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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馆闲聊杂侃:小说选载:决战越南特工部队的中国最强特种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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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8-11 20:0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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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2章 没事,你坐

    邓安国心头一动,决计乘机去霸占一个位子,歇一歇脚,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不训练不打仗,站上两三个小时,双腿就酸软得不行。

    于是他步履轻捷地走近前去,其中有一排座位的最边上正好空着一个位子,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大咧咧地坐在上面,面对旁边几个士兵的异样目光,恍若未见,若无其事地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份报纸,认真地阅读起来。

    上厕所的士兵陆陆续续地回到座位上,一个满脸稚气的士兵来到邓安国跟前,用惊疑的目光瞅瞅邓安国,又瞧瞧其他的战友,心想刚刚我明明是坐在这里的,怎么一转脸就坐着一个陌生的军官?难道我找错地方了?这个军官又是谁呢?我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

    这个士兵显然是个新兵,未见过世面,看到军官就腿软,旁边的几个战友不住地给他使眼『色』,他心里越来越胆怯,神『色』惶惶不安地站在邓安国身旁,不敢吭声。

    邓安国心里闷得发慌,正想拿这个新兵寻开心,故意装作没看见他,佯装认真地看报纸,心里乐呵呵的。

    这时,一个老兵离座而起,走到邓安国旁边,推开那个新兵,神『色』严肃地凝视着邓安国,声音很轻但却很冷厉地道:“干部同志,请问你是那个单位的?”

    邓安国一听他咄咄『逼』人的语气,就知道这老兵是个很强硬的人,心头豪气顿生,猛地一抬头,故意装出一副惊讶的表情,凝视着那老兵,歉意地道:“哦,不好意思,刚才没找到座位,站得太久,脚很疼,看见这里有个位子,就过来坐坐。”

    一拍手里的报纸,他煞有介事地道:“谁知看报纸太入『迷』,所以就忘记让了,实在不好意思。”

    说完,他赶忙一折报纸,就要起身让座,这时那个军官走过来,语气柔和地问道:“这位同志贵姓?在那个单位供职?”

    说完,他向那老兵招了招手,说道:“三班长,你先回自己的座位上去吧!”

    那老兵横了邓安国一眼,悻悻然地走开了。

    “实在很抱歉。”邓安国站起身来,把背包挪到一旁,向那军官歉然地道:“实在不好意思,我姓邓,在军区……”

    他迟疑了一下,说道:“我在军区侦察大队任副连长。”

    那军官一听邓安国声称自己在军区侦察大队任副连长,神『色』立刻一变,用惊疑的眼神打量着邓安国,半信半疑地道:“邓同志,你是军区侦察大队的副连长?”

    邓安国微微一笑,说道:“是的。”

    其实他心里非常想问那军官,难道我这模样不像吗?

    那军官显然对邓安国很质疑,因为邓安国生得眉清目秀,瘦削文弱,与侦察兵的形象相去甚远,分明就是个文工团的演员。

    邓安国毫不理会他那怀疑的眼神,一本正经地向他解释道:“我这次因公出差办事,今天正好返回单位,刚才没找到座位,站得太久,腿有些软,所以……”

    那军官立马打断他的话头,向他摆摆手,说道:“没事,你坐。”

    邓安国害怕那军官问长问短,因为他不想让人知道他就是数月前在越南北部只手轰天,大杀四方的魔鬼刺客,便对那军官说道:“不用了,谢谢你,刚才占了你手下士兵的位子,还请你多多见谅,你忙,我先走了。”

    说完,他右手提起背包,往背后一驮,转身便匆匆地离去。

    那军官盯着邓安国那瘦削单薄的背影,嘴唇一撅,心里轻蔑地道:就你那弱不经风的书生样,还军区侦察大队副连长,当个文艺兵都不够格,八成是家里有权有势,在那个机关坐办公室的官二代。

    出得候车室,邓安国找到二团一连的位置,索『性』盘腿坐在地上,小声地和身旁的几个战士闲嗑起来,其中有两个资深老兵很崇拜他,虚心地向他请教战斗『射』击技术,他也耐心地向他们讲解,不知不觉就熬到了出发时间。

    全师三个步兵团,外加一个炮兵团,共一万多人,在站台上集结完毕,师首长只作了简短的讲话,至于部队究竟往那里开拔却是只字不提,但师里的各级指挥员和部分老兵还是心里有数的,只不过慑于保密条例,不敢言传而已。

    全师官兵以连为单位,井然有序地登上了由十多节闷罐子车厢组成的军列。

    邓安国原本想随师部的首长们同行,但他早已深思熟虑过,决定还是放弃这个打算,因他与普通战士相处惯了,再去跟那些首长叔叔们打交道,不免有些别扭和生疏,毕竟他这种年轻气盛,个『性』极强的青年军官,和那些深沉精明,老当益壮的前辈相处,由于知识层面、思维方向、人生阅历、接受新生事物的能力、对于人事的观点和看法等方面都不相同,彼此还存在着极大的年龄代沟。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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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8-11 20:1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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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3章 兄弟,那是干啥用的

   于是邓安国便和一连的战士们一起登上了闷罐子车厢,闷罐子车厢内的光线本来就很暗淡,现在正值黑夜,更是黑咕隆咚。

    乘坐闷罐子车厢长途旅行,邓安国还是生平首次,因此感到有几分新奇,只不过更令他大开眼戒的是,车厢里面配备了一个用汽油桶改制的大容器。

    心头一动,他叫住一个老兵,指着那个大容器,小声问道:“兄弟,那是干啥用的?”

    那兵冲他嘿嘿一笑,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裆部,轻声道:“干这个用的。”

    邓安国这才明白,那个大铁容器是专门让兵们用来小便的工具,师部为了隐秘开进,沿途不让兵们下车解手,便想出了这么一个主意来。

    车列载着b师全体官兵,呼呼轰轰地驰离山城,穿行在西南的崇山峻岭之间。

    车厢里黑雾雾的一团,邓安国坐在军用背褥上,背靠着厢壁,闭目养神,时不时想起一起共事大半年的拍档杨志新,想起侦察大队一连的那群虎头虎脑的战士,他们都是全军区百里挑一的优秀战士,个顶个的棒,只要多加勤苦磨练,多经实战考验,便会锻造成祖国的利刃。

    虽然全连最出『色』几个战士虽存在着这样那样的不足,比如蛮牛林平和西北狼陆大伟,『性』情火暴急躁,冲动易怒,行事粗鲁莽撞,不够冷静沉稳。

    比如野猫子徐帮成尽管聪慧机灵,悟『性』极高,军事素质全面,但失之于过度的自信,肓目的乐观。

    雄娃子陈瑞勤奋踏实,对『射』击技术有着极高的天赋,但缺乏自信心,毫无主见。

    邓安国心想只要再多给自己一些时间,多带他们出几次实战任务,让他们多经受几次生死考验,兴许他们会成熟得更快些,只要他们个个能独当一面了,那自己便可放心的弃戎从文了,只可惜敌方谍报人员暗耍手段,内部某些人妒贤忌能,让自己壮志难酬,还背负不白冤屈。

    想到这些,他内心不由得一阵怅痛,有种极强的失落感。

    闷罐子车厢里的空气本来就不好,再加上兵们时不时地往那铁桶里屙『尿』,时间一长,便散发出一种催人欲呕的怪异味道,让人恍如置身于『毛』厕之中,

    不过,这对于闻惯了血腥味和尸臭气息的邓安国来说,简直不值一提,可是新兵们却都不堪忍受『尿』桶里的那股子不敢恭维的气味,纷纷朝车厢里面拥挤。

    看这种情形,邓安国不由得忍俊不禁,心里一宽松,倒把那些痛心伤神的事情抛到了脑后。

    这时,他突然听到身旁的几个新兵在小声的议论着此行的目的,尽管这次秘密开进的目的地和所要执行的军事任务极为保密,但是新兵们都不傻,还是能隐约地预感到即将面对他们的是什么?肯定不是什么坦『荡』的前程和美好的未来,因为说破了天,军人的职责就是打仗,就是牺牲,这一点,他们这些初来乍到的新兵蛋子并不糊涂,还是能领会得到的。

