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钓寒江 发表于 2013-10-6 08:29
很真实,我都看孬桌。。。
期待下文。。。
谢谢管理员鼓励,我修改了一下,将一些不太文明的话比如B啊鸟啊的删掉了,另外也更新了一段,我先贴在这里,麻烦您帮我贴到一楼,因为我自己编辑,须要审核。
引子
宋江是岳西县连云珠屋人,沙河哥在岳中补习的时候,他是我的同学兼室友。宋江的老子是朱屋大队的大队书记,当年岳西县长王诗浩到他们大队检查工作曾称赞宋江的老子“有部长之才”--农村的大队书记要搞定2000多刁民,确实须要一定的领导能力的;宋江的妈妈那也是跳板上人啊,宋江念岳中的时候,他妈帮姜企馨县长家做保姆,说是保姆,其实是大管家,负责县长一家的饮食起居,人客来往等一切事务。这样两个能人的儿子想必也不是一般人啊。可是,念书的时候,沙河哥一点都没看出来,宋江有多牛,黑黑瘦瘦的,典型的山沟里爬出的农民孩子,头毛一竖着,跟农民刷完稻子扎成一个个的稻草把子的秒子,黄黄的还米德一滴光泽,眼睛小小的,圆圆的,岳西土话港的蛇眼睛子;鼻子也不挺,塌塌的扁扁的--沙河哥原本以为这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鼻子,知道看过《哈利波特》里的伏地魔的鼻子才知道宋江的鼻子是无独有偶。不仅长得寸,宋江念书也是一B吊遭,按他们数学老师的港法,不是冲子都打不进去,到了导弹都打不进去的工程。
以前的大作中,沙河哥港过着,沙河哥初中念书是照的,念汤中的时候,因为大部分时间花在了和徐一萱谈恋爱上,和数学历史地理政治书的缘分浅了些――这才有缘分和宋江在岳西中学想见,不然者,在1989年反革命Bao 乱那一年,沙河哥就已经在北京大学中文系就读了。历史是容不得假设也是不相信不然者的,这不,沙河哥和宋江不可逃脱地在反革命bao乱后的那一年在岳西中学相遇了,两个人都挑着担子――担子一头是一箱子书,另一头是被褥,被褥的一侧扎着一个脸盆,上世纪八十年代每一年的九月,你如果在岳西街头看到挑这样的担子的人,不用怀疑,他一定是老补哥――他刚fail掉了七月的高考,这位爷说也不一定呢,可能是高一的呢,这你就不晓得了,刚考上岳中的高一的学生,100%有父母亲友送的,考进岳中那也等于是考取了秀才啊,只有老补哥才自己孤独落寞地自己挑着书箱和屁股箩再次来到岳中冲击来年的举人科考。
沙河哥和宋江都是刚去岳西中学交了补习费,领了入学通知,然后再走出校门去找安身之所――岳西中学的宿舍是不把老补哥住的。这两个高考沦落人,纵不相识也从相见的那一霎那就相识了,即使他们不相识,他们挑的书箱和屁股箩也竟自相识了。两幅担子,一前一后,出了岳中校门,顺着花果山路往五大厂总厂(后来作为县委办公楼)方向走,走过总厂下个小岭,下面就是离岳西中学最近的村落,这里是落榜秀才们冲击来年举人的摇篮。我和宋江挨家问老乡:“嗯嘎有房子租不咋?”不晓得问着几多嘎,最后在老金嘎的一个小批屋里安顿下来,一个月租金15块,早晚各供应一瓶开水,电费不用交但不准用电炉子,这实在是便宜的住处了。可等我们铺好了床,才发现这批屋的隔壁就是猪圈啊,于是我们一边做着习题一篇听着猪哼,我怪宋江:“都怪你来自珠(猪)屋,害得我们住到猪隔壁。”好在老金嘎猪圈搞得还算干净,而且除了朝里开的门以外,批屋米德窗子,所以除了猪哼声倒是闻不到臭味。白天在岳中上完课,我们吃完晚饭就跑到花果山去背书,倒霉的事还要比往年多背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的一大本政治教化的书,心里恨那些多事的大学生,因为他们的爱国行动,害我们高考政治要多背一本书而且据说教育部还减少了90年新学年的大学招生人数。作老补时候的沙河哥是那么的无耻和没有正义之心,心想腐败官倒关我什么事,只要让我跳出农门,走出大山。。。。。。
每天背完书,天黑了,拖着疲惫的身心回到披屋,房东老金也下班了,一边给我们烧水,一边和他奶奶扯淡。老金在县医院做清洁工,偶尔有病死的人,他顺便帮着拖到太平间,有时候路远的死者,家里亲友来得少,他还要帮着换衣服,入棺。有一天,他回来和奶奶抱怨:“今周一个车撞死的老几,血糊拉稀的,搞我一手,只把我5块钱。”说完,就拎着我们的水瓶给我们送开水。我和宋江面面相觑,忍不住看他的手,似乎看到大红血。其实我们不是胆小,主要是老金每天大声讲话影响到我们复习功课。后来,还是宋江的妈妈拜托姜县长帮我们找了一个免费的住处,城关小学的一个楼梯间――那是我这条鲤鱼的龙门啊,不知道现在撤掉没。行文至此,必须感谢教工之家的王师傅,他真是个好心人啊,经常送我和宋江一些卖不掉的包子,偶尔还端过来一小碗醡肉。
补习那一年,徐一萱去了上海国棉五厂做挡车工,米德人打扰我,沙河哥学习突飞猛进,第二年考上了北京的一所重点大学,志愿是沙河哥的爸爸找县招生办主任改的,本来沙河哥填的是上海的复旦大学,因为我老爸不同意我和徐一萱的婚事,狠心地棒打鸳鸯,我虽然很气愤,但也米德办法,更没理由因此恨老爸,他和我港了一堆单职工的苦:徐一萱虽然在上海打工,但是户口是不转的,还是农村的,以后小孩的户口是跟娘走的,米德户口,在城市里书都米德念。嗯好不容易跳出岳西,难道还要回到农村来?收到录取通知书那天,我喝了5瓶廉泉啤酒,和徐一萱抱头痛哭。如果换作是一般的女孩,碰到这样的事情,估计要喝农药或者吊颈,投水,可是,伟大的徐一萱的字典里米德这几个词。沙河哥到北京入学报到的第二天,她就从上海乘了一天一夜的绿皮火车找到了学校,见面一个大拥抱,差点勒死我。(这一篇徐一萱不是主角,故我拓两笔完事),原来这姐们从上海国棉五厂辞职了,拿了打工一年的积蓄跑到北京和我团聚了,我们在外面租了房子,我做做家教,她帮人看看衣服店,在同学们还在傻傻地做着琼瑶故事梦的时候,沙河哥和徐一萱已经过起了小日子。
