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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笑太极 于 2014-6-22 21:24 编辑
老屋,是一个坐北朝南,依山而建的土砖瓦房,占地面积约八百平米,爷爷四个儿子,东、南、西、北每户各分两居室,中间是堂厅。
炎夏六月,万里晴空,碧空如洗,一个人走到老屋门前,驻足,凝视,门前两侧由于扩建新房使原来宽广的场地变得幽深狭窄,显得格外压抑与拥挤,门口的石板台阶与两侧边沿上镶嵌在泥土里的刻有一愣一愣长条石头,在经历了多少个春秋的日晒雨淋,依然坚固如初。屋顶的小瓦青苔斑斑,瓦脊经受不起岁月的摧残失去了往日的平衡,瓦面也不同区域小幅面积塌陷,唯有瓦脊中间的狮子威风依旧。
举足轻步走到门前,大门紧闭,几近腐朽的门板上已是千疮万孔,其中还夹杂着国民党抓壮丁时留下的历史弹孔。门的两侧下方各有两块石墩子,前方伸出部分可以坐人,中间刻有一很深的凹槽,用来安插门槛,门槛是一木制门板,它的高底不是用来衡量富贵与贫穷人踏入,而仅仅是保护奶奶养的小鸡小鸭。
俯身轻吹石礅子上的积灰,安然坐下,背靠墙壁仰视着大门前方,往日人们忙碌、闲聊的身影一一浮现在眼前。妈妈和婶婶们在阳光明媚的冬日坐在屋檐下的石段上针织毛衣、穿刺布鞋底,悠然自得的沐浴着寒冬里温暖的阳光,呈现了“黄梅戏”里的“你挑水来我织布”的温馨景象。我们懵懂顽皮的几个小堂兄围着爷爷身边转,无时的朝他撒沙子、扔石子,而他并没有因此悖然大怒,仍然不厌其烦的追赶着我们、逗乐着我们,这也是我对爷爷唯一一次在地上陪我们玩耍的印象,之后一直因病卧床不起。
回忆中被热着不耐其烦的知了刺耳叫声惊醒,转身站起,双手轻轻推开大门,门轴里发出连绵的咿轧咿轧声,像触碰了琴弦弹奏声,那么苍桑、那么委婉,仿佛在向屋内的主人招呼来客了。放眼朝内望去,墙壁、地上的灰尘掩饰着它的孤老寂静,处处可见的蜘蛛网覆盖着它的沉没荒凉,远望深处只见一张古老破旧不堪的方桌,这是爷爷手上留下来的,曾经的它经历了多少操办大事小事时的宴席,多少爷辈们聚在一起把酒言欢。
抬足跨过门槛,伸进几步,一股浓浓的土青味扑鼻而来,一丝阴冷的凉意侵入肌肤,顿时立起鸡皮疙瘩,借着屋顶上的明瓦照射进来的阳光增添了几份光彩,伫立在屋角的角落眸望着屋里的每一寸地、每一处墙,那凹凸不平的土地上,哪里是个坡哪里是个坑从未变过,曾经都是我们成长时摸爬滚打的床褥。每个角落、每个小巷,都有我们穿梭的身影、欢乐的笑声,我们就像老屋的血液,流淌在屋里的每个角落、每一个深处,有了我们,老屋生机勃勃、热闹非凡。每年春节的晚上我们老老少少齐聚一堂,从当初两十口子人发展到现在子孙满堂,一起欢快的迎接老祖宗回家过年,一起在门前放鞭炮烟花,传承着祖辈们延续的习俗,大年初一也是同样齐聚一起,家家奉上年糕、瓜子、花生等贡品给老祖宗拜年,这是年尾和年头老屋堂厅人气最旺、气氛最热闹的一天。
如今,老屋已经不起岁月的冲刷,面临着倒塌或重建,而我真心的希望它能维持现状,永远永远!因为不管是倒塌还是重建都埋没了真实的足迹,害怕再也拾不着从前的点点滴滴,因为这是我儿时成长的殿堂,是它蕴育着我们一点一滴的成长。
老屋,不管将来如何,你的魂永远都在我们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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