    军列驶进方向越来越朝着南方,几个河北、河南籍的新兵似乎非常敏感,竟然不时地哀声叹气,他们中已经有人泪眼潸然,甚至有人低声啜泣起来,此等举动为死气沉沉的车厢平添几些悲凉的气息,也感染了很多同样心灵脆弱的新兵,他们逐渐意会到此次开拔的真正意义,心情便更加压抑,更加郁悒,默不作声地进行着激烈的心理交战。

    邓安国比车厢里任何人都深知前面将会是一条充满了无比艰辛,无比凶险,无比惨怖,甚至是鲜血和死亡的地狱之路,他能想象到这群心理素质尚不过硬,军事战斗技能仍未登堂入室的新兵蛋子,一旦踏上这条道路,等待他们的将会是极其惨痛的后果,而这一切原本不该是他们这个年龄段的人所该去承受的,可残酷的现实无情地『逼』迫着他们必须要坦然去面对,也『逼』迫着他们的亲人一定得去跟着承担一切可怕的结果,而这究竟是为什么呢?是保家卫国这么单纯的原因吗?是生存或毁灭这样直接的理由吗?抑或是为了锻造国家的栋梁之才而采取的非常手段而已?如果这场战争是专门为了给年轻一代淬火的话,那这个代价未免也太大了。

    邓安国跟眼前这些新兵一样正值青春年少,但他却比人家更早炼成精钢,他当然能切身体会到这种淬火的过程,是多么的残酷,多么的无情。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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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8-11 20:2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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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4章 嘴里发出杀猪一样的惨嗥

    军列的铁轮磨擦着铁轨,哐堂作响,大家或昏昏欲睡,或各自心『潮』起伏。

    邓安国闻着那恶心的臭臊味,心『潮』起伏,忖道: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年轻战士既是将来国家和民族的建设者,同时也是悍卫者,设若没有铁血尚武的精神,没有百折不挠的钢铁意志,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无异于空中楼阔,因此在特殊的时势下,接受战火洗礼,在与亡我中华的敌寇浴血厮杀中迅速度成长,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非常有必要的,尽管代价极其惨重,但还是很值得。

    邓安国在不知不觉中进入到了梦境,进入到了枝繁叶茂,湿热多雾且险象环生的亚热带雨林里,进入到孤身猎杀敌军的战场上。

    砰的一声枪响,一个压低身形,持枪搜索前进的敌兵脑袋爆开,脑汁夹杂血浆,像西瓜汁搅拌豆腐脑一样,四处飞溅。

    刀光一闪,噗的一下轻响,一个正兀自站着打瞌睡的敌兵脖颈左侧突然裂开一道细长的血口子,大股血浆如喷泉一般飙『射』出两尺多远,伴着咝咝的细响声。

    一个巡夜的敌军哨兵解完手后,张嘴打了两个呵欠,伸了伸懒腰,一双手臂猛不丁从他脑后伸出来,一把托住他的下巴,压住他的额头,狠力往左一掰又向右一拧,便听得喀吧一声骨骼断折声,他的颈椎骨被人给拧断了。

    哒哒哒的冲锋枪连发『射』击声,两个敌兵在死亡弹幕中抖索着身躯,胸前背后迸『射』出数道血箭,打着转子,发出凄绝人寰的惨嗥号叫,栽倒在血泊里,像患了羊儿疯一样,猛烈地抽搐着四肢。

    轰的一声巨响,一个敌兵被手榴弹爆炸后激起的罡烈气浪,硬生生地掀飞到空中,骨碌碌地翻着跟头。另一个距爆炸点较远的敌兵也未能逃脱厄运,一块高速飞『射』弹片,狠狠地将他的面皮刮掉了,如同削苹果一般。

    惨烈的厮杀情形在邓安国的梦境里层出不穷,这时他梦见自己左手持三棱钢刺,右手握军用大砍刀,三个面目狞狰的敌兵端着上好三棱钢刺的ak-47冲锋枪,将他国在中间。

    一个侧身后跌,他左手上的三棱钢刺扎入地面,支住上身,嗖的一下金刃破风声,正前方的敌兵刺来的一刀擦过他的身右侧衣襟。

    在这电光石火的瞬间,他右脚猛地飞起,踢中正前方的敌兵裆部,那厮立即抛掉兵器,双手捂住裆部,一交跌坐在地上,拼命地打滚,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嚎。

    与此同时,他右手横向挥刀,猛力向上撩起,架住两把分刺他背心和腰胁的三棱钢刺。他左手紧握三棱钢刺刀柄,配合双脚,支撑着身体,右手臂狠力往上举刀,而两个敌兵也在咬牙拼力下压钢刺。

    左手上的三棱钢刺已经全部扎入地面,只剩刀柄,邓安国的右手还在拼命用力,由于他现在这种姿势极难发挥臂力,因此他的大砍刀愣是被两个敌兵合力压了下来。

    他情急智生,霍地一个侧身翻滚,右手刷地缩回大砍刀,两名敌兵由于用力过猛,冷不防对方突然收刀向一侧翻滚,当下随着手臂下压的惯『性』冲力,将钢刺『插』进地面。

    在这击电奔星的一瞬间,邓安国已翻滚右侧那个敌兵的脚下,左手已从地面拔出三棱钢刺,手腕一翻转,刺尖向上,猛力刺入那敌兵的裆部。

    嘴里发出杀猪一样的惨嗥,那家伙抛掉兵器,双手捂着鲜血淋淋的裆部,跌跌撞撞地倒退几步,仰身跌倒下去,双脚一阵『乱』蹬『乱』踢。

    一个鲤鱼打挺,邓安国弹起身形,第三个敌兵端起三棱钢刺,双眼血红如火,面孔扭曲成团,像野兽那般嘶吼着,一个跨步突刺,直取邓安国心窝。

    说得迟,那时快,邓安国撤步斜身,左手一把抓住对方的枪管前端,右手腕一转,刀刃朝上,猛地撩起一刀,急如星火。

    噗的一下利刃割破败革的声响过处,那敌兵的脸庞下齐下颌,上至额头,裂开一条笔直的血口子,鼻梁骨都『裸』『露』了出来,他抛掉兵器,双手捧着血糊糊的面孔,身子打着转子,发出摧肝剖肠的惨嚎。

    邓安国右手抛下大砍刀,左手倒提着从敌人手夺来的ak-47冲锋枪,便在此刻,他忽然听到背后脚步骤急,脑后风声飒然,心想有敌人来袭

    心念闪动之间,他风驰电掣般换步旋身,堪堪地避过直奔背心刺来的一刀,乘敌人一刀刺空,身子顺着惯『性』冲力向前抢出的当口,狠狠一刀扎进对方的肺部。

    那敌兵的面孔立时扭曲成团,喉咙里发出连串咕噜噜的怪响声,嘴巴一阵歪曲,唇角挤出带气泡的血沫……

    看到这张狞狰的面孔,邓安国不由得心头发悚,倏忽间,他感到右胳膊被人碰了两下,便疾忙一翻右手腕,反手一把扣住对方的手腕,便欲狠力一拧,就在此刻,他听到了熟悉的惊叫声。

    身子一激灵,邓安国猛地醒转过来,方才发现右手抓住的竟然是一连战士薛虎的右手手腕,而薛虎正满脸诧愕地看着自己。

    长吁一口气,他这才明白刚才发生的一切不过是场梦,心下庆幸不已,只差那么一点就让薛虎的右胳膊半个月使不上力了。

    邓安国拧开水壶灌了两口清水,从薛虎手里接过湿『毛』巾,擦了两把脸,方才发现军列已经停了,车厢门向一边打开,透进来的光线刺激得他眼睛极不舒服,一连长正在指挥那些兵鱼贯地往车下跳。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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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8-11 20:3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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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5章 原来你是干侦察兵的

     邓安国有点茫然,『揉』了『揉』麻痒的眼皮,问薛虎是不是到达目的地了?

