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 一千零一回之血仍未冷〉〉第二十四回：仙丹大会

水浒2012

〈〈水浒 一千零一回之血仍未冷〉〉

开篇词：

蹉跎岁月催华发，壮志未酬豪杰。金戈铁马扬威名，解甲归田日，孤舟垂钓时。

清茶浊酒邀明月，洒脱野鹤闲云。两袖清风凌云志，王侯将相请，昂首亦等闲。

　　小说虽然脱胎于水浒故事，但作者以自己的参详理解加以改写创作，注入了许多新的理念与元素。南平方腊，北抗辽国，剿王庆，破田虎，虽则事件多，战阵多，人物多，时间、地域跨度大，却安排得有条不紊；其间的庙堂算计、江湖侠义、儿女情长、战阵厮杀、神魔斗法，时空穿越，都写得鲜活生动，趣味横生。尤其是几个主要人物命运的安排和故事结局，对原著是一个完全的颠覆，别有新意。

　　小说取材于中国古典文学名著《水浒全传》的故事框架，以新的理念和视角重新书写这场北宋末年轰轰烈烈的“民间起义”，在还原历史现场中，通过人物和情节的演绎，再现了朝廷和江湖的博弈真相。体现了作者铺张故事、组织情节、刻画人物的能力。情节曲折生动，语言流畅，人物形象生动。有较强的可读性。

第二十四回：仙丹大会

“老梢公，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趁洒家酒醉之时把我俩推下江中，莫是要谋财害命不成？！”花和尚跌落水中，好不容易抓住梢公伸过来的长竹篙。“师兄暂莫多言，上船再与哪梢公计较则个。”武松在后，奋力把鲁智深托上船来。“天下之大，真个是好人难做！”老梢公气上心头，把长竹篙扔入船舱道：“你两个酒鬼，醉死三日，吓坏老汉，不想今日鬼使神差齐滚落江中，若不是老汉出手相救，你俩如何上得船来？！”

“梢公老哥，我与师兄且沉睡一夜，为何却说醉死三日？莫是生气与我俩斗气不成？”行者武松听老梢公之言，猛吓一跳，慌忙行礼道。“老汉已一把年纪，还骗你等二人不行？你俩醉酒之日为六月初二，今日已是初五，若不是见你俩还存一口气，老汉倒要弃船而去，何苦守着两具活死尸。”老梢公边说边走向船尾，摇橹开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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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定是哪老梢公嫌我俩老是醉酒拖累，编些胡话哄我俩、、、、、、”花和尚拍着武松肩膀道。一道阳光照在小船顶蓬，又反射在行者脸上。“师兄且慢！”武松走前两步，从小船顶蓬捡起一个酒碗，大惊失色道，“这、、、、、、”“唉，这酒碗正是昨晚你我与大官人喝酒之物，难道梦中之事却为真？”花和尚把碗接过手去，自言自语道。武松正要再看，突然，碗里闪出一道白光，花和尚猛一松手，酒碗竟不翼而飞，消失无踪！
“天下竟有如此怪事？！”花和尚大叫一声。“天下有何怪事？”老梢公在船尾应道。
“没事，没事，你且安心摇船去。”武松也是吓了一跳，支吾老梢公。“老汉不巧，遇上两个稀里糊涂的主顾、、、、、、”老梢公罗罗嗦嗦道。
小船驶入运河，一路南行，水路之上，货船甚多，船上满载米粮、牛马也从北往南走。只是河道两旁村庄人烟稀疏，庄稼杂草丛生，难觅半点生气。花和尚、武松依旧每天喝酒打发日子，小船走了十数日，已驶近苏州城。
