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小孩与朋友天柱散人的小孩去年都参加了高考,于今她们都在高校深造,考后朋友天柱散人曾写了一个纪实小说,我三月份曾发到论坛,我再转发一次,希望对今年有孩子参加高考的坛友们有所启示,可伶天下父母心!
第 二 次 高 考 天柱散人 孩子兴冲冲地打来电话,说下周要开始学习轻化工程专业基础课,其导论部分可能由一位中国工程院院士亲自讲授。就在前几天,学校举办第十二届化学节,中国科学院院士Z老先生亲自参与指导,与学生亲切交谈,令刚入大学校门的孩子激动不已。听着孩子欢快兴奋的诉说,分享着她的成功与自豪,回首几个月前高考的经历,令人不禁潸然泪下。因为与其说是孩子的高考,倒不如说是自己人生的第二次高考。更为不同的,自己当年参加高考,只不过是少年的奋斗,理想的追寻,全然没有什么过大的心理压抑,太多的思想包袱,而陪孩子高考,小心翼翼,患得患失,不只是物质上的保障,生活上的关爱,体力上的操劳,简直是一场精神上的炼狱。那种痛苦与煎熬,亲历者各有辛酸苦辣,实在不堪回首! 实际上,对于孩子的学习状况,我一直比较清楚,班级前五,学校前十五,按过去的经验,总成绩600,达一本线是没有一点问题的。我对此也充满信心,甚至和孩子开玩笑,实在不行就上A大学。因为那是自己的母校,招生人数多,专业选择多,而且列入211工程以后,发展挺快。孩子也因为成绩还可以,往往是不屑地笑对:谁上你的那个母校,超过你还不容易。可说高中阶段,我们一直是信心满满地笑对高考,觉得那只不过是一场重要一点的考试而已,全然不觉痛苦就在眼前。 离高考还剩一星期,县城的中小学要成为高考考场,学生们放假回家准备。我告诉孩子,该学的学了,该努力的努力了,不必还按整日上课复习的要求对待自己。各门课作业全部停掉,把书放在桌上,放在床边,回忆回忆,梳理梳理,随便翻翻就行了。精神放松,方式灵活,想看就看,想休息就休息,出门转转或看看电视都可以,总之,用不着再那么紧张。 然而第二天凌晨,倘在朦胧中,就听孩子模糊的呼喊,而且声音颤抖、乏力。慌忙赶到孩子床头,只见她痛苦地在床上扭动,摸摸额头,烧得发烫;翻翻眼皮,眼神迷茫;看看嘴唇,有些发亮的小水泡。我的心一下冰凉:严重感冒!正值春夏之交,天气变化快。突然改变绷紧高压的状态,反而引起身体不适,进而便生病,于是赶紧送她到医院,体检、诊断、开方、取药、吊水,待到孩子平静安稳地渐入梦乡,时间已是快到十点。匆忙到单位请假,忙忙碌碌地便是大半天。 后面的两天便是陪孩子输液,感冒治好了,又借机加些能量活剂,孩子的身体恢复得不错,然而精神大不如前,似乎有些压抑,失去了那份自信。我赶忙安慰她:幸好这几天放假,不耽误事,而且刚刚感冒,至少高考期间不会再生病了,可以有一个不错的身体状况。话虽这样说,自己也底气不足,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到时失眠、焦虑;万一不小心食物中毒;万一不小心骑车被撞伤;万一走路崴了脚……一切平时想都根本不去想的坏结果,竟成了无法挥去的恶魔,始终如影随形,这是怎么啦? 如此外表平静内心却焦躁不安地等待,终于等来准考证的发放,头天下午特地陪同孩子去看考场,了解具体教室、座位,了解往返的路线。孩子表面平静,内心却很激动,终于迎来发挥自己才能的高考,终于迎来即将摆脱高中阶段紧张沉重学习的高考,终于迎来就要改变自己命运的高考。