    薛虎说还没有,只是临时停车而已。

    邓安国挤到门边往外望去,只见大群士兵争先恐后地冲进车站的厕所,而厕所只有那么大,位置极其有限,当然不够人数众多的兵娃子开闸门。于是,几个憋『尿』憋急了的新兵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大大咧咧地冲往女厕所,抢先一步霸占领地,不料他们几位一带头,众多迫不及待的兵娃子蜂拥而上。

    一时之间,男厕所那边人『潮』涌动,挥汗如雨,女厕所这边亦是门庭若市,水泄不通。更为搞笑的是,有几个新兵竟然把『尿』撒在了裤裆里,还有几个胆大脸厚的家伙实在憋不住了,干脆跑到厕所的附近,面对着墙壁,把那玩艺儿掏出来就尽情地渲泄。

    车站里上演了一场士兵们争夺厕所的大战,这种亘古绝今的人间奇观,令邓安国不由得忍俊不禁,也勾起了他迫切想开闸门的.。

    现在他也懒得在乎是否雅观了,走到『尿』桶跟前,解开裤腰带,掏出那玩艺儿,哗哗啦啦的尽情渲泄。

    薛虎和一连长不由得捧腹大笑。

    邓安国撒完这一泡『尿』后,只觉得浑身异常舒畅,伸了伸懒腰,『摸』出一包红塔山香烟,拆开包装,向薛虎和一连长各发了一根,自己点一上根,猛吸了一口而后慢慢吐出,香馥馥的烟草味道扑鼻而入,车厢里那股『尿』臊味立刻就被吞噬了大半,他原本复杂而忧郁的心情也随之而舒坦起来。

    渲泄完毕的新兵陆续地回到车厢,一连长指派了三个体壮力大的士兵将『尿』桶从车上抬下去,倒掉污物后,用自来水冲洗干净,又抬回车厢内。

    一连长显然是庄户人家出身,瞅瞅手里那根带把的香烟,又瞧瞧邓安国,眼神中透『露』着几丝惊异,似乎已经看出这个学生官有着极不同寻常的出身背景。

    邓安国见一连长迟迟不打火点烟,以为他身上没带打火机,便拿出打火机打上火,捂着火苗,很有礼节地递过去。

    一连长尴尬一笑,连忙伸手伸嘴来点烟。

    点上烟后,一连长主动向邓安国搭话,问道:“小邓,我们相处了两三天,还不知道你是那里人?在那个单位供职?”

    邓安国稍加忖思后,用一口纯正的四川话说道:“我是四川广安县人,刚从陆军学院毕业,现被分配到1d军a师直属侦察连工作。”

    “你是广安县人。”一连长惊喜地道:“想不到你还是小平同志的老乡。”

    淡淡一笑,邓安国叹息地道:“小平同志的老乡虽然很光彩,可不那么好当。”

    一连长纳罕地道:“为什么?”

    惨苦一笑,邓安国道:“要是在部队没有立功受奖的表现,那可就给小平同志的脸上抹黑了。”

    两人哈哈大笑。

    一连长冷不丁问道:“小邓,刚才你说你被分配到a师直属侦察连任职是吗?”

    邓安国道:“是的,任排长。”

    他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事,便刻意隐瞒了很多。

    “难怪你身手那么好。”一连长欣喜地道:“原来你是干侦察兵的。”

    扔掉烟头,邓安国一拍胸脯,微笑着反问道:“怎么?难道我这身板,这模样,不像吗?”

    一连长一本正经地道:“说实话,单从外貌上来看,你确实不像侦察兵,倒像个文艺兵。”

    说完,他哈哈大笑道:“开个玩笑,别生气。”

    邓安国得意扬扬地道:“这就叫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邓安国与一连长攀谈了起来,得知一连长来自穷山恶水的黄土高坡,是战士提干,家里除他之外还有弟妹三个,父母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家境相当贫寒,缺乏经济来源,全仰仗他来维持,因而至今还没捞到媳『妇』,现如今军校生越来越多,部队的岗位却愈来愈有限,他没有正式的学历文凭,面临着复员转业的压力,特别指望能有个立功的机会好去拼搏一下,兴许还能保住身上的绿马甲,至少也得在转业后有个体面的工作。

    邓安国由衷地同情一连,虽然他一时无法理解得到一个农村青年以当兵营生的艰辛与困苦,但却很想帮助一连长,只是由于自己位卑职低,心有余而力不足,更何况,人的学识、智慧、才能、兴趣爱好、『性』格、际遇等因素各有不同。就算这些因素都出类拔萃,如果不能与所处的时代、社会环境、地点、场合、所从事的行业相适应的话,也是很难有所作为。

    邓安国想了一些说辞,正想安慰一连长几句,就在此时,紧急集合的哨子响起了,一连长赶忙去清点人数。

    士兵们各自回到车厢,按照要求继续睡觉。

    军列一路呼啸着向祖国的西南方向疾驰而去。

    邓安国背靠车厢墙壁,闭目养神,脑海里又浮现出战场上与敌人惨烈搏杀的情形,三棱钢刺噗的一下捅进敌人腹腔,双手狠力转动着枪身,钢刺在敌人腹腔内一阵搅动,敌人那张痛苦得扭曲变形的脸孔,那双绝望而残毒的眼睛,还有那张剧烈搦动不断挤出血沫的嘴巴,一切都那么活灵活现,像刚刚发生过的一样。

    邓安国心里虽然很怜悯那些死在自己手里的敌军士兵,知道自己双手沾满了无数敌军士兵的鲜血,给无数越南家庭带来了灾难,但他绝不愧悔,因为他是个为保家卫国而战的军人,为自己、为战友、为国家民族,他都必须毫不留情地消灭敌人,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这时,邓安国忽地听到身边几个新兵在小声唠嗑,话题无非就是谈女朋友,娶媳『妇』之类,邓安国觉得谈这些无聊,倒不是不愿接触女『性』,不想谈恋爱,而是曾经受过感情伤害。

    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瞥见车厢缝隙间透进几缕金黄『色』的光线,显然外面是艳阳高照的晌晴天气。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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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8-12 06:22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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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6章 连长,我们是往南疆开拔吗

    透过缝隙朝外察看了一下,熟悉的南疆湖光山『色』出现在他眼前,心想目的地已经不远了。

    他转头一瞥,很多新兵都在向外观风赏景,只不过大多数人的脸上都罩满了惶『惑』的神『色』。恰在这时,一个嘴快的新兵突然问一连长:”连长,我们是往南疆开拔吗?”

