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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的定义是什么? 刘七说过一句话,差相可以解释:“成功是一种满足的心态,持续满足的心态!” 十年前朱胖胖背个牛仔包来成都时,理想只是租个房子,买个二手的车子,过个简单的日子.十年后的今天他开着奥迪想换宝马, 却经常满脸沮丧. 五年前我从大学毕业,只想找个稳定的工作,月挣一千元,五年后的今天,我迷失在高楼的森林里,在某些方面我和刘七一样,只渴望内心的宁静!
成功是什么? 成功就是永远解释不清的悖论,它驱使我们在生活中左右摇摆! 当刘涵一丝不挂地祼露在我面前时,那一刻我是成功了,我成功地完成了当初的臆想,然而臆想变成现实之后,我就开始马不停蹄地失去,事情越来越难以控制了.
刘七今年二十七,五短身材,其貌不扬. 2001年大学毕业,毕业后就把人才市场当家,四年来换了十二个工作,干的活儿五花八门. 据说他在02年遇到一种东西,叫爱情.关于这一点,有诗集三本为证.字里行间都看得出来,主人公是早已缺席的爱情.我不大明白新诗.只觉得他的字很工整. 什么都象是假的,只有假的才象真的. 什么都象是真的,只有真的才象假的. 刘七说这句话时,眉头紧锁,一脸的苦大仇深样子.我不知道黑格尔、费尔巴哈们是不是也经常这个样子,但庄周梦蝶时,应该是没有这种表情的.想到那只几千年前的蝴蝶,我就有些迷失.
刘七的举措很快就见到了效果,第一季度最后一个月的财务报表出来,居然比前两个月上升了将近五十个点,与去年的同期比较,也上升了三十多个点。这样的成绩是非常惊人的。 朱胖胖见人就夸刘七坚挺能干,声色里很有些看轻我的意思。我虽然深知朱胖胖的为人,但心里还是别扭。刘七的举止却很是谦逊,他一再申明这是我和他一起操办好的,这让我有些惭愧,又有些自得。这他妈的才是我的好兄弟。 周梅离开成都后,我又陷入了极度无聊之中。天天魂不守舍,心里很不争气地想着刘涵的点点滴滴。想着她的笑,她的娇,她的行为举止…… 我象一个第一次失恋的小男生一样痛苦,一样地彷徨无措。我每天下很多次决心来忘记她,但是她总是在我的决心之后站出来提示我该失落,该痛苦。 我一直告诉自已这是正常现象,时间会抹平一切,都会过去的,我该沉静下来。 然而事实上我却象是陷入了万丈深渊,再也不能振起矣。 朱胖胖的展示会就在这个时候开始了演出。这是公司的大事情,我就是再无心应对,也得跟着一彪人马天天在川内东奔西走。 先是资阳内江泸洲自贡宜宾,尔后就是乐山眉山雅安。 每到一个地区,我的任务除了坐在台上夸述我们产品好的超乎寻常之外,就是跟每一个地区的办事处主任奔忙着找发票,然后哄着那个连日本话都讲不圆润的日本鬼子报销。那个日本鬼子人倒也不坏,就是那一口广东官话,让人分外受不了。每个展示会开始之前朱胖胖都照例让他坐主席台中间,他呜呜呀呀地扯一大篇,大抵意思都是他有语言障碍,连主席台都不能坐,更不论中间位置了。后来我总结成一句:“这个家伙上不得台面!”他听着也不生气,笑咪咪地点着头说,就系就系啦。您瞧这日本人贱得!
