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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岸边独步 于 2012-4-13 11:53 编辑
今天把我们自己办的杂志让同事给我儿子也寄去了一份。快一年了,只知道儿子所在的学校和院系,具体那个班级还真没问过,信封上的地址是我从网上搜的,网络时代也把我养成大脑不记事的坏毛病。他要是能收到杂志,意外也不意外。 儿子在沈阳读书。去年的这个时候,在天柱第一城边上的一座民房里,住了像我们一样望子成龙的八家家长,每天听着清晨的起床铃起身回城,太阳还未落山的时候,又匆匆忙忙骑着摩托直奔那间出租屋,守望着一墙之隔的万盏灯火,直到听到儿子那熟睡的鼾声,才心安理得地带着一天的疲惫躺下安顿。 自己一直认为算得上是个负责任的父亲,儿子上初中以后,那一步步的路,都在陪他走,走得很艰辛,直到去年儿子高考录取通知书下来,从没有歇下脚步,以至于还博得一些熟悉的朋友的肯定和推崇,沾沾自喜过。要不是今晚应酬回来没打着出租车,和过去的老同事边走边聊着孩子的话题,我还确实没有反思过,作为一个父亲,那份如山的“父爱”到底有没有扼杀孩子的兴趣、爱好或者说是骨子里的潜质?一贯的“家长做派”值得拷问! 儿子自小不很安份,好动,逆反心里很强。1996年的秋天,我们单位组织去南京红色旅游,每个职工可以带家属和孩子,儿子三岁半,也随团而行,临走前,领导一再招呼我要管好调皮儿子,没想到车子才开半个小时,他就拼命的要把头伸出窗外看热闹,怎么哄也不听,她妈怕丢人现眼,无奈之下用指甲一个劲的掐孩子的手,小手腕上见了血印都不听话,直到看累了才没和大人对抗。没想到,刚到南京,他又闹出一个大动作,为了看套着外套的迎宾娃娃到底什么样,他俯下身在饭厅的乱爬,结果把一整箱的啤酒碰了,酒瓶爆炸,碎片满地,实在气不过,我抽起皮带一阵鞭打,他妈也几个耳光。为了惩罚“逆子”,我们让他跪在房门外认错,可那小子却倒抓一把,说我们只顾自己要脸面,丢了他的脸,一番哭诉,惹得同事们的同情,一个个来责怪我们做父母的不对。 还有一件事,发生在他读小学三年级的时候,为了给儿子一些艺术熏陶,我们买了一把价钱不菲的二胡,利用周末让他到文化宫培训班学习,他乐感不错,一个多月下来就能很稳准的拉七八首完整的曲子,老师说只要能沉下心,能成气候。可是一天的课间,他爬上文化宫的楼顶,把小石子往楼下丢,有人告状了,老师罚他“下个周末不要来上课了!”孩子倔起来,不去就再也不去!我们没有太多的去开导和说服他,从此,我就再也没有为儿子在这方面尝试过什么。 我们一直是在用自己的思维方式规划着儿子的将来,他上的学校学什么科,甚至什么专业都划出一些既定的框子。他小学的时候语文比数学好的多,五年级的那个暑假,数学不咋的我却冒然给孩子辅导了小学六年级一年的数学,一个月时间,语文没去过问,数学草率告成,孩子这就上初中了。顾此失彼,又让孩子吃“夹生饭”的“家长做派”真的为难了他,好在初中的最后一年,他的冲劲大发。重高达线了,填报志愿的时候却像看犯人一样,让他就在城里就读,借口是生活上照顾好些,内心里是怕他走远了一些,自制力不够而监控不到,高二分科的时候,他说喜好语文,要学文科,想法刚露头就被我们彻底否决了,孩子接受了,我们浑然不知,他外露的那些逆反性子已经随着年龄的增长从“公开反抗”转为了“地下斗争”,接下来的两年时间,我们心力交瘁,他自己也茫然无措。 忘不了去年的一个夏夜,在水岸江南小区的大众餐馆,我们父子俩喝啤酒的那一幕情景。我问他,“今天高兴吧?”,他的回答让我惊愕:“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一切都是按照你和我妈的思路,我给你们挽回了脸面,我却失去了很多自我,我并不快乐,甚至我曾想想过,通知书一到,向你们交了差,我就远离家门,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他嚎啕大哭,我也哭了,很伤感。 那一夜,我想了很多很多,回忆着儿子成长的一个个片段,想起他的那篇日记《上帝,你对不起我!》的讨伐,想起他在迷茫的日子里写的那篇题为《黑白物语》的诉说,想起他羡慕的和我谈起他的同学李瑞阳写长篇小说的事,想起他不懂事地和索立刚书记顶牛“我爸在宣传部,写新闻的,你别吓唬我!”的那副为父亲而自豪的样子…… 而今,儿子在我千里之外,他说,他很爱沈阳这座城市,如果有幸,毕业后他想在那就业。等我真正明白当初该怎样去引导他,影响他的时候,他有了自己的思想,我不再有太多的发言权了。 之所以要把这本杂志寄过去,我是想提醒他,因为他答应过班主任李和新老师,也答应过我,课余的时候少上网玩游戏,把曾经想写的东西写出来,重温一下童年,哪怕是鞭挞“父爱”,把那些留存下来,哪怕是酸涩的,其实也是挺好的。不是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