    一连长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但已然默认部队开赴南疆前线的事实。

    士兵们一下就领会到意思,刚才还在相互逗趣打闹的新兵,现在像霜打的茹子一样无精打采,之前那几个泪眼汪汪的河北、河南兵,现在红肿着眼皮,脸『色』凄然无比,邓安国能猜测出他们的心理是什么样的滋味。

    日正当空,军列准时到达省城火车站。

    在这封闭、阴暗、沉闷和压抑的闷罐子车厢里煎熬了一天一夜,邓安国如获大赦一般,把军用背包往背上一背,抢在最前头跳下车厢,贪婪地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登时只觉神清气爽,心情为之而惬意,一天一夜乘坐闷罐子车的困乏似乎感觉不到了。

    各节车厢的士兵在连排长的组织下,井然有序地跳下车,车站的乘务员为他们每人发送了压缩干粮,补充了饮用水。

    邓安国随一连的士兵们一起涌到车站的广场上,映入眼帘的是一溜儿解放牌军用卡车,足有有百多辆,上面罩有军绿『色』的蓬布,显然是运兵的交通工具。

    清点完人数后,士兵们以班排为单位,快速登上指定的军用卡车,随即马不停蹄地驶往集结地。

    邓安国挤在新兵中间,看到一车的新兵现在都开始流起泪来,有几个胆小的兵脸上满是悚惧之『色』,身子也在瑟瑟抖颤,有点像押往刑场的囚犯。

    邓安国夹在他们中间,面上表情相当正常,不见丝毫惧『色』,显得特别另类。

    本是穷乡僻壤的梦自县如今已经变成了一个兵城。刚刚开赴南疆的1d军b师,从华北军区抽调过来轮战的两个步兵师当中,已有部分部队撤离了老山战区,在这个毫不起眼的弹丸之地集结,准备回归建制。

    邓安国随b师官兵一起到达梦自之时,已是夕阳残照,倦鸟归巢的薄暮时分。邓安国与老友洪自勇及他手下的三个连长草草地话别之后,便匆匆忙忙地赶往a师的新兵团驻地。

    临走时,邓安国特意把薛虎叫到一边,勉励他在部队苦练杀敌本领,业余勤奋学习文化知识,争取专上军事院校,以后有缘分的话,再砌磋一下拳脚。

    a师师长考虑到部队今年秋季可能有重大军事任务,同时也考虑到兵员素质问题,因此特意将去年年底入伍那批新兵下连的时间,整整延迟了近四个月。

    来到新兵团,当一个个愣头愣脑的新兵战士,穿着刚刚戴上领花,肩章和帽徽的军装,从邓安国面前经过的时候,邓安国忍不住向这些初来乍道,涉世未深的懵懂少年投去怜悯的一瞥。

    他曾跟敌军展开过数次殊死搏斗,领教过敌军的凶顽和悍野,完全能想象得出即将爆发的战事是何等的惨烈,何等的残酷!

    这些来自五湖四海的年轻战士将要奔赴前线,为国家和民族的尊严荣辱而赴汤蹈火,流血牺牲。

    想到这么年轻的生命很快便要长埋在这片红土地上,邓安国的心情立即沉重起来。倏然间,他听见背后有人大声叫道:“副连长,你终于来了。”

    邓安国转身一看,陈瑞正提着两个热水瓶站在他背后,便问道:“雄娃子,你什么时候来的?”

    陈瑞道:“我都来了十几天了。”

    邓安国微笑道:“是吗?”

    陈瑞煞有介事地道:“你走的第二天,我就接到连长的命令,调我到a师新兵团带几天新兵,然后等你休假回来,和你一起去a师侦察连报到。”

    神『色』一沉,他嘟噜着嘴唇,喃喃地道:“我在军区侦察大队一连干得好好的,为何要把我调到a师侦察连去?”

    邓安国笑呵呵地道:“怎么?觉得把你调到a师侦察连很屈才吗?”

    陈瑞嘟起嘴唇,不说话了。

    邓安国右手一拍胸膛,豪迈地道:“放心吧!雄娃子,你跟着我,一定不会吃亏的。”

    哦了一声,陈瑞蓦然想起什么,便对邓安国说道:“对了,副连长,连长让我把你的武器和装备都捎过来了,现在还放在我宿舍的柜子里,你要不要马上去检查一下。”

    邓安国欣喜地道:“好的,你住在那里?宿舍里有几个人。”

    陈瑞得意扬扬地道:“一个宿舍,八个床位,就我一个人住,够宽敞吧!”

    哈哈一笑,邓安国轻轻一拳打在陈瑞肩膀上,傲气十足地道:“看我们军区侦察大队的兵多有面子,新兵团还专门为了你安排了一间宿舍。”

    这时,陈瑞蓦然看见邓安国背上背着军用背包,立马放下手里的热水瓶,取下邓安国的背包背在自己背上,随后领着邓安国向宿舍走去。

    a师各个部队都派人来新兵团接新兵,师直属侦察连更不例外,而且享有优先挑选士兵的权力,这次来接新兵的是一排长卢超。

    这个卢超与邓安国有着极深的渊源,三年前邓安国在侦察连一排任见习排长时,他是一班的班长,称得上是邓安国一手调教出来的兵,多次随邓安国深入敌后执行任务,并且立过两次三等功,由于表现突出,所带的一班军事训练成绩长期名列前茅,他担任一排代理排长期间,还让一排立过一次集体三等功,从而获得破格提干的机会。

    当他得知当年的老排长陆院毕业后,在军区侦察大队一连任职,一直想找机会和老排长见面,砌磋一下武艺,没想到上级又把老排长调回了娘家。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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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8-12 08:4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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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7章 不好意思,现在应该叫你副连长了

    卢超甫一见到邓安国,大老远就亲切地呼喊着排长,飞也似的跑过来,大手一伸,一把握住邓安国的右手,满脸惊喜地看着邓安国从头一直看到脚,似乎要确定一下,眼前的邓安国还是不是从前的那个排长?

    邓安国了解卢超的心情,用左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眯眯地道:”怎么了?吴同志,难道怀疑你的老排长是鬼魂吗?”

    卢超惊喜加激动,握紧邓安国的右手,连声道:”排长,看着你重新回到我们侦察连,我简直高兴死了,太好了,排长,我们又能天天在一起训练和战斗了,太好了。”

    卢超说着话,脸『色』陡然一变,右手腕和手臂猛不丁地加大了力度,显然要试试邓安国的身手还是不是像从前那样的棒。

    邓安国心机灵快,立马会意过来,莞然笑道:”怎么了?我的吴同志,一见面就要较量吗?”

    说话之间,邓安国的右手腕和臂膀也毫不示弱地提足了腕力和臂力,表示愿意接受挑战。

    左脚腾地踏前一步,卢超的右脚向后踩实地面,蹬起八字脚,他脸皮紧绷,脖间青筋突『露』,右臂上的结实肌肉一块块隆起,劲力骤然暴增。

    面『色』倏然沉冷,邓安国的右脚踏前一步,上身微微前倾,身体重心移向右脚,而右手上臂和前臂呈一百二十度角,劲力随着对方的力度不断提高而逐渐加大。

    卢超生得高大魁伟,体壮力大,而邓安国看上去却瘦削单薄,温文儒雅,两个人的体态一壮一瘦,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对比。而邓安国这样文质彬彬的书生竟然敢跟卢超那样高头大马的壮汉较劲,实力之悬殊是可想而知的。

    然而,出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卢超握紧邓安国的右手狠命地往左侧扳压,他一双虎眼圆睁如铃,鼻子嘴巴几乎扭曲成一团,汗水沿着他的两颊扑簌簌地往下滴,邓安国面『色』依然如故地保持着冷峭,右手上臂和前臂还是原封不动的一百二十度角,宛似一根坚固无比铁拐,而整个人身更如同钢筋铁铸似的一动不动。

    一分钟过去了,卢超满口钢牙咬得格格直响,额角青筋暴涨如条条蠕动的蚯蚓,右手臂上的肌肉高高地隆起,而邓安国仍旧纹丝不动,面无一丝表情,酷肖一尊精雕细琢的蜡象。

    半分钟时间一晃而过,卢超身上的热汗湿透了衣背,脸孔慢慢地扭曲变形,而邓安国还是巍巍不动,只是额头上也浮现出青筋,汗珠子沿着两边额角一颗一颗地往下滴,足见他也倾尽了全力。

