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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海战役亲历者:老教师与杜聿明的34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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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0-21 10:0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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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见微信公众号“新青年文艺”,欢迎关注,征集亲历者讲述当年的历史,如果您和您的家人有过不同寻常的历史经历,欢迎联系我,在大时代中,每一个人都是一段传奇。欢迎家乡人民关注提供线索,尽个人所能,为平凡人记录人生!)

淮海战役第三阶段陈官庄歼灭战主战场位于河南省永城市陈官庄,杜聿明被围困之时,将指挥部设在陈桂庭家的宅院,10岁的陈桂庭在整个歼灭战中就这样与杜聿明一起生活了一个多月时间。
在济祁高速永城出口往东沿着311国道转入当地004乡道,行车不过3分钟就能看到淮海战役纪念官。在解放战争的三大战役中,淮海战役(国民党称之为徐蚌会战)被定性为整治影响最大、解放军牺牲人数最多、歼敌人数最多的战役,同时也被国外军事专家视为一场“不可思议”的胜利。
在兵力、武器装备都相对落后,而且缺乏现代化后勤保障的情况下,解放军如何能取得最后的胜利?除了指挥的艺术和军队自身的浴血奋外,当地亲历淮海战役的老乡们习惯用这样一种方式评价这场战争的最后胜利“咱的队伍(解放军)得民心了”。史料记载,在这场战役中,江苏、安徽、山东、河南等地,先后出动了540多万民工参与支持解放军作战,在如今的淮海战役纪念馆内,解说员会用一种更加形象的方式告诉你这个完全依靠小车和人工的后勤保障队伍到底有多强大,“当年每个解放军身后至少有9位老百姓在帮忙”。
河南永城陈官庄,这个到处充满红色记忆的豫东小村,曾是淮海战役第三阶段的主战场,也被视作淮海战役结束的地方。战役开始前,因为选择逃跑的路线不一样,今年75岁的陈桂庭一家最终没能成为这9位老百姓中的一份子。他们一家与杜聿明的兵团一起被围在了陈官庄,除了“逃难”这个战争年代的共同标签,历史也为这个孩子和他的家庭选择了一个在以后都无法摆脱的角色。1948年12月6日杜聿明将指挥部设在了他的家里(陈桂庭个人记忆)。
在这以后的34天里,在院子东边的一间小屋,陈桂庭看着他们生活起居,看着他们仓皇出逃。所有关于1949年10月1日以前的战争记忆都终结于那年1月9日,淮海战役国民党前进指挥部副参谋长文强的三只爱犬在指挥部被打死的那一刻。
“我们不该往北跑”
80多岁的陈老奶奶如今依旧听力尚好,口齿清晰。从一个穿着花棉袄的小姑娘到如今坐在村头满头白发的老人,从抗日战争到解放战争,再到如今的和平年代,关乎战争的记忆她给了这样一句总结,“怕,怕的很,子弹飞得呼呼的响。”陈桂庭今年75岁,按照年龄推算,当战争打得不可开交的那年,他们正好是可以做“伙伴”的年纪。
淮海战役纪念馆大门东侧有一条紧贴着围墙的小路,再往前是一所当地的小学校,沿着小学校往北便能看到一条更窄的水泥路,路两侧都载着笔直的白杨,正直收货的季节,临着小路的庄稼地里,庄稼人正忙着收玉米和黄豆。阡陌交通,鸡犬相闻,翻松土地时散发的泥土味随着风弥漫在空气里,走在乡间的小道,泛黄的树叶发出脆铃般的声响。无法做农活的老人拿着马扎坐在杨树底下静静开着不远处的庄稼地,虽到处都是忙忙碌碌的身影,可这个村子却在忙碌中愈加显得安静,偶尔从远传传来女人唤孩子帮忙的声音,让这静更显得悠远。
眼前的一幕很难让人将它与战壕、尸体散发的气味以及士兵惶恐的眼神联系在一起。然而战争的记忆对亲历者而言到如今依旧是清晰的。
1948年陈桂庭10岁,这个出生在日本侵华年月的孩子,在一场民族灾难结束后的第三个年头里再次被卷入了另一场战争。这一年12月,在战争开始前村里的老少们开始如往常一样踏上“逃难”的路。
“被小鬼子打怕了,一听到打仗,大家都逃跑,什么都不要了,留着命最要紧。”陈桂庭坐在自家院子里安详地说。
陈官庄位于河南永城市最东边,穿过村子就到了安徽,在地理上是永城是出入江苏、安徽的门户。地处三省交界,战略地位显著,情况复杂,在陈桂庭的记忆里,这里受过土匪的骚扰,经历过“小鬼子”的蹂躏,也在新中国历史的大浪潮中接受过洗礼,到今天的安宁,陈桂庭比任何人都珍惜。他给两个孙子取名为“蓝天”、“白云”,他说,“我的希望都在他们两孩子身上”。现如今正在读中学的大孙子一心想做一名真正的解放军。