“老梢公，快快划船，让我俩进苏州城内找个好地方吃它半日好酒。”鲁智深催梢公道。“两位大师傅只盼哪美酒佳肴，却苦了老汉一路划船脚发软手直抖、、、、、、”老梢公在船尾埋怨道。“老哥既是辛苦，何不早说。”行者武松两步抢上前，接过长篙，往河里一推，小船如水中游鲫，快速前去。
来到苏州城外码头，花和尚扔下十两纹银给老梢公，嘱咐老梢公在码头等候。老梢公得了白花花的银两，心花怒放，自是满口答应。花和尚、武行者心里惦记着城中美酒，两人大步向着东城门走去。苏州城门外老百姓围着墙上的榜文争相观看，一个黑衣汉子跳上桌台指着榜文上一男一女画像高声吆喝：“各位乡亲父老，天上掉下发财的大好事，有谁见过与认识画中这对贼男女，我家大官人重重有赏！”
“师兄，我等且上前一看。”武松扯了扯花和尚。“兄弟，没什么好看的！倒不如先进城里买碗酒喝才好。”鲁智深哪有心思去凑这等热闹，迈步要走。“黄金一百两！只要抓到这对贼男女，我家大官人愿出黄金一百两！”黑衣汉子手托铜盘，内里盛着金光闪闪的大锭金元宝，直惹得台下数百人挤拥向前，议论纷纷。
“师兄别忙走，有看头。”武松紧紧抓住花和尚。“有啥看头，金元宝洒家又不是没见过。”鲁智深生气道。“师兄，你看哪墙上张贴的男女画像极似我家董平兄弟、三娘小妹。”武松拉着花和尚使劲往人丛中钻去。鲁智深手推身挪，一直挤到画像之前，只见画像中的男女果与董平、扈三娘有七分神似。
“莫挤！莫挤！大和尚，你可是来拿金元宝的？”黑衣汉子手指花和尚侧身大声喝来。“正是！”花和尚猝不及防一声天吼，竟把哪黑衣汉子震下桌台来，金元宝散落一地，人群大乱，你推我挤来抢地上的金元宝。行者武松叫声不好，扯着花和尚潜入人群之中，混水摸鱼入了苏州城。
两人找了家大酒楼坐下，叫上美酒佳肴，尽情吃喝。“兄弟，这伙黑衣贼人为何要捉拿董兄弟与三娘小妹？”花和尚边吃肉边问。“榜文上说董兄弟二人点了把火，烧了方家大官人的药王谷，现以重金要买董兄弟和三娘小妹的项上人头。”行者武松见左右没人注意，小声道与花和尚知晓。
“董兄弟与三娘小妹素来仗义，方家大官人定不是什么好货色，哪日碰上洒家，洒家也要烧他一把火。”花和尚鲁智深哈哈大笑。“只是江南地广人多，何处觅得董兄弟与三娘小妹？”行者不禁皱起眉头。“世事皆上天安排，哪日我两兄弟不去寻他，说不定他俩人自现身在洒家面前。兄弟，来，干上一碗。”花和尚酒瘾上来，端起酒就喝个痛快。武松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和鲁智深在酒楼上开怀畅饮。
酒足饭饱之后，鲁智深、武松各提一坛好酒离开酒家，雇了辆独轮车拉着美酒往东门就走。走到东门外，聚在城门外看榜文的百姓多达上千人，把城门大道堵个水泄不通。黑衣汉子在数十个随从保护下，仍站在桌台上大肆唱说董平、扈三娘的坏话。
“这厮甚是可恶，一张鸟嘴尽吐脏污之物，待洒家上前为董兄弟出口恶气。”花和尚说完，拨开众人向着黑衣人挤去。武松想阻拦已来不及，只好在后头帮脚夫推哪独轮车。
“发财大机会，何人认得这对男女，我家大官人自有百两黄金打赏！你等何人敢上来领此重赏？”黑衣汉子口沫乱喷，托着铜盘鼠眼四处扫看人群。“洒家来领此重赏！”花和尚挤到台前，伸手要抢黑衣汉子手中铜盘。“又是你这和尚？！”黑衣汉子猛缩铜盘至身边，喝道，“和尚，你可认识榜上所画之人？”