    邓安国心知肚明,论起体能和手臂劲力来,自己与卢超是半斤八两,旗鼓相当,但若比起军事格斗技巧来,那卢超未免有些相形见绌。

    突然间,卢超猛地一抽右手,五指在电光石火间捏成拳头,呼的一下打出一记右直拳,径直朝邓安国的左肩膀击去。

    这一下变招极为仓猝,快如电闪雷鸣,颇令人防不胜防。

    心神一震,邓安国疾忙斜身一闪,堪堪地避过卢超这一记迅猛无比的右直拳,身体的应变之快当真超过大脑的意念,在侧旁作壁上观的陈瑞惊呼出声。

    卢超猝然变招,以迅电不及瞑目之势挥出一记右直拳,力图攻对方一个措手不及,不料对方的趋避动作竟然迅捷得超乎想象,心下大惊,迅即收势闪退。

    便在此时,邓安国身形一闪,右手如电般长伸,一把抓住卢超的右手腕,同时左手疾探,同样急如星火,拿住卢超右手肘部,只要向前一送,往下一扭,卢超的右手腕关节就会痛上好一阵子,如果邓安国提足劲力的话,那就会喀嚓一声扭脱卢超的右手腕关节。

    卢超见自己的右手腕和手肘同时被邓安国拿住,生怕老排长一时心头火起,下手有失方寸,便想挣脱开来,他左手挥掌如刀,闪电般切向邓安国的右手上臂,心想这样一旦命中对方的话,对方吃痛之下,必定会撒手。

    邓安国双手拿住卢超的右手,正要一抖一送,令卢超的手腕关节痛上一会儿,忽然瞥见对方左掌骤然切出,直指自己的右手上臂,当下欲挥手相格,但双手都没空,对方又来势劲急,急切间只好撒开双手,仰身向后跌下,双脚牢牢钉在地上,两手反手握拳,撑住地面,腰部拱成半弧,形状有如一座石拱桥。

    嗖的一下破风声过处,对方切出的掌刀擦着胸前衣襟而过。

    邓安国的少林柔骨功精妙无比,趋避动作更是便捷之极,看得一旁作壁上观的陈瑞大声叫好,一双肉拳拍得啪啪作响。

    一个后滑步,卢超向后闪退数尺。

    双脚猛力一蹬地面,邓安国借力来了一个漂亮的筋斗,向后纵出一米多远,旋即弹起身形,左足跨前,右脚踏后,身子微侧,两手呈自然徒手格斗准备姿势。

    卢超啪啪的拍着巴掌,满脸堆笑地道:”排长,几年不见,你的武艺还是那么厉害,看来你在军校学习的这些年,武功一刻也没有松懈过。”

    恢复成自然站立姿势,邓安国掏出手帕擦着额头上的热汗,莞尔道:”是吗?看起来吴同志的徒手搏击技能也是勇猛精进啦!”

    卢超面上『露』出惭颜之『色』,讪讪地道:”那能跟你比呀!排长。”

    他微微一怔,突然意识到什么,便歉然地对邓安国说道:”不好意思,现在应该叫你副连长了。”

    邓安国是个超然物外的人,素来藐视权威,淡薄名利,故而对部队里的种种规矩极其厌烦,他不以为然地道:”这个随便你,我不在乎这些。”

    卢超摇头道:”那可不行,部队是讲纪律的,上下级关系是泾渭分明的,可不能随变『乱』来。副连长是陆院高才生,以后还要长期当职业军人,应该比我更懂这些。”

    邓安国心念一转,觉得卢超说得在情在理,只不过邓安国当兵打仗,全凭一腔热血,至于长期当职业军人的事,他可是从来都没有想过。

    尽管以他的学识、才智、军事素养、家庭背景来看,他在军队里发展的话,只要他肯去钻,扶摇直上,平步青云,肯定没有问题,否则的话,敌方的『奸』细和军队内部某些别有用心之人早就将他扳倒了。

    邓安国想了想,对卢超说道:”你的年龄比我大三岁,兵龄更比我长得多,一口一个副连长的叫着,听起来很别扭,我看这样好了,以后我对你下命令的时候,你才叫我副连长,平时叫我小邓好了,这样听着才够亲切。”

    卢超稍加思忖,觉得邓安国言之有理,他自己都24岁了,邓安国不过20出头,一口一个副连长的叫着,倒显得人家高高在上,确实很别扭。

    他欢笑着,点头道:”那敢情好,以后我私底下叫你小邓,你就叫我老卢好了。”

    邓安国笑逐颜开,箭步冲过来,一拍卢超的肩膀,大声喊道:”老卢,我现在就亲切地喊你老卢。”

    陈瑞也跑过来,学着邓安国的样儿,拍了拍卢超的肩膀,嬉皮笑脸地道:”那以后我也叫你老卢好了。”

    卢超心头怫然不悦,一把推开陈瑞,横眉瞪眼地道:”一边去,小心我罚你打扫一周的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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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8-12 10:5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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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8章 这么说你们成了竞争对手

     陈瑞脸蛋一红,嘟起两片嘴唇,怏然道:&“先别得意太早,我可不一定会分到你的排里。&“

    邓安国连忙打圆场,哈哈地笑道:&“那就叫雄娃儿当连长的文书好了。&“

    说完,他用命令的口吻向陈瑞喊道:&“雄娃儿,你先把东西提到宿舍里去,把洗脸水给我倒上,呆会儿我得洗把脸。&“

    陈瑞嗯了一声,背着邓安国的行李,提着两个热水瓶,匆匆地离开。

    掏出一盒红塔山,弹出一根,送到卢超跟前,邓安国心里很是纳闷,看刚才的情形,陈瑞跟卢超显然早就认识,而且关系很亲近,便向卢超问道:“老卢,你和陈瑞的关系好像很不错,你们不会是老乡吧?”

    卢超抽出那根烟,摇头晃脑地道:“不是不是,他当新兵的时候,我跟他比试过『射』击,他赢过我两局,因此不把我放在眼里,当时我在新兵一班当班长,他在三班当战士,三班的班长就是徐帮成,据说现在在军区侦察大队,估计也在你手底下当过兵。”

    邓安国兴奋地道:“难怪这小子当时那么胆大,敢挑战你们老兵,原来是野猫子徐帮成带出来的兵。”

    “野猫子徐帮成。”卢超惊喜地望着邓安国,说道:“这么说他也是你带过的兵?”

    “是的,这小子的资质很不错。”邓安国点上一根烟,将打火机抛给卢超,又说道:“原来你和徐帮成早就认识。”

    点燃香烟,卢超贪婪地吸了一大口,煞有介事地道:“这小子的军事素质很全面,尤其是擅长『射』击运动目标,攀爬技术也是无人能及。”

    说完,他甩手将打火机抛向邓安国。

    右手伸到空中一抓,邓安国接住打火机,嘿嘿地道:“你还说漏了一点,这小子还是个冷兵器格斗高手。”

    “哦,这我倒还没看出来。”卢超诧然地望着邓安国,问道:“那一年,我和他作为新训骨干,都被抽调到新兵团当班长,我和他都自认为自己很有本事,谁也不服谁,谁都想把谁比下去,因此我的一班和他的三班,明里暗里都不较劲。”

    哦了一声,邓安国吸了一口烟,饶有兴趣地问道:“这么说你们成了竞争对手。”

    卢超点头道:“是的,我的一班和他的三班不但比军事训练,还比卫生和内务,甚至连吃饭和洗衣刷鞋的速度都要比。另外,我和他也进行过单独较量。”

    邓安国笑咧咧地道:“那结果咋样?”