在沙河哥过着甜蜜日子的时候,也忘记了那个不走时的宋江,只记得那一年,不港大学大专中专,他连建档线都扭达到。
宋江的故事 Ayina 出场
再见宋江,已是岳西中学高考一别后20年。沙河哥大学毕业和徐一萱同时考上南师大的研究生,双宿双飞于南师大三年,毕业后沙河哥分到江南海关,徐一萱到苏大实小教书。由于奸人陷害,沙河哥卷入一起走私案,差点坐了牢,好在沙河哥脚底下站得稳,又不贪企业主的贿赂,最终自己愤而辞职离开衙门,经过几年的打拼,在太仓开出一家著名的面店。由于事业做得大了,徐一萱也不教书了,辞职帮沙河哥看面店,虽然一年收入也就二三十万块钱,但这钱来得干净。沙河哥每天诺面,扯面,煮面,卖面,不须看谁的脸色,不须拍谁的马屁,过着逍遥的日子。
话说一天中时些,沙河哥正在面店的办公室里上网看老鹰的岳西在线家园,发帖子调明月几时有和那个自恋的念奴娇,店里一个小工递过来一张纸条,说外面有人找,我打开纸条,只见上面写着:岳西连云珠屋宋江到此一游。沙河哥一口茶喷到屏幕上,一步就跑到面店大堂,一边嘴里叫着:“狗日的,嗯么样找到我的啊?”(所谓的手足,兄弟的称呼简直弱爆了,没有什么比狗日的这个称呼适合我这时候喊他了)。那个小眼睛塌鼻子的狗日的一把抱住我说:“我还以为嗯狗日的去英国了,这么多年也不联系我。”沙河哥港:“我还以为兀一年温州鞋厂大火,嗯狗日的烧死着呢?狗日的,中饭还扭七吧,走走,今周一醉方休。“说完,我拉过宋江开了我的奇瑞QQ,直接开到太仓最好的一家会所。到得会所,叫了两个陪酒的小姐,开了两瓶洋河,一人一瓶。宋江港:“你们江苏的这个酒广告虽然打得多,但喝起来不照,还不如搞两瓶明光佳酿。”我说:“不要瞎扯了,什么我们江苏的,老子一辈子都是哟西佬,现在哪里还有什么明光佳嚷。”这时候,我们才有空互相仔细打量对方,看起来宋江这狗日的这几年搞得不比我哈啊,上身穿着个Versace,只是脸上比念书时候多了太多沧桑,不过一对小蛇眼睛子依然熠熠生光,一点看不到念书时候穿着的卡褂子的农村啊的土气。宋江一直盯着我,港:“沙河哥,嗯是么样保养的呢?简直是逆生长啊!哪里像50岁的人啊?”沙河哥港:“么要雀拨哥,喝嗯的酒吧,喝好着给老子好好交代嗯这些年的事情,纽杀人放火强奸坐牢吧?”两个小姐听着我两个港哟西话,一边偷着嗤嗤地笑,一边猛往我们杯子里倒酒。说话间,我们俩都干掉了半瓶,口才也越来越好了,沙河哥屏退了小姐,宋江开始向组织坦白交代:“ 那年,嗯晓得我么理考得许差不?”“我估计你是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变猛着。”“胡扯,我是因为胡依菲啊,我给她取了一个只有我们两个才知道的名字Ayina!”。
岳中大美女胡伊菲,剋父原来是冶溪的乡长,也算是喝了不少墨水的,名字取自诗经里的句子“ 昔我往矣, 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如果按漂亮程度来打分,岳西县女孩平均分按75分的话,冶溪女孩平均分大概能达到85分,因为冶溪的大河水好,再加上她们生长在二祖祖庭司空山下,沾了一些佛气,而且冶溪的女子大多性格开朗,举止落落大方(岳西别的地方的人或许是出于嫉妒,诬蔑冶溪女孩子勺,大沙河表示坚决反对)。胡依菲的得分在90分到95分之间。1米65的个子,不用穿高跟鞋也亭亭玉立着,身材匀称,曲线柔美,头也小得好,沙河哥虽然没机会测量,但是,毛估着符合身长等于头长9倍的美人标准;五官也是那么精致,杏核眼,汪着一潭春水,很清澈,不是那种淫荡味道的桃花眼;鼻子挺而直,准头有肉,麻衣神相上所说的蒜头鼻;嘴巴不是那种樱桃小口,但也不是张飞那么粗状的大嘴,嘴角自然地微微上翘,似乎时刻在笑着;很难得的是耳朵一边长着一个,没有长在同一边,而且很好地搭配了头面部的大小比例。在这精致五官的基础上,锦上添花的是一头乌黑的头发,自然卷曲的头发飘下来差不多搭到肩头,左右两绺稍微遮住两腮,将美丽的瓜子脸勾勒得更加生动。胡依菲念书和宋江一样,也属于不招的,是个看着书就要参额的主,肚子里一定米德多少诗书,可是她身上偏偏有书卷气,我看这是他娘老子的功劳,有科学研究称父母学的知识会在子女的基因里有所体现。胡依菲和我和宋江都在文科补习一班,因为胡依菲开学一周后才来补习,所以坐在最后一排,估计是他老子胡副乡长找了许校长的关系,她能住到高三文科班女生宿舍,也就是岳西中学著名的红楼。红楼是一幢二层小楼,以前是岳中的办公楼,校长书记和教务处,总务处都在二楼办公,后来作为女生宿舍,岳中名教师后来作了校长乃至副县长的许国健同志打趣他的男学生暗恋美女同学,说他们每天不好好念书,整天做着红楼梦。现在我才知道宋江也曾痴痴地做着红楼梦,而梦的人居然是大美女胡依菲,沙河哥念书兀时候,还米德校花的说法,只知道,暗恋胡依菲的少说有一个加强连,甚至包括那些初中的鸟毛都没长出来的小男孩。怪不得宋江这狗日的跑到倒数第二排坐在胡依菲的前面呢。我喝了一口酒,嘲笑了宋江说:“估计嗯也就闻闻她的香味,顶多她感冒打嚏的时候接一滴滴口水喝喝。”宋江说:“沙河哥,哥米德嗯想的那么无路。嗯听我港。”(以下都是宋江港的,为了描述方便,哥改为第一人称叙述)。
