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强人民币购买力有助于均衡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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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亚太经合组织第十七次领导人非正式会议上，胡锦涛主席作了题为《合力应对挑战，推动持续发展》的讲话。在一千多字的讲稿中，“发展”一词出现35次之多，反复出现的还有持续、均衡、稳定等关键词。刚刚经历过严重的全球性经济危机，胡主席倡导的持续、均衡、稳定地发展，无疑是人心所向。




落后的责任是单方的，而失衡的责任则是双向或多向的。胡主席在APEC论坛上指出经济失衡的现实，倡导全球经济均衡发展，一方面呼吁他国承担起责任来，另一方面也表示中国愿意为恢复均衡承担自己的责任。




国际间经济失衡可以分成五个领域：贸易失衡、投资失衡、产业分布失衡、人均购买力失衡、风险分布失衡。




有些国家贸易盈余畸高，有些国家贸易逆差畸高。贸易失衡的代价是资本项目失衡。如果一国货币出境即失去购买力，那么贸易顺差恒等于资本逆差，反之亦然。中国境内外币几乎不能流通，人民币境外几乎不能流通，上述恒等式在中国境内成立。中国贸易顺差以政府外汇储备的形式全部返流出国境，这引起下一个失衡——投资失衡。




外汇储备严格意义上来讲不能叫储备，而是投资。因为外汇并不是黄金那样几乎不随时间变化而变化的实物，外汇储备有收益有风险，所以叫政府外汇投资更贴切。政府外汇投资和其他类型的政府投资一样，相对民间投资具有收益低、风险控制难、易滋生腐败等特点。更重要的是，政府将资金投向外国，导致国内民营企业投资不足，资金真实成本高昂，使得产业升级换代困难。发展中国国家产业升级困难，导致下一个失衡——人均购买力失衡。




贫穷国家人均购买力低下，使得劳动者自身能力改善速度减缓，反过来又对落后产业的就业机会产生依赖性。强行产业升级势必以失业率提高为代价，造成社会矛盾加剧，政府维稳开支大增。开支增加又使政府产生增税压力，增税进一步剥夺产业提升的机会。如此形成恶性循环，于是酝酿出下一个失衡——风险分布失衡。




如前所述，穷国人均购买力持续低下，经济上不会有风险，但是产业停滞的社会风险很高。与外汇储备国国内民间投资不足相反，接受外汇储备投资的国家流动性充溢，资金成本低廉，等于鼓励该国国民负债投资，巨额超过该国国民财富亦即真实消费需求的投资，是经济泡沫化典型特征。借来的钱总是要还的，除非别人馈赠才会消费掉，所以当2005年人民币开始升值，美国人稍微感觉到还款压力的时候，消费增长速度有所减缓，立刻泡沫破裂，金融危机爆发。高杠杆风险投资产生的经济危机，并不会对美国实体经济产生严重打击，只是把漂浮在实体经济表层的泡沫抹去，其中相当部分就是外国的美元投资。因此，社会风险和经济风险都由外汇储备国承担着，显然风险分布失衡。




当前世界各国刺激经济复苏的策略都是在给泡沫充气，祈求泡沫破裂的速度减缓，等待实体经济的增长，将过去的欠账填平。基于同样原因，外国并不希望见到人民币大幅升值之后，从中国来的资本投资减少，风险分担者减少。但是，从中国自身利益出发，尤其是考虑到自己风险承受能力，有充分的理由提高人民币汇率，这相当于给全国人民提工资，但通过汇率改变通过市场来提升购买力的后果，与上世纪七八十年代，那种行政性普调工资完全不同。行政性普调工资会引起通货膨胀，汇率提升来增加国民购买力，可以用外国的供给来填平供应缺口。增加进口，既平抑国内通胀压力，又为拉动全球经济复苏作贡献。




总而言之，增强人民币购买力，可以缓解上述五个领域的失衡问题，从而推动世界经济朝持续平稳和均衡的方向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