    卢超嘿嘿的笑道:“我俩半斤八两,平手,论『射』击,他稍胜一筹,论五公里武装越野,四百米越障,投弹和刺杀格斗方面,我比他强,在徒手攀爬,伪装潜伏,快速拆装枪械方面,他更厉害。”

    稍顿,他疑『惑』地道:“小邓,你刚才说他是个冷兵器格斗高手,可是我跟他交过几次手,没发现他有什么独门绝技。”

    邓安国喜眉笑颜地道:“一秒三刀,一步三刀,半秒两刀,这三种最实用的格斗刀法,你大概还没见过吧?”

    卢超摇摇头,脸孔一板,怏然不乐地道:“小邓,这肯定是你传授给徐帮成的,当年你当我排长的时候,为啥不教我,你心不公平。”

    “我『操』,老卢,你怀疑我偏心。”邓安国苦涩地一笑,委屈地道:“当年我根本就不会这三种格斗刀法,你想学的话,随时都可以来向我讨教,我一定不吝赐教。”

    “那敢情好。”卢超拍了拍邓安国的肩膀,叹息道:“倒底是有学问的人,说话永远都是文绉绉的。”

    邓安国稍许思索后,向卢超问道:&“对了,肖连长现在的战备工作一定很忙吧?&“

    卢超颔首道:&“是的,我们师直属侦察连一直驻扎在老山战区,生活条件十分艰苦,军事训练工作相当紧张,指导员刚刚调走,连里的一切事务全堆在了肖连长和其他的排长身上,实在太忙了,这接下连新兵的活儿就交由我来干了。&“

    抿了抿嘴唇,邓安国道:&“那兵员素质一定得要好,以前听说你看兵的眼光很毒……&“

    没等邓安国说完,卢超毫不遮拦地道:&“那当然了,所以连长就把这事交由我来办了。&“

    邓安国喜笑颜开地道:&“真是一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想不到你现在已经成了连队的主心骨。&“

    两人吞云吐雾,谈笑风生,甚是投机,一个新兵刚巧路过他俩身边。

    邓安国抬头一瞥之间,见那个新兵生得有些瘦弱,背上负着铺盖卷、脸盆、马扎,两肩斜挎着水壶、挎包、茶缸等物事,右手提着一个沉重的军用提包,左腋还挟着一个铺盖卷,显然是替别人携带的。

    那新兵走到邓安国俩前方不远处,突然发觉右脚解放鞋的鞋带松散开了,就停下来把右手的提包放下,可地面上灰土很厚,铺盖卷放下去会弄脏的,他只好挟在腋下,弯下腰身,单手去绑系鞋带,可是左肋挟着东西,行动十分不便,半晌绑不好鞋带。

    邓安国赶紧扔掉烟头,迅步走上去,亲切地对那新兵道:&“我来帮你。&“

    说完,他弯下腰去,一双巧手左一绕右一转,那新兵尚未反应过来,鞋带就已经被他绑结实了。

    替那新兵正了正军帽,邓安国扭头对卢超说道:&“吴排长,你看这个兵咋样?&“

    卢超粗率地打量了一下那新兵,摇头道:&“瘦了些。&“

    邓安国悻然地道:&“吴排长,别一概而论好不好,我不一样很瘦吗?&“

    卢超朗笑道:&“我说他瘦了一点,可没说他不是好兵。&“

    伸左手一拍那新兵的肩膀,邓安国亲切地问道:&“你叫啥?&“

    那新兵一看邓安国身着干部军装,知道是个军官,连忙一靠双脚脚跟,举起右手敬礼,洪声道:&“报告首长,我叫赵永生。&“

    这一声首长叫得邓安国心里酸溜溜的,不由得『露』出羞惭的神『色』,心想:真是失之东隅,收入搡榆,自己被踢出侦察大队一连,背了不白之冤,官儿反倒升高了不少,当起首长来了,自己不过是20出头的『毛』孩子,竟然被与自己年纪相仿的新兵叫首长,获这等殊荣的,自己恐怕是史上第一人。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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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8-12 13:45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你真不咋的 于 2017-8-12 16:38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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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0章 刺尖从那厮背心透出一大截来

    抛掉冲锋枪,邓安国双手握刀,由下直上地撩起一刀,刀背砸开刺向他心窝的三棱钢刺,大砍刀在电光石火间,自左上方向右下方,斜向划出一个半弧。

    第三个敌兵的右胳膊齐肩而断,带着ak-47冲锋枪一齐飞到空中,洒着血雨,翻着跟头,而那敌兵的肩头断口处鲜血喷出两尺多远,打着转子,向一旁摔倒,在地上疯狂打滚,鲜血染得滚过的地面斑驳陆离。

    身子暴旋,大砍刀横向划出一道圆弧,邓安国甩手扔出大砍刀,金刃破风,呼呼作响,大砍刀在虚空中旋转飞向目标。

    嚓的一下响,正自从十米外冲杀而来的一个敌兵头颅和躯体分离,带着纷纷洒洒的血珠子,飞到空中骨碌碌地翻着跟头,无头尸身狂喷血浆,手舞足蹈地打着旋儿,转出好几米方才颓然倒地。

    邓安国忽地听到背后风声骤起,疾忙跨步侧身,让过直向背心捅来的一刀,右手一把抓住背后来敌的枪管前端,顺势一拉,旋即拆下三棱钢刺,同时向后转身,来袭敌人刚巧劈面撞来。

    邓安国毫不犹豫,右手反握三棱钢刺,狠狠地扎入那敌兵的胸腔,直没得只剩刀柄,刺尖从那厮背心透出一大截来。

    嘭的一声,邓安国左手一掌拍出,击中那敌兵的右肩膀,打得那厮向后倒退,猛不丁张嘴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满满地溅了邓安国一头一脸。

    登时只觉眼前一团血红,邓安国脸上涂满了温热而我黏糊的『液』体,一时间什么也看不清,急忙用双手在面前左一拳,右一掌,护住身体,猛力甩脑袋,以抖掉溅在眼睛上的血珠子。便在此刻,他耳边忽然响起一阵悠长的起床号声。

    身子一激灵,他腾地坐起上身,转头看去,见对面床上的陈瑞也翻身而起,他这才醒悟,刚才发生的凶猛厮杀,不过是场梦。

    陈瑞利索地穿衣套鞋后,先行一步出去了。

    屋外响起一连串急促而纷『乱』的脚步声和洪钟大吕似的喝令声。

    身心疲惫的兵们从酣梦中醒转,在班和排长的安排下,迅速穿戴整齐,打好背包后,以连为单位,跑步进入『操』场集合。

    晚春的清凉晨风悠悠地吹拂着整齐的营房,柔柔地扫过干净的地面。

    一道道迤逦连绵的山脉,一座座叠嶂嵯峨的峰峦沐浴在凄『迷』的晨光中,远远地眺望上去,活象一个个荷枪实弹,岿然不动地钢铁战士在守望着祖国的南疆。

    深邃的天空中浮飘着一朵朵白里透着红晕的云彩,刚刚『露』出半边脸的朝阳散发出艳丽红润的光芒,衬托着祖国的壮美河山,装点着华夏的绵绣湖海。

    邓安国穿戴整齐,洗漱停当后,形态悠闲地卓立在营房门前的草地上,好整以暇地欣赏着令人心驰神往的良晨美景图,郁结在心头的愁绪慢慢地风消雾散。

    他身着85式干部夏常服,大檐帽上的八一军徽,在火红的朝阳下,闪闪生辉,衬着他那双澄彻而秀美的眸子,那张唇红齿白的英俊面庞,更加显得雍容闲雅,风姿焕发,有如玉树临风,很难让人相信他曾在亚热带雨林里杀人如麻。

    这时,陈瑞走到他身旁,小声地对他说道:”副连长,集合的时间到了。”邓安国兀自欣赏着良晨美景,似乎意犹未尽,淡漠地道:”雄娃儿,你先去,我这就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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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9章 敌人的头盖骨被枪托砸得粉碎

   他心里大悦,微微一笑,向那新兵说道:”以后叫我副连长,知道吗?”

