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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寒 (唐)白居易 今朝春气寒,自问何所欲。 苏暖薤白酒,乳和地黄粥。 岂惟厌馋口,亦可调病腹。 助酌有枯鱼,佐餐兼旨蓄。 省躬念前哲,醉饱多惭忸。 君不闻,靖节先生樽长空,广文先生饭不足。
倒春寒,是指初春气温回升较快,而在春季后期气温较正常年份偏低的天气现象。就像这段日子,经常是白天阳光和煦,让人有一种“暖风熏得游人醉”的感觉,早晚却又寒气袭人。我老家有“冬风不过篱,春风钻牛皮”的说法,也是形容这种使人难以适应的倒春寒天气。 曾读过一句诗,叫“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类似的,倒春寒天气,古今都有,白居易的《春寒》,让我们和古人因同样的天气而跨越时空,对话到一起: “今朝春气寒,自问何所欲”,诗人在倍觉春寒料峭的时候,思考着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来御寒,想来想去,还是弄点吃的,喝壶小酒比较惬意。“苏暖薤白酒,乳和地黄粥”,吃的是啥?地黄粥;喝的酒呢?薤白酒。为什么诗人选择这两样为主,后面两句即有说明:“岂惟厌馋口,亦可调病腹”,我哪是单纯用他们来解馋呀,这两样东西,还可以调理我那常感不适的胃腹。(这里稍微提一下,“粥”在我老家方言里念“zhu”,第一声,大家读一读,是不是反而押韵些?有意思!)
读到这里,咱们就有必要了解一些食疗知识了。“地黄粥”,主治妊娠漏胎,胞干胎死;妇人血气不调,产后恶露不行;虚荣瘦弱;寒热往来;咳嗽唾血等。“薤白酒”,可以温阳行气,活血止痛,主治老年人冠心病(症见心悸气短、心胸憋闷、恶风肢冷等)。这两样都是药物和食材兼得,当然,在诗人这里,主要是用来御寒保暖。大家有条件的,可以上网搜索一下如何配置,来感受感受古人的生活。 其实,诗人给自己准备的饮食还是挺丰盛的。主食说完了,接下来是“助酌有枯鱼”,下酒的有“枯鱼”,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干鱼,或做鱼干,这里有一个“枯鱼涸辙”的典故,《庄子·外物》篇中讲到:庄周在旅行途中听到有声音叫他,他在车辙中发现一条鲋鱼,鲋鱼即将缺水请求帮助,庄周准备取一杯水救它,鲋鱼说他是东海的波臣,哪里是这斗升之水能够生活下去的。我在想,诗人是不是也在借此隐喻自己和这鲋鱼一样,对目前的生存状态不满意?或许是我牵强附会吧。“佐餐兼旨蓄”,有个“佐餐茶”,是在餐前餐中餐后饮用的茶品,这里的“佐餐”,应该就是泛指辅助主食的食品了,和前面的“助酌”相对应。拿什么“佐餐”呢?“旨蓄”,即平时贮藏的美好食品。《诗·邶风·谷风》里就写过“我有旨蓄,亦以御冬” 。
诗的前半部分,着重是描写诗人吃喝的场景。古人多情,即便是在餐桌上,也会产生一些对人生的思考:“省躬念前哲,醉饱多惭忸”,有时反过来自我反省反省,前代那些贤人所受的苦,皆甚于我,但都甘于平淡,成就也很大。我呢?能吃饱喝足,却还时常抱怨生活,真是惭愧呀!“君不闻,靖节先生樽长空,广文先生饭不足”,这是诗人在举“前哲”的例子,“靖节先生”,即陶渊明,诗人说他的酒杯里常常是空的,“樽”,即古代的盛酒器具;“广文先生”,诗圣杜甫称唐代郑虔为“广文先生”,后泛指清苦闲散的儒学教官,诗人说他常常吃不饱饭。 如今,我们多数家庭的生活条件有了很大改善,然而,与古人相比,我们似乎缺少了一点东西。那是什么呢? 可能有人会猜,是忘记了前辈所过的苦日子,不懂得珍惜现在的生活。我也不能说没有这个意思,但是,我更想表达的是,我们在享受美好生活的同时,能不能偶尔关注一下身边的贫困群体?我在基层工作,今年是第五年了,这五年里,我见过了太多因为各种原因致贫或返贫的家庭,每次我和源潭爱心联盟以及其他社会群体一道去慰问这些家庭的时候,总会不由自主的心酸,且每每伤感于自己力量的渺小。这两年,我和源潭爱心联盟逐渐把救助的对象由“大病患者”转移到“贫困学生”,其实,这也是一种无奈之举,我们会为“大病患者”呼吁,但我们只能把有限的资金投入到更有希望的群体,期待着广大的“寒门学子”能够早日成长成才,从根本上改变各自家庭的贫困现状。我们真诚的希望,看到这篇文章的朋友,能够加入到我们这一群体,用点滴奉献,汇聚成爱的海洋。(来源:微信公众号xiaocaoshuo,作者:操知璇)
原文链接:http://mp.weixin.qq.com/s?__biz=MzI2MTA0ODYxMA==&mid=403757203&idx=1&sn=210088be87bfd70ba4a4a224dc3c7858#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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