我如果认真念书的话,那年我也能和你沙河哥一样考取大学,可是,我米德嗯幸运,你早有美人相伴,能够一心科举。自从Ayina坐进我们教室那一天起,自从我看到她第一眼起,自从我闻到她的第一缕乳香起,我的魂已经落掉了,落掉的魂就飘在她屁股后头,她去食堂就跟着去食堂;她去花果山念书,就跟着上花果山;她去十字街买零食七,也跟着去十字街,她去女厕所,也跟着去女厕所。。。。。。晚上,她睡了,梦了,我的魂也不飘回来,我只好整夜无眠。我拚命地想办法想引起她的注意,有一次上于朝辉老师的语文课,我故意搞一个难题目考老头,让他下不了台,进而大怒,引得全班同学大笑,于老师气得扔下书跑回家了,我偷偷扭回头看Ayina,她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桌子上放着的居然不是语文书,而是琼瑶的小说。我回头和她搭话:“这下我死定了,班主任肯定要把我父找来。”美人终于开口了:“老补了,还许皮。”虽然只有短短的六个字,但这六个字于我来说,无疑是菩萨的口吐莲花,是天籁啊。转眼忘记了驮骂的担心,赶紧抓紧时间和Ayina说话:“嗯看的什么啊?嗯也不想考大学啊?还看小说。“Ayina说:“多管闲事。”然后低下头,不理我,竟自看她的书去了。当天晚上,我跑到十字街新华书店,花了一个月的生活费把新华书店的所有种类的琼瑶的书一样买了一本,第二天开始借给Ayina看。可怜为此吃了一个月的咸菜,感谢钱钟书老先生在《围城》里的教导的借书追女大法。或许是因为我长得太矬,Ayina也只是在借书还书的时候和我说几句客套话,连读后感也不和我分享,我的剃头挑子继续一头热着,浑浑噩噩地几个月过去了,转眼到了第二年元旦。Ayina就像一朵美丽娇艳的玫瑰,盛开在岳中校园,而如此艳丽的花儿,没有狂蜂浪蝶来招惹那是不可能的。元旦过后的一个星期五中时些,二中的几个痞子窜死窜到我们老补教室,其中一个胳膊上文着一个大蜈蚣的痞子一屁股坐到Ayina旁边的凳子上,一边伸手摸Ayina的头发嘴里一边嚼着蛆:“美女,我暗恋你好久了,晚上一起去看录像呗。”Ayina大叫:“滚一边去。”一起来的几个痞子开始起哄:“嫂子,脾气不要这么大啊。”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我从桌肚子里拿出我吃饭的大搪瓷缸,对着Ayina旁边痞子的头举起来,大喝一声:“滚出去。”痞子们先是一愣,等反映过来,有几个开始冲过去拿扫地的条把,我一看他们人多势众,硬拼我肯定倒霉,必须智取,想好了就使出浑身力气将唐瓷缸口朝下往领头的痞子脑门扣下去,扣完立刻从教室前门冲出去,跑到隔壁班上,插上门,继而扒着窗户跳到地上(还好我们的教室在二楼)。在街上晃悠到深夜才敢跑回出租屋。后来才知道,痞子的头被我用唐瓷缸挖出一个大口子,校长打电话给城关派出所,报了警,我父和那个痞子的父亲也被找过来,原来那个痞子的父亲是天仙镇党委书记,我父亲在县里开人大会的时候和他父亲曾坐在一起,互相认识,结果我父买了100多块钱的蜂王浆从家里捉了一只老母鸡带着我到他家道歉,那个痞子正是王强。感谢痞子们,经过这件事,Ayina对我的态度好多了,有时候晚自习,还会带两个校门口小吃店买的糯米虾皮饼给我吃。
爱上Ayina后,我米德心思念书,成绩也一落千丈,基本米德信心再考大学了,整天驮日子过顶,时间还真过得很快,转眼到了夏天,离高考只有100天了,班主任在教室后面的黑板上用粉笔每天倒记时。学校还把我们这些补哥补姐们召集到篮球场上为高考训话打气。许校长发表了讲话,我的目光和心思全在Ayina身上,根本不管他说了些什么,直到底下一阵Sao 乱,一些胆子大些的补哥在冲着校长发出“嘘”声,我问边上同学怎搞的,原来校长刚才港:嗯这些补习生里面有没有人才呢?有的!但是有没有超才呢?肯定米德,因为超才去年就考取着,比如XXX考取着清华,XX考取着科大。。。。。我靠,这不是往我们伤口上撒盐吗?而且,难道人生就只有念书一条路啊?考取清华科大的将来就一定比我几个混得好啊?。。。。。。我正要站起来反驳校长,突然觉得褂子下摆被人拉住着,回头一看,原来是Ayina,她脸上红云一片,杏核眼娇嗔地瞪着我,不看不打紧,目光一对视,我整个人瘫软了。。。。。。Ayina的这一做法或许只是一点点好心,可是却极大地鼓舞了我的色心壮了我的胆。回到教室,看着那个高考倒计时,突然想到,这也是我和Ayina相处的倒记时啊,再有不到100天,我们就会分别,想再见一面也难了,想到这里,心里十分难过,可是又一筹莫展。
转眼高考倒计时到倒数30天,也就意味着我和Ayina在一起只有一个月的时候,我慢慢地要死心了。这天晚自习,我扭头发现Ayina趴在桌子上,似乎在哭,我碰了碰她的手,问她怎么啦,她没有理我,直接站起来走出教室。我随即紧跟着也走出教室,喊她:“Ayina,你怎么啦?”她还是不理我,并往红楼方向走,我赶上前去,斗胆拉住她的手说:“和我说说呗。”Ayina说:“放手啊,让人看到不好。”我放开她,说:“我们到学校外面去说,你先走,我离开你一段路,招吧?“ Ayina纽做声,似乎是默许了。我停下脚步,看她继续往前走,走出大概20米的样子,我开始跟在后面走,走到红楼边上,Ayina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继续朝校门走去。出了校门,她停在门口小吃部门外,我赶忙加快脚步追上去对她说:“我们去广场篮球场坐着说吧。”她点了点头。走到篮球场,我们离入口最远的靠下部的一级看台坐下,冷了约莫两分钟,我又问她:“么样搞的乍?担心高考啊?”Ayina说:“不是,是因为我爸,他和岳西县医院一个护士乱搞。”我说:“你怎么知道的啊?你妈妈知道吗?”Ayina说:“知道的,我妈妈要离婚,我爸怕影响他的前程,不肯离,但是又不肯放弃那个小狐狸精,他们天天在家里吵。”我说:“这事简单,我来帮你处理。我写一封匿名信给你爸,就说我是那个护士的男朋友,警告你爸不要再和他在一起,否则到县里市里去告他。另外,县医院院长是我表爷,我让他出面警告那个护士。