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之——升职
又一次,失败了!算起来,这是连续的第三回以高了几千块钱的数目,将项目输给对手公司了。想着布荣艺这支精标,纵然平时对自己像亲女儿一样,但是毕竟他是商人,站在利益的面前,多少还是应该会怪罪自己一些的。暄儿心里,忐忑,不安。
终于,布总召开会议。
按照布总的习惯,在入会场见到他本人之前,根本不可能知道此次开会的目的,因此也很难做任何有效的准备,是福是祸,只有在见面的那一刻才会揭晓。
暄儿猜想这次应该只是一次寻常的召见,布总应该想听听她汇报工作,毕竟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打过这样的败仗;也可能是干妈(布夫人)告诉了他,最近暄儿遭遇了人生中的一些难以接受的打击,把暄儿安排到某个地方去学习,顺便让散散心;但非常确定,在这个节骨眼上,他绝对不会有指责或者是批评。等到暄儿敲门进去,却发现诺大的会议室里,居然只有布总一个人在。
布总依然坐在那黑皮沙发椅上,霸道地享受着纯天然潜山农家清茶。说起茶,那是暄儿的最爱,而布总此时享受的茶叶正是暄儿母亲的绝世佳作,暄儿每天只舍得在工作累了的时候,才抓一小撮泡来享受的。她一直将那包茶叶藏在抽屉的最里面,仿佛是生怕被人家发现了而抢走。都怪布简丹(布总家千金)这个调皮鬼,每次来都喜欢拉着暄儿玩闹,然后习惯性的把她的一些小玩意都放在暄儿抽屉。可不,前些天就在拿她的宝贝时,把茶叶给“搜”到了吧。。。哎哎,后果自然是,分她一半!她本是喜欢咖啡的,但也还算是个孝女,全拿去孝敬她那爱茶的爹哋了。。。
看着布总品茶那无比享受的怂样儿,暄儿心里多少有些发毛——坏蛋,夺人所好!再看他那不可言说的姿态,透射着伟岸的魔力,却又对他产生着崇敬的冲动。在暄儿看来,他属于人间,但是他的胸怀和境界,高于人间许多人。
话题却从闲谈开始。
布荣艺闷了一口绝世香茗,接着抿抿嘴巴,余香满口吧?突然,展开了眉头,面露微笑,却显得亲切而祥和许多,他不紧不慢地说:“前些天丹丹塞给我半包茶叶,味道还真不错。小楚你向来爱茶,来,尝尝,看怎么样,给打个分?”
暄儿着实不明白他的意思,哪敢乱动,自然套话敷衍:“谢谢布总!您可是最懂茶的,小楚哪能乱说。”
布荣艺居然收起了笑容,好像有些不满:“是吗?丹丹说这茶叶是你带来的,纯天然毫无污染的,对吗?”说着示意暄儿也泡一杯自己喝。
暄儿这才明白,布总这应该是想开导自己呢,看来布夫人真的把暄儿的心事告诉他了。暄儿轻轻嘘了一口气,将紧绷的神经终于可以舒缓下来:“哦?是的。小楚上次回家确实带了点茶叶过来了。是家里种的,我母亲自己做的。布总您知道,母亲手艺不精,茶叶泡出的茶水,固然是比不得龙井和您最爱的碧螺春的。暄儿也自然不好意思献给您了。丹丹那天过来玩,我看她满脸写着好奇,就随她拿了些去。她还送给您了呀?好一个大孝女呀,真了不起!布总您可真是幸福的人!”
“呵呵!小楚这话说的,又想转移话题了是吧?哈哈!是啊,碧螺春确实有它的可爱之处,可是这杯茶也确实不错呀,你看这茶水多清澈,喝完后口留余香,还带了一丝淡淡的甜意。至纯,至美啊!”说完他又闷了一口。
“谢谢布总夸奖!”
“恩恩,那么小楚觉得这杯茶能打多少分呢?”
“小楚觉得,这个分值,是数字无法表达的吧?暄儿听说高级的碧螺春茶叶,0.5公斤干茶需要茶芽6-7万个,足见茶芽之细嫩。炒成后的干茶条索紧结,白毫显露,色泽银绿,翠碧诱人,卷曲成螺,暄儿听说此茶冲泡后杯中白云翻滚,清香袭人。可是它却常常被当做了礼品,购买者很少是品尝者。而品尝的人当中,又有多少是真正懂茶爱茶的呢?谁又能给个标准答案来?”
布总叹道:“是呀,许多时候,许多好东西确实如此,让人捉摸不透呀。。。比如这几次,煮熟的鸭子,居然还让飞了。当然这个和你们没有关系,你们向来认认真真的。但是我还是有些纳闷儿,总感觉他们公司好像知道我们的底牌一样。对了小楚你说,我们是哪里出现了问题呢?”
“和布总一样,在没有切实的证据的情况下,小楚不能乱说内部消息走漏。但是,小楚觉得,布总您如果有一样东西——一把宝剑,肯定会事半功倍。”
布荣艺一惊:“哟呵!好!那你说说看,什么样的宝剑?”
暄儿顿一会儿,回忆了下当年李斯说给秦始皇的那段话,一字一句的说:“小楚觉得,布总您的手里如果握有这样的一把剑:其要在不可见。无锋而利,无鄂而刚,无脊而固,无镡而威。至高之大,方地为舆,圆天为盖,其剑耿介,倚天之外,用则人不知,藏则人莫觉。无形无迹,无时无地,高悬如日月,不移如星辰。秦始皇当年用此剑上秉天意,下治万民。如果您亦如此,一些个小项目又岂在话下?”
听完,布荣艺默然,顿了好一会,说:“哈哈!好一个小楚,说的,确实是有道理呀。是啊!每次和你聊天儿,都能听到些老实话。哎!看每回遇到点事儿,大家一个个都不做声了;平时呢,又都说这里好,那里也好的;好的我,头都昏了。。。说实话,你虽然是他们几个中年纪最小的,但是挺有主见,很有原则,而且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兢兢业业的,为公司做了不少贡献。我想把你调到老陆的位置,老陆为公司贡献了这么多年,如今身体又不是特别好,是该回家好好休息休息,享受天伦之乐了。你看怎么样?”
暄儿这才明白,原来自己要升官了,刚才,大概就是面试吧?
老陆一类的位置,相当于布总的私人顾问,对公司的大小事情,都有指手画脚的权利。而布总所作的重大决定,一般也都会先来征求老陆一类的意见。。。
只觉得——莫名其妙。2013年10月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