我有意无意地岔开高考的话题,说着自己都不知准确意义的闲话。孩子知我用意,认真对我说:“相信我,一定会取得好成绩,因为努力辛苦了十几年,我知道自己”。话虽如此,但我忽然闪过一丝不祥,因为言语中透着一种义无反顾的慷慨悲壮,再看孩子的脸,那分明还是惹人怜爱的羔羊。 一切按计划进行,晚上早休息,早晨早起,准备好必备考试用品。为减轻孩子的心理负担,我故意让妻子送她,自己则假装若无其事地去上班。第一门课是语文,是我所学的专业,孩子的基础比较宽泛牢固,是不会出大问题的。熬到考试快结束,还是忍不住扎进接送大军,到考场外等候。从孩子轻松自然的神态,不用问就知道发挥正常。一交谈,竟然信心十足地说至少120分,不排除125的可能性。我赶紧说,很好很好,考过即丢开,回去吃饭休息,下午再战。因为我知道语文考110-115不太难,但120以上想拿高分,便每1分都是一个陡坡,很难再有发挥的后劲。虽然考出了水平,但也不要过于轻松大意。 下午数学,依然是终场前去考场大门外等候,一边和熟识的家长闲聊,一边等候孩子出来。及至终场铃响,考生们纷纷出场,便感觉有些异样,只听有男生大骂:他妈的,猪出的题目!这哪是高考,简直是拿学生开涮!用眼一扫,学生有骂人的,有摇头自叹的,有哭泣不止的,有互相愤恨地交谈的,看来数学出问题了。我一边留意孩子是否出考场,一面听学生和家长的议论:数学太难了,一反常态,内容、题型与平时学习的完全两样,文科生考的是理科生的试卷,理科生考的是奥数试卷,全砸了。哦,原来如此,只怕自己的孩子也发挥不好。远远看见孩子熟悉的身影,赶紧上前招呼,孩子满脸悲怆,却一反常态的昂头挺胸,眼眶中满是泪水,却强忍着不让它流出。及至看见我,飞奔过来,喊声“爸爸”便一头扎进我怀中,抽泣不止。我赶忙抱紧她,轻轻拍拍她的后背,待她情绪平复,便赶紧安慰:知道数学很难,大家都一样,一冷天下寒,还是要相信自己平时的积累,相信自己的实力,数学平均分肯定要比往年低,但你基础扎实,不会出太大问题。孩子停住抽泣,强忍懊恼与悔恨,轻轻地嘟哝:平时学习的几乎没用上,整个就是瞎蒙,高考竟然如此捉弄人,我的自信心彻底打掉了,别人肯定也如此,看来只有听天由命了。然后懂事地劝我,回去吧。面容恢复了平静,透出决不服输的自信,竟然使我不知所措。父子们故作镇定地回家。一进家门,又是迫不及待地奔向自己的房间,扯过被子倒在床上嚎啕大哭。我知道她不好受,无助地看着她,让她发泄情绪,默默地帮助妻子准备晚饭,及至弄好饭菜,摆好碗筷,便小心翼翼地叫她吃饭,孩子无语,知道父母对她的用心,只是心事重重,滋味全无,一粒一粒地把饭送进嘴里,然后努力地艰难地咽下去,眼睛始终未看饭菜,只是勉强地应付父母的劳累与好意。为缓解压抑,调节气氛,我建议出去走走,孩子也无语,大家便出门散步。偶尔遇见熟人,便打哈哈,孩子始终低头不说话。好在高考期间,大家也自觉地不问考试情况,形成一种奇怪而诡异的社会氛围,总觉得有些沉寂,有些不安。刻意打开电视,一家人有眼无心地看着,甚或故意找点取乐的话,然而始终无法摆脱内心的焦躁。孩子起身,说去单独看看书,不一会,便传来自言自语的嘀咕声。我轻手轻脚地走上去,只见孩子泪水一串串地滚珠而下,满脸戚容,两手不停地把数学模拟卷、复习资料撕成一条一条,脚下已有篷松的一堆,两手只是机械地重复,嘴里念念有词。仔细地听,不过是两句:“唉,红中啊,对不起了”;“噢,老师啊,你白教了”。我明白这话的含意。原来徐红中是数学老师,一直对数学好的孩子很欣赏,并从多方面关心鼓励学生,甚至还跟学生们开玩笑,“数学好好考!