊口,安身立命就足够了,仅此而已。看来肖均风当了兵提了干娶了媳『妇』,心里还是不忘一个庄稼人的本分啊!这样直率和朴实的话语,这样微薄的追求,不知让那些拼命投机钻营,阿谀奉承,蝇营狗苟,利欲熏心的霄小之流听在耳里,心里作何感想?

    肖均风把世事看得很透,也淡薄名利,仍旧保持着中国农民老实善良,淳朴憨厚,聪颖勤勉,任劳任怨的优根『性』传统美德,半点地没丢掉,确实很难得。

    邓安国本想再多问问肖均风的家境状况究竟如何?家里倒底还有些什么人?但他再三斟酌,始终鼓不起勇气,厚不起脸皮去问,很害怕不慎伤了人家的自尊心,勾起人家痛苦的回忆。

    邓安国坐在床上,静静地抽着烟。

    肖均风脱下脚上那双洗得白不呲咧的胶鞋,借着暗淡的烛光,一瞬不瞬地盯着邓安国脚上的油亮皮鞋,嘴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是的,跟泥土里走出来的肖均风比起来,邓安国这个革命太子党从小过着称得上是锦衣玉食的生活。任他怎么爱钻牛角尖,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上帝会如此偏爱自己,让他降生在一个老革命家庭,从小衣食无忧,长大后不为父母的养老送终而发愁,顺利投考军校还巧遇高师指点,从而练就成一身强悍而超绝的军事杀敌本领,无论战场有多么残酷和凶险,他都能屹立于不败之地,即使遭遇『奸』佞小人的诬害和算计,也有那么多的人在明里暗里拼命为他护短。

    反观肖均风可就没那么好福气了,虽然历尽千辛万苦才从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穷山沟里蹦跳出来,可还是要一头担负起戍守边关的重任,一头挑起家中妻儿老小的生存重负,不停地在忠孝不能两全的尴尬境地里挣扎徘徊,他所受的辛酸苦难是常人怎么也无法想象得到的。

    由于是连队驻地靠近敌我双方交火的区域,因此灯火管制得相当严,早早就熄了灯,营地被黑蒙蒙的夜幕包围得严严实实,除了十几名夜间巡游的岗哨偶尔发出一丁点响动外,静寂得可说是落针可闻。只不过,外围丛林里时不时传来两声夜鸟悲鸣,令人闻之颇感心头发怵。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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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8-13 14:4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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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黑咕隆咚的宿舍里

    黑咕隆咚的宿舍里,陈瑞毫无睡意,睁大眼睛,赤身躺在木板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安然入睡,训练带来的疲顿似乎在这寂静的夜里风流云散。

    在这夜深人寂的时候,他心念如『潮』,忽而想起军区侦察大队一连的那些个朝夕相处,形影相吊的哥们,回味着与他们在训练场上摩爬滚打,挥汗如水的辛酸,忽而思念远在千里之外读高中的同胞姝妹,回忆着孩提时和她打闹逗趣的欢欣……

    这时,他的心飞回到穷山恶水的家乡,母亲那皱纹密布的额头、鬓发斑白的鬓角、日渐苍老的脸庞、温暖慈爱的笑容,是那么亲切,是那么安祥,是那么活灵活现地浮现在他眼前,他仿佛看到母亲正把一双粗糙的手伸到跟前,他情不自禁地将两只生满老研的大手抬了起来,伸到虚空里一握,竟然什么也没有。

    蓦在此刻,左首骤然传来一声咳嗽,在静寂的深夜里听来格外清晰,他身子激灵了一下,母亲立时从眼前消逝得无影无踪,视界里一片晦暝。

    陈瑞回过神来,耳际里响起侧旁一位兄弟在熟睡中发出的鼾声。

    他心里很是恼闷,真想在意念中跟母亲多亲热一会儿,却被左首床位上的那个兄弟给搅混了,他不免有些怨尤那个兄弟,当下坐起身来,扭头里去,见左首床上躺着的那个兄弟是新兵赵永生,副连长的老乡。

    陈瑞倾耳注目,细心一观察,发现赵永生也没有睡着,用被子捂着脑袋,显然也在想着心事。

    两人的床位近在咫尺,彼此触手可及。

    陈瑞沉默了一阵,抓过裤子,从裤兜里翻出邓安国送给他的半盒红塔山香烟,倒出两根,一根叨在嘴里,伸手去碰了碰赵永生的脑袋,悄声问赵永生是否抽烟。

    赵永生从背子里『露』出脑袋,见有人正热情地向他递来一根烟,心里涌起一股暖流,感激地嗯了一声,伸手接了过来,暗想:师侦察连的温情,丝毫不逊『色』于新兵连。

    噌的一声,陈瑞划亮了一根火柴,双手捂住火焰,送到赵永生跟前,殷切地为赵永生点燃烟。

    这时,赵永生方才借助微亮火光,看清楚为他点烟的人是之前副连长当众向大家介绍过的老兵陈瑞。

    他清楚地记得副连长称赞陈瑞枪法登堂入室,步兵战斗技能出类拔萃,是大家学习的榜样,心里便对陈瑞产生出钦敬和仰慕之意。

    点上烟后,陈瑞光着身子,盘腿坐在床上,吞云吐雾,心里开始思虑起自己的终身大事。

    是的,他当兵都已三年半了,年龄也有二十出头,这在农村来说,算是老大不小的年龄了,按理是该娶妻生子,成家立业了。同村跟他年纪相仿的青年,家庭条件稍好些的,早已经把老婆捞到手,甚至抱孩子了。可是他自己呢?到现在为止仍然两手雪白,孑然一身。

    想当初村支书念及他家庭境况实在太困窘,大发慈悲心,把全村适龄孩子垂涎欲滴的两个当兵的名额给了他一个,赏了他一个跳出山沟沟争取出人头地的机会。

    然而,几年戎马倥偬的军旅生涯磨砺下来,他除了练就一身登堂入室的杀敌本领以外,可谓收获甚微,甭说是入党提干,连个副班长的位子都没捞到手,若不是当初杨志新慧眼识珠,将他选拔进军区侦察大队当侦察兵,给了他个超期服役的机会,只怕他早就卷起铺盖,扔下枪杆子,重新回到穷乡僻壤去过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贫苦农村生活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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