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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故乡de云

千江雪,一个家(原创小说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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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0-8 09:30 | 显示全部楼层
刘一民 发表于 2012-9-24 17:10
应该是某个敏感词,绿坝自动屏蔽的。

版主辛苦! 小说不是诗歌,那么多的词句呢,如何知道哪里不对了。。。:L
 楼主| 发表于 2012-10-8 09:31 | 显示全部楼层
三扳经典 发表于 2012-9-25 21:43
中国是共产党的天下
且党是有党性的
一般人怎么能了解事实政治性的问题?

:handshake
 楼主| 发表于 2012-10-8 09:33 | 显示全部楼层
结安心语 发表于 2012-9-28 13:52
那是张神奇的小嘴,那嘴儿一下、一下地亲着白布,白布就有了一朵、一朵美丽的花儿;那嘴儿一下、一下地亲着 ...

:handshake 感谢鼓励和支持! 真是不好意思,节日繁忙没怎么上网,书展一事也不知道。。。昨天已经回到上海。
 楼主| 发表于 2012-10-8 09:41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故乡de云 于 2012-10-8 09:46 编辑
秋叶 发表于 2012-9-29 13:41
怎么就不来了呢?是绿坝自动屏蔽的,又不是有人专门和你过不去?真是的!


老师啊,那天恼的只是绿坝没有针对个人呢。。。小说哦,全篇都已完稿,字数相当哦!(全篇近两万字)虽然不知道哪个词语是敏感的,也尝试修改了几次依然是发不了,而文章已是面目全非!恼人不恼人啊?如同胡乱的修剪一株已经成型的盆景,老师想象一下那种心情吧。。。如果今天还是发不了,也确实没辙了。
 楼主| 发表于 2012-10-8 09:53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故乡de云 于 2012-10-8 12:50 编辑


      冬天走了,冬天来了;雪来了,雪又走了。雪再来的时候,月芽儿已经五岁了。
      冰雪封了山路,山外的人进不来,山里的人也出不去。听说山外的战争还在继续,山路封了对于山里人来说倒成了一件好事,终于可以过个安心的年了。于是,人们开始忙着炒花生、炒瓜子;杀鸡宰羊、做腊肠;炸一罐冬米、熬一锅麦糖。好久没有这样忙碌着置办年货了,所有人的都忙得不亦乐乎。
      
       一团火球忽忽地翻滚着,越过山坡快速向福根的脚边滚了过来。他低头一看,滚到怀里的哪里是火球,分明是一只狐狸。福根早听说山里有红狐狸,却从来没有亲眼看见过。正惊诧间,那火红的狐狸突然又变成了月芽儿。
       月芽儿也是周身泛红,而且非常烫,烫得福根胸口痛。他不敢松手,怕摔坏了月芽儿。胸口越来越痛,这样一痛一惊一着急,福根打个激灵,猛地醒了过来。
       只是场梦!福根擦擦脸上的汗,这才松了一口气。
       一片漆黑,能听见自己咚咚的心跳声。是不是月芽儿生病了?福根摇摇头,不会的,晚上吃饭还好好的,做梦而已。
       福根感觉很口渴,于是他摸索着下了床,想去厨房弄点水喝。

       厨房的门紧紧地关着,一丝亮光,透过门缝照出来斜躺在地上。福根很奇怪,文秀娘娘这个时候还没睡?不会吧。莫非,是贼?可这山村里还很少听说有谁家失窃过呢。心里想着,就到了门边。正要推门,就听见里面有声响,像是流水的声音。
      屏住呼吸,福根摸了门边的一根棍子抓在手里,然后,悄悄地将脸靠近了门缝。
      突然,他的呼吸急促起来。原来,文秀此刻正在大木桶里洗澡,大半个身子赤裸在水面上。福根想转身回房,却不知为什么挪不动脚。那丝门缝里透出的光线,轻轻抚摸着他的眼睛,令他的眼皮微微跳了跳,耳朵也随之嗡嗡作响,像有千万只蜜蜂在头顶上飞舞。
       福根感觉全身无力,不由得顺着门框滑坐到了地上。
       梦幻般的银色笼罩着山村。一团积雪从屋檐上轻轻地跌落到地面,就跟做梦一般,缓缓粉碎在空气中,没有发出一丝丝的声响。
       福根此刻就像是掉进了燃烧的砖窑里,他感觉身体快要着火了。不,是快要被烤干了。

