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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广州一个星期后,一天弟弟来电话说:他要去武汉出差,接着又要去北京参加一个业内的会议,要离开广州一段时间。邀请我们一家去他那儿吃餐饭。弟弟家住在广州越秀区,离他们的医院也就两个地铁站,他们夫妇每天上班只需五分钟。从女儿家去弟弟家附近的地铁站,数数满满有十个站。这个地铁站名叫体育西,也是我女儿每天上下班,都得在这个体育西换乘地铁的所在,这个体育西可能是个枢纽,弟弟说周边人口日流动量在150万左右。出了地铁口就进入一条步行街,街道不怎么阔,两边耸天的楼房夹着步行街,使得街道阴森、狭长。街道上人流说熙熙攘攘,不足以说明,说摩肩接踵还是不够以来说明白,用句俗语来形容“竹篙子都扎不进”,恐怕差不离。类似于几十年前,春节前我们家乡青草隔的街道。这样拥挤不堪的街道,丝毫没有挤占商业的运作的空间,街道两边高楼都是居民区,底楼也是各家各户的,连个小卖部也没有,这样就给流动商贩带来莫大的商机,街道两边排满可移动商摊,小商贩叽叽哝哝的吆喝声不绝于耳。然如此,却没有使用扩音器的,大抵是不允许。这些商贩的存在,可能是便民,不属城管范围。我们穿越这条步行街,就到了弟弟家的小区所在,弟弟用感应器打开小区的铁栅们,现在拥挤的城市,寸土如金的地方,也不忘见缝插针的埘花种草,小区绿化也算赏心悦目。弟弟家住在27层,楼层高,电梯一溜地排开了三四乘,这样需上下的人们,就不会等待多长时间了。27层的高度也就一两分针就上去了。出了电梯门就是一条白天也开着灯的长弄,楼层结构不同于一般的单元楼房,在这里各家各户都向弄里开着门,如同过了时的筒子楼。我想要是停电了这里该是一条黑洞了。 弟弟打开家门,让我傻了眼。说琳琅满目,不对!应该是狼藉不堪!偌大的客厅,简直脏透了。价值不菲的真皮沙发一角高高地堆着了不知哪个时候从洗衣机里过过水的邹巴巴的衣服,从长裤长衫,到短裤短褂估计不下五、六十件,衣服之外全是灰尘。说是从非洲进口的木地板上,从房内到厅外,零零星星的不下二十只他一家三口随手丢下的臭袜。见此情景,我当时的心情,只是想哭,想恸哭!正值当天在弟弟医院,我做了肾结石的检查,情况很糟糕,心情本就沉重,又看到弟弟如此的生活,怎的不想哭呢。我进门后瘫在一把很沉的木椅【概是楠木】上,心里异常难过,一动不动的想着,什么教授,什么博导,要是这样,倒不如住茅草屋,就是讨一个长着癞痢疤的老婆,收拾得干干净净,比这也强得多呀!人活着到底为了什么?人类的意义又何在?先前人活着是为共产主义事业而奋斗,好像是能一劳永逸,虽如此,人类总有个盼头。而现在人活着只是为钱而奋斗,就个人来说钱挣有了,也就死了;就整个人类来说,堆积如山的花纸纸又有什么用呢?动物不搞科学,却也能生存繁衍,正因为人类的科学让它们生存有了危机。读书真的无用呀!弟弟! 弟弟乐呵呵地把我们领进门,抽身说我要外出打点出差事宜,机票什么的,又出门走了。妻子见此情景也她不知做了如何想?她是一个很爱收拾屋子、很爱整洁的人。她的第一想法就是准备拾掇吧?果然如此,弟弟一出门,她立马就行动起来了。让女儿【挺着大肚子】坐在沙发上折叠衣服,她拖地板、擦家具。忙了一个多小时,一个温馨的小家才慢慢呈现出来了。我的心境也随着妻子的劳作一点一点的亮堂起来。快要亮灯的时分,弟弟回来了,小娘也下班了。小娘一进家门,来不及与我们打招呼,就是一声“哇——”半天之后才出来一个“噻”。小娘跟我们夫妇寒暄后,就喜滋滋地吹起她的儿子,我的侄儿来。侄儿去年中考,考进了广州最好的高中,广州试验中学。