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柱茶劫 第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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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马知县赴任展表象

        众衙役站堂怀各心

光绪三十二年丁未年癸卯月（1907年3月）初，在扬州瘦西湖一个茶馆，有个长脸尖巴、窄眉少须的中年人在有一口没一口的呷茶，神情极为苦闷。呷茶之人姓马名晓华，字向明。华者，荣也。晓华，小荣也。木谓之华，华而实者谓之秀。《老子》云：“万物负阴而抱阳”，故字“向明”，有旺相其名“晓华”之意。由其名字可观其父辈对其寄望之大。

原来，清顺治二年四月(南明弘光元年，1645年)，清廷豫亲王多铎领军主力兵临扬州城下，守城之将乃是名将史可法。在史将军死守之下，止住了多铎进攻。久攻不下，多铎急不可耐之时，马晓华先人来营献计曰：“亲王，扬州城西北隅有一小山，可借此山之高驾炮轰城以延炮弹射程。” 豫亲王从之，从泗州运来红夷大炮。夜间，多铎集巨炮猛轰城西北隅，城破。　因攻城满清军队伤亡者众，多铎在马晓华先人引领下纵兵在繁华的扬州城内杀人、纵火、强奸、抢劫，暴行一直持续十天。史称“扬州十日”。

马晓华先人也因此役有功，战后被封五品官员，及至其父辈之时已然没落，父辈遥想先人之大荣华，对马晓华期许有嘉，想其有个小荣华足以。然，晓华整日混迹扬州烟花茶楼，虽慕功名，而无用功之实。及至光绪三十年，国运如日薄西山，对外赔款万亿银两，国库空虚，捐官之风日盛。马晓华正途入仕无望，因而转向捐官。捐官千两白银，从何而来？马晓华遂鼓如簧之舌游说各烟花茶楼老板，贷了千两白银捐了个七品官位，去扬州府下宝应县试俸，至今已满三年，然正式委任还未到，故而在此呷茶苦闷。

马晓华俯首，一手抚耳间，忽闻：“马爷，喜报，委任状到了！”但见一五短身材的秃顶男子迈着短腿急奔而来，面上渗出颗颗汗珠。来人乃是马晓华之狎友刘建仁，二人一起扛过（烟）枪、打过炮（狎妓），算来也有十年交情了。马晓华闻之大喜：“建仁，我正忧此事，如此甚好，快回”。于是一同回去跪地接了委任状。接下来就是一帮狐朋狗友饯行酒宴（略去不表）。

欢宴毕，马晓华与狎友刘建仁开始捉摸上任之事。

马曰：“刘老弟与我择一良日，一同赴任。你我相识多年，知根知底，且弟为人多谋，向明当请弟为师爷，共赴前程”。

建仁起身曰：“马兄，哦，错了，当称呼马知县。建仁不才，受知县抬举，当鼎力助之。”

马曰：“不必客气，但凡我二人之时，皆以兄弟称之”。

刘建仁应之，旋即掐指曰：“四日之后的卯月卯日即是赴任吉日。此去安庆府潜山县有八百里，马力须两日到达，明日动身正好”。

三日后的下午马、刘一干人行抵潜山县衙。在后堂安顿妥当，刘建仁迅即进入师爷角色，使了银两从前任师爷处购得了县内概况与任内注意事项。

是夜，刘师爷即在后堂向马知县报告取得信息：潜山县地形与前回所述之龙脉相似。境内自北向南依次为山地、丘陵、平原；十之有七为山地丘陵，余下为平原。常言说“靠山吃山”，山地丘陵适宜茶树生长，自汉以来，县内课税主要来自茶商。至今县内茶场主要有两处，一处在龙首的葛燕屋后山天柱茶庄，为葛家世产；另一处为龙尾的彭岭彭河茶庄，为彭家世产。此县虽不比扬州富庶，但也算小康之地。受龙脉上两寺院（天柱山脚下的三祖寺、彰发山上的太平寺）佛教的教化，县内民风纯朴，人心向善。

次日，三班六房的头头齐聚县衙大堂，新老知县正式交接。马知县在交接后操着扬州官话：“承蒙皇恩，我自扬州来此任职，恳请诸位同心同德，为治下黎明百姓谋福利！”随后开始宣扬“民富则官富，可以帮人民将生意扩展到扬州等言论”。

马知县陈词完毕，随即宣布近期工作：“一、尚仁义，勤政爱民，不负皇恩；二、六房依次当面汇报工作情况；三、近期将择日对全县巡视，以掌握全县情况、体察人民疾苦；四、……”

大堂之上，众衙役心中窃语：“马知县雷厉风行，作风干练啊，值得跟随”；“马知县从扬州大地方来，见识果然大，跟着马知县可以发财” ；“呵呵，新知县口才不错，但是否是夸夸奇谈之辈？不足与谋”；“等等再看此人有何能才干” 。

欲知后事，请看下回：马知县出巡查民情，刘师爷入堂布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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