       文秀则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微微向后仰着身体,斜靠在桶里。一只手举着水瓢,一只手抚摸着细细长长的脖颈。飞溅的水花弄湿了头发,她独自陶醉在水流滚烫的亲吻之中。

       飞舞了几天几夜的冬雪,终于安静了下来,你挨着我、我挤着你,抱成团趴在山窝窝里睡着了。村庄、大地都在厚厚的积雪覆盖下睡得很香甜,从天空往下看,几乎看不见雪窝里的村庄。
      年夜饭吃饺子,月芽儿喜欢吃。福根小时候也喜欢吃,大了以后就吃得少了,说是不喜欢吃,其实都是为了让妹妹多吃点,文秀知道他是心疼妹妹。
       福根,今晚多吃几个饺子。还有呢,够吃了,今天我们都吃饺子。
       文秀盛了一碗饺子给福根,又给自己和月芽儿盛了一碗。福根没有吱声,接过来,低头呼噜、呼噜地吃起来。
       这孩子,话越来越少了。文秀心想,是不是想他爸爸了。
       哥哥,吃完了我们放鞭炮么?月芽儿已经在考虑下一个活动了。
       嗯。放鞭炮。
       福根抬起头,塞了一个饺子到月芽儿嘴里,呵呵乐着。月芽儿也回敬他一个。
       看着兄妹俩的笑脸,文秀轻轻叹了一口气。
       月芽儿哈哈、哈哈地笑着。福根却听见了文秀娘娘的叹息,他转头快速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

      吃完饭,栓子带着妹妹珠儿跑过来找福根。四个人手拉手踩着积雪来到村头,这里有一片晾晒稻谷的场地,过年的时候,孩子就到这里来燃放鞭炮。月芽儿和珠儿很快就融进了其他孩子的游戏里,福根和栓子走到旁边的石磨上坐下。
      福根,明年开春了我想出山看看。栓子说。
      去干什么?
      听说县城在招兵。你去吗?栓子看着远处白雪皑皑的山顶,眼睛里闪着光。
      福根也听说了,可是他不能走。
      你不放心月芽儿和你文秀姨娘?没事,有我妈呢。而且,听说当兵还能领到军饷,你可以赚钱养活她们了。栓子继续说着。
      福根看着跑来跑去的月芽儿,稍后,摇摇头。
      我不想去,要是我死了,我们家就没有男人了。
      嗨,男子汉!敢喝酒吗?栓子从裤兜里掏出一瓶酒来,举着晃了晃。
  
      哎哟,他可从来没有喝过酒。文秀一边铺床一边说。
      我也没想到他这么没用。栓子将福根放倒在床上。福根喘着粗气,脸红的像茄子,喉咙里还含含糊糊地哼哼着。栓子又乐了:不行就别喝呀,还和我抢着喝。
      月芽儿趴在床边,伸出一只小手心疼地摸着哥哥的额头,小嘴巴噘起来,轻轻吹着气:哥哥太热了,出汗哩。另一只手忙着去口袋里掏手绢。
      文秀拉过被子给福根盖上:出汗没事,让哥哥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老天爷总是说变脸就变脸,山沟里挂起了风,刮过树梢,发出飕飕的哨音。此刻月芽儿睡得正香。不知福根好点没,没有蹬掉被子吧。文秀暗自想着下了床。
      福根像一个大字横着俯卧在西厢的床上,被子早已掉在了地上。文秀捡起被子,盖到他身上,又伸手去掰他的肩膀,想让他翻过身子来睡得舒服点。  
       往日的小男孩已经长成大男人了,他的身子比小时候可重多了。文秀只好爬上床,两条腿跪到床沿上,试图像以前那样,将福根抱着转过来。
       突然,福根一翻身,两条结实的胳膊一把就搂住了文秀。
       霎时间,文秀整个人都被压在了福根的身下。
       只见福根梦游一般的神情模糊,呼哧、呼哧喘着气,手忙脚乱地撕扯着她的衣服。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文秀打一个寒噤,猛地回过神,双手胡乱推搡起来。
       可是,文秀感觉到力不从心。这是一个成熟男人的身体。
      