    那新兵规规短矩地立正,洪声道:”是。”

    右手在那新兵的肩头捏几下,邓安国问道:”有别的干部指定要你吗?”

    那新兵说还没有,邓安国一拍他肩膀,扭头对卢超道:”这个兵我们侦察连要了。”

    卢超撇了撇嘴,吊儿郎当地道:”遵旨。”

    晚饭过后,师领导的特许侦察连,步兵七连等少数几个师里最响当当的连队优先挑选新兵,

    邓安国看兵的眼光太过挑剔,这批新兵看上去大多都很憷场和怵头,难免不对他的胃口,索『性』就让看兵眼光很毒的卢超一手揽至,他懒得去搀和,到水房冲完冷水澡后,便回宿舍,靠在藤椅上,泡上一杯清茶,点一根红塔山香烟,舒缓着郁结在心里的愁闷。

    陈瑞则躺在床上打着呼噜子。

    这时,卢超拿着一个笔记本走进屋内,邓安国递给他一根软中华香烟,他接过去仔细瞅了一眼烟把,横放在鼻孔前闻了闻,嬉皮笑脸地道:”小邓抽烟的水平比以前更高了,又换牌子了。”

    邓安国惨然一笑,说道:”这烟不是我买的,我只是借花献佛而已。”

    卢超微微一怔,纳罕地道:”不会是那个新兵蛋子孝敬你老人家的吧!”

    苦笑一下,邓安国悻然道:”我靠,我对这批新兵一个都不熟,咋可能会有人来找我套近乎,听雄娃儿说,这些新兵绝大多数都来自农村,爹妈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挣钱难得要命,那有那么多闲钱买这么贵的烟来孝敬我这个七品芝麻官。”

    其实,他很想实话告诉卢超,这条软中华烟不是他自己掏的腰包,是花的王大队长等首长的钱。他之所以刻意隐瞒这些,是有所顾虑的,因为他担心自己是将门虎子的出身背景会暴『露』给更多人,那样会招来很多非议,起码他无论怎么披肝沥胆,沥血涂志,都有人认为他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卢超见他不大高兴,连忙一转话锋,把笔记本递给他,说道:”这些是我挑的兵,你看看他们的名单。”

    接过笔记本翻开,粗率地扫两眼,邓安国见都是些不熟悉的名字,觉得索然无味,便合上笔记本,说道:”你挑中的兵应该没得说。”

    卢超苦笑道:”本来有几个资质不错的兵,可惜被步兵七连挖去了。”

    张嘴喷了一个大烟圈,邓安国满不在乎地道:”没关系,只要是相同的兵源,素质差别不会大到那里去,关键在于怎么去锻造,怎么去磨砺士兵。”

    这天晚上,邓安国竟然在梦见自己回到了高中的校园里,那个与他从小青梅竹马的妙龄女孩,正用一双纤纤素手牵着他的手,漫步在花园的小道上。

    初恋女友眉如新月,睛若秋波,朱唇皓齿,酒窝『迷』人,身段窈窕,好一个月里嫦娥。他亦是风度翩翩,秀美标致的掷果潘安。端的是天生一对金童玉女。道旁花枝招展,百花争奇斗艳,芳香沁人心脾,衬着女友那婀娜多姿的『迷』人身材,『迷』人的笑靥。一阵春风悠悠地拂来,女友一头乌黑油亮的长发迎风飘飞……

    他兀自欣赏着眼前这朵出水芙蓉,蓦然一阵尖锐而悠长的炮弹啸声,如一盆冰水泼在他头顶上,他猛地一激灵,条件反『射』地伸右手去抓枪,两眼同时圆睁,那朵美不胜收的出水芙蓉一下就消失不见了,眼前一团晦暗。

    他这才知道不是在战场上,便懊恼地摇了摇头,抬起手腕看表,已经凌晨五点整了。

    他对面铺上睡的是陈瑞,嘴里嘟嘟囔囔的说着梦话,像是在骂着什么。

    重新躺下后,邓安国刚刚闭上双眼,整个人又回到了刀光血影,肢肉横飞的惨烈肉搏战中。

    右手斜举一把大砍刀,刀刃锋利无比,刀身滚滴着一颗颗粘稠的血珠子,他满脸是血,胸前衣襟也全是血,面无表情,眼神凶悍,形态可怖之极。

    一群敌军士兵端着三棱钢刺,人人双目血红,个个面孔狞厉,如虎似狼地冲杀而来。

    一声暴吼,有如龙『吟』长啸,邓安国抡起大砍刀,气势汹汹地迎向这群敌人。

    嗖的一下金刃破风声,一把三棱钢刺劈胸刺到,邓安国斜身一闪,左手疾伸如电闪,一把抓住对方枪管前端,顺着对方的来势往里一带,右手大砍刀猛地撩起,锋利的刀刃自下直上地划过对方的脸膛。

    一声悠长而凄厉的惨嚎,当先的那个敌兵甫一接触到邓安国,还没有过上一招,脸膛上齐右边唇角,上至左边眼角,翻开一条深长的血口子,嫩红的皮肉,血森森的鼻梁骨,都『裸』『露』在外面。

    那厮双手捂着血淋淋的脸孔,身子连连打着转子,颓然栽倒下去,双脚一阵胡踢『乱』蹬,鲜血源源不断地从指缝中挤出来。

    一个大旋身,闪过冲腹部刺来的一刀,邓安国左手抡起从敌人手里夺过来的ak-47冲锋枪,呼啦的一声,在空中划起一道半弧,搂头盖脸地砸向敌人面门。

    喀嚓的一声骨骼碎响,敌人的头盖骨被枪托砸得粉碎,摇晃着一颗血葫芦似的脑袋,病病歪歪地倒退几步,倾倒在地上,一命呜呼。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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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8-12 13:5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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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0章 刺尖从那厮背心透出一大截来

    抛掉冲锋枪,邓安国双手握刀,由下直上地撩起一刀,刀背砸开刺向他心窝的三棱钢刺,大砍刀在电光石火间,自左上方向右下方,斜向划出一个半弧。

    第三个敌兵的右胳膊齐肩而断,带着ak-47冲锋枪一齐飞到空中,洒着血雨,翻着跟头,而那敌兵的肩头断口处鲜血喷出两尺多远,打着转子,向一旁摔倒,在地上疯狂打滚,鲜血染得滚过的地面斑驳陆离。

    身子暴旋,大砍刀横向划出一道圆弧,邓安国甩手扔出大砍刀,金刃破风,呼呼作响,大砍刀在虚空中旋转飞向目标。

    嚓的一下响,正自从十米外冲杀而来的一个敌兵头颅和躯体分离,带着纷纷洒洒的血珠子,飞到空中骨碌碌地翻着跟头,无头尸身狂喷血浆,手舞足蹈地打着旋儿,转出好几米方才颓然倒地。

    邓安国忽地听到背后风声骤起,疾忙跨步侧身,让过直向背心捅来的一刀,右手一把抓住背后来敌的枪管前端,顺势一拉,旋即拆下三棱钢刺,同时向后转身,来袭敌人刚巧劈面撞来。

    邓安国毫不犹豫,右手反握三棱钢刺,狠狠地扎入那敌兵的胸腔,直没得只剩刀柄,刺尖从那厮背心透出一大截来。

    嘭的一声,邓安国左手一掌拍出,击中那敌兵的右肩膀,打得那厮向后倒退,猛不丁张嘴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满满地溅了邓安国一头一脸。

    登时只觉眼前一团血红,邓安国脸上涂满了温热而我黏糊的『液』体,一时间什么也看不清,急忙用双手在面前左一拳,右一掌,护住身体,猛力甩脑袋,以抖掉溅在眼睛上的血珠子。便在此刻,他耳边忽然响起一阵悠长的起床号声。