“洒家认识，出家人不打诳语，你把黄金送与洒家，洒家自会告之与你。”花和尚拍拍光头道。“和尚你可不要耍弄大爷，大爷人多，莫要前来自讨一身打。”黑衣汉子向随从打眼色，众随从把看热闹的百姓推开，将花和尚围在中央。“你若不给洒家黄金，休要洒家告之你一二。”花和尚扭转头，缩回手，作怒状。“大和尚且别生气，大爷给你就是。”黑衣汉子面露奸笑，把铜盘递到花和尚面前，一双贼眼扫了眼众打手，众打手领悟，紧紧靠在鲁智深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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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和尚哪会把黑衣汉子和众打手放在眼里，将百两黄金尽数塞入怀内。“和尚，黄金你已收下，快将画榜上两人的行踪告与本大爷。”黑衣汉子一对黑眼珠子紧盯着花和尚不放。“受人钱财，替人消灾，”花和尚哈哈笑道，“此画榜上之人洒家刚才看榜文才认识，行踪倒是不知。”
　　“好大胆的贼和尚，你敢耍弄大爷，来人，打！”黑衣汉子气得脸色发紫，对着众打手大喝。不等众随从动手，花和尚一甩铁禅杖，黑衣汉子惨叫一声，两脚被铁禅杖扫断，一头撞下高台来。花和尚舞动手中禅杖，把众打手劈个七倒八歪，抱头鼠窜。看热闹的百姓看黑衣人与大和尚打将起来，鲜血横飞，焉敢来管，一哄而散。
　　“此乃是非之地，师兄快逃！”行者武松抽出双刀，连砍数名黑衣人。花和尚一声答应，拖着铁禅杖就走。武松收刀，回头看哪独轮车，脚夫早已逃去无踪。武松推起独轮车，向着码头飞奔而去。
　　老梢公正在船尾抽着旱烟，忽见城门外杀声大起，百姓四散而逃，正惊疑之际，又见武松、鲁智深满身血污冲将过来。鲁智深、武松各提一坛酒跳入小船，行者二话不说，砍断固船绳索，抢过长竹篙撑船就走。
　　梢公见事已至此，心知不妙，心中虽怕，也只得取出两只船桨，分与花和尚，各坐一边，奋力划船。船后杀声震天，数百黑衣人催赶着船，如狼似虎杀奔而来。老梢公惊出一身冷汗，心中直叫苦，两手使尽平生之力，也不感半点疲累。
　　数十船只在后狂追，只有十来丈距离，河中又有小洲挡在小船前面。“师兄，水战非你我本事，快快跃上前面小洲，我二人与众贼拼了。”行者武松借竹篙之力，一跃跳在小洲之上。花和尚也不敢怠慢，提起铁禅杖跳上小洲，老梢公吓得浑身发抖，抛去船桨，爬入船舱，卷作一团。
　　黑衣人与官兵从船上跳下，挥舞利刃向着花和尚、武行者猛扑而来。鲁智深、武松上得岸来，直如虎入丛林，龙归大海，放开手脚大杀一轮。黑衣人与官兵仗着人多，一层层汹涌压上，哪知遇上两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罗汉金刚，上一个死一个，来一双亡一双，数百黑衣人与官兵挤在小洲之上，难以施展攻势，被花和尚、行者一阵疯狂扫荡，黑衣人与官兵不是丧命于禅杖、戒刀之下，就是自相挤倒，跌下河去。花和尚、行者奋起神威，斩瓜切菜般把众贼杀得血溅沙地，尸横小洲。
　　黑衣人与官兵见势不妙，纷纷转身抢船就逃。一时间，兵败如山倒，黑衣人与官兵无心恋战，只顾逃命，跑得慢的皆被鲁智深、武松打翻在地，命丧黄泉。花和尚鲁智深、行者武松立在小洲之上，望着哪舍命逃去的败兵哈哈大笑。
