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故乡de云 于 2012-7-22 20:36 编辑
(九) 睡熟在一隅的小女孩醒了,可能是饿极了,她眼睛一睁开就哇哇地大哭。一边哭一边爬起来,摇摇晃晃地向呆坐着的妈妈走过去。然后一把抓住发呆的女人的胳膊,一边哭着一边摇着。这一摇一晃的,惊醒了梦游般走神了许久的母亲。 女人一双失神呆滞的眼睛突然有泪水重新流出来,半天不动的眼球也开始了转动。虽然还是一脸茫然,仿佛刚刚从噩梦中走出来,惊慌地打量着身边的一切。 放下怀里冰冷的男人,女人抱过小女孩,将孩子的小脑袋放倒在肩头,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女人轻轻摇着身子,一边哄着孩子,一边扭头寻找。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这才看见不远处还坐着灵童。 灵童焦急的眼神一直在看着她们,内心充满了关切与无名的疼痛。看着女人缓缓走动着,给孩子弄了吃的,孩子不哭了。又看她呆坐下来,对着已经没有丝毫气息的男人,满脸的绝望和无助。 灵童一声不吭的看着这一切。只见女人又站起来,走动着。不知道想要做什么,拿起什么又放下,手足无措的越来越慌乱。 “哎!”终于,灵童动了动身体。高声喊道:“哎!听得见吗?”不管能不能听见了,他想,不停扭动着身体总会引起她的注意的。 果然,女人再次发现了灵童的存在。她定睛看着灵童,一动不动的看了两三分钟。突然,女人走过来把灵童脚上的绳索解开,接着把他的双手也松开了。然后,指了指洞口。 灵童明白她是让自己离开。灵童摇摇头,指着地上的男人问:“他怎么办?”女人扭头去看,又没了反应,只是咬住嘴唇,眨巴着眼皮。灵童估计她这是无计可施的表示。 怎么办呢。灵童弯下身子走到洞口,伸头出去看了看。这一看,灵童吓了一跳。原来,这个山洞处在一座陡峭悬崖的中部。抬头看,峭壁千尺插入高空。洞外,一段杂草掩饰的危径,若有若无地贴在岩壁上。 下面是深不见底的幽谷,如果不是熟悉这里经常走动的,恐怕连猿猴也不敢爬上来。想要把一个死人从这里弄出去,而且是那么庞大的一具。灵童看到这里心里明白那是不可能的了。 最后,灵童决定把男人的尸体搬到里面的小洞里去。他做着手势,对女人比划着。女人一个劲的摇头表示不赞同。 灵童急出一头大汗,依然说服不了她。一跺脚,灵童跑到洞口,弯下身子爬了出去。 岩壁上有一股流泉,滴滴答答的流淌着,流到小路上,使得本来就很陡峭的岩壁更加的湿滑。灵童双手抓着岩壁,小心的挪动着双脚,从远处看,就像一只壁虎攀爬在岩壁上。
下午,灵童带着师父、梅老爹和元童回到峭壁上的山洞,女人还是一筹莫展的独自守着洞内的尸体。元童一看见她,就跑上去一把抱住。小女孩也上前抱着元童,嘴里咿呀呀地叫着。 见此情景,大家认为这个女人百分之九十九就是桃花了。 最终,有了元童比划着手势的劝说,桃花终于还是听从了灵童之前的建议。于是,几个人一起动手,把那个魁梧的大汉,也就是元童的爸爸抬进了小山洞里,然后用石块把洞口封住。 搬动之前,琮真师父和老爹仔细检查过元童父亲断臂处的伤口。两个人一致认定那是野兽咬伤的,根据目前情况判断应该就是那只老虎。因为最近只有那只猛兽在四处祸害着人类和小动物,也不知道那老虎是从哪里跑来这山林的。 其实,元童的爸爸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家乡在何处。为何他一个人会跑出来躲在这深山老林里,过着野人一般的生活。还有,究竟当年是桃花自己带着孩子跑来的,还是被他掠了来的,也是个疑问。现在看来,这些永远都只能是个谜了。 桃花伏在封住的洞口边,双手紧紧地抓着石块,指甲都抠出了血。她无声地抽搐着、哽咽着,心酸不舍的泪花疯狂四溢,迟迟不愿松开手。 夜幕来临之前,元童抱着妹妹,领着妈妈,离开这个他们以前藏身的山洞。一家三口人随着灵童和师父,回到了神秘谷。 梅老爹的老伴已经回来,因此他提出让桃花母女去他的家里住,反正现在老人身边也没有别的孩子。桃花自从见了元童之后,一直很顺从的听凭大家的安排,只是牵着元童的手不放。 第二天一早,桃花又默默地跟随着梅老爹来到神秘谷。 朝阳下,神秘谷中弥漫着淡淡安静祥和的云雾。此刻,元童正在草坪上拿着把竹剑跟在灵童后面练剑。他很认真地比划着,一招一式的,挺像那么回事。桃花的嘴角微微露出了一丝笑意,不自觉地移动脚步走了过去,站在一旁津津有味地欣赏着儿子的举动,眼睛里闪着泪花。 琮真师父也站在洞口看着两个徒弟。老爹走过去告诉他,说元童的妹妹非常喜欢他老伴,一老一小很投缘,跟着她,小孩子很开心的所以没有跟了来。还有,梅老爹特别指出小女孩的身体很正常,和普通小孩一样,身上没有多余的毛发。 “难道,这种病是一种遗传,而且只传男孩子?”老爹猜测。 “嗯,有可能。这也说明,这种病有一半的可能性是不遗传的;也就是说,还有一半的把握可以治愈。”对于这个信息,琮真听了很高兴。他兴奋地点点头,对于元童的病情,内心自然是更增添了一份信心。 “这次能找到桃花母子,真多亏了灵童小师父啊。”梅老爹看着元童,忍不住暗自感叹,从心底佩服这个小道士的勇气。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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