考好了,老师多拿奖金,买点好烟抽抽,改善改善生活品质。别人要问,我会自豪地告诉他们:这是我学生拿分数换的。”这本是师生间无意的玩笑,孰料在高考数学考砸的情况下,成了学生沉重的心理负担和感情包袱。我无语,没必要责怪老师,也不需再开导孩子,只是无助地看着她,默默地注视着她,陪她捱过这难熬的时间。直到夜深人静,大家都觉得疲惫,有些无聊,才和孩子分别休息。只是叫妻子陪她,母女相拥而睡,不再说话,睡一会是一会,实在睡不着就躺在床上,迷糊一下、打个盹也是好的。 早上又是行事如仪,在平静和小心中再送孩子去考场,然后四处打听,并在网上搜寻信息。原来高考制度改革,一直进展不大,新课程内容安排较多,但如果某一内容连续两年未考,老师便不再讲解。一切以应试为中心,形成固定套路的应试模式。哪几道题型,哪几方面内容,如何安排分值,这是老师和学生共同努力在学习中遵守的固定观念。一遍一遍地讲课,一轮一轮地复习,一次一次的模拟,大家成了应付考试的机器,培养兴趣、学习知识、掌握解决问题的能力反倒被丢到九霄云外,所以今年故意把容易忽略的、认为不会考到的内容放进高考,甚至分值较大;平时当成重点的便做为一般性的试题;然后又把题型、顺序打乱。绝大多数学生不能适应这种变化,考试期间便是茫然不知所措,实际上内容根本未超出教学大纲,难度也只是中等。怪不得高考前省教育厅长曾在电视上告诫:要注重基本知识、基本技能训练,培养学生思考问题、解决问题的能力,要加大改变应试教育力度。联系起来,自有因果。只是数学把孩子们考苦了,预估平均要比往年低30--40分。原来如此,只是不知孩子上午发挥怎样,只怪自己没有注意这些方面,没有看到每年必有一门课程较难,提前做好心理准备,以至于昨晚折磨了一夜。唉,后悔呀、懊恼呀,自己的高考白考了,怎么不能对孩子有一些事先的借鉴呢?自己的社会阅历、心理承受力太差了,怎么对这些小意外如此不能有效应对,及时给孩子予以疏导呢?平时信心满满,妄说自己是高考的骄子,合格的大学毕业生,这么多年高考制度的延续和演变,你那点东东算什么!然而上午理综考过,孩子竟很平淡很自信地说:理综难度正常,自己发挥得很好,有可能弥补一些数学上的失分,于是我便也高兴起来,恢复常态。下午英语,又是在把握中,不会超常,也不会失常。全部考试结束,孩子长吁一口气:“高考也不过如此,只是数学令人不服,恨不得再考一遍”。 高考便如此简单又快速地结束,十几年的奋斗尤其是高中三年的压抑一下彻底释放,使得大家都不愿多谈。抓紧时间让孩子旅游一趟,然后又是静静地等待公布分数和分数线。 6月23日,公布分数线应该还有两三天,但网络上、电视上关于高考的预测报道便多了起来,甚至说有可能要比往年提前,家长和学生的神经便又紧张起来。傍晚,家中电话突然响起来,中国电信主动告知:高考分数即将公布,愿意为你提供快捷服务,欢迎拨打高考查询热线。我惊讶电信公司服务的改善,于是按提示隔半小时打一次电话,孰料每次都是“欢迎使用,谢谢”的录音,一晚折腾下来,自己头昏脑胀,消息毫无半点,话费倒是花了不少。那个气愤,直到打电话把电信公司的一位朋友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才稍有缓解。才上班,便有朋友和熟人询问孩子的成绩,分数线已公布,理科一本534,比去年整整低了28分。于是打开电脑,一遍遍不厌其烦地输入座号和姓名,手酸眼花,直到上午11点多才出查出成绩584,没有过600分的心理线,但排名却正好与去年600分相当。