　　“吓死老汉也。”老梢公从船舱内探出半边头，吐出一口大气，道：“追兵既退，我等宜速速离去。”花和尚、行者二人痛快答应一声，跳回小船之上。梢公见小洲上横七竖八躺着无数尸首，直吓得心惊肉跳，赶紧撑船离去。鲁智深、武松杀得痛快，从船舱搬出一坛美酒，打开就吃。
　　老梢公担心哪黑衣人再次追来，撑船之际，不时回头向后张望。武松看在眼里，倒一碗酒给梢公道：“好汉做事好汉当，哪伙狗贼再敢追来，我与师兄抵挡得了，老哥你休要多担心。”“两位大师傅自是顶天立地的神人，只是老汉年迈，焉敢惹这伙强人，他日再见，唯恐头颅难保。”老梢公心有余悸，战战兢兢说道。行者爽快一笑，不理梢公，到船头与花和尚喝个醉死。
　　小船连走数天，终不见官兵追来，老梢公方才安下心来。这日清早，小船在河边一座酒家旁停靠，花和尚腹中打鼓，叫上梢公，三人一齐上岸吃酒。刚迈进小酒家，三人倒吃了一惊，店内十数张台桌皆坐满歇脚的大小和尚与道士。
　　“师傅有请！”店小二倒是热情，硬是在一张木桌边上腾出位置给鲁智深三人。“三位师傅要吃什么早点，自管吩咐就是，多吃也不收钱！”小二边用布抹桌，边笑道。“喔，天底下哪有请白吃的道理，你家掌柜莫是得了啥毛病？”花和尚一听，不禁乐了。
　　“大和尚有所不知，非是我家掌柜得了毛病，只是日清观长老有交待，今日凡过路僧人、道长皆要小心侍候，一切费用皆由日清观包下，众位师傅放开肚皮吃就是！”小二连忙向花和尚三人解释道。“既是如此，洒家就不客气了！先来二十斤熟牛肉再加两坛好酒。”花和尚一拍桌面，对小二叫道。“师傅，这、这可不成！我家小店只能为各位师傅免费提供斋菜素食，酒肉一类，恕小店无能为力。”小二吃一惊，忙退后数步道。
　　“小二休得多言，好酒好肉尽送上来，我等少不了你半钱银两！”武行者“啪”的一声，把一锭十两的纹银砸在桌面。掌柜与小二见武松、鲁智深皆持利器，非是一般人物，心中惧怕，乖乖把酒肉送上桌来。坐在旁边的和尚、道士见酒肉摆上桌面，匆忙起身避开。花和尚、行者和老梢公并不客气，拿起肉就吃，端起酒就喝。一时间，小酒家内酒气四散，肉香飘荡，众和尚、道士纷纷离开酒店，各自赶路。
　　“阿弥陀佛，你等三人可是前去参加忽来道人的仙丹大会？”旁边一桌的肥大和尚看不过眼，厉声问道。“仙丹大会？”花和尚转身望着胖和尚，见其脸有怒色，便开玩笑道，“正是，正是。”“忽来老道也不知发什么昏，这等乱开酒、荤戒的人物也请来开仙丹大会，真是气煞本座。”胖和尚愤然道，随手从怀内掏出一块金字令牌摔在桌面道，“如此龙蛇混杂的大会，本座不参加也罢。”
　　“师兄，切不可肆意动气，哪忽来道人是何等人物？！岂是我等小寺所能得罪！此令牌若是丢失，师兄怎能入得日清观山门？！”旁边的瘦和尚伸手拿起令牌，还与胖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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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和尚，且把令牌借与洒家一看！”花和尚听得其中奥妙，抢步上前要夺胖和尚的令牌。“令牌岂可与你，忽来道长面前小僧如何交待？”胖和尚缩身相避，回头催瘦和尚道，“师弟快走，此地不宜久留！”