你也回去劝你妈妈不要打离婚,离婚了对谁都不好,尤其对你不好。”听我这么一说,Ayina感到好受一些。我将屁股朝Ayina坐的方向又蹭了蹭说:“Ayina,我好喜欢你。”我估计我说这句话的声音比蚊子叫大不了多少,不过我相信她是听到了的。Ayina装作没听到,对我说:“记住要帮我的事情哦,不早了,我们回去吧。还是我先走,你离开一段路。“我说:”在校外,不碍事的,再说,如果碰上小流氓怎么办?“我走上前,抓住Ayina的手,紧紧握住,不让她犟掉,她似乎也无意于挣脱,我默默地抓着她的手一直把她送到岳西中学门口,才依依不舍地放开,然后一路小跑回到城关小学楼梯间我的宿舍。回到宿舍,我开始以Ayina爸爸的姘头的男朋友的口吻给胡副乡长写信,写好后,第二天跑到邮局用挂号信寄给了Ayina的爸爸。星期天的时候又跑到在县医院当院长的我表爷家,把那个护士和胡副乡长的事情告诉他,请他帮忙,我表爷答应会做那个护士的工作,说如果不听话,就把她调到乡下卫生所去。过了几天,我向Ayina邀功:”你的事情我全都办好了,你父母关系有没有好一点?“Ayina说:”嗯,真的好一点了,前天安庆黄梅戏剧团来,他们还一起到县剧团看戏呢。“我抓住机会说:“怎么谢我呢,晚上一起看电影吧。”她居然答应了。那天下午,我逃了所有的课,跑到电影院买好晚上6点的电影票,那时候的大片《烈火金刚》。又回到楼梯间,从剧团巷打了两瓶开水,买了海飞丝,好好地洗了个头,对着镜子把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找出最新的一件的确良褂子和一条蓝色军裤,换上步云牌凉鞋,5点刚过就跑到校门口等Ayina。等了半个多钟头,Ayina终于走出来,她也刚洗过了头,远远地就能闻到淡淡的洗发水的香味,一袭紫花的纱裙把她曼妙的身材衬托得更加婀娜。看到我,她小声说:“你先走。”我只好先往高湾路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回头看,生怕她不跟过来,还好,她在我身后大概30米左右跟着。我故意慢慢放慢脚步,让我们之间的距离慢慢接近,接近,25米,20米,15米,10米。。。。。。终于她离我只有一步之遥了,我们也走过了县政府快到高湾路了,我一把将她揽过来,再也不松手。到了电影院,我在门口买了两根雪糕,一袋瓜子,人还真不少,也有不少学生模样的人。碰到一个我高一时候的同学,这小子一脸坏笑地冲我大叫:“你小子看来要金榜题名和洞房花烛双喜临门啊!”我又气又喜,气的是他不该提高考,这是我的痛点,因为我心里知道今年高考又是无望;喜的是,他间接帮我向Ayina挑明了我的企图。Ayina怕再碰到熟人,拖着我赶紧往放映厅里面走,找到座位坐下,由于电影还没开始,大灯还亮着呢,我不敢造次,只默默地盯着Ayina看。她感觉到了我在看她,嗔道:“干吗老看我?”我用中国言情电影电视剧标准SB忠厚男猪脚的台词回答她:“你真好看。”我的Ayina是如此的脱俗,她没有回以中国言情电影电视剧标准DB忠厚女猪脚的台词“你真坏”,只是装作没听见。终于灯灭了,放映开始,这正是我期待的时刻――我期待可不是电影,而是这环境:光线昏暗,美女0距离。再SB的男主角这时候都不会老老实实看电影的了,我可米德那么傻。我伸出手去,很自然的揽住了Ayina的腰。薄薄的纱裙一点挡不住软玉温香,Ayina没有抗拒,我感觉到我和她的心跳都明显加快了,在电影的音乐中,我们听着彼此的心跳“嗵嗵嗵,嗵嗵嗵,咚咚咚,咚咚咚。。。。。。”慢慢步调一致,慢慢靠近。。。。。。。。。。。。
乔叟在《坎特伯雷故事集》里讲了这样一个故事:有一个武士犯了大法,国王将他交给王后发落。王后让他回答一个问题:女人最大的心愿是什么?并给他一个期限,到期如果答不上来,就砍他的脑袋,这个武士绞尽脑汁,走遍天涯去寻找这个问题的答案。终于找到了,保住了自己的头。据说王后召集了很多贵妇人一起讨论了他的答案,大家一致认为正确,答案不是漂亮,也不是荣华富贵,答案是:女人最大的心愿就是有人爱她。在我们行将分离的最后一个月,我满足了Ayina最大的心愿,我向她表达了我对她的真诚的爱――其实为她打痞子王强和帮她处理他父亲小三问题的时候我已经表达了,她没有明确了解而已。自从一起看电影后,我们不再避讳,每天早晨一起去花果山装作念书,一起吃早饭,一起坐在教室里装作认真听老师讲课,做高考前的最后冲刺,一起吃午饭,一起吃晚饭,在月光下,在米德月亮的灯影下散步。两个漠视放弃高考的人享受着爱的甜蜜的同时,高考也像赶不走的魔鬼日益逼近,那无比黑暗的三天终于到来了。我和Ayina双双稀里糊涂地完成了高考,接下来胡乱地估分,填志愿。到这时,我好后悔当初没有好好念书,如果我们都和许校长讲的那些所谓的超才一样,高考能考大高分,全国大学随便嗯念,那样我们就可以选同一个城市甚至同一个大学,一起再度过4年美好的大学时光,然后一起到喜欢的城市找一份工作,成家,立业。。。。。。可是,假设是米德用的,只能是梦想罢了,现实把我从梦中砸醒。考完各自回家,经过20多天地漫长等待,一起到岳中拿了分数条,和我们料想的一样,双双落榜。我心里还自我安慰,这比一个考上,一个落榜好啊。我和Ayina一起来到岳中门口土产公司开的冷饮点,两人都要了一晚冰绿豆汤,先冷静一下再考虑我们的未来吧。茫然地对坐着,我们各自一勺一勺地往嘴里送着绿豆汤,谁也不说话,原本很甜的绿豆汤到我嘴里感觉不到一点味道,头脑一片空白,只听着头顶的风扇呼呼地吹着风。最后还是Ayina先开口:“我爸爸帮我找好了,9月我要去安庆念两年技校,毕业后到岳西找人找一份工作,嗯呢?嗯还补习不?嗯要切滴力明年应该还是很有希望的。”哎,只恨我是农村户口啊,不然者也可以和Ayina一起去安庆念技校,也不用分开。