因着淮海战役时,杜聿明将指挥部设在他的家里,他与这个历史人物特有的交集,让他在今后的身份都有别于当地村民,慕名而来听他讲往事的人很多。回想当年,陈桂庭将这次交集归结为一次“逃难”的意外。
1948年12月,陈官庄的冬天越来越冷,经历了战争恐惧的510多位村民收拾起能带走的物件扶老携幼开始向村外出逃,陈桂庭一家老小也在其中。“大家都往村外亲戚家走,亲戚在北边的往北走,亲戚在南边的往南走,我们家的亲戚大部分在北边,所以爷爷奶奶带着我们往北走。哎……”过了许久,“这一次我们走错了。”
往北走的村民最终遇上了杜聿明的部队,被截了回来。往南走的村民遇到了解放军,参加了支援前线的斗争。陈桂庭一家以及其他没有出走成功的200多位村民与杜聿明的兵团一起被围在了陈官庄。按照陈桂庭的口述当时军队人数在26万以上(根据中共永城市委党史研究室编著的《决战陈官庄》一书记载,作为淮海战役最后阶段的主战场,陈官庄战役歼敌26.8万,占整个淮海战役歼敌人数的50%)。由于年龄的原因,陈桂庭对一些数字记得并不清楚,不少数据也是自己后来读历史资料得知。但陈桂庭记得清楚的是,村子里当时到处都挤满了人,“出门哪里都是人,能有个地方呆着就很不错了。”
在陈桂庭的记忆中,当时随着军队一起来到陈官庄的还有一群特殊的人——学生。“有很多女学生,说是从徐州和连云港来的,和村里的人完全不一样,穿着裙子和旗袍,皮鞋也很好看。一到村子就开始缺粮食,没得吃,学生就开始逃跑,但没几个成功的,都被拦回来了。”“这些学生挺苦的,被要求在军队里做文书,有的被送到医院做护士,有不少被国民党兵轮奸了。”
“青苗都被吃光了”
陈桂庭家的房子当时在村里属于最好的,这也是杜聿明为什么选择他们家做指挥部的原因。陈桂庭说,杜聿明的兵团一进到村里就把树都伐了,在村子周围挖了很宽的壕沟,一直挖到能见到水,就成了河,河上有吊桥,“对面就是解放军,隔着河就能聊天。”
“部队到村时,大部分人都走了,国民党兵到处找粮食,挨家挨户,能吃的都拿走。”陈桂庭的记忆中,杜聿明的兵团一到村里就面临粮食短缺的危机,饥饿如同魔鬼一般每天纠缠着普通的士兵。
“很多人逃跑,跑到咱们的队伍里(解放军)找吃的,吃饱了,有些就不回了,有些回来动员其他人再过去。”陈桂庭在所有的谈话中,习惯了用“咱的队伍”,但这个“咱”永远指的是一支队伍——解放军,即便在这场战役中,他从始至终都与杜聿明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
“只要你举着白色的东西过去,就能吃上东西。到后来很多人都愿意投降,蒋介石的军队已经不行了,不过也有人不愿意投降,领头的会威胁他们投降。”陈桂庭讲到一个插曲,一位副军长拿着枪对自己的士兵说,“不愿意跟着一起投降的,直接枪毙。”
东西8公里,南北6公里的地方,密密麻麻都是人,挨饿的,受冻的,生病的,活着或者死着都少有人过问。在陈桂庭看来,当时唯一安全的地方就是杜聿明的指挥部。他也在这样偶然的机会里免于在饥饿的恐惧中死去。
指挥所的大院里,陈桂庭的爷爷奶奶、两位大爷大奶、两位叔叔、父母以及兄弟姐妹6人都住在东边的屋子里。看着来来往往的陌生面孔,他们并不知道多年以后,这里的人和物都会被载入史册。
记忆中,大院内外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陈官庄歼灭战打响之前,这个山区小村的冬天正处在异常寒冷的时候。10月刚刚种到地里的小麦,在无人过问中长出了青苗,只是这一年陈官庄的麦子没能等到收获的季节。
小小的村庄根本容纳不了杜聿明庞大的兵团,粮食早已殆尽。指挥所外的普通士兵将最后的希望放在了树皮和青苗上,刚长出地面不久的麦苗被饥饿的士兵吃得一棵不剩。“后来树皮也没有了,战马也被宰了吃光了。”没有鞋子,没有衣服,饥寒交迫中唯一的出路就是一批批地投降。
空投的物资发下来时,砸死了很多争抢食物的人,陈桂庭的奶奶和弟弟就在空投中被物资砸死。就在指挥所的院子里,他看着医生在片刻抢救之后默默离去。陈桂庭说这是一场早已注定结果的战争,即便杜聿明的部队有人拿着美械装备。
是怎样的山穷水尽让陈桂庭如此评价呢?陈桂庭回忆说,战争僵持到最后,村里的部队即便拿到了空投的物资,但连个生火的东西都没有,逼急的士兵将村里好多人家的坟地挖开,打碎了棺木用来生火做饭和取暖。
“不敢出门,到处都是尸体,野战医院有人到指挥部找杜聿明,他说‘活人都顾不了,别说死人了’。”在大院内,杜聿明称陈桂庭叫“小鬼”,住在这里的人都不担心粮食的问题。与院外的饥寒交迫相比,院内时常能开小灶,能有罐头供给。“指挥所里有储备的粮食,连文强的狗也有罐头吃。”
陈桂庭当时年幼,他对住在院子里的杜聿明、邱清泉、文强等人的印象是军装穿得很整齐,马靴每天都擦得很亮。“院子里地方不大,一开火就能闻到味,所以他们(杜聿明等)能吃上什么,我们也能吃到点。”
陈桂庭的爷爷和弟弟帮着指挥部挑水,进出时杜聿明偶尔会给他们派香烟。文强很器重陈桂庭的二爷爷。二爷爷在当时是一位私塾教师,是村里的文化人。文强喜欢和文化人聊天,所以当时的二爷爷几乎整天都要和文强坐下来聊聊,至于聊了什么陈桂庭一直都不知道。而杜聿明自己,陈桂庭记忆中他很喜欢打桥牌,就是在被围困的战时状态下,杜聿明也能在指挥部打好的地道里打上一会桥牌。
