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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柱山情结
春和景明的周末,我和几位友人结伴,兴致勃勃地游览了南岳天柱山。此行了却了我几十年来的心愿,解开了萦绕胸间半辈子的怀古思乡情结。
我生在江南,长在江南。听爷爷说,他是小时候跟着爷爷从潜山渡江南迁的,那时候还属大清王朝,我们的根应该在潜山。跟着他做农活休息时,他时常神往地说,站在老家门口朝东南远望,可以看到天柱山顶像擎天柱般屹立于群峰之中,且在我们面前吟诵族谱的辈份排行,希望孙辈铭记在心,不至于数祖忘典,哪怕是他百年之后,有机会也能顺藤摸瓜寻根问祖。他也曾央求我父亲利用出差的机会到故乡走走,兴许还能寻到几位健在的长辈,重续家族血脉。当时正值文化大革命,反对宗派主义的运动如火如荼,根正苗红的父亲哪敢理会那一套。我们就像离开大陆沦落到孤岛,虽然同享蓝天白云,共赏一轮明月,却老死没相往来;又如飘萍无根可寻,随风荡漾。唯一可以亲近证明家族渊源的族谱,在破四旧的时候被胆小怕事的爷爷当众烧毁了。后来,那只盖子中央镌刻着楷体阳文“秦氏族谱”四个竖写大字的樟木谱箱充当了我们兄弟读书的书箱。因不通信息,爷爷直到临终都不知道自己小时候在晴天朗日的清晨,迎着朝阳眺望云雾缭绕一柱擎天的皖山的那块土地,早在民国期间划归岳西。我的精神家园是在“响肠”还是在“无愁”,抑或在“天堂”,我无法证实,只能作为一直探寻的目标,好像歌曲《思念》中发出的质询,“你从哪里来?我的朋友……”。为在海内求兄弟,网络呢称“天柱飞石”见证我日思夜想的心迹,假借“天柱峰” 写照空间,要将世之奇伟瑰怪非常之观的景象尽揽怀中。
这次总算好梦成真得尝夙愿。从西山乘坐缆车凭空直上,再沿着花岗石台阶缓缓前行,企图登临天池峰,撩开巧工天成的神秘谷神秘莫测的面纱。经过“胖见愁”,“弃明投暗”,“神龙见尾不见首”的历练考验,终于聆听到诗魔白居易的咏叹:“天柱一峰擎日月,洞门千仞锁云雷”。在这里,您尽可以移步换景驰骋想像,思接千载视通万里。你瞧“飞来峰”那浑圆如盖压在顶峰,似从天外飞来的巨石,像一顶华冠端端正正地戴在峰顶。从南面看,如帽如笠;从北面看,如棋如磨;从东看,如球如拳;从西看,则如牛眠虎卧。此时的游人豪气顿生,伸出一手,想与托搭天王比高下,只手擎巨石,显示英雄本色。
胆战心惊地走过由瘦瘦的两段石条连接在一起的“渡仙桥”贴近天柱峰,我顿生“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气概。凭栏鸟瞰,江山如画,群山起伏,潜河如练,山脚下毗连的村落炊烟袅袅,当年七仙女脚踏祥云,艳羡男耕女织的自足生活,感叹到底人间欢乐多的地方,大概与这差不离。我站在这里也思绪万千,芸芸众生中,我的兄弟姐妹们胼手胝足经年累月耕种在这片物产丰富的土地,尽管与他们擦肩而过相逢不相识,但是踩着脚下经先辈踏过万千遍的黑土地,我有种无端的亲密和温暖,如同圣徒聆听赞美诗时的熨贴,心灵有所寄托和皈依。真想大吼一声,抒发憋屈多年的思念:离开故土多年的游子,今天终于回来了!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莫?何况还作了短暂的停留?
东至县昭潭镇中心学校秦正泽 |