暑假去美国参加了一个生物学方面一个什么竞赛。她拿出一叠侄儿在美国活动的照片,一边翻着,一边说:看看,看看美国呀!美国在她心目中乃是天堂之意溢于言表。小娘在国外呆了四、五年,一副崇洋媚外相十足。看着她翻开的照片,听她不停的鼓吹。我也不想说什么,说了也无用,只有缄默。我真的不想侄儿,学那些西洋玩意儿,多次提醒弟弟要引导孩子,学点国粹,引导他去接触中国文学。侄儿房间里有一架钢琴,还有一把萨格斯。皆蒙满了灰尘,看来也已有很长时间没有侍弄。这些西洋乐器,我是很反感的,从来没有觉得过钢琴好听。侄儿不会在音乐上有什么造就的,弟弟五音不全,他母亲也是一个泥腿子家庭出身,侄儿音乐素养不会好到哪里去。完完全全是他母亲哗众取宠。小娘接着吹,这次竞赛,全国组了五个队,北京、上海、南京...全世界有三十多个国家参赛,我们广州优胜,是我儿子的功劳!明天《广州日报》《羊城晚报》都要登载,二哥你一定买份报纸,带回家给奶奶看看。我看着她洋洋得意的样子,心里有些发虚,女人的虚荣心!实在忍不住,问了句,这次侄儿去美国花了多少钱?她说:花了两万八。我轻轻的说了句:美国就是为着搞钱。我心里在她吹嘘间早就有了判断,国内花钱发表论文,就是跟美国学的这一套。一样的虚头。我知道报纸登载绝非谎言,尤其是南方系报纸,更要鼓吹这种哗众取宠的虚头,为美国大把捞中国老百姓的血汗钱摇旗呐喊。小娘也吹够了,接着一声长叹!指着相片中一个洋人说:二哥你说奇了不?这个几天前还和我儿子直接接触,指导过我儿子的世界有名教授,在我儿子刚回国后死了。尔后唏嘘不已,“他指导过我儿子,他是我儿子的指导老师呀!多可惜!”洋人简直变成了她的上帝。一阵哀叹之后,她把侄儿回国后写给学校的一份总结报告的复印件拿给我看,这我倒认认真真的看了,该肯定的也得肯定,洋洋洒洒的写了几千字,从开始组队,到如何协调不同学校同学间的关系,又如何争取带队老师的信任,然后取得广州队小组长一职的过程写的详详尽尽,到国外后,又如何去为中国人争面子,写得很老道。欣喜的是从中可看出侄儿有些权术能力。这是他父亲和我所最不具备的。文章没有华彩处,在学业方面露出一定的思想性,这是难能可贵的。就语文方面,也就是一个高中生的水平。不过文中有了不少我最为反感的且曾斥之为“屄夹臊”的洋文字样。很是碍眼!我看完后,小娘问我写得怎么样?我说:还可以,最可贵的是文章有思想性,也就是宗教和科学的问题,不管观点对头不对头,都是值得称道的,尤其于一个中学生来说就更不简单了。小娘乐不可支,她获得中山大学法学硕士学位,当然知道为文之道重在思想性。连声说:我就知道我儿子有思想,有头脑。一系谈话,让我有了迷惘和惆怅。迷惘的是科学的前途,侄儿文中说生物学的前途就是充当上帝,惆怅的是为什么世人对美国这个的乌合之国这样顶礼膜拜?。小娘呀,疼儿不在虚头喔,当着儿子的面,万万不可过分褒扬啊。在弟弟家呆了有两三个钟头,却不见侄儿的踪影,后来得知他和几个同学看电影去了,而且他们晚上还有一个聚会。哎!高中生怎么这么轻松?!弟弟在一旁一直没有说什么,只是在老婆吹得炸开了锅时,说上一句:儿子能考上中山大,就是我最大期望了。尔后他同我说,孩子让我最省心的,就是念书,我不用花钱去为他择校,他读的都是广州市最好的学校,他自个儿考得。我的好多同事,自己都了不得,孩子读书就是不行,他们大把的花钱把子女送到国外读书。回来高考还是不行,有连个二本都进不了的。孩子的话题告一段落,我把话题转到我最关心的他们的家庭生活。弟弟说:他们平时都非常忙,清早出门,十一二点才能回家,卫生实在没时间搞。原先请了一个钟点工,一小时一百元,他们都不认真干活,糊弄糊弄,敷衍了事。就是这样还不好找。后来科室的阿姨【护工】,来帮过几次忙,他们又不要钱,再不好意思让她们来,只好撒谎说家里很干净。 