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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故乡de云 于 2012-7-15 15:29 编辑
“知道吗,野人寨又出野人了!” “是么,你是亲眼看见的,还是听人说的呀?” 两个樵夫挑着松毛柴。松毛柴,就是山里松树落下的松针,是灶头上烧火做饭的好材料。山里人将松针收拢在一起,扎成一捆捆再垒起来,挑回家里备用或是挑到城里去卖。这种松针分量很轻,所以用它捆扎起来的柴伙担子又高又大,一根扁担穿在两个柴垛中间,像两座移动的小茅草屋。除了地上飞快移动的两只脚,旁人几乎看不见挑柴人的脸。 樵夫们匆匆往县城的方向赶着路,嘴巴却没闲着,边走边聊。由于山里人居住的房屋不集中,往往面对面住在两座山上,中间隔着深深的山凹,要说话的时候就只能靠喊着来交流。所以,山里人的嗓门都比较大。此刻,虽然两个樵夫都看不见对方,却一点也不影响他们的聊天。只是由于声音比较大,引得其他路人也放慢脚步,留心听起来。 红彤彤的朝阳渐渐地翻过山冈,停在樵夫的柴垛上,忽前忽后、忽左忽右地跳跃着,与这跑呀跑、颠呀颠的奇怪小屋捉起了迷藏。 “我是刚刚路过野人寨听说的。说是常常夜里跑下山来,偷一些吃食。” 说话间来到了路边的一个小食铺前,有几个人正坐在桌旁吃着面条。两个樵夫各自放下担子,一边擦汗,一边走到一张桌前坐下。 “来了?擦把脸,吃点什么?哟,是三伯伯,还是老样子吧?”一个小姑娘寒暄着端了一盆热水走过来,放下盆,麻利地拧出一条热热的手巾,递给年龄稍大点的樵夫。 “嗯,老样子。这位大哥,你先擦。”姑娘称为三伯伯的又将手巾递给了另一个樵夫。那人呵呵笑着,摇摇自己手里的汗巾:“不用了,不用了,我就用这个。”接着转脸对小姑娘说:“妹子,给我来一碗面条。” “哎,好嘞。马上就来,您先喝口茶。”小姑娘转身进了铺子。不大一会儿,又端着两碗面回到了桌前。 “三伯伯,好多天没见您来了,是不是家里事情多,抽不出空啊?”小姑娘一边在几个桌子间忙活,一边继续和三伯伯说着话。 “就是啊,你莲香姐姐带着孩子回娘家来了。外孙第一次来家里,天天屋里都是亲戚来、亲戚往的,热闹哦,哪走得开呀。” “是啊,太好了。回头莲香姐姐下来,让她来我家坐坐喳。” “嗯嗯,好,好。”三伯伯说着话,一碗面条已经见了底,他抹了抹嘴站起来。从怀里掏出面钱放在桌上。小姑娘走过来,一边收拾碗筷一边问:“三伯伯,今天一早一直在听人议论,说是野人寨又出野人了,不是真的吧?” “我也不太清楚,放心吧,你们这里靠近县城,人多,就是有野人怕是也不敢过来的。” 忽然,小姑娘半张着嘴,想说的话还没出口,眼珠子已经被吸引去了别的地方。 只见前面顺着大马路走过来一位银须道长,身后还跟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小道童。两个道士的后面,是一个担着行李的挑夫。令小姑娘好奇的是那小道士肩头站着的色彩艳丽的鸟儿,那鸟儿的头上戴着高高翘起的羽冠,像一位骄傲的公主,目不斜视。 一行三人往天柱山的方向走去。小姑娘目送着他们半天没有回过神来,她还从来没有看见过那么漂亮的鸟儿,甚至怀疑那是用彩纸做的,就像爷爷做的花灯。 “那叫鹦哥,是一种会说人话的鸟,怪神奇的。”旁边有人说。
一回到家,梅老爹就听说山里来了道士。还听说,他们已经住进了神秘谷里。 相传,神秘谷曾经是“司命真君”的洞府。洞口狭窄陡峭,洞内神秘莫测,分逍遥宫、迷宫、龙宫三大部分,是修仙成道的绝妙所在。 “老婆子,你给我准备些糕点和瓜果,明天我去看看他们。” “看样子,你又要多一处场子耍罗。”老伴了解他的性情,故意笑话他。 “你不明白,与他们出家人在一起,这里,还有这里,都能受益哟。”梅老爹也乐了,笑着拍拍自己的脑袋,指指自己心脏。 梅老爹的儿女都在城里经商,老屋这里就剩下老俩口。梅老爹一家是传承了几代的药农,他们从小就在山里采药、种药材。现在,大儿子自己在县城开了家药铺,老爹采的药材也都送去儿子那里。 “那也不能老在外面跑,老胳膊老腿的,该歇歇了。”“我这身子骨,一辈子都不用歇!” 老伴突然想起什么,停下手里的筷子,对梅老爹说:“今天早上,我发现菜园子好像又有人进去过,摘走了些黄瓜和番茄,还乱扔了一地,会不会真的是有了野人啦?” “不会,可能是山上的猴子。最近,山里好像来了什么猛兽,猴子、野鸡到处乱钻。” “是么,吃点粮食倒不怕,可别祸害到小孩子和家畜。还有,我们家又是单门独户的,那万一……” “放心吧,自古野兽都是害怕我们人的。”梅老爹耐心安抚着老伴。他知道老伴胆子小,心想,过两天送她去儿子家住住。 吃完午饭,梅老太蒸了一锅年糕,熬了点糯米糖、炒了两斗炒米,和着糯米糖做成刀切米糖。然后,她又炒了一些花生和栗子。等到都准备好了,香味早已飘出去几里地。 天色渐渐地暗下来,大山怀抱着竹海,渐渐地进入了梦乡。偶尔传来一声猫头鹰的怪叫声,回荡在山谷间,平添了几分神秘。昏黄的油灯下,两位老人一边捡着草药,一边说着话。经过清洗、晾晒的草药,老人总要再捡干净了才送去药铺。 各种各样的干草药,摊放在大小不一的筛子里,像刚刚收割的庄稼,散发着阳光的香甜。 骤然,一个黑影从窗前掠过,碰倒了墙边靠着的一捆竹竿,“哗啦啦”一阵响,吓得梅老太一声尖叫,全身酥软,差点晕了过去。梅老爹顺手拿起砍刀,快步冲到门前。屋外,散开来的竹竿东倒西歪地躺在阶前,院子里已经恢复了平静,没有发现什么人或是动物。 远山、近树,全都笼罩在黑暗中,模模糊糊的分不清轮廓。梅老爹扶着老伴在床上躺下,自己又去院子外面转了转,并且仔细检查了鸡窝和猪圈,还是没发现什么异常情况。 “或许,是猴子闻到了花生香,这些谗嘴的家伙……” 回到屋里,老爹一边嘀咕着,一边仔细关好门窗。 “是吗?恐怕真是的。可是,以前也不是这样啊。”老伴说。“肯定是被什么东西吓着了,白天不敢出来找吃的吧……” 屋后山崖边矗立着各种各样的岩石。月光淡淡的银辉照着最高处的一块巨石,几只黑影静静地立在石头上,静静地看着梅老爹家的灯火。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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