1949年1月6日到10日这是陈桂庭记忆深刻的几天,在他看来杜聿明从被围在陈官庄以后,这几天才真正打起来。1月9日杜聿明和指挥部的人开始计划着撤退,当天院子里有些混乱,撤走的时候有些人连枪也没有带,文强的三只狗也在撤退当天在院子里被打死。
庄稼地里飘着磷火
沿着村里筹钱自建的水泥道一直往东,在一个岔路口向北就到了陈桂庭家的地。10月里,陈桂庭和家人正忙着收拾地里余下的玉米秆。从玉米地往南边穿过他家的黄豆地就能看见一个大坑,如今早已疯狂的长着野草。“这就是万人坑”,陈桂庭指着坑说。
战争结束后这里草草的埋了很多人,陈桂庭说是万人坑,但不知道究竟埋了多少。他说现在家家户户的庄稼地里,当年哪里都埋过人。说不出具体的数字,但陈桂庭记得解放之后庄稼地里长出的庄稼总是奇形怪状的,果实也不多。
陈桂庭回忆,陈官庄歼灭战结束后,县里的武装部就下来收缴军用品。村民们负责就地掩埋尸体,当时很多村民就在死人堆里找金戒指,找银元。“能找到吗?”“能找到,还不少。”陈桂庭记得一个有着土匪背景的人在埋尸时就找到了不少个金戒指。“他活到80多岁才去世。”
陈桂庭介绍说,当时自己地里的尸体自家就地就埋了,没有人特别过问,埋的人究竟是谁没人在乎,也没有人能知道,更不会立碑文。解放之后,陈桂庭上了初中,常常和村里的小伙伴们一起在地里找弹壳和炮皮卖钱,一个炮皮两分钱,一个弹壳1分钱。在享受这场战争带来的儿时外快时,陈桂庭当时还没有意识到这每一个弹壳的背后兴许都是一条人命,而他们当中多数人也有着无辜的背景。
直到今天陈桂庭年过七旬,他对战争与和平有了自己最深沉的体会,回忆死去的人,无论是解放军还是当时的国民党兵,作为亲历者,他至今都无法将他们具体化。在与后人讲起这段历史,他只是轻声说:“解放后,地里到处都是磷火。”
“漏网的富农”
解放战争之后,作为战时的指挥部消失了,陈桂庭一家的生活也渐渐恢复正常。由于自小接受了良好的教育,1959年陈桂庭在村子里成了一位公办教师,在三尺讲台做了20多年老师的陈桂庭如今早已桃李满天下,他很激动地说,“在北京都有很多我的学生。”
但好景不长,文化大革命开始后,陈桂庭因为战时特殊的家庭背景被剥夺了公办教师的资格。他终究为自己不可选择的童年付出了代价,作为“漏网的富农”,他被打倒了。令陈桂庭庆幸的是除了被扣上“漏网富农”的帽子,他没有被批斗,也没有被戴帽子游街。他安安静静地成了农民,但在生产队的劳动纯属义务劳动,或者用当时的话说叫做“改造”,生产队只负责派活,不计算“工分”。
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陈桂庭在平反的大潮中也得到纠正,他继续走上三尺讲台,只是这一次他成了一位民办教师。村东边的生产大队有个大队部,村里人觉得陈桂庭文化程度高,就拜托他在村里搞了类似学前班的小课堂。从1986年到1993年,陈桂庭一直在村里教书,但这段时间基本没有工资,给学生买书花多少钱,自己就收学生多少钱,白天上完课,晚上就到当地的中心学校守校。
生产队的学校缺少教学用具,连粉笔也困难,陈桂庭便自己到中心学校拿断了的粉笔头回来写字,捡别人用过的墨水。就如此坚持,直到后来生产队的课堂被取消。陈桂庭说,自己就是喜欢教师这个职业,“当时没想着挣钱,(文革以后)只要还让我教,我就很开心。”
因为陈桂庭对教育的执着,现如今在他家破败的老房子里依旧挂着一块匾,匾上用红漆写着“以校为家”四个字。陈桂庭将它挂在接近房梁的位置,要抬头仰望才能看得清楚。那是他这一辈子的骄傲。
有个讲历史的心结
如今陈桂庭家当年的老宅子已经成了遗迹而不再属于他,院门的钥匙也早已不在自己的手里。10月3日陈桂庭在经过院子时,正好有人在参观,门也被打开了,但他怎么也不肯进去。院子外是一个水泥晒场,满满的晒着村里人的玉米和大豆。
在院子的西边,当地政府给他盖了两间小平房,陈桂庭偶尔会在那里住几晚。隔着平房不足10米就是早前自家那座修建于清朝的大院子。陈桂庭的童年和少年在这个院子里度过,也亲眼目睹了战争的残酷。他重视历史,也喜欢跟后辈讲起历史,“生活不容易,得记着历史。”
75岁的陈桂庭早已不如当年,身体条件越来越差,因为顽疾而一只眼睛已经失明。大孙女已经嫁人,两个小孙子是一对双胞胎,正在读中学。家庭对他而言是不幸的,儿子儿媳先后去世,留下两个小孙子,其中一个又患有癫痫病,上一次去北京治病还是托自己的学生帮忙。
对生活他默默接受不幸,然而却不曾有半点抱怨,在与别人聊起过去和自己,他都带着憨笑。如今的陈桂庭依旧和老伴种着几亩旱地,他最在乎的是豆子能不能有个好收成,麦子什么时候能下地。而对村里对他现在的点点滴滴的照顾也感恩在心。
陈桂庭觉得自己终究会到那一天,自己只能坐在院子里,什么也干不动了。他有个心愿,希望能将“杜聿明指挥部”边现在还属于自己的两间小平房稍微整整,免费接待来村里参观的游客,给他们免费讲讲过去发生在这个院子的事情。