我说:“我不想补习了,我觉得我念不进去书了,而且我父母年纪也大了,我妹妹明年高三,家里负担重的,我不想再花家里的钱补习,而且,明年还不一定考得上,如果考不上,浪费钱事小,又耽误一年光阴。”“那你打算做什么呢?难道回家搞农业?”Ayina说。我说:“如果我回去搞农业,你是不是就会不要我了?”Ayina没有说话。我心里一阵难过:是啊,我的前途在哪里?一个高考落榜生,一个国家级贫困县的19岁的米德一技之长而且书也没念好的年轻农民,人说靠山吃水,靠水吃水,可是我老嘎的山是荒山,水里除了石头黄沙就只有有限的一点点小河鱼,人均半亩薄田,一亩多荒地,我的未来在哪里?Ayina父母是双职工,她是城镇户口,她可以去念技校,毕业后,他父亲能找到关系安排工作,她父母怎么可能同意她嫁给我这个一无所有的农民?想到这里,也米德心思再坐着吃绿豆汤了,也不管Ayina,径直站起身走出冷饮店。Ayina追出来,拖住我的手,我们不说话,默默地在岳西街头漫无目标的走着,头上是如火的烈日,路边法国梧桐树上喳栗歇斯底里地叫着,似乎在向我发出嘲笑。我在这嘲笑中醒过神来,不好意思地冲Ayina苦笑了一下说:“走,我们去岳西饭店吃饭吧。”Ayina说:“好的。”到了岳西饭店,买了7两饭,要了一个大椒炒肉丝,一钵醡肉,一盘青菜,我要了两瓶廉泉啤酒,和Ayina找了张空桌子坐下来,Ayina说她不喝酒,我给她要了一瓶健力宝,我倒了一大杯啤酒,端起来和Ayina手里的健力宝罐碰了碰说:“祝我们老补毕业。”Ayina笑了:“老补,还毕业呢?”美人一笑,我心情也好多了,一口干了杯中啤酒,又满了一杯,再干下去。两杯酒下肚,又吃了点菜,我终于鼓起勇气把我的想法说出来(其实在家里等分数的20多天我已经想好了,在冷饮店里不忍心说出口,因为这意味着我会和Ayina做一个长时间的分别):“Ayina,我想好了,过两天我就准备去温州打工,我们嘎门口有好多人在那边做皮鞋,搞得好的一个月能赚一两千呢,到那边我会马上写信把嗯。”(这里插一句,上世纪80年代到90年代初,岳中老师月工资也就两三百。)说完我盯着Ayina的眼睛,看到她脸上掠过一丝诧异和难过,她说:“嗯真的不补习了?打工也不是长久之计啊,不是正式工作,老板说声不要嗯就不要嗯的,而且温州离家这么远。”我说:“Ayina,我想好了,嘎门口搞不到钱,再补习,就算明年考取着,到毕业还要5年,我不想浪费时间,我会努力的,在温州搞几年,混得好了,我再回来找你,否则,我祝福你。”Ayina笑了,说:“嗯急某事?我也还要念两年书呢。”我们一边吃着喝着一边又说了好多话,Ayina还告诉我其实女生里面也有流氓的,晚上熄灯后,女生宿舍红楼里面也有女生港流氓话的,也讨论男生并互相打趣的,港得我笑死着,问她:“有没有人和你抢我啊?”她骂我:“也只有我这朵鲜花不小心插到你这堆牛粪上,别的谁会要你,倒是有不少暗恋你那个室友大沙河的,可惜他早名草有主了而且徐一萱又是汤中校花,米德人敢和她抢啊。”我说:“我敢肯定,我将来肯定会比大沙河混得好,别看他现在念书好,别看他考取着重点大学。”
宋江的故事讲到这里,沙河哥打断了他,说:“你狗日的现在做什么大生意啊?估计确实超过我沙河哥了。”宋江把瓶中所有的酒倒到杯子里,又灌了一大口说:“沙河哥,嗯别急,听我慢慢港把嗯听。”(以下继续以第一人称港宋江的故事。)
我和Ayina吃完饭,到汽车站买了各自回家的票,我把她送上车,她红着眼睛说:“走之前来我嘎一趟。”我不住的点头,让她放心,目送着到她家冶溪的车开出好远,才回头去找回我家的车。回到家,我帮父亲把家里所有的玉米地胡芋地都浇了一遍,然后准备把田里的稻子打一遍农药。我拿着杀虫双背着喷雾器来到田边正准备舀水兑农药,我父忽然满脸堆笑地跑过来,对我说:“嗯把农药桶放着,我来吧。嗯有个女同学来找嗯。”这是我高考再次落榜后,我父亲脸上第一次出现笑容,可能他也猜出点什么来,虽然我没有跟他说我和Ayina的事情。我赶紧放下农药桶,朝家里跑去,果然是我日思梦想的Ayina正站在我家门口冲我傻笑呢,在我的女神面前,我光着脚,卷着裤腿,穿着的是专门用来打农药的我父亲的旧的卡褂子,样子好狼狈。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冲上前去,紧紧地抱住她,周围看热闹的小孩子呵呵地笑我们,我们只当没看见。其实我们也才分开两天呢。我问Ayina:“你怎么跑来了,么样找到的啊。”Ayina说:“我爸妈都到县城开会去着,我一个人在嘎里登着无聊,就买了车票来找你着,好在嗯父是大队书记,一问都晓得,很容易就找到着嗯嘎。”我赶忙脱下旧衣服,从水缸舀了一瓢水到阳沟边把脚冲干净穿上凉鞋,换过衣服,赶紧招呼Ayina坐下,拿了一条新毛巾给她擦汗。这时候我妈妈和妹妹也从河沟里洗完衣服回来了,我向她们介绍了Ayina就说是我补习班的同学。我妈妈也开心地笑了。我妹妹一脸坏笑,说:“姐姐好漂亮啊。”我嚷她:“去写嗯的暑假作业去吧。”把她支走了。我妈妈说:“妹饿着吧,我去园里摘滴菜,早滴烧锅,在我嘎七中饭啊。”然后拿着箩去菜园里。我把Ayina带到我房间里,关上门,拉上窗帘。Ayina有点害怕地说:“你想干吗?”我笑着说:“嗯放心吧,大白天的,我不会吃了你,只是不想让那些小啊鬼来吵我们,刚才在门口那些小屁孩子都笑我们了。“Ayina红着脸坐到我书桌前,顺手翻着我胡乱堆在桌子上的课本和试卷――这些对我来说等于是废纸一堆了。他翻开我的数学书,发现了我的秘密:从扉页开始到最后封底,几乎每一页都写上了她的名字。Ayina笑我:“嗯念书还真专心啊!怪不得考不取大学呢”我大笑着说:“是啊,我一辈子专心只念你这一本书。”说完,跑过去抢过书,扔到桌子上,顺势将Ayina拉过来拥入怀里,从后脖颈楼住她的头放到我的胸口,我低下头朝着她的脑门亲下去。。。。。。亲了一会,Ayina说:“嗯妈快回来了,我们出去帮烧锅吧。”我们走到厨房,我妈已经摘好菜回来了,Ayina走到灶门口在烧火凳子上坐下对我妈说:“阿姨,我帮嗯把火啊。”我妈说:“不用得哦,妹,我来嗷我嘎丫头。”Ayina说:“就让妹妹写作业吧,嗯是不是怕我不会啊?我在嘎里也烧锅的。”我妈不好再拒绝她。我也找了个小凳子坐到Ayina旁边,帮她折断粗一些的柴禾。