语文没有理想的好,数学也远非预料的糟。接下来便是填志愿,现在是知分填志愿,应该来说大局已定,a大学是不必再上了,于是便不再操心,只是嘱咐孩子要根据兴趣和特长考虑填写。孰料一天过去,孩子毫无头绪,又将问题丢给我:“还是你帮我填吧,我负责考试,你负责把握学校与挑选专业”。我很诧异,我们当年可是完全自己做主,按自己的兴趣爱好填志愿。家长完全不懂,也根本不问。反正是自己想咋填就咋填,只要上大学就行,学好了国家统一分配工作,就有了美好前程。然而现在,家长操心过多,甚至一切包办,不干涉孩子、给孩子自立,反被老师、社会和孩子误解为不关心,简直是颠倒了。无奈而求其次,冲高和保低的第一志愿和第四志愿我来填,最有把握、最能实现个人愿望的仍由孩子填,给她做主的权力,尊重她的选择。 然而事与愿违,孩子折腾好半天,还是很无奈:实在做不了主,不知哪个大学哪个专业好,只能寄希望于家长,把报考指南、参考手册向我一甩:“大家都是这样”。然后竟是全然与己无关地自顾自去了。时间紧迫,28日便要填报结束。只好把两本材料通读一篇,然后上网查资料,脑袋便被各种信息塞满了。填志愿如此难,既是志愿的选择,更是分数与排名的精准计算;不仅是人与人的斗智斗勇,更是人与计算机的精彩博奕。首先是高校的排名,由于计算机的精准计算,高校在高考志愿中的位次大抵明确有序;其次,求学目的地的选择,历来是海北天南,武汉广州;再次,专业选择上,海关审计、金融医学类比较热门。这都不难,难的在于平行志愿,一次投档,不再补录,实在要冒风险。如何在有限的空间内选出心仪的学校与专业?如何在分数和排名明确的情况下获取最理想的结果?三天三夜不睡觉,念兹在兹,反复比较各种模式,精心设计几十个具体方案。首选的范围是211大学,专业应是该校的招牌或特色,地点则以方便求学为好。第一志愿冲一冲,最值得冲也还有些希望的,莫过于在青岛的HY大学;最重要的是第二志愿的第一专业,直接涉及最终结果,必须慎之又慎。于是把目标锁定上海的S大学和D大学,相对而言,D大学的把握更大;专业上,服装设计和纺织工程太热门,没有太大的分数优势也就要冒很大的风险,只能果断放弃。目光扫到轻化工程,这也是D大富有传统与优势的名牌专业之一,实际是纺织化学,其染整更是国内头牌,但具体了解的人不多,现在又因中外合作办学而收费较高,填报的应该不多。就是它了,我心里一阵阵窃喜,为自己的发现而兴奋。然后是几个理工科专业,不具优势的文科专业也在最后填一个;专业调剂自然是服从,谁愿意因不服从而退档呢?那几乎是全功尽弃,谁敢冒那么大风险!第三志愿也重要,DZ大学和JN大学是不错的选择;最后的保底,应是上海理工或外贸,或者福州大学、南昌大学、安徽大学等“211”大学,但没大必要。最终确定填HY大学、D大学、DZ大学、JN大学;既有冲,也有稳有保。最有希望的自然还是D大学。方案确定,如同自己亲身高考,因为这一关是最后一关,挑战最大的一关,最考验人的一关。但我有把握。又是一天一天地关注高考录取的进展,利用一切机会打听消息,心情也越来越紧张,神经也越来越紧绷。7月14日是一本院校的录取日,经过电脑两次整形,考生志愿和各校录取分数线基本确定,只是处于保密状态,投档后各校和省招办会在合适时间公布各校分数线和结果。决战即将揭晓,谁也不能再平心静气。我更是忐忑不安,因为第二志愿是D大学,按过去的经验来分析,应该就在分数线,上下不会超过一分。