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张乐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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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张乐乐

张国庆

    记得你刚来我家的时候，很小很小，大概出生不到一个月，是你母亲被饕餮之徒绑架进了火锅，葛先玲女士无法养活你们兄弟姐妹几个，就将你分送给我家。刚来几天，你并不像别的狗狗，要鸣叫几天，而是很乖的，蜷缩在院子角落，挺可怜的。

    你一直忠心耿耿为我家服务一生，我非常感谢你！不仅仅是我家，前面两家大户，以前每年空调外机都要偷去两三台，自从我们搬到林园村后，整个小区非常安全，从未发生一起失窃事件，虽然我的外区同事屡屡遭窃。

    你日夜辛苦，为大家看家护院，还为我们带来欢乐，可是你从不计报酬，残羹剩饭，是你日常充饥的主食。我家境贫困，有时人吃了，没了你的，就用盐水拌饭，你照样吃得津津有味，从不挑剔。

    前几日，你呕吐。昨日下午，妻找来了兽医，打三针，兽医说近日正流行犬病。我以为你会好起来的。但是，打过针后，我发现不对劲。兽医说，没事，过一会就好了。

    傍晚，你伏在院子门口，我将你抱到院子中间，这时你已是步履蹒跚。晚上，你低底低哀鸣着，其时，这就是你在向我们辞别，舍不得离开我们。可是我还是愚蠢地寄希望于兽医的那句话，蒙着头睡觉，甚至于还嫌你的哀鸣揪心。今晨三点钟时，我发现你已经在院子门前，永远地离开了我们，并希望自己的遗体不要留在院子里——你临终的最后一件事，还是想着别麻烦我们！

    这时，我才发现，你是那么地伟大，生命却是那么地渺小；你是那么底坚强，生命却是那么地脆弱。我还发现，我是一个典型的伪君子！——我没有为我的忠实朋友临终送行，却还口口声声怀念、哀悼！

    我还以怕你被绑架进火锅城为借口，不让你出院子，长期软禁你，让你孤独地走完一生。——我是多么地残忍！

    偶尔有点骨头，你要留下来，从院子门下面，送给外面的好友。或者埋入花盆，留着慢慢享用，仅仅只是因此损坏了一点小花草，你却遭到我多次暴打。——我简直就是一个暴徒！

    哦，别了！乐乐！愿你走好！

    清晨，我和妻将你的遗体埋在潜水岸边，希望美丽的潜水和芬芳绿地会给你带来来世的幸福！

    尊敬的阎君，我拜托您：请您向你的下属打个招呼，免去我的乐乐在那边登记注册繁复手续，同时我还求您，为我的乐乐安排一个他喜欢的身份转世。

    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