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妈不好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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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妈不好当

后妈当   有人说这个世界没有对和错，只有选择和重新选择，其实在这选择与否中，对或错的答案已在其中。本文故事的主角小曼，相信自己当初的选择绝对与爱情有关，就像飞蛾也是因为爱上光明才会扑火。她和男人森之间的问题是，两个人不在一条起跑线上。当小曼爱上森的时候，森已经跑得很远了——在人生这条路上。   爱上已婚男人，并且还要爱上他的孩子，对年轻没有阅历的女人来说，这样的情感是一场尖锐的挑战，不是所有的女人都能的——因为她们的情敌曾经是那个男人的妻子，并且永远是那个孩子的妈妈。   森在我的生活中出现   三年前，我成为森的工作助手。   森被总部派到浙江，他成了我的顶头上司，也成了许多漂亮女职员每天用眼神追逐的目标。他结婚了吗？大家一声叹息，肯定有这么个幸运女人。可是有人接着议论，即使结婚了，这样的男人也一定会离婚，因为他太招人了，太太守不住的。说这话的女孩，似乎没想到自己做了别人太太以后会怎么样。而这样容易成为女孩焦点的男人也似乎真的没有秘密，很快我们就知道，森不但有妻子，还有一个心肝宝贝女儿，但正如人们预料的那样，森果然准备离婚，已经和妻子分居半年。   我当然比这年轻的上司更年轻，认识森的那年我只有21岁，比他整整小十岁。虽然追我的人一直不断，但我眼里没有男人，只有电脑，恋爱史为空白。森出现后，他的成熟、稳重和敏锐的专业头脑，尤其是在成功男人身上很少能看见的那一种温柔气质，让我非常欣赏。一个女孩对男人从欣赏到爱慕，几乎没有距离。但森在很长时间对身边的女性视而不见，除了工作接触，他好像从不留意我们。   也许，拒绝才是最好的诱惑 。森越是这样神秘，他在我心里越是重要，这个已婚男人让我那些同龄人变得暗淡无光。渐渐地我发现森的心情很坏，下班后我会借故回到办公室，给他送上一份比萨饼。“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海鲜比萨？”他吃完后忽然想起这个问题。我笑了，他看着我说，“你笑起来很好看，你常常笑吗？”   于是在八小时工作之后，我们成了朋友。基本上晚餐有了吃饭的伴儿，有时晚饭后我们会去喝咖啡，或者到湖边看月亮。这让人想起花前月下的故事，但真实情况是，这段时间我知道了森与妻子静的情感纠裹。静也是一个事业成功女人，森希望她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女儿身上，两个人为了女儿教育问题发生许多争执 。一次次争吵后，两个人都觉得很累，当总部希望森调整工作时，静说你要是走，我们就去办手续吧。森没想到，一场婚姻竟是这么经不起推敲的，这让他更加决意离开，内心里也是想要看看昔日的爱情到底会变成什么模样。然而妻子没有理解他，森不知道今后怎么办？要不要结束这段婚姻？我静静地听他说故事，像一个最忠实的听众。   在那个悄悄的黄昏，森突然拉住我的手，说：“我喜欢你，小曼，和你在一起，我感觉心里很安静，我，天天都在想你……”那一刻，不知为什么，我忽然听懂了树上鸟儿的歌唱。   我们相爱了。森对我细心体贴，只要我喜欢的事情，他都会尽量满足。冬天的时候，我说喜欢丝巾，漂亮的丝巾能让女人更有味道。那个周末我收到了十条丝巾，长的方的三角的，每一块都十分漂亮。森说因为太漂亮了，他没法取舍。看着一堆光彩夺目的丝巾，我觉得它们就像我的爱情，温暖而美丽。   然而这些光芒在我的父母眼里却是短暂的，他们做梦也没想到，谁都看不上的宝贝女儿，竟然会爱上一个还没有离婚的男人！父母一直害怕我找个外地人结婚，现在森不但是外地人，还比我大十岁，而且还有一个女儿，妈妈一想到我嫁过去就要当后妈，哭得眼泪都擦不干。