下午四时,有友人打电话,告知他孩子已被北京交通大学录取,分数线612,成绩618,所以录取到热门的金融专业,遂了心愿。我问他怎么得知,说是早已和学校招办熟人联系过,一经录取即会通知,故在对社会公布前便心中有底了。于是又上电脑查询,省招办和校方音信全无。不知不觉,下班时间已到,同事早已离开,整个大楼空空荡荡,只有我一人。一遍遍劳而无功地查询,忘却了饥饿与疲劳,也完全顾不上衣衫湿透的不适,只是巴望早一点得知学校的分数线。晚十时,再等下去实在无望,实际上也毫无办法,只好怏怏怅怅地离开。又不死心,打电话给家中有电脑的同事,嘱他十二时之前每半小时查一次,十二时之后两小时查一次,才歪倒沙发上稍事休息。十一时半,同事告知,HY 大学591,D大学 584,DZ大学 582,JN大学580,D大学的最低排名是12125。我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HY大学没冲上,JN大学未必能保底;D大学是达线了,但排名靠后,只有70人的最大空间。最有把握的方案现在最无法把握:会不会被调剂到不愿上的文科专业?会不会因排名靠后退档而造成功亏一箦?坐卧不安,心神不宁。盲目的吸烟,盲目的喝水,盲目的起身又盲目的坐下,自己折腾自己。天刚蒙蒙亮,赶紧跑到办公室,迫不及待地打开电脑,各校分数线得到证实,然而孩子的具体情况尚无明确消息。我瘫软在办公桌前,眼睛直瞪着电脑。电脑无言地对视:暂无该生信息。我一遍一遍地输入,电脑一遍一遍地回答,彼此僵持着,似乎是比拼意志与毅力。我的神经几近崩溃,精神折磨到极限。我告诫自己:一定要坚持住,不到最后决不言失败,决不放弃努力。这是最后的关头,决定命运时刻,一定要坚持住。终于,一个不同的画面跳出来,红红的喜框内,写着“D大学轻化工程专业”。我的泪水喷涌而出,双手颤抖着用手机给孩子发条短信:宝贝,我们成功了。然后一头伏在办公桌上,时间在那一刻凝固,不思不想,不喜不怒,一切尘埃落定,人却几成白痴。 尔后便是通知亲友师长,收到录取通知书,准备上学的物品。接受祝贺,宴请宾朋,一切如常进行,一切如常顺利。把孩子送上学校,一切安顿好,即将告别时,突然间鼻腔阵阵发酸,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几乎要嚎啕大哭。家属、孩子、随行的亲友在一时间惊呆了,不知发生什么事,不知道一个中年男子汉为何如此脆弱。孩子醒悟过来了,赶紧安慰:老爸,你放心,我已经长大,我会努力的。我哽咽着叮嘱:这是幸福的泪,高兴的泪。大学、大上海、大世界都呈现在你面前。我们的辛苦有了结果,我们的未来一定美好。父女依依惜别,互道珍重。 我也曾不解地问过别人,当年自己高考充满着希望与憧憬,虽也有些迷茫与困惑,但几乎没有什么心理负担,为何现在变得如此小心翼翼,患得患失。明知孩子成绩不差却总是放心不下,搞得自己心神不宁。友人说:一是自己起点低,有前途有退路,所以没负担;二是现在独生子女,谁都怕有闪失,伤不起呀;三是身分不同,十七、八岁血气方刚,敢想敢闯,现在是为人父母,自然勇气不足。 旁观者清,确乎如此。道理已明,行文却仍是絮絮叨叨,婆婆妈妈。谨记之。 2011年11月18日天柱散人于梅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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