西南的最后一站是雅安,去之前据雅安办事处的大员何卫国说,这次雅安展示会因为提前做了充分的准备,广告做得很响很牛叉。闹得满城风雨,肯定会让他们的业务更上一层楼的。朱胖胖和那鬼子笑咪咪地听着何卫国对未来的展望,刘七则一脸沉静。 刘七这家伙自从主持了那一次业务部会议以来,一改以前的清雅浪漫,老成稳重了许多。以前一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所以一直都忽略了他的这种潜质。
从眉山去雅安的路上,刘七坐我的车。我们一路讲着公司的的杂七杂八的事情,他还是象以前一样,快人快语,丝毫没有什么做作。 车开到漕鱼滩水库时,我看着路边的一棵叫不出名字的树,忽然想起和刘涵一起经过这里的情景来。那天我和刘涵在雅安点了一只雅鱼,在咸死人的鱼肉里刘涵寻出一柄剑来,就高兴地叫着说在雅安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个。然后就不顾我的强烈反对,坚持要和我一起吃掉那盘长着一枚奇怪骨剌的鱼。之后我们就从雅安往洪雅的路上喝了一路的水,车快开到漕鱼滩水库时,她说想上厕所。我们只好沿途找寻,到那棵树下时,刘涵说不行不行了,实在不行了。我停了车,她就跑到那棵树后背着马路蹲了下去。 我看着她白花花的屁股,忍不住叫道:“有人来了!” 她身体一颤,低着头吼我,你叫他们别过来。 我于是对着空空的马路,吼道:“兀那蛮子,站住了说话!” 刘涵听着就蹲着笑,尿完了又让我送纸过去。站起身来时羞的满面通红。那时我和刘涵交往的时间并不长,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害羞的样子,觉得分外明艳动人。于是掏出钢笔往树身上写“刘涵在此害羞”树皮并不光滑,我也写的潦草,刘涵费了很大的劲儿才看清楚。笑着叫着往我身上扑,扑到车里,她很认真地对我说:江南,我爱你! 在刘涵说出这句话之前,我听到很多个女人这样对我说话,我也曾经对很多女人这样说话,我们说说就忘,都守着个游戏的规则,丝毫不想逾越。 在这个爱情根本不值半文钱的时代,任何对情感的表述上扯上一个爱字,都象听着最冷的幽默一样,哭笑不得。 我笑着对她说:你真勇敢! 然后我就看着刘涵的眼光柔软朦胧起来,象一朵花,盛开然后娇艳。 我停了车,不顾刘七的诧异,走到那棵树下,费力地往树干上看,树还是那棵树,但是字迹已全然失去了,青油油的皮泛着光。 都失去了,还有什么可留恋的呢?还是失去了,才开始留恋呢? 我掏出我那被刘涵叫做作案工具的家伙,头抵着那棵树,开始流泪。我丝毫不在意让刘七看到,事实上我甚不在乎所有的人看到,我先是安静地流泪,然后对着树说话,我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但是我知道那一刻,我不是勇敢,我只是忍不住。
刘七就坐在车上,静静地象空气一样。车到了龟都府时,他缓缓地吐出一口气说: “江哥,如果实在舍不得,再去追吧。” “不想了!” “但是你现在在想!” “会过去的。” “过去个屁!”刘七象一只愤怒的山羊,他用不屑的声调接着说:“快三个月了,过去了吗?没有!这三个月里,你象行尸走肉一样,你天天守着电脑看电影,强装着笑容跟我们胡说八道。事实上,你真正开心地笑过吗?” 他说着说着就激动起来,声调也提高了许多:“你并不该是这样子的,我一直觉得你很强悍的,现在你看看你象什么,一个懦夫,一个标标准准地地道道的懦夫!放又放不下,追又不好意思。你在那里装什么呀?” 刘七很少象今天这样对我说话,我以为我会暴怒,但是我没有,我只是轻轻地附和着他,自已对自已说,我也许真是个懦夫。
正如何卫国说的一样,雅安的展示会开的非常成功,气氛热烈,秩序井然不说,最重要的是当场有三个客户交了定金,订购了四台设备。甚至有两个客户为了停在宾馆外面的一台系列号尾数是三个“8”的挖掘机,起了争执。后来那个日本鬼子一高兴,冲到主席台上抱着朱胖胖的肥脑袋耳语了一阵子。朱胖胖就宣布,不要三个“8”的客户公司将赠送两万八千块的自选配件,这才干休。 产品介绍就在这样热烈的气氛中结束了。 雅安这一站是整个川南川西的最后一站,开完这次展示会,我们将回成都休整半个月,再去川东川北。二十多天以来,一直东奔西走,累倒是其次,主要是乏味。前面几个展示会不温不火,虽然有事先说好的托儿当场交订金订购机器的情节,但这根本无法与真实客户交钱相提并论。 吃完午饭之后,除了几个意向客户由雅安办事处的专人在进行深层讲解之外,基本上都散尽了。我坐在雨都饭店的大堂里,百无聊赖中,我看到街对面的一个身影,顿时浑身剧震,呼吸都为之一滞。一种复杂的情绪让我象中弹一样跳了起来,冲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