      福根只管紧紧地抱住文秀温软的身体,将自己的脸埋进那酥软的双乳之间,像一个躲进母亲怀抱里撒娇的婴儿。
      文秀颤抖的手指缓缓抬起,停在福根的头上。短而硬的发稍,轻轻地扎在手心里,有点痒,还有一丝奇妙的、久违的舒适,丝丝缕缕传至心底,勾出一股酸酸甜甜的泪,瞬间打湿了鬓角。她微启唇齿,悠悠吐出一丝无声的叹息。
      人的呼吸、山风的呼吸,交融在一处。
      
      一道闪电划过夜空,银白的光芒覆盖下来,缓缓附着到文秀裸露的胸脯上,似一层秋晨撒落的薄霜。黑夜里,两朵耀眼、美丽的花儿开放在文秀的眼眸。福根的身子剧烈地抖动了一下,一股摄人心魄的电流直击他沸腾的心脏。
       轰!天空抛下一个响亮的炸雷。嗷!一个浑厚、沉闷的吼声伴随着雷声,从福根的胸腔喷薄而出。
      山风挟带着一颗颗黄豆般大小的冰雹,呼啸着穿过冰冻的山崖,砸向地面,砸向屋顶的瓦片,劈啪作响。一片干枯的苞谷叶,随风刮进狗窝,打在黑黑的鼻头。黑黑一个激灵,猛抬起头,警觉的耳朵立刻就竖了起来。
      它眨巴、眨巴眼睛,看看电闪雷鸣的天空,又转头看看紧紧关着的院门。
      稍停片刻,黑黑将脑袋藏进胳肢窝重新进入梦乡。(未完)
发表于 2012-10-8 12:41 | 显示全部楼层
继续,继续……
 楼主| 发表于 2012-10-8 12:43 | 显示全部楼层
刘一民 发表于 2012-10-8 12:41
继续,继续……

:handshake 感谢版主支持!
 楼主| 发表于 2012-10-10 15:29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故乡de云 于 2012-10-10 15:42 编辑


         月芽儿七岁的时候有了个弟弟,叫金锁。月芽儿非常高兴,这两年,已经没有孩子愿意和她玩了。娘怀了弟弟后很少再出门,村里的大人也好久不来找娘绣花了。还有件事情令她担心,哥哥的话越来越少,几乎成了一个哑巴。
         日复一日,年关又近了,古老的松树顶着积雪静静地站立着,同样古老的村寨也静静地依偎在山的环抱之中。房屋、松树、牲口,以及薄冰下的小河、小鱼,在这静谧中似睡非睡,就像泥土包含着种子,在春风到来之前,决不把心中的秘密敞开。
         进山的小道上悄悄地走过一群穿着靴子的男人,踩得积雪嘎吱、嘎吱的喊着痛。一只松鼠跳出来看了看,只见有两只大狗走在最前头,舌头伸出去老长老长。松鼠吓一跳,以为是狼,一闪身就缩回了树洞。
         第一声枪响的时候,文秀正在灶间做饭。灶里的干竹爿不时爆一声闷响,背上的银锁哼哼唧唧啼哭着,文秀忙着做饭、忙着哄孩子,没听见外面的动静。金锁跑进来,喘着气,小胸脯一起一伏、上气不接下气:娘,娘,外面,外面来了,很,很多人。
        别着急,慢慢说。文秀扒拉扒拉灶中的残火,起身盖上锅盖,拿手巾擦擦金锁的额头。
嘣,嘭,砰!外面又传来枪声。这次文秀听得很清楚了,夹杂着孩子的哭叫和大人的呼喊,平静的山村忽然间鸡飞狗跳地喧闹起来。
      