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让陈桂庭心里满是失落,自从大院子的钥匙被拿走之后。平时慕名而来的游客都没法进去看看,有些失望而回,有些就冒险翻墙进去。在陈桂庭看来难得有人对历史感兴趣,他希望别人来了就能有所收获的回去。而现在这一切都成了自己的心结。
现如今的陈官庄,亲历当年战争的人越来越少,他们是历史最后留给后人的遗产,他们的离去不只是生命的终结,也是一段历史记忆的逝去。在村头的路上陈老奶奶告诉说,杨树底下坐着觉得敞亮,所以她常常在村头的水泥路边坐着,看秋收,看撒种,看人们骑着电动车来来往往。但无论来来往往多少人,谁都不会在意,像陈老奶奶以及陈桂庭这样看似普通的老人竟然都在内心埋藏了一段深深的过往,关乎战争,关乎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与对现实安宁的享受。如果你能在他们身边坐下来,他们总会让你对和平有着更接近凡人的理解。
就在那条进村的路上,老人静静坐在这片曾经狼烟起的土地上,跟你说起有关战争的往事,故事一般总是这样开头,“打仗啊!怕!怕的很!到处都是尸体!”

淮海战役纪念馆

淮海战役纪念馆

位于河南安徽山东三省交界地方的淮海战役纪念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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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桂亭现在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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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聿明指挥部旧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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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海战役留下的万人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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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教师时收到的匾“以校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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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0-21 10:5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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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0-21 11:04 | 显示全部楼层
一代人带走一段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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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0-21 11:0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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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0-21 11:17 | 显示全部楼层
杜聿明国民党军队最伟大的将军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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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0-21 20:44 | 显示全部楼层
但愿世世代代都不要有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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