吃完午饭,我领着Ayina到我家附近的小山上转转。我家背后的一座小山坡脚下,有一个长约200米的贯通的山洞,是当年农业学大寨时候挖出来的,洞里一半是引水渠,一半是可以同行的路,平时很少有人走。我问Ayina,敢不敢跟我去探险,去穿那个山洞。她有点犹豫,经不住我忽悠,最终还是答应跟我一起去。我带上手电筒,领着Ayina往洞口走去。刚进到洞里,漆黑一片,我打亮电筒,Ayina紧紧抓住我的手,等眼睛逐步适应弱光线环境后,再往里走到距洞口三分之一远的位置,其实已经能看到另一头的出口的光亮了,也就没什么好怕的了。快走到洞正中间时,忽然一大片黑影扑愣愣地从我们头顶飞过去,Ayina吓得扑到我怀里,把我也一起拖得坐到地上,我紧紧地抱住她,安慰她:“别怕,不过是一群盐老鼠。”Ayina还是害怕,不肯再往前走,我们只好往回退回去。
从洞里出来,快下午两点钟了,Ayina让我送她到连云搭客气回冶溪。我们来到连云班车招呼站,在Ayina登上汽车后,我也紧跟着上了车。Ayina很诧异,问:“你怎么也上来了?”我说:“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坐车回去。”Ayina说:“我念书四年不都是一个人坐车来回家里和学校吗?”我说:“那不怪我,那时候我不认识你。”
到了Ayina家,Ayina的父母在县里开会,还没回来。Ayina他们家住在乡政府的宿舍楼里,一共并排的三间房子。厨房和客厅合在一起一间,他父母一间卧室,她一间卧室。Ayina带我走进客厅,从冰箱里给我拿了一瓶健力宝,我嫌太甜,不肯喝,她说:“难道你要喝啤酒?”我说:“好啊,我们一人一瓶,好不好?”Ayina说:“我不要,我从来没喝过酒呢。”我逗她说:“是啊,你是未成年少女,不能喝酒的。”一听这话,Ayina来劲了,说:“谁未成年啊?谁未成年啊?”说着从冰箱里拿出两瓶啤酒,拿起子打开了,递给我一瓶,自己抓住一瓶,就对着嘴吹起来,这下把我镇住了,赶忙夺下她的瓶子,说:“妹妹呀,你慢点喝啊。”说完,两人像疯子一样大笑,笑得腰都弯下去。Ayina似乎想到什么,停住笑声,走出门往左边看了,张起耳朵听了听,对我说:“小点声,不知道邻居张书记和刘阿姨他们家有没有人在。在的话,嗯早点回去吧,他们要向我爸妈打小报告的。”我也走出门,往隔壁窗户看了看,对Ayina说:“他们家没人,肯定也去县里开会了。”Ayina放心点,回到屋里找出一包花生,一碟子洋姜,我们放肆地划拳喝起酒来。我的一瓶啤酒很快喝完了,Ayina的一瓶酒也干下去三股二,看来她酒量不行,喝了点酒,加上天气热,她脸上红霞满天,话也多起来,开始对我嚷嚷:“宋江啊,你去温州打工,我怎么办啊?”我对她说:“别喝了,我扶你到卧室休息一下吧。”我扶着Ayina走进她的卧室,关上门,让她躺在床上,回头到窗边把窗帘也拉上了,转身准备出去。Ayina喊住了我:“回来。”我只好回到她床边,站到她面前。Ayina突然从床上跃起来,抱住我的脖子把我摔在床上,然后开始扬手扇我的脸,扇了几下,抱住我的头用她炽热如火的朱唇猛啃,大颗的泪珠从她杏核眼里流下来,一边流着泪,一边对我说:“宋江,我恨你,恨你,恨你。。。。。。”说完,拉着我的手放到她胸前.我感到一阵颤栗,手里仿佛拿着温暖柔软的一只小兔子,这小兔子还突突的在手心里跳动。Ayina又翻身爬起来俯在我的身上,开始撕开我的上衣,抽掉了我的裤带,我赶紧捂住裤扣,没有让她继续乱来。她放下我不管,自顾自脱掉了自己的裙子。我闭上眼睛,想看又不敢看她。Ayina疯了一般,命令我睁开眼睛,说:“难道你嫌我丑?”我果断睁眼,天地良心,如果Ayina的身材丑的话,那维纳斯也谈不上美丽了。她俨然就如一尊圣洁的玉雕仙女立在我面前。我封存在内心19年的欲望被她挑逗起来,像一头刚成年的小狮子把他扑到在床上,撕开她的胸罩,让两只小兔子立刻跳出来。Ayina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和恩格尔名画《泉》里的少女一样纯洁,恬静,典雅,她的美丽让我感到震慑,让我冷静:她是想用“生米煮成熟饭”倒逼他父母接受我这个一无所有的农民。她有情我不能无义,我不能卑鄙到靠这个拴柱她。想到这里,我扯过Ayina的裙子,对她说:“Ayina,穿上衣服吧,我们不能这样,你还小,你还要去念书。我不能害你。”Ayina说:“我不怕,大不了我也不念书了,我和你一起去温州打工。”我说:“不行,温州太乱了,太苦了,我不让你去。”Ayina说:“你太傻了,你会后悔的。”我说:“我不后悔,等我,我不混出点人样来,决不会回来见你。”Ayina见我态度如此坚决,哭着穿好衣服说:“你多陪坐一会可以吧?”我怕她再犯傻,站起来说:“不早了,我还是先回去吧。”