爸爸又担心离婚的男人一定会和前妻来往，他们说，你什么都不懂，一日夫妻还百日恩呢，他们女儿都那么大了，那感情说没就没了吗？你今后有的罪受呢！我说死了也不后悔，妈妈说就怕你死不了，无数的委屈让你慢慢受。但无论他们说什么，我就是舍不得离开森，家人一说我就哭，真成林黛玉了。森的爱与体贴是我坚持到底的强心剂。   有一天，我被妈妈锁在房里，手机也拿走。我绝食抵抗，不跟他们说话，写许多张小纸条从门缝里塞出去，每张上面都写着：这是我的爱情，让我自由！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最后战败的还是父母，妈妈哭着说：“你自由去吧，你会后悔的，等你后悔了再回家吧，总有一天你会知道，只有我们永远爱你。”我抱着妈妈大哭，“妈妈，你相信女儿的眼光吧，森不会让我后悔，也不会让你们后悔！”   在我被关的几天里，森也是度日如年，当我出现在他面前时，他竟不顾众人，紧紧地握住我的手，说不出话来。这一天，我把家里发生的一切，以及我家人的态度，全部告诉了森。沉静了半刻 ，森抬眼看着我说，“能想像到你父母的态度，是我让你受委屈了，请告诉他们，不用担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让你成为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让你成为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命运似乎注定，这句话要么是男性经典台词，要么是他们真的这么想过。   当准后妈的日子里   我们同居了，我是一个很痴心的女孩，从没想过同居的后果，只相信森的承诺。半年后，在周围许多怀疑、或者是妒忌的目光下，我对森提出结婚的问题。我想这已是水到渠成的事了，没想到森一脸烦恼，“还没离婚怎么结婚？”这句话的潜台词似乎是——难道你不知道我没有离婚吗？我愣了半天，硬起头皮问下去，“那我换个角度，请问你什么时候离婚？”他也有点尴尬地说，“请再给我点时间，问题不在她，在我女儿这里，她不准我跟她妈离婚，原以为小孩子好办，谁知这个孩子较真儿，一提这事就大哭大闹。”这一回真呆了，没想到我的“情敌”除了他的前妻，还要加上一个 7 岁的小女孩。   森很想让女儿莎莎对我产生感情，或者至少是好感，但事情并不如意。森让莎莎叫我阿姨，但这个长得挺漂亮的小女孩，看着我的眼神居然充满敌意，对她爸爸说：“她是个坏女人，抢我的爸爸。”森只好哈哈大笑，剩下我难堪地站在那里。森对女儿说，小曼是好阿姨，她爱你的爸爸，她也爱你，你也要爱她。小女孩不说话，只是抱着森的脖子不松手。森抱歉地对我笑。那一刻我产生一种幻觉，觉得森的怀里抱着我和他生的女儿，我们相亲相爱了一辈子……   可惜梦想总归是梦想。而且有些事简直就是真相，你可能改变或者夺走一个大人的心，但你对一个小孩却做不到。孩子的心是由天性决定去向的，不像大人有着许多复杂因素，让他们随波逐流。单纯也是一种顽固。莎莎对我始终抱着不友好的态度。我给她买的衣服她扔在地上，给她做饭她不吃，给她讲故事她塞住耳朵大叫：“听过一百遍了！”到这时我才惶然，不知道怎么才能和这孩子相处下去？不知道我是否能胜任这个“后妈”的新角色？我第一次对自己的爱情产生困惑和怀疑，茫然无助的感觉像潮水一样涌上心头。   又是半年过去了，我的女友们还在和年轻小伙子泡酒吧、逛街，唯有我在当一个不受欢迎的后妈，而且还是提前当了准后妈，将来是什么？突然之间，我觉得很累。并且我还听到有人指责，说我是一个不光彩的第三者。过去从来没想到我是第三者，因为森的婚姻破裂时并没有我的参与。但他们并没有离婚，这也是铁的事实，不管前情如何，现在的我，除了一个第三者的身份是确立的，我还有什么呢？我还是什么呢？   只有森的许诺，虽然听起来像在空中飘浮：不要在乎别人的说法，我会对你好的。   莫非事情真的像妈妈说的那样？我不曾经历过的委屈，没有想像过的情景，都在不断发生。