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牌楼儿女大多恋家

sam辉

这次十一回家，前后有八天之久，比春节回家呆的时间都要长。在秋天回老家远比过年的时候回去好，气候正宜，最重要的是能吃到自家种辣椒。这种辣椒个头不大，也不是特别辣，口感香脆，青香中带着一股辣意，即便是清炒辣椒也是一道美味，若佐以豆干、月亮菜或腊肉，那就甘等着长腰围了。可惜这次肚中的辣椒尚未存够，离家的日子却到了。    要走的那天，我竟然有些依依不舍的感觉。
    我被自己的这种恋家情绪吓了一跳。上初中时，我就和同伴相约逃学，有一次不告家人而离家出走。后来稍大些，也总是以闭塞、愚昧、落后等各种借口嫌弃老家，想方设法离开这里。再后来总算是把户口迁出去了，似乎从此之后就不再是农村的人了，而我也为能在外面的世界里求得一席之地而早走晚归，每年就春节在家里呆几天。以前，每次回家，心里都有些抵触，老觉得家里的条件差，生活单调乏味，而一到离开的时候，往往是迫不及待，没有丝毫眷意。如今，在拖着行囊，沿着门口小河的堤坝走向公路乘车的时候，怎么突然就不想走了呢？
    其实，有这种不愿离开的情绪不仅我一人。这次长假，很多儿时年龄相仿的玩伴，还有小时一块打闹、平日难得见面表兄妹们也都回家了，寒暄之后，末了他们都跟我说：不想走。
    这是为什么？我想起了我们的家乡，一个叫牌楼的地方。
    从地理上看，牌楼属丘陵地带，在大别山山麓的西南端，因而交通不便，十分闭塞，经济落后，人口多，耕田少，有的村子，一个四口之家统共才一亩田，仅够维生。正因如此，二十年前，牌楼人陆续开始外出，能上大学的就不当兵，能当兵的就不打工，就是打工，也要找一个远离老家、远离安徽的地方。
    但是，他们中的绝大多数都只是暂时的离开，而不是迁徙，他们是人们所说的流动人口。过完春节，他们就提着行奔赴城市，寻找营生；寒冬腊月，又都揣着荷包从全国各地赶回来团聚。他们把从城时挣来的钱，在牌楼重新构筑自己的房产，房子一家比一家盖的漂亮、气派。其实，自家盖房的钱，在潜山县城里也可以买到一处房产，但他们还是愿意把房子盖在牌楼。
    在牌楼，水是甜的，这种甜，就是那个矿泉水广告所说的那种甜，是喝了那个矿泉水所尝不到的那种甜。在牌楼，空气是新鲜的，这种新鲜，会让你像尝到某种佳肴后不禁多尝几口一样再猛吸几口。在牌楼，只要不是在街道上，就不会有噪音，这里有别的声音：有屋旁竹林中的鸟叫声，有窗外风吹草动的沙沙声，有旁边邻居家的婴儿啼哭声，有山那头小学的课间铃声。在牌楼，在冬天，可以去竹林里挖冬笋，极其鲜嫩。立春过后，就可到田间地头采水菊，做水菊粑；到了三月，春雨润地之后，就上山拾三九菇，三九菇逢三月、九月生长，还有更水灵的墨黄菇，有时，跑了几个山头才在树脚下找到几个，有时能在一个低洼的草坪上发现一大群，菇子煮韭菜，下汤粑，怎么吃都鲜美。到了夏天，夜间天热难心成眠，就搬个竹床到门前的河边乘凉，拿个扇子驱蚊，躺在竹床上，一边听旁边的老人讲故事，一边仰头琢磨天上的星星。田间的水稻到了秋季就陆续收割完了，田野中的视线更加宽广，田埂上，山腰下，间或开着小片的野菊花，黄黄的，在斜阳下格外抢眼；柑桔就长在园子里，早熟的桔子不酸，得一个个的捏，捏上去软的就熟了。
    在牌楼，人们的情谊特别多。出嫁的女儿，每年端午、中秋、春节都要给娘家送礼，礼不重，不过三、四斤猪肉，或几斤挂面，娘家自然要设宴招待，末了女儿一家走时还要给点袜子、花生或水果之类，算作回礼。旧时人丁兴旺，每逢过节，外婆家总是人声鼎沸，女儿们或帮老母亲烧饭，或聚拢谈天，女婿们平时活计再忙，这天也要到岳丈家送礼，当然，最高兴的还是那些外甥们，平时难以一见，得趁机闹个痛快……
    还有很多，很多，一时记不起来了。儿时的记忆大多已淹没在了牌楼儿女们当下的纷繁生计中，少有人提及。不过，每次回到牌楼，许久前在那块土地上发生的故事又都重新清晰了起来，在远离家乡的某一刻，我们也会因为某个莫名的缘由突然重新回忆起。其实我们都知道，这些记忆必定会像英国工业革命之前的田园生活一样，随着城市化的推进而消失。
    我们上一代，大多守候在牌楼，他们在这里还有田地。我们这一代，大多已不下田了，也不会种田，常常往返于牌楼与城市中间，想寻一个理想的去处。其实，哪里还有比牌楼更好的地方呢？只怕我们的下一代不会明白。
    想得太多啦。
    事事无绝对，不是每一个牌楼儿女都恋家；天下有那么多的牌楼，恋家的也非止牌楼儿女

woaizhuzi315

咱牌楼人就是恋家

爱家的男人

楼主的思乡情结深有体会，牌楼确实是个好地方。你好像是云峰的吧，

潜山方颜

楼主思念家乡之情，理解！

1319623560

赶明儿叫我儿子也倒牌楼找个媳妇，{:soso_e120:}

影子情人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这一代的恋家情结越来越重

3Q哥

楼上回复的会员中，有好几位都是牌楼人。我陈桥陈嘎老屋滴。

消失的光年

3Q哥 发表于 2012-10-14 23:03
楼上回复的会员中，有好几位都是牌楼人。我陈桥陈嘎老屋滴。

我猜着猜着楼主可能是你家亲戚呢{:soso_e113:}

曾经的小卓

家乡的美景、家乡的风土人情都让人难以忘怀，可主要还是眷恋家乡的口味呀，不知楼主可否象我一样较胖？{:soso_e128:}

sam辉

{:soso_e151:}都是谁和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