         才跑到院门口,福根和月芽儿就背着柴篓子跑了回来。快,快往后山跑!福根冲进院子扔下背篓,一手抱起金锁,一手拉着月芽儿,对文秀喊。
         开始的时候,人们只是惊慌失措的跑着、喊着,像无头的苍蝇胡乱地转着圈。后来都明白了该往村后的山上跑,不论发生了什么事情,老人说过往高处跑是不会错的。于是,呼啦啦全都朝着一个方向去了。人跑,狗也跑;老猫、小猫,鸡,都上了树……来不及带走的,栓着的牛啊、羊啊,只得拼命地跳着脚、叫唤着。
         有人在喊:鬼子来了,杀人了! 文秀这才明白,原来是山外打仗的外国人进山了,听说,他们就是想要霸占中国的日本国的军人。有老人说,日本人和中国人是一个祖先。于是,村里人一度怀疑关于打仗的事情:或许是山外回来的人搞错了,打什么打,不都是一个宗祠的兄弟嘛?
看来,果然是在打仗,而且真刀真枪地干着呢。有人边跑边喊:分开跑,分开跑。
         
         福根的家离后山近,很快他们就藏进了一个山洞。这山洞不深也不高,大家弓着背、弯着腰,钻到山洞的最里面,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银锁还在哇哇地哭,文秀撩起衣服,将一只奶头塞进他的嘴巴,孩子吸吮一会儿就睡了。月芽儿搂抱着金锁,两人挤靠着,一声大气也不敢出,瞪着两双惊恐的大眼。
         夜幕降临的时候,洞口有红光在闪现。福根猫着腰来到洞口,伸头出去看了看,只见村里火光冲天,几乎所有的房屋都被火焰吞噬着、撕扯着,连他们院里的老槐树也烧了起来。黑暗中,漫天翻滚的烟火,拉拽着人们的惊悸,播撒着日本人狰狞的狂笑。
         福根的拳头砸向山洞的洞壁,原本上了冻的硬土卜啦啦掉下一片。
         
         鬼子走了,文秀没有看见鬼子长什么样。
         整个村庄的房屋都烧毁了,往日的家园已经不复存在。绿瓦红墙只剩残墙断壁,横七竖八的房梁,以及东倒西歪的木器家什冒着缕缕黑烟。老槐树只剩下一截黑呼呼的焦炭,像一根手臂,愤怒地指向天空。
         村子里到处是哭声一片,那些来不及逃脱的老人和孩子都被鬼子杀死了。有的被丢进火里烧死,有的被刀剖开了肚子……女人则先奸后杀。
         栓子爸靠在墙根下,怒睁的双眼瞪向远方,右手握着一柄砍柴的斧头。福根上前,想要扶他站起来,却发现早已没了气息。
         栓子妈全身瘫软,匍匐在地。她已经哭哑了嗓子,只是用额头一下、一下地撞击着地面,嘭嘭地响。地上躺着她的女儿珠儿,珠儿身上的棉袄已经被扯烂,裤子也不见了,完全赤裸着下半身,身下是一滩鲜红的血。她紧握双拳,一对大眼瞪向天空,眼珠子快要从眼眶里蹦出去。
         文秀脱下外衣给珠儿盖上,伸手想合上她的眼皮,却怎么也合不拢。哭命的孩子啊,才刚刚满了十三岁……文秀想着,泪水早已湿了前襟。

         栓子去年就离开了村庄,说是跟鬼子打仗去了。昨天,栓子妈正好回了娘家,早晨才刚刚赶回来。
         金锁紧紧地靠着姐姐月芽儿,姐姐紧攥着他的手。看着眼前这梦境般的场景,姐弟俩连自己的进气和出气都感觉不到,他们已经被这一切吓傻了。两个小脸蛋煞白煞白的,就那么呆呆地站着,就像是木头刻的两个小人。

         山顶的积雪都被大火融化,变成一条一条、一股一股大山的泪,泪水缓缓地流进村庄,与地上的血水、人们的泪水汇合到一处,缓缓地淌过青青的石板路,流入村前的小河。
         河面上漂浮着一层黑黝黝的草灰,那些大火燃烧中漫天飞舞的灰烬,跟随着疯狂的火势狂欢了一整夜,太阳出来之后,竟然厚颜无耻的想要掩盖住血水充盈的河床。