“如何走得这般容易！”花和尚猛提腿踩在胖和尚脚上，痛得胖和尚杀猪般惨叫，泪水鼻涕俱下。“好个恶和尚！待仙丹大会后再找你等算帐。”瘦和尚口中骂人，扶起胖和尚就走。其余僧人、道士焉敢来管闲事，见哪花和尚如此凶恶，皆抢出门外，一时间，小酒店内只剩得花和尚三个客人。店家与小二心中虽怒，却不敢出声，远远躲在柜台之后。
“哪肥和尚这般可恶，一个破令牌也舍不得给洒家看上一眼。”花和尚生气道。“师兄莫急，先喝几碗酒消消气，小弟出门片刻就回。”武行者起身，大步出门，紧跟在肥、瘦和尚身后。须臾时间，武松手中拿着两块金字令牌回来。“武兄弟，这、、、、、、”花和尚笑问。“师兄莫问，我等也去哪仙丹大会看个究竟。”武松结了帐，三人出店上船。
小船前行五里，果见小河之边耸立一座道观，虽不甚雄伟，但隐在山林之中，倒也清幽宁静。小河之上停有百余大小船只，把河道堵塞。“两位大师傅，老汉摇船多日，可否慈悲打赏则个？！”老梢公把船泊在岸边，满脸陪笑道。“给你就是，何须罗嗦。”武松掏出五两纹银递与梢公，道，“你且在此等我兄弟俩，休要独自离去。”“大师傅放心，老汉就在此地等候，不见不散。”老梢公满口答应，目送两位罗汉上岸。
花和尚、武行者随着众僧人、道士向日清观走去。山门前，十数个道士仔细察看各人令牌，逐一放行。两人来至观后的大院，抬头望去，俱吃一惊，数百丈宽的后院内，站有千余光头的和尚、束发的道士，分两班站立，虽是人多，却也不乱，鲁智深两人跟着众和尚站在队后，察看院内情形。只见后院四周百余名道士各持长剑守候，正中高台之上，立有一大座青铜炉，足有三丈之高，数名小道童用竹扇扇火，热得满头大汗。
午时三刻，道观大门关闭，小道童停下扇火，站立炉后，日清观内千余出家人闭口肃立，硕大一个日清观顿时鸦雀无声。三通鼓响，紧接着钟鼓齐鸣，数十黑衣人手握利刃冲上高台，一名道士手持拂尘，陪着一位披着遮头斗蓬的黑衣人走上高台来。道士向黑衣人弯腰鞠躬，黑衣人一摆手，道士昂首走上两步，高声道：“天之洪运，势在江南，我日清道观历经七七四十九天炼就混元仙丹！今得江南佛道两家千余长老见证此世之幸事，有请显圣真君下凡方宗主为混元仙丹开光！”
方宗主一挥手，脱去遮头斗蓬，露出庐山真面目。忽来道人领黑衣人及日清观道士一同下跪，高呼方宗主万岁。台下和尚与道士也一同下跪，齐呼万岁，方腊面露奸笑，俯视台下之人。突然，方腊脸上的笑容僵硬，脸色转而发黑，手指台下站立着的花和尚、武行者吃惊道：“哪里来的和尚，见了本宗主为何不跪？”忽来道人与台下众人大惊，诧异目光齐聚在花和尚两人身上。忽来老道转身向身旁的道士吩咐几句，道士点头而去，然后请方宗主坐上檀木椅。
忽来道人请台下之人起立，满脸堆笑道：“吉时已到，开金炉取仙丹。”接着用手中拂尘指向青铜炉。一众小道士提起身旁的清水向炉底下的火焰倒去，一时间青烟腾起数十丈高，遮闭青天白日。台下众僧人、道士啧啧称奇，方宗主拍手叫好，众黑衣人齐声和应。
花和尚与行者正看间，忽从身后闪出三个小道士，一齐作揖道：“两位大师傅，我家主持有请，请随贫道前去偏厅用茶。”鲁智深见是三个乳臭未干的小道士，如何放在心上，与武松跟着小道士向偏厅走去。转过几个弯，来到一座厅堂，三个小道士把武松二人请入厅堂，道了句“请稍等片刻”，便转身出门。武松回头看时，门外冲进数十个杀气腾腾的道士，个个把剑尖指向鲁智深、武松二人。花和尚大怒，举起铁禅杖就要开打，行者武松一把按住铁禅杖，只听见门外传来几声冷笑，一个鼠眉狗贼提着朴刀大摇大摆走进来。