    身子一激灵,他腾地坐起上身,转头看去,见对面床上的陈瑞也翻身而起,他这才醒悟,刚才发生的凶猛厮杀,不过是场梦。

    陈瑞利索地穿衣套鞋后,先行一步出去了。

    屋外响起一连串急促而纷『乱』的脚步声和洪钟大吕似的喝令声。

    身心疲惫的兵们从酣梦中醒转,在班和排长的安排下,迅速穿戴整齐,打好背包后,以连为单位,跑步进入『操』场集合。

    晚春的清凉晨风悠悠地吹拂着整齐的营房,柔柔地扫过干净的地面。

    一道道迤逦连绵的山脉,一座座叠嶂嵯峨的峰峦沐浴在凄『迷』的晨光中,远远地眺望上去,活象一个个荷枪实弹,岿然不动地钢铁战士在守望着祖国的南疆。

    深邃的天空中浮飘着一朵朵白里透着红晕的云彩,刚刚『露』出半边脸的朝阳散发出艳丽红润的光芒,衬托着祖国的壮美河山,装点着华夏的绵绣湖海。

    邓安国穿戴整齐,洗漱停当后,形态悠闲地卓立在营房门前的草地上,好整以暇地欣赏着令人心驰神往的良晨美景图,郁结在心头的愁绪慢慢地风消雾散。

    他身着85式干部夏常服,大檐帽上的八一军徽,在火红的朝阳下,闪闪生辉,衬着他那双澄彻而秀美的眸子,那张唇红齿白的英俊面庞,更加显得雍容闲雅,风姿焕发,有如玉树临风,很难让人相信他曾在亚热带雨林里杀人如麻。

    这时,陈瑞走到他身旁,小声地对他说道:”副连长,集合的时间到了。”邓安国兀自欣赏着良晨美景,似乎意犹未尽,淡漠地道:”雄娃儿,你先去,我这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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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8-12 14:0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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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1章 你们为祖国流血牺牲的时候到了

军乐声雄壮高亢。

    早『操』被取消,一千多名新兵着装整齐,在『操』场上列好队形。

    他们各人挺胸收腹,站如洪松,精神抖擞,已经初显军人的风貌。但是,陈瑞却惊讶地发现,大多数新兵的脸上写满了惶悚和惴栗,给他一种朝不保夕,惶惶不可终日的悲凉感觉。

    邓安国站在卢超身旁,偷眼瞥视着侧近的那些新兵,见他们当中有很多人的气『色』不好,神情忧惧,似乎在担心什么。

    与之相反的是卢超和陈瑞等老兵,却气定神闲地等待着早会宣导。

    不大工夫,『操』场东南角走来四位神态威严的军官,邓安国一看这阵势,知道他们马上就要对去年入伍的这批新兵进行战前动员。

    四位军官大步流星地走到早已经布置好的『主席』台上就座,然后开始战前动员,『操』场上的高音喇叭便停止奏乐。

    端坐在『主席』台正中央的是一位老气横秋,精神矍铄的中年军人,邓安国一眼认出此人就是省军区的张副司令,也曾在自己父亲的麾下征战多年,上次自己蒙受冤屈时,他尽全力替自己开脱。

    负责主持动员大会的是a师副师长,他向大家逐一介绍完与会的众位领导后,宣布由张副司令讲话,场上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只是多少有些凌『乱』。

    张副司令目光炯炯,扫视一眼队列后,用手正了正话筒,声若洪钟地讲道:”同志们,a师的众位新战友们,你们好,首先我谨代表省军区和1d军军部的全体领导对你们光荣地成为合格的解放军战士,表示热烈祝贺。”

    随着台上一位领导的鼓掌示意,台下掌声经久不息。

    邓安国一向喜欢单刀直入,对这些华而不实的过场非常厌弃,却又不能不去应付,只得耐着『性』子,跟着大家一起,把一双肉掌拍得啪啪作响。

    掌声响成一大片,张副司令似乎也不耐烦这些过场,便竖起双手示意大家停下来。

    神『色』倏然变得沉冷起来,他语气严厉地道:”同志们,越南人狼子野心,妄图侵犯祖国的大好河山,而抗击侵略,捍卫家园是我们每个中华儿女的神圣职责,我们身为军人更是责无旁贷。”

    副司令的这番话讲得慷慨激昂,气贯长虹,听来令人豪情满怀,热血沸腾。然而,台下却万马齐喑,哑雀无声,一扫此前那种掌声雷动的热烈气氛。

    邓安国早就听厌了这些豪言壮语,因此他显得心不在焉。然而很多新兵却越来越预感到事情有些不太妙,一些胆小的新兵身子开始瑟瑟发抖,神情变得极度惶恐,有点像马上就要拉到刑场上的死囚。

    副司令神『色』凝重地看着队列,稍事思虑后,他一针见血地道:”同志们,你们即将开赴老山前线,祖国将看着你们惩戒侵略者,人民将看着你们收复被敌国强占去的领土。同志们,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身为军人,你们为祖国流血牺牲的时候到了………”

    豪壮的话语透过高音喇叭回『荡』全场,有如一颗定时炸弹轰然响起,震裂了新兵们那本就很脆弱的精神防线。此时,这些一直惶『惑』不安的新兵蛋子翻然彻悟,他们就要开赴老山前线,随时为抵抗侵略,光复国土而流血牺牲。

    于是,他们那精壮的身躯在簌簌发抖,那脆弱的心灵在惴栗不安。

    副司令审时度势,宣布暂停战前动员大会。

    这一来,上千名新兵中至少超过半数人立即失声痛哭。如此多的大男人痛哭流涕的场面,当真是世间罕见,搞得邓安国瞠目结舌。

    就在他身旁,有一个河南兵声泪俱下地哭叫道:”娘啊!孩儿不孝啊,孩儿要是死了,将来谁来给你养老送终啊。”

    哭声格外凄切,格外悲恸,听得本来泰然自若,从容淡定的邓安国不禁黯然神伤。

    霎时之间,『操』场上空笼罩着厚厚的愁云惨雾,现场气氛异常的凄越,异常的悲壮,更异常的悲凉,压抑得让人透不过气来。

    有些新兵可能过于顾及男子汉的颜面和尊严,倒是强忍着没哭出泪来,可是双目无神,眼光呆滞,木然地愣怔在那里,乍看上去,彷佛是一尊尊鬼斧神工,惟妙惟肖的泥塑人偶。

    邓安国喟然叹息一声,『揉』了『揉』微微湿润的双眼,刚走两步,耳边又响起一个河北兵的啜泣声:”娘啊!俺两个姐姐已嫁人了,家里只有我这么一个儿子,你和爹把家里最好的几亩地跟村支书换了,说了那么多的好话,看了那么多的脸『色』,好不容易才为俺争取到一个当兵的名额,还指望着俺能到部队混出个人样儿来,好让村里人能看得起俺们家,可现在俺就要……”

    他声音一阵哽噻,说不下去了,显然已经伤心和悲痛到了极点。

    邓安国听到这番令人潸然泪下的话语,也不禁为之动容,也想起了远方的妈妈。是的,像他这个年龄阶段的男孩,理应偎依在妈妈的怀抱里撒娇,或者在七彩的课堂里读书求知,确实不该在腥风雨血的战场上挑战死神大爷的权威,可是现实允许吗?人家都打到家门口了,他还能安得下心去享受青春年华吗?

    大多数新兵的上唇还只有浅浅一层,有点象绒『毛』的胡须,邓安国的上唇甚至还没有,可见这些花季少年都还没有品尝过爱情的美妙,还没有享受过人间的美好生活,如今却要奔赴那枪林弹雨的血火屠场,想来这委实是件很不公平的事情。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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