讲到这里,宋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又要了一瓶洋河,满了一杯,正要喝,被沙河哥制止了。沙河哥问:“兄弟,你现在是不是特后悔?你让我怎么说你呢?说你傻吧,也不是那么回事;我不觉得你拒绝她就是为她好。”宋江说:“是啊,可能我们受封建余毒影响太深吧。但是兄弟你要理解那是上世纪80年代末的事情啊。那时候人们对爱对性都是忠诚的,女孩子大多是贞洁的。和你睡一觉是要用一辈子来负责的。你觉得现在好吗?两个素不相识的人QQ上聊两句,微信上约个地址就可以一起开房,完事扯点卫生纸,擦擦身子走人,这和我们小时候荒野里看到的狗连精有什么区别?”我说:“宋江,你看问题不要这么极端啊,Ayina是爱你的,你也是爱他的,你们本可以积极地面对。不错,你当时是一无所有,可是你该对自己有信心啊。我相信Ayina当时对你肯定很伤心很失望。唉,算了,我也是事后诸葛亮啊,谁能想到我们这些穷山沟里爬出来的小农民今天能搞出这么大的事业呢?”我侧面了解了一点Ayina的事情,她和宋江最终没有成,宋江一定很痛苦,反正已经这样了,不如让他一次将苦水吐个干净吧,于是我狠一狠心,对宋江说:“继续向组织汇报,后来你们怎么没有成?Ayina为什么反而嫁给了那个痞子?”听我这么问,宋江还是没忍住,呜呜地哭了,并使劲地用拳头捶自己的头。接着往下讲他的故事。
那年暑假,从Ayina家回来,我找父亲要了200块钱,买了一张岳西到温州的车票,怀揣着Ayina的照片,登上了打工的征程。岳西到温州的大巴每天一班,每天满载着50多人的梦想往温州进发。到上世纪90年代末,在温州打工的岳西人少说超过3万。温州是中国最早开放的沿海城市,民营经济发达,是打火机,钮扣,眼镜,低压电气和皮鞋的生产基地。温州人思想解放,早在1980年就发出了全中国第一张“个体工商户营业执照”。我来到温州,走出汽车站,就看到有人举着牌子招工,我跑过去毛遂自荐,招工的人问我:“做过皮鞋没?”我说:“没有。”招工的人说:“那不好意思,我们招熟练工,没做过的,女孩子还可以,男的不要。”我问:“为什么不要男的?”他说:“男的学得慢,做事慢,还不好管理。”我心里一冷,心中的万丈豪情被他的话浇得只剩下不到一尺。只好在街上漫无目标地走着。8月的温州,比岳西更热,远处天边厚厚的积云雨在堆积着,黑黑的重重的如同铅块一般向我头顶压过来。身边发廊双卡录音机放着苏芮的《跟着感觉走》,街道上车厢里堆满一箱箱皮鞋的小货车跑得飞快。人们脚步匆匆,让你感觉到这个城市的活力,如同老嘎俚歌唱的“十五岁,长鸟毛,背一捆柴,漫山跑。”这个城市和她里面的人们都如同15岁的孩子,蓬勃得像要爆炸,什么欧洲什么美国的制裁,封锁算个P,可是,这时候,这一切和我无关,我像个盛大party门背后偷偷张望的乞丐,只能羡慕感慨和难过,不得其门而入。我真后悔自己太自负了,也或许是死要面子,不该拒绝同车来的老乡的好心帮助,应该先跟着他混就对了。怎么办?真是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日难啊。Ayina现在在干吗?因为怕她难过,买票和走的时候都没有和她告别,只是让我妹妹帮忙转交一封信和我戴了四年的一只上海手表,她收到我的信和表了吗?想到这里,心里一阵刺痛,痛完似乎又来了精神。先不管那么多,肚子也饿了,找个小饭店吃完午饭再说。一边想着一边走进一家小饭店,我进来时其实已经过了正常午饭的时间了,所以店里吃饭的不多,我抬头看了看墙上的菜单和价目表,真是吓了我一跳,岳西卖8毛一碗的肉丝面这里竟然要3块,其他炒菜更贵了,西红柿炒鸡蛋居然要5块一盘。还是省省吧,我要了一碗肉丝面。服务员是个小姑娘,看起来顶多十七八岁的样子,长得黑黑生生的,眼睛黑亮黑亮的,很有精神;额头上的刘海梳得光溜溜,齐整整的,脑后的马尾辫用粉红发箍束着,走起路来,一甩一甩的,透着一股子调皮劲。我掏出5块钱递给她,她接过钱问我:“要不要加一个鸡蛋?”啊,好亲切的岳普啊(岳普是岳西普通话的简称,岳普说一个词时往往一半岳西方言的腔调,一半标准普通话的发音,比如鸡蛋这个词岳西人说普通话就是标准的岳普说法,“鸡”字保留了标准的岳西方言发音,而“蛋”字却很接近标准的普通话发音)。难道这个小妹妹是岳西老乡?为了证实我的猜想,我故意用岳西方言回答她:“哦,不用得哟,我米德许多钱。”她明显听懂了,不仅听懂了,而且也用岳西话和我港:“好的嘛,嗯先坐一哈啊,我气给嗯哈面。”这时候,碰到家乡人,真是亲切啊,和自己妹妹一样亲啊。我坐在凳子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下面,捞面,放肉丝,然后端过来放到我面前,说:“有滴烫,好生滴。”真是个细心的好姑娘,我一看,她估计是把剩下的肉丝全给我了,满满的一层,面全都盖住了。我一边吃面一边和她攀谈起来,交谈中知道她是汤池区斯桥人,在她哥哥嫂子开的小饭店里帮忙。她告诉我,好多岳西人在龙湾那边的皮鞋厂打工,她一个嘎婆嘎老表也在那边,她说,岳西人到了外面,都很认老乡的,大家都很团结,有什么事情都互相帮忙的。我跟他说我叫宋江,家在珠屋,高考纽考取来温州打工的,今天刚到温州,还不知道到哪里去找工作呢。她说:“啊,兀嗯今周还米德场子住啊。嗯去找我老表吧,他叫李国庆,在龙湾兴发皮鞋厂上班,嗯先和剋困哈子,让剋带嗯找找工。”说着跑到吧台找出纸笔给我写了地址:龙湾区阳明路17-6号兴发皮鞋厂。写完递给我说:“嗯快点去温州汽车东站坐到龙湾的中巴,下车问下人找到阳明路兴发皮鞋厂。”我过着纸条,正准备出门,突然想起来还没问她的名字呢,回头对她说:“嗯还纽港嗯名字呢。今天太谢谢你了,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好好谢谢你。”她似乎有点不好意思,说:“呵呵,我叫刘小婵,大小的小,婵娟的婵。”哦,好美丽的名字。回头和她道别,才发现,其实她哥嫂的酒店招牌就写着是“皖岳饭店“,进门时由于在想心思,我居然没注意到。