“在人屋檐下，哪敢不低头！好个莽撞和尚，来到龙潭虎穴岂容你二人放肆。”鼠眉贼似笑非笑道。“你是何人？何故困我二人于室内？”武松挺起胸膛，大义凛然道。“也让你等黄泉路上知晓大爷的名号，大爷乃方大官人殿前先锋官蓝勇是也。”蓝勇慢慢提起朴刀指向武松头颅。
“怕是先来送死的吧。”武松哈哈大笑，一对镔铁戒刀早已握在手心。“岂有此理！看蓝某送你二人上西天。”蓝勇气得咬牙切齿，一挥朴刀指引众道士四面围攻过来。
轰、轰、轰，屋外传来低沉的爆炸声，蓝勇吃了一惊，虚晃一刀，急跳出圈外。鲁智深、武松焉肯罢手，一阵狂扫猛砍，把十数个道士打翻在地上。“大事不好！大事不好！蓝先锋，乌龙岭黑烟升起，方大官人命蓝先锋速速结果二人，十万火急赶去乌龙岭会合。”一名道士喘着粗气跑进来对蓝勇道。“你且回报大官人，蓝勇马上就来。”蓝勇咬牙道。
“只怕你这狗贼去乌龙岭不成，倒要丧命于此！”武行者大喝一声，镔铁戒刀如电光火石般斩向蓝勇。蓝勇狂怒，舞动朴刀相迎，与行者杀成一团。花和尚手中的铁禅杖如狂风扫落叶般打得众道士剑飞人亡，鸡飞狗走，众道士纷纷夺门而逃。蓝勇大声喝叱，众道士不理，只顾逃命。蓝勇盛怒之际，一个不留神，立被镔铁戒刀斩成两断，乌呼哀哉。众道士见头儿被杀，哪敢再来送死，一哄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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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智深、武松追着无心恋战的道士冲出室外，但见日清观内乱成一锅粥，方大官人与忽来道人早已领着众黑衣人赶往乌龙岭，剩下千余观礼的道士、和尚见势不妙，一窝蜂拥向山门，一时间你推我撞，数十人倒地，被踩踏致死。花和尚与行者舞动利器，见人就杀，向着青铜炉狂奔而来。
“轰”的一声，青铜炉被花和尚打断一脚，撞倒地上，守卫道士要过来阻拦，皆成武行者刀下之鬼，其余道士弃剑各自逃命。鲁智深一阵狂砸，青铜炉被打个粉身碎骨，破片四散，仙丹随地乱滚。“真个痛快！”花和尚收起铁禅杖，用脚踏碎泥尘中的仙丹。“师兄，时候不早，我等速速离去。”武松劝道。“兄弟，此日清观也是个藏污纳垢之地，待洒家放上一把火，灭其邪气。”花和尚捡起一火把，四处放火。
日清观道士见有人纵火，大惊失色之际，在其长老喝令下，挥舞长剑扑上来拼命。“来得好！”武松大喝一声，飞身迎上，两把夺命戒刀如风车般向着众道士卷去，杀得道士哭爹觅娘，抱头鼠窜。花和尚狂笑声中，一栋栋亭台楼阁陷于滚滚浓烟之中。
也是哪日清观之不幸，平地卷起一阵怪风，吹旺火苗，把日清观内大小楼阁烧得“噼啪”作响。众道士见大势已去，岂愿葬身火海，一个个夺门而逃。花和尚与行者亦不甘人后，快步抢出山门，回头看时，日清观内火光冲天，黑烟上窜数百丈，遮蔽天上红日。
“痛快！端的是痛快！”花和尚立在山门之前，放声大笑。“师兄，若官兵到来，方是痛快之时，”武松手扯花和尚道，“师兄快走。”
“即便来个千军万马，洒家也不怕它。”花和尚晃了晃手中铁禅杖道。“长枪大刀倒是不怕，”武松拉着花和尚就走，“只怕来的是长弓短箭，万千箭雨，令人防不胜防。”
“兄弟说得有理，洒家走便是。”花和尚迈开大步，向着码头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