         傍晚,天空飘起雪花,没有风。人们聚集在村头,守着亲人的遗体。雪花慢慢飘落到人们的头上、肩上,以及河面。人们静静地立着或是蹲着,没有了哭嚎,没有了叫喊,只剩泪水无声地流淌,天地之间死一般的寂静。
         雪花一朵一朵地落下,一朵比一朵大,亲人的灵魂一秒一秒地上升。
         忽然,银锁扯着嗓子哭起来。从昨天上山到现在,银锁一直没有再哭叫,文秀这时才想起怀里捆绑着的这条小生命。
         孩子的哭声一声比一声高,飞过山坡,穿过山间的松树、竹林,久久回荡在山凹里。

         往日热闹的牛岭村已经不在了。埋葬完死去的亲人,人们陆陆续续地离开家园。虽然他们也不知道究竟要去哪里。石磨,依旧蹲在村头的晒场边,刻着“牛岭村”三个字的石碑,比平日更加歪斜,半个身子埋在黄土中。
         栓子妈没有走,她已经疯了、傻了。娘家来人接了,她死活不走,整天就在断壁残垣间转悠,喊着:栓子,珠儿,孩子他爸。她在瓦砾里翻着、寻着,在墙根处刨挖着,十个手指挖出了血……
         福根一家也没有走。福根带着家人寻了个背风的大山洞住进去,计划等开春了再下山,他要重新盖房、种地。
         黑黑不知是死了还是跑了,从此再没出现过。

         山洞里有一块很大的石板,铺上干草就是床。福根用石块在洞内垒个灶,架上锅。一个山洞,五口人,一张大床、一口锅,一个简易的家就这么安顿了下来。
         文秀确信自己能够坚持到开春,让她担心的是孩子们。三岁的金锁原本有点口吃,鬼子离开后,他再也没有开口说话,眼神也日渐呆滞起来。月芽儿也不再笑了,话更不多说,只是整天地搂着金锁,仿佛只要她一松手,弟弟就会从山洞里飘出去。
         年三十的晚上,福根抓了只野兔,文秀煮一锅兔子肉,又闷了一锅红薯。然后,下山找到栓子妈,连哄带拽将她拉到山洞里来。
         这又将是个漫长无边的冬季。山里的雪已经堆积得很厚了,老天爷还是没有放晴的意思。山洞没有门,风大的时候,夹带着雪花直接吹到了“床边”,一家人只能整天坐在火堆边取暖。
         福根不停地出去寻找干草、干树枝,抱回山洞做饭、取暖。开始,村子里还能寻回一些,后来能烧的、能用的都用完了,福根就踩着齐膝的白雪去更远的山里头寻找。
         
         冬雪还没有开始融化,春天还很遥远,银锁却等不到春天住新房了。
         银锁死前一直发着高烧,烧了差不多一个星期,才很不情愿地闭上了眼。冰雪封山,福根和文秀只能看着干着急,没有办法,他们仿佛已经与世隔绝了。
         文秀不吃、不喝、也不睡,只是呆坐着,抱着死去的银锁不让别人碰。福根第一次当着月芽儿和金锁的面,搂着文秀和死去的银锁,陪她坐了整整一宿没合眼。
         小小的银锁,还来不及学会走路和说话,就永远的离开了家人。
         雪一直下,许多低洼地的积雪超过了一人高。没有动物出来弄吃的,山洞里的人也没有办法出去找吃的。剩下的粮食不多了,几口人已经瘦得皮包着骨。
          金锁呆滞的眼睛更大了,两只眼睛圆睁着,镶嵌在那瘦瘦的小脸上,看着又吓人又让人心疼。文秀非常担心,害怕金锁也会捱不到春天,于是拉他到怀里吸吮自己的奶头。可是,她的身体也快垮掉了,任凭饥饿的金锁多么努力地吸吮,也只能吸出一点点带血的乳汁,痛得文秀直吸冷气,嘴唇都咬破了。(未完)

发表于 2012-10-11 12:49 | 显示全部楼层
 楼主| 发表于 2012-10-12 12:30 | 显示全部楼层
三扳经典 发表于 2012-10-11 1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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