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芦花荡

彭祯启

梦回芦花荡

清一色的，铺天盖地的，齐刷刷的，在秋风中如波涛起伏，在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质的阳光下流光溢彩……

“芦花荡！”弟弟惊叫起来。“这种植物，与我们中华民族，可是有着很深的渊源呢。女娲补天的故事中，就有它的影子。”我连忙接过来慢慢地说，“它又叫‘蒹葭’，‘蒹葭苍苍’的‘蒹葭’。还叫‘荻’，‘枫叶荻花秋瑟瑟’的‘荻’……”

上个周的周末，家兄来电：“父亲的墓地选好了，也回来看看是不是合适！”是啊，老家乡情乡礼的事原先总是仅着老大一个人，现在老大也是老人了。我终于有了外出的正当理由。

自从开学后，我就没有外出过。工作日除了教书，就是围着老婆转。双休日更倒霉，几乎要全天候地代替老婆开店。特别是最近，因为开玩笑说老婆的体重抵得上两个小蜜，更是倒霉透了。

弟弟早早地就来接我，与我颇有同感：男人最好就像那些雄狮，独自雄踞在高坡上，看着自己的女人和儿女戏耍。

秋日的正午还是有点热，正是兜风的好天气。弟弟还像小青年一样，将摩托车开得怒吼。我坐在后座上，耳边的风呼呼地响，听不清他说些什么，只得捕风捉影地附和着。

潜水河狠命地绿着，似乎是在恼恨于我们平日对她的熟视无睹。岸边的草木，仿佛广场上风韵犹存的小妹妹，或许越是看见我们老大哥经过，越是疯狂地卖弄着风情吧……

翻过一道岭，就快到家了。就在岭头上，那个芦花荡一下子闪现在我们面前。

这是一道河湾，叫陶湾，历来是年轻人戏耍的好去处。记得大哥年轻时，一天夜里彻夜未归，第二天一早回来，被蚊子咬了一脸的疱。弟弟就猜想他，一定是在陶湾约会大嫂了。想想父兄他们，虽然一生辛苦，却也不乏浪漫。

“他生未卜，此生休矣！”我不由感慨出声。“如果我们能活到父亲的寿命，那我们还正值壮年呢，怎么那样丧气呢？”弟弟自信地说，“如果我们能活到两百岁，那我们现在还是小青年呢！”

虽然无论科技怎么发达，我们怎么注意养生，我们的寿命总不可能无限延长，但弟弟的话还是给了我不小的鼓舞。

一转眼就到家了，可是我的心思还在那个芦苇荡里。想想古人也真够幽默的，女娲“积芦灰以止淫水”，不就像我们小时候家里漏雨了，母亲就铲来一簸箕草木灰盖在湿地上一样吗……

哥哥说，父亲的墓地就选在妈妈旁边。我说，当然应该在妈妈旁边，虽然父亲年轻的时候不怎么顾家，老来对母亲还是不错的。兄长说，不是那个理儿，是要看父亲的八字与山向合不合呢……

本来有借口在外面歇宿。想起老婆一个人在家里孤独地忙碌，晚饭过后，还是让弟弟把我送回家。

回来的路上，月亮还没有起山。我也昏昏噩噩的，没有留意到那个芦花荡。只是现在老是想着，在月明风清的夜晚，那里该是一番怎样的情景！

云风山潜

真挚！

彭祯启

南柯又一梦 发表于 2014-10-16 08:38
真挚！

谢谢，我没有表现得好。我是想说，我还是生活在传统文化中，我还是喜爱传统文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