和小婵分别,我来到汽车东站,买了到龙湾的中巴车票,到龙湾镇车站后开始往阳明路走,找到阳明路,开始找路人打听兴发皮鞋厂,问了好几个人,都说不知道。我开始着急起来,难道小婵记错了?到底有没有这家皮鞋厂啊,怎么都没人知道呢。我开始往路边的建筑找路牌,终于找到17号,可是17号-6号又在哪里呢?我沿着17号旁边的一个大约只有两米宽的一个小岔路往里走,岔路边是一排排三层的小楼房,底层似乎都是皮鞋加工作坊,难道所谓的兴发皮鞋厂就是这些小作坊中的一家?我开始挨家挨户的问,有没有一个叫李国庆的岳西人在这里上班,问到第六家,一个高高壮壮的小伙子跑到我跟前,表情诧异地对我说:“我是啊,嗯是。。。。。。?”我拿出小婵写给我的纸条说:“我是岳西连云珠屋的,今天在饭店碰到嗯表妹小婵,剋介绍我来找嗯的。”听到他表妹的名字,李国庆热情地握住我的手说:“哦,哦,岳西老乡啊。嗯先坐,我现在生活有点忙。等下吃晚饭,我们再聊啊。”他给我找了个小凳子,屋里堆满装好的鞋子,鞋盒子和各种做皮鞋的原料,我只能坐到门口外面,看李国庆回到他的工位上继续工作。我数了数,在底层大概40来平方的两开间的作坊中,19个工人在忙碌着,一个矮胖矮胖的中年男人和一个高瘦的中年女人大概是老板和老板娘,他们也在帮着整理鞋盒子,贴商标,奇怪的是,他贴的商标上产地不是温州而是made in Shanghai,后来才知道,温州鞋厂起步阶段不少是这样干的。贴好商标,老板和老板娘开始将这些装好的鞋子搬到门口的三轮车上,我跑过去对老板说:“我帮你一起搬吧。”老板不置可否,我也不管了,卖力地帮他搬起鞋子来,装满一三轮车,又和老板一起用小三轮车拉着到阳明路上,装到停在阳明路上的进货的客户的卡车上。不记得一共拉了三轮车,快到晚上8点的时候,终于装满了卡车,老板和老板娘忙着和客户结帐并对那些工人说:“大家先吃晚饭吧。今天要出的货够了。吃完饭麻烦再帮我加班做一些哦。明天还有沈阳和武汉的两个老板来拿货。”没想到连厂牌都没有的兴发皮鞋厂生意是如此火爆。国庆兄喊上兴发鞋厂和隔壁鞋厂的一共7个岳西老乡带上我一共9个找了一个饭店吃饭。记得他点了满满一桌菜,要了10几瓶啤酒,国庆兄看我默默不语,说:“兄弟,大家都是哟西老乡,么要拘谨啊。七菜,喝酒。也莫担心打工的事情,等一下我几个七过饭,我帮嗯跟老板港一声,最近老板生意忙,嗯先学起来,估计没问题的。”听了国庆兄的话,我看到了一丝希望,心情慢慢放松些,至少,今天晚上有落脚的地方了啊。我倒了满满一杯啤酒,举起杯子站起来对国庆兄和老乡们说:“兄弟我刚来温州,感谢各位老乡照应,我先干了这杯,嗯几个随意。”国庆兄和老乡们说:“嗯坐,嗯坐。喝得照就多喝滴,不照也不碍。”我一口气干掉了,饭桌上充满了浓浓的乡情,岳西人虽然有时候有滴喜欢窝里斗,但如果同在外地,家乡观念真的很强啊。国庆兄和老乡们一边喝酒吃菜一边和我分享了很多在温州打工和生活的经验:最好不好单独外出,碰到有人打架的不要挤着看热闹,说温州小偷很多,打架的也很多,而且经常看到有人动刀子的,前两天就在阳明路上离兴发鞋厂不到500米的场子,一个江西人打架中被人捅死了,趴在路上一个多钟头公安才来拉走。我问:“打架,公安难道不管吗?”国庆兄说:“管,哪里管得过来啊,外地人太多了。这里江西人湖南人脾气暴躁,我们岳西人在这里也有几个混黑道的,也很有势力,老乡们有什么纠纷,他们也曾出面摆平过,你也莫要黑到,只要你不主动惹事,应该没什么问题的。国庆兄告诉我:做皮鞋,车包最赚钱,不过难学,车包相当于缝纫,就是把鞋边的皮卷边然后用机子缝起来,一般是缝两条线,这个生活一般女孩子做得比较多,因为女孩子手灵巧,做得快,男孩子拙手笨脚的,搞不好车歪掉着,一块皮就报废掉着,要赔钱的,如果老是报废,兀不港搞东西吃,还要吃东西呢;其次是做包,做包简单说就是把一块皮子用锤子套在鞋楦子上捶出设计好的形状,这个男的女的都可以做,就是要小心着的,开始学的时候,搞不好么砸到自己拿皮子的手,我一开始做的时候,手都被砸青了。国庆兄说。最容易上手的工种是整理,就是把商标贴到鞋底里,把多余的胶擦干净,顺便还要做检验,看有没有什么缺陷比如线缝偏了,鞋扣子眼打崩掉了等等。到将鞋子装入鞋盒子结束都是整理的工作,整理赚钱要少一些,不过如果你肯吃苦,每天少困点告,多加加班,好的时候一个月也能拿到2000多的。国庆兄看着我愣愣地听他讲,估计我一下子不能全部听懂,说:“不用急,慢慢来,做皮鞋看似简单,其实做好做得快也不容易的,不过你高中生,肯定聪明的,一学就会了。”饭吃得差不多,我掏出兜里剩下的大概还有150多块钱要去付帐,国庆兄一把拦住说:“今天我来,你还没上班。等你拿到第一个月工资,你再请我们,招吧?”国庆兄跑过去,付了帐,我们一起回到鞋厂。厂里面别的同事已经吃完晚饭又在热火朝天地干活了。
说到这里,宋江伸出他的左手,放到我面前说:“看到我食指这块的白色一点点的疤子没?这是学车包时候留下的,我整整跟着国庆兄一起做了两年皮鞋。第一年过年回家,我去Ayina家找她,被她爸妈羞辱了一通。Ayina哭着把我送上车,回了我家。过完除夕,正月初二我又搭车到了温州。”我说:“你在温州做了两年皮鞋,应该也攒下点本钱,为什么不回岳西发展呢?”宋江说:“沙河哥啊,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的,可是第二年回到家,跑到Ayina家,她妈妈把我单独叫到她家客厅,对我说:“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Ayina了,她已经和天仙镇书记的公子王强订婚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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