已是掌灯时分了,弟弟带我们去吃晚饭,步入街道,简直是灯的海洋,从地上亮到天上。以此我领略到了广州的繁华,当年弟弟考研到广州,也是小娘的撺掇,说广州有美国纽约的味道。我们走进了一特大型超市,左侧就是一装潢非常考究的西餐厅,看来晚上要吃我们夫妇从未吃过的西餐了。坐定后,弟弟点了一桌西餐,从未见过的吃食,看起来都是精美的,只有那一盘子切短了的蔬菜是我们熟悉的,不过是生食,咋吃呢?心里犯着嘀咕。每一样我都尝了,而每一样吃食都不合我的胃口,左手一把亮闪闪的钢刀,右手拿着一把雪亮的钢叉,刀子我是没派上用场,一块牛排我也是用叉先锸进去顶起来就嘴咬着吃,可能很没有吃相,只怕也不符合吃西餐的礼仪。手里拿的本来就是钢刀、钢叉的,原就一副野蛮相,还谈什么文明礼仪呢?生菜我是不敢问津的,小娘和弟弟却一点不剩的把它吃了个精光。小娘是北方人,可以理解,东北就是生吃大蒜的;弟弟何时也同流合污的野蛮起来了?就不可理喻了。说实在的这一桌西餐我是吃得晕晕乎乎、大倒胃口,腻死了,又实实在在没吃饱。回到女儿家后,同女儿说:你小叔请的这餐饭,我觑眼看他埋单时的小票上是257元,这么贵,我还没吃饱,先倒不如找个小餐馆炒几个小菜,吃碗饭来的实在,又便宜。女儿瞪大眼睛看着我说:你说小叔家附近这么吃起价是多少?800元是起价!上次大妈来广州,就是炒菜吃的,花了一千多。在餐桌上,我就这么想着,幸亏没说出口。我想,弟弟这么做是对的,请吃饭本就是为了聚聚,表示一段心意就是了。又何必大把虚掷钞票呢? 晚饭后,弟弟说带我们去体育中心看看,也就是上次开亚运会那个地方。下午的体检让人非常沮丧,此时也确实疲乏得很,哪有心思去看那个“生龙活虎”的所在,相形更现自己活不长了。不想玩,准备回到女儿家。来到地铁站,还在交通高峰时间段,站里所有工作人员都拿个扩音器,不停的喊话:正值高峰,采取分流,请各位乘客谅解。分流?咋个分流法?要求一部分乘客乘地面交通工具?我看乘客没有一个往外走的,还是从各个地铁口不断地涌向地铁站。我们也是随人群一起涌入地铁站里,看到闸口有了变化,原本一字排开的五六个闸口,这时只开了两个。还是没弄懂分流法,不解的是,人多了,闸口却关闭了许多。我们随人群像两股细长的流水缓缓地流入闸内,再一看,我只能用二字来形容闸内的情景,恐怖!人多得到了恐怖的程度!在此我也领略到了,踩踏事件该是在什么情况下发生的,这时如果有几个恐怖分子,不用拿凶器,只用动动嘴皮子喊出几个小谣言什么的,踩踏事件即刻就会发生。此时也就理解了闸口为什么会关闭许多,是让人流缓缓进入。这就是第一步分流法。下一步就是乘坐步梯下到地铁站台,这地方采取了第二步分流法。梯口就在脚前,不锈钢栅栏隔住了去路,就是不让人们一步踏上步梯,而是让人沿着栅栏缓缓的绕圈。我好像足足的绕了十分钟,才上了电动步梯。这样的绕圈,使得闸口到电动步梯口的路段变得漫长,起到缓冲作用,为下面的“蓄水池”减压、分担。步梯就好像放缓了的人流“瀑布”,缓缓地流向站台,站台相当于一个“蓄水池”。当“蓄水池”饱和了,空荡荡的地铁就来了,蓄水池里的“人”一下就泄向另一个移动的“蓄水池”——拖走。这时的这些空车可能就是为这个最繁忙的地铁站调度来的。在一些小站等地铁时,有时有空车呼啸而过,并不停,就可以理解了。闸口的流速,步梯的转动,站台的饱和度,地铁的间隔时间,这个流程,好像是通过计算的,都恰到了好处。场景恐怖,其实还是很安全的。想出这么个分流法,恐怕是学水利工程的吧。乘地铁的这些上班族,只怕都懂得骨牌效应是怎么发生的,整个过程没有一丝推搡现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