森的女儿在我们这里时，静隔一天就会打电话过来。森和静聊天时的口气，让我听着就像下雪，从里冷到外，而他们才是一家人，暖洋洋 的一家人。孩子总是在电话中大喊妈妈，要妈妈来和爸爸一起住。事后我心里难过，忍不住责怪莎莎，“这是我的家，你为什么叫你妈妈来呀？”森怪我像个孩子，去跟小孩子计较什么。可是我为什么不能计较？我为什么要这样受委屈？森说你早该想到的。   我看到爱情里面的阴暗了，为什么那些光会褪色？真是戏剧性啊，人生轮回吧，我和森的感情竟也是为了孩子出现变化。幸灾乐祸的是那个精灵般的小女孩，每次看见我们吵架，她就在旁边拉着森的手：“爸爸，还是妈妈好吧，我说妈妈好吧，走吧，我们回家吧……”这时候，森不是走到我的身边，而是抱起女儿走进卧室。   我回家了，但没有告诉爸妈，我和森之间发生了问题，我要自己冷静下来想一想。父母一见面还是劝我早点分手，可是我那么爱的男人，怎么舍得放下呢？森来家里接我，爸爸和他在书房里谈了很久，森答应爸爸会和我结婚。当着父母的面，森把我搂进怀里，温柔地说：“两年前莎莎被她妈带走，我就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心里对孩子很内疚。我想弥补她，所以会迁就孩子。但我要过一辈子的人是你呀！”听到这句话，我心里的阴云一扫而空。   婚后的背叛   又过了几个月，森下了决心把女儿送回去，并和静离了婚。两年前的春节，我终于成了森的新娘。   和新婚夫妇不同的是，在我们婚后甜蜜的日子里，总是有一股酸酸的情绪挥之不去。离婚后的森似乎和前妻的联系更多了，他经常打电话问女儿的情况，也会关心静的工作和生活。每次听他们聊天，我都有一种走错了人家的陌生感觉。   冬季的一天，静打电话来哭泣，说女儿病得很厉害，想见爸爸……森当天晚上就上了飞机，我回家只看到一张留言条。从那以后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一想到他们俩又在一起，我就开始胡思乱想。森说自己一直住在宾馆，可每次我打电话过去，森都说在陪孩子，没时间接电话。我忍不住埋怨，森却这样告诉我：“静是我大学的初恋，莎莎是我们当初爱情的结晶，那时她为我吃了很多苦，我们都爱女儿，孩子任何时候有事情我都要管。”   原来是这样！一家三口庆团圆了，有你什么事呀。这一夜我无法入睡，第一次对我的婚姻表示质疑。一天、十天、一个月过去了，森每天都说总部有些工作要做。莎莎的病好了吗？我决定悄悄飞到那个城市。在静的公司门口，等了快一个小时，森开着车从公司车库出来，副驾驶座上坐着一个冷艳的女人，她一定是森的前妻静。我看见她伸出手，亲切地拍了拍森的脸，这不经意就撞上的一幕，让我的血液直往头顶上冲。   跳上一辆出租车，跟着他们来到一个小区门口，看见他俩下车后肩并肩走到一栋楼前。莎莎从里面冲了出来，森一把抱起。这时我再也忍不住了，冲上去大声喊住他。森一回头，脸色唰地变了。他放下孩子，把我拉到一边，责怪地说：“你怎么连招呼都不打就跑来了，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我扬起头气愤地说：“你是不是怕我看见了不应该看见的事情？”   静走上来给他解围，“还是请客人上去坐坐吧！”一进门她又说：“请不要误会，孩子一定要她爸爸住在家里。”我明白森原来一直在欺骗我，他根本没有住宾馆。静叫我上来只是想打击我。   我转头就跑，森在门外拉住我的手，我咬着牙问他：“你是不是背叛了我？”他沉默不语，我拼命捶他，哭喊着问：“为什么，为什么，我这么不容易，你还要欺骗我伤害我？”森只是像一根木头一样站着，一遍遍地说：“对不起。”   当天我就飞回，不想再住在家里，也不想回父母家，不知道该如何对待妈妈眼里的问号，我搬到一个他们找不到的地方暂住下来。森第二天飞回来，打电话我不接，后来干脆关机。我得好好想想，今后该怎么办？   （本